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敗者為寇、任人宰割該是古今之理,因而魔君聽聞要他歸降的條件為必須交出魔界叱咤印、自此后歸順于天庭麾下,并有天庭出使一批神差對魔界進行統(tǒng)一規(guī)劃管理之后,魔君大怒,拒不投降,并實以拼死反抗。
千懋仙君既身負(fù)重任,對于所能面臨局勢自然心中早已有底。原本天庭定下計謀,殤璃魔君甘愿歸降便可,若一旦有反抗之意,便以天君上古神器“四方”與佛祖法器“天蓋”相結(jié)合,徹底將魔界一族置于萬劫不復(fù)之地,自此后六界輪回徹底變?yōu)槲褰?,四海八荒再無魔界之稱。
誰料竟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千懋仙君忽而心慈手軟,竟因一念之差只將魔君殤璃封印于魔界往生潭,并未取其性命,而魔族一界也只是一并被封于魔界境內(nèi),自此后不得踏出魔界干擾其余五界而已。一切既離毀滅魔君無關(guān),也與自此后天地之間再無魔界毫無關(guān)系。
因而天君大怒,在千懋仙君闡述其道理所在之后,仍火氣難以平復(fù),故禁錮仙界靈源以示懲戒。而靈源乃仙界仙氣之源頭,就如花草樹木若要旺盛,就必得依賴一片肥沃土壤,而若是直接斷了肥沃之源頭,那么結(jié)果可想而知。
原本仙界一族按等級雖為上三界、僅排行神魔兩界之后,但因其素來淡薄、不喜征戰(zhàn),因而淡出淡入、分布散落、隱居于世者眾多。而此次更因了仙源已失,更多族人面臨逃生遷徙之苦,因而千懋仙君一時被族人腹誹、責(zé)難,最終郁郁歸隱而去。
仙族便自此徹底沒落下來,以致最后流離失所、散落六界或四海八荒,其緣由卻也不過為失了仙源之后求緣求生而已。
“所以其實我們一直在這三清山青竹峰生存,也不過是因了這地方山靈水秀,因而賴以茍活于世罷了?”
師兄的故事落下,聽的人已然明了,我語氣幽幽,算是為這個故事最終的結(jié)束做了一個總結(jié)。
涼介師兄沒有說話,只是重重點了點頭,月光如洗,他面色慘白的猶如紙張,令人有種說不清楚的傷感揪心之感。
“所以師兄,其實我們不過為茍活于世的喪家之犬一般,哪配稱得起什么仙族?又哪里敢?”
但話我卻還是要說,語氣冷冰冰的,像是在跟自己慪氣:“可是我不明白,那我們?yōu)楹芜€要保持什么邊緣鏡跡?什么通向天庭的唯一通道?真的有這個必要嗎?我們?yōu)槭裁匆ㄏ蚴裁刺焱ィ俊?p> 言語落下很久,二師兄都只是沉默不答。他像是沉入了一種思考,卻又像是根本無力作答。
直到我再次問出我想要知道師傅與眾師兄離去的故事,二師兄這才又重重嘆了口氣,依舊抬眼看了看那邊緣鏡跡:“既為我仙族鏡跡,你心里所想但凡它曾留有印記的,便是它可復(fù)述之鏡像。你且問它便可。”
于是就著月光抬頭,寒風(fēng)拂面,只覺得立于自家山頂之景實在過于熟悉,卻其實又著實陌生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