魏閑心中疑惑,但還是連忙接道。
“仙師請講?!?p> 白浪沒有猶豫,直言道。
“你們搞出這一堆,是不是為了廢除那重武令?”
這句話一出,魏閑深吸一口氣,忍不住看向白浪。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跟白浪說過重武令的事情。
那為什么對方會知曉呢?
想不出,那就直接問唄。
“咱家以為仙師都是沉心修道、不問世事的世外高人?!?p> “沒想到,你還知道重武令?”
白浪看著魏閑,毫不在意的說道。
“我只是在這黃山古城停留兩天,便遇到、聽到了不少江湖傳聞?!?p> “知道這朝廷的重武令,很奇怪嗎?”
言罷,他故意嗤笑一聲。
“如果你們這次的行動真的是為了廢除重武令,我只能說,這真是一個天才般的計劃?!?p> “能想出這個計劃的人,智力絕對不超過十歲!”
期間,這“天才”二字,白浪著重發(fā)音。
那嘲諷意味之濃,就像是干凈玻璃上的一塊鳥屎,顯而易見。
這下,魏閑的臉色變了。
侮辱新皇,那可是重罪!
而且這話,還如此難聽。
但一想到對方的身份,魏閑又只能深吸一口氣,將情緒穩(wěn)住。
關(guān)鍵是,他從內(nèi)心來講,也真的認(rèn)同白浪說的話。
包括那智力不超過十歲!
新皇也確實沒超過十歲啊。
無論如何,魏閑背負(fù)皇權(quán)的威名,不能順著白浪所言。
甚至,要佯裝威嚇。
“仙師所言,實在荒謬!”
“如果你再出言不遜,咱家也只能如實稟報吾皇,告上你們宗門?!?p> 嚇唬人?
巧了,要論嚇唬人,白浪可沒怕過誰。
所以,白浪只是擺了擺手,笑道。
“難道魏公公不認(rèn)同我說的話嗎?”
“這整個江湖英杰擂臺賽在我看來,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想要通過這個,威嚇甚至威脅江湖人士,讓他們接受重武令的廢除,簡直是笑話!”
說到這里,白浪斜著眼,語氣漸漸不善。
“況且,告上我們宗門?”
“你就不怕,我?guī)熥鹨粋€不高興,廢了你們朝廷!”
“反正你們凡人的種種,與我們何干?嘿嘿嘿,哈哈哈……”
聽著白浪猖狂至極的笑聲,魏閑的臉色愈發(fā)難看。
但他心中明白,萬不可發(fā)作。
最終,他只能再一次深吸一口氣,認(rèn)真問道。
“仙師萬不要誤會,咱家絕無不敬之意?!?p> “只是不太明白仙師之意,還請明言。”
直到這時,白浪終于停止笑容,同樣認(rèn)真道。
“我有個主意,可以幫你們順利廢除重武令?!?p> “只是需要一點點時間,但比這江湖英杰擂臺賽要靠譜的多?!?p> 聽到這里,魏閑整個人突然站了起來,緊盯著白浪。
同時,脫口而出。
“你有辦法?”
此時此刻,魏閑整個人真的徹底震驚了。
廢除重武令之事,歷經(jīng)三代。
始皇、先皇皆無辦法,這新皇的計劃估計也是飲鴆止渴,最終難逃落敗的下場。
這人竟然說他有辦法!
與此同時,白浪坐在椅子上,緩緩點頭。
沒有說話,但這動作已經(jīng)讓魏閑更加激動了。
“你有什么辦法?”
但這時,白浪伸出手,示意魏閑先坐下。
隨后,才說道。
“先不要說我有什么辦法,先說說你們愿意為此付出什么代價吧?!?p> 這下,魏閑又懵了。
看到他這幅模樣,白浪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不少。
“喂!你們不會以為,我要免費幫你們做事吧?!?p> 魏閑看向白浪,依然是那副懵逼狀態(tài)。
直到幾秒鐘之后,仿佛是緩過神來,忍不住將剛才那兩塊木牌舉到白浪面前。
此舉意圖,仿佛就是在說。
“這木牌在此,你本來不就是要來幫我們的嗎?”
但就在此時,白浪朝著木牌的方向擺了擺手。
“一碼歸一碼!”
“這木牌,只能讓我?guī)湍銈儦⑷??!?p> “而幫你們廢除重武令等事宜,那就麻煩多了?!?p> “想用這個便搪塞過去,你們還是不是人?”
被白浪這么一罵,魏閑再一次愣住了。
但這一次,他的心中竟然覺得,白浪此言有理啊。
想了半天,沒有半點不從的理由。
最終,只能說道。
“仙師此言有理。”
“不過,咱家這次前來,事發(fā)匆忙,根本就沒帶多少東西出來。”
“這代價一事……”
聽到這里,白浪再一次瞥了一眼魏閑腰間的玉佩。
但很快,他便把視線轉(zhuǎn)移,落到了武林盟主岳林身上,調(diào)笑道。
“你出來匆忙,沒帶多少東西?!?p> “但這位看起來,好像不是你們朝廷中人啊?!?p> “他身上就沒有什么珍奇寶貝嗎?”
此時此刻,岳林也沒想到白浪會把矛頭轉(zhuǎn)到自己身上,心道。
“這關(guān)我什么事???”
說到這岳林,也是個頗有戲劇性的人物。
論武功,絕對的頂流。
而且收了二十多個親傳弟子,個個強悍無比。
論威望,在這江湖之中,也算是赫赫有名。
但是,隨著這江湖越來越爛,他也感覺自己越來越吃力。
平日里,他總教導(dǎo)弟子,做事留一線,萬不可為了那點小錢,跟其他個江湖人士同流合污。
想賺錢,有的是辦法。
但……就連他的親傳弟子,也開始有些不聽話了。
這樣下去,他武林盟主的地位肯定不保。
后面的結(jié)果,可想而知。
這也是他跟朝廷合作的主要原因!
當(dāng)然,他自己心中還是有些小九九的。
他早已跟魏閑商量好,到時候不管結(jié)果如何,他都裝作不知情,把自己摘出去。
反正,他早已跟弟子們說過了,不要參加江湖英杰擂臺賽。
到時候,死的都是其他人。
對他來說,沒有壞處。
但現(xiàn)在,他忍不住看向白浪。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白浪就像是一個獵人,而自己就像是被獵人盯上的獵物。
不管自己怎么逃,都逃不出去。
幸好,白浪只是看了岳林一會兒,便笑道。
“開個玩笑?!?p> 隨后,看向魏閑。
“好了,不浪費時間,我要你腰間的玉佩!”
魏閑聽言,心中自有考慮。
“要這玉佩?”
“這玉佩確實有奇效,幫我練功,但具體是何物,我也不清楚?!?p> “或許這修仙之人能看出其中奧妙吧。”
想到這里,他將腰間玉佩一把扯下。
但只是將玉佩放到桌上,并沒有交給白浪。
同時,嚴(yán)肅道。
“玉佩就在這里,仙師現(xiàn)在可以告訴咱家,這具體計劃了吧。”
然而,白浪依然擺了擺手。
“這計劃復(fù)雜,我也需要一些時間準(zhǔn)備。”
“你把玉佩給我,等明天江湖英杰擂臺賽結(jié)束之后,我們慢慢來?!?p> 這下,魏閑的臉色變了。
“仙師如若真的可以幫我們朝廷解決重武令的事情,別說這玉佩,就連咱家這條老命都可以給你?!?p> “但……咱家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