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安頓徐盛
自從上次與糜良一次夜談后,糜竺就逐漸與陳登走的比較近,一是二者年紀相仿,二是二者都算是徐州青年一輩的佼佼者。
隨著糜竺與陳登交往的更加密切,這時曹家的位置就有些尷尬了,曹家是陶謙的心腹密從,是他的嫡系丹陽軍的首領。
城門的那一幕沒有刁難的情景在不明真相的糜良的眼中是正常的,但在知曉郯縣微妙氣氛的人眼中是不可思議的。
進城的糜良也是沒有停留,領著徐盛直奔在郯城的糜家所在地而去。
糜良到家時,發(fā)現(xiàn)大兄與二兄都不在家,應是上衙還沒有回來。
糜良將徐盛安排在糜家客房內,去拜訪已然歸家的嫂子(也就是前文提到的糜竺的妻子)。
見過嫂子后,寒暄了一會,就回了客房去找徐盛。
來到客房,糜良與徐盛坐定。
徐盛先開口道,“兄弟,我還是出去找一個地方住吧,你這里我住的不太自在?!?p> 糜良詳裝微怒,“怎得,我這里不好?”
“也不是,只是...”徐盛突然忸怩了起來,小聲哼唧道,“這宅院人來來往往的,不自由?!?p> 糜良仔細思考了一下,確實不太方便,于是接著開口道,“我糜家在城東有一個二進的房子,待會我?guī)Ц绺缛タ纯础!?p> “這,這不好吧?”
“哎,哥哥是不是看不上小弟我,?”
“也不是...”
“既然哥哥看得起小弟我,那就不要推辭?!?p>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徐盛只能苦笑著接過了糜良遞過來的好意。
“對了,兄弟,你今天在城門口說的這話是何意啊?”
“徐大哥,你此番想去江東,是否是,一是城門已關不得進,二是否是因為你不看好陶謙守徐州?”
徐盛沉默了一會,“是有這些原因?!?p> “徐大哥是否也想建功立業(yè)?”
“嘿,男兒哪個不想建功立業(yè),說出來也不怕兄弟笑話,我還打算博個萬戶侯當當,現(xiàn)在世道亂了,我輩武人正是用力之時啊?!毙焓⑾仁遣缓靡馑嫉男α诵?,而后滿懷壯志的說道。
“徐大哥好志向,徐大哥既然想要萬戶侯,是否得要一個明主?”
“明主?是啊,明主在哪???”
“徐大哥對于周圍的諸侯如何看?”
“我就是一個游俠,能有什么看法啊?”
糜良不相信歷史上能夠計退曹丕的人,能對周圍諸侯沒有一點看法,果然,徐盛接著道。
“只是愚兄的一些淺見罷了。曹操屠我徐州,對于我來說,斷斷是不能逢其為主的;袁紹我聽說注重世家子,也不是好的對象;再西邊我就不清楚了;再說徐州,陶謙老了,已然鎮(zhèn)不住徐州了,這徐州怕是要亂了,我原先就想避禍江東,以望來日?!?p> “徐大哥分析的精辟啊?!泵恿枷仁强滟澚诵焓⒁环?,而后轉而說道,“徐大哥還不知道吧,陶使君年前已是病了一場,病愈之后,身體已不復往日的精氣神,這在徐州官場已是公開的秘密。”
糜良看出了徐盛的疑惑,于是接著壓低了聲音道,“我覺得陶使君是怕了曹操,是心病,這會兒曹操再來攻,陶使君的憂思恐怕要更甚,在這擔驚受怕之下,陶使君那大不如從前的身子又能熬得了多久呢?”
糜良說完頓了頓,看著徐盛進入沉思狀態(tài),也不打擾。
半晌,等徐盛回過神來,糜良接著道,“我在城門口說的曹操后方不凈,是因為曹操因為糧盡罷兵回去后殺了詆毀他的兗州名士邊讓,這就使得兗州士人多有不滿,曹操沒有緩解好內部矛盾,隔了幾個月就匆匆來襲,大軍開拔,內部空虛,這就給了兗州內部不滿的人的機會,一旦有外部勢力介入,整個兗州就會砰的一聲爆炸了。”
停了停,接著道,“徐大哥,你說徐州是否安全?”
“若按兄弟所說的這般情況,徐州確實是安全的?!毙焓⒄J同了糜良所說的話。
“那既然這樣,徐大哥又何必避難江東呢?”
徐盛遲疑了,按照糜良的說法,他確實不需要再避難江東,可...
徐盛最終沒有說出來。
糜良好似懂了徐盛的遲疑,開口道,“兄長,是否擔心陶謙一去,徐州會又亂?”
“徐大哥,知道駐扎在小沛的劉將軍嗎?”
見徐盛迷茫的神情,糜良一時不知要這么說了。
想舉出一些比較出名的事跡,竟然發(fā)現(xiàn)沒有多少能夠說的。
人一旦出名了,說起以往的事跡,自然會讓人津津樂道。
但若是說一個不出名的人往日的事跡,狗屎都不是。
這時,糜良想起了劉備好像正是接任徐州后,才入了漢末各大諸侯的眼,真正有了角逐漢室這只鹿的資格;也是從徐州開始,將名氣打了出去,漸漸為人所知。
現(xiàn)在的劉備連入場券都沒有拿到,聲明還不是很顯,最多就是在北方有有些許名聲。
糜良最后只能在徐盛懷疑的眼神中悻悻的說道,“能接徐州者,只有小沛的劉將軍?!?p> 最后,也沒有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只是好消息是徐盛決定不南下了,決定在郯城住下。
一來是在糜良的盛情邀請下,實在提不出南下的話來,二來恐怕是對于糜良口中的劉備有了一絲絲的好奇。
在徐盛眼里糜良年紀雖幼,但為人處事爽朗大氣,絲毫沒有忸怩之氣,俗話說就是靠譜,能得他看重的人,必定有過人之才。這也是徐盛對劉備好奇的原因,也是促使他留下的因素之一。
將徐盛送到城東的宅子里,糜良回來松了一口氣。
人嘛。
一松懈下來,疲憊感撲面而來。
看來,這具身體自從大病一場后,還是虛啊。這是倒在床榻上糜良昏睡過去腦海里閃過的最后的話。
另一邊的徐盛放置后行李后,同樣躺在床榻上,只是想的確不是剛才說的話,而是,“哎,既然決定留下來,看來得找個活計干,糜兄弟都已經提供了住所,不能衣食住行都全靠糜兄弟照顧吧?!?p>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最后,靈光一閃,“糜兄弟身子如此薄弱,要不我在徐州的這段日子先充當一段他的保鏢吧?!?p> 徐盛在心里越想越覺得主意可以,越想越興奮,拿起刀在院子里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