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干了，您隨意！
這酒足足泡了五日六夜，王麟也度過了無比充實的數(shù)個日夜。
每天除了規(guī)律吃飯和刻苦看書以外，就是定時定點的去找大爺壯漢們打幾個時辰的牌，或是偶爾地去茶樓里下下棋，換換口味。
有不少野史和時下熱議的事情，都是和他們閑聊時得知的。
比如泰迪哥三千佳麗的隱私內(nèi)幕，和十?dāng)?shù)男寵的相識往事……
再比如，純陽宮和全真教相愛相殺的往事，近幾十年純陽崛起后嚇瞎了全真教勢利狗眼的打臉橋段……
有一次在路上偶然碰到了雯兒，她又和自己玩了幾局斗草。
對比之后，王麟發(fā)現(xiàn)了斗草單局帶來的神魂收益不算高，而且很容易讓自己感到厭煩，幾局下來就無法再產(chǎn)生效果了。
所以在從雯兒那里得知醫(yī)保的存在，約好取回自己給的那一貫銅錢后，王麟就徹底地拉黑了斗草這種低效的玩樂方式，專心地用打牌下棋的方式來享受賭局。
穿越至今已經(jīng)過去了八天，王麟吃了二十一頓飯，相當(dāng)于七天的三餐飲食。
如今王麟只能估算出自己的力量在兩萬八千斤左右，神識范圍是一千三百米左右。
速度和防御力的具體數(shù)值卻是沒有辦法得出，魂魄強度這種玄妙的東西就更不知道了。
等王麟和石知樂到三元樓時，門外已經(jīng)站滿了來看熱鬧的圍觀人群。
酒樓掌柜領(lǐng)著幾個壯漢，抬出了一個外表浮夸無比的巨大酒壇。
然后就是對著兩人介紹起了這壇酒的制作是如何如何地不易，晉城百姓是多么多么地感謝上仙們伏虎的義舉......
這一番演講，倒也算是激情洋溢，文情并茂，但王麟根本沒有去聽他的廢話文學(xué)。
有人來圍觀是正常的，什么時候都少不了吃瓜群眾。
但王麟在三元樓抬出這個華麗的大壇后，心里就明白這是要唱哪出了。
因為土木就業(yè)死路一條的原因，王麟曾經(jīng)狠狠地鉆研總結(jié)過近幾十年的大部分商業(yè)營銷手段，企圖畢業(yè)后能讓自己擺脫牛馬力工的結(jié)局。
這套流量密碼，早就被現(xiàn)代人玩爛了，別說在深諳此道的王麟是個笑話了，就是在小學(xué)生面前，也不過是班門弄斧而已。
但圍觀的百姓們就是吃這一套，交口稱贊起了這虎骨酒的神妙來。
只要王麟和石知樂不反駁，就算掌柜說這虎骨酒喝了之后能起飛升天，都會有大把的人相信。
王麟對酒樓老板這種耍小聰明的行為，也沒有升起太多的反感。
一來是三元樓的這套廣告詞，沒有過分吹噓虎骨酒的功效，只是借了仙人的存在來側(cè)面烘托自家的產(chǎn)品，全靠別人腦補想象。
拋去那些仙神志怪的部分，只是些很客觀的介紹敘述。
如果資本家沒有自以為是地玩弄他人，王麟反而還會覺得這個世界的資產(chǎn)階級有點可怕呢。
二來，雖然這酒樓幕后之人把王麟當(dāng)成了獲利工具，但王麟又能順理成章地白嫖一大頓飯。
原本打算請客花掉大半身家的，但看這副架勢，想來是不可能再問王麟收錢了，菜式也絕對不會比上次的差。
又能白嫖一頓三倍暖流的大餐，王麟心里直接樂開了花，又是一波你不虧我血賺的局面。
收好了的幾十兩銀子，他和石知樂就一起靜靜地看著這賣力的表演。
這種發(fā)言講話很折磨人，所以掌柜的也不敢多講，借著按約奉上美酒的機會，稍微講了幾句后，看到效果已經(jīng)達成，也是機靈地見好就收了。
不等王麟心算出這頓三倍暖流大概是多少斤巨力時，就被一大堆侍女藝伎給迎了進去。
雖然樓里已經(jīng)清了場，只有王麟二人吃飯，但里面卻一點也不顯得冷清。
最好的琴女，彈得是陽春白雪的清雅之樂；
妙曼的舞女，成群地靜侍左右，手捧著各類瓜果吃食；
柔音的歌姬，發(fā)出清脆婉轉(zhuǎn)的聲響，向后廚傳達著堂內(nèi)的信息；
全店的侍女，排起了長龍，流水般地傳起了菜......
除了桌前立侍的老熟人何泰之外，大堂里幾乎都換成了姿容清秀的少女。
除了王麟、石知樂和何泰這三人以外，能看到的男性就只有兩個幫著打酒的雜役，和年老的掌柜了。
其中一個叫南星的打酒漢子，一個勁兒沖著王麟傻笑。
看到二人入座后，他甚至還主動地和王麟搭起了話：
“高人您們好！俺叫南星，今天來給王大人您打酒嘍！”
話說得顛三倒四，細品之下，還能覺出一絲絲陰陽怪氣的意味來。
配上他那止不住的樂呵勁兒，真的讓人分不清是其天生憨傻不會說話，還是真的有在陰陽怪氣。
王麟先是神識放出，特意掃了一下周遭的這群人，發(fā)現(xiàn)沒有人身上藏著兵刃暗器，也沒有在這些人的體內(nèi)發(fā)現(xiàn)異常。
心下推斷，這個南星應(yīng)該是不太會說話，便也對他咧嘴一笑，然后點頭以作回應(yīng)。
本來進門以后，王麟就被這矯揉造作的表面排場，弄得全身不舒服。
一大群人圍著看自己吃飯的感覺很怪異，現(xiàn)代人的王麟真吃消這種封建社會的常規(guī)操作。
聽完南星這番直不楞登的自我介紹，王麟反而感覺好了很多，開口交流總比不說話盯著好多了，心里也就沒有那么膈應(yīng)了。
本以為自己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結(jié)果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傻大哥，王麟心下稍作寬慰，專心享用起了眼前的酒肉。
菜和上次一樣好吃，三倍的力量增幅真是讓人越吃越歡喜。
今天來也不光是造飯來了，王麟還有別的任務(wù)要解決。
所以稍微和石知樂扯了幾句有的沒的，吃了幾口菜飯后，他就開始了第一波的旁敲側(cè)擊：
“師叔，咱們純陽宮弟子之間的競爭是不是很激烈??？萬一我不小心被刷下去了，是不是只能自斬道基??？”
“師叔，吃靈藥寶丹能不能修復(fù)這種情況?。繒粫锌赡苓€能重返修行路呢？”
“......”
王麟明知故問，提了一大堆自己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想要借此問出石知樂受損的情況。
石知樂活了將近二百年，這修煉又不是天天胡亂的打拳，總不可能越練越蠢，怎么能不明白王麟說這些話的小心思？
“行了，麟小子，你那點家底還是給自己留著吧，那些資源看著是多，但到時候用起來可是不經(jīng)燒啊?！?p> 石知樂也沒和王麟打謎語，直言自己并不是因為單純的道基受損，是因為以前的一些因果瓜葛，自己心甘情愿地挖出了自己的先天根基。
“世間又沒有第二個石知樂，你就是挖遍天下仙壤，也挖不出來我身上的零部件兒吧？
“行啦，真的不用費心，根骨是我自己挖的，不想再修行的決定也是我自己做出來的，真的沒有什么遺憾?！?p> 一個自愿截斷前路的修士，對于他毅然做出的決定，王麟再無任何理由來畫蛇添足。
不能借著為他著想的名頭，最終卻私自替他人做出決定，弄出自我感動的援助。
王麟了解了實情，不再想著替石知樂尋藥求丹。
但王麟還是察覺到了異樣，石知樂在說最后一句的時候，可不是什么真的看透了的灑脫之意。
雖然不知道石知樂的遺憾是什么，但王麟還是按照既定的計劃，端起了酒碗，像石知樂勸起了酒。
“師叔，今天實在值得慶祝，一起喝一個吧！
“我都干了，您隨意！”
說完，王麟就豪爽地舉起酒碗，一口就吞下了所有的酒液，足足咽了小半斤的烈酒。
看到王麟終于把毒酒喝下了肚，那打酒的憨傻大漢瞬間收斂了喜色，再也不傻笑了，雙眼緊緊地盯著那碗酒，神情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期待與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