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羅致長嘆了一口氣,倒上了兩杯啤酒,對蘇玄道,“時間一晃,就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但想起當年的事,卻仍是歷歷在目??!”
說著,他端起一杯啤酒,一飲而盡,繼續(xù)道:“當年聽說玄哥你入獄之后,公司便亂做了一團,公司的中高層領導,也因為意見不同,而分成了兩派。一派以我為首,主張不要變更公司經(jīng)營策略,鞏固基本盤,穩(wěn)定收益,等你回來?!?p> 蘇玄點了點頭:“另一派呢?”
“另一派嘛,自然是以閆婉曦為首,她主張更改經(jīng)營策略,靠出賣公司利益,來攀附云州各大商業(yè)家族。”
“閆婉曦用錢財和股份,收買了很多公司高層,又用詭計害我在一次很重要的談判中失利,讓我在公司內(nèi)名聲掃地。這件事后,整個公司的大權便被她一人獨攬?!?p> “隨后她又找到我,讓我公開支持她,許諾不會虧待我?!?p> 羅致呵呵一笑,“但我怎么會順從她,一氣之下,我離開了公司,加入了之前一直跟我們有競爭關系的公司與她為敵,我想在商場上,跟她決一死戰(zhàn)!”
“結(jié)果呢?”
羅致又灌了一杯酒,苦笑連連:“結(jié)果你也看到了,閆婉曦靠著出賣色相和公司利益,得到了很多云州大家族的支持,在這些大家族的支持之下,閆婉曦的公司一統(tǒng)云州裝修以及建材市場,把其他的競爭對手都擠跨了。”
“我沒了工作,只能帶著老婆、女兒,另謀生路?!?p> “然后就開起了燒烤攤?。俊?p> “那有什么辦法呢,我這小半輩子,都是吃的裝修這碗飯,沒法搞裝修了,就只剩下這一技之長,不過玄哥你也別難過,我手藝好,熟客多,收入倒還算可以?!?p> 蘇玄無話可說,只能端起酒杯,跟羅致碰了一碰,一飲而盡。
“我們的公司,還叫以前的名字嗎?”
他冷不丁問道。
“你想什么呢,早就改啦?!绷_致苦澀一笑,“公司名字是我們這幫老伙計的根,閆婉曦能容得下它???她接手公司之后,就把名字給換了,換了個洋氣的名字,叫摩拉裝潢建材公司?!?p> “對了玄哥,你這是……剛剛出獄不久嗎?”羅致又倒了一杯酒,問道,“我聽說你被判了三年,掐日子,好像就該是這段時間出獄?!?p> 他點了點頭。
“那你剛出獄,有沒有什么需要幫襯的地方,有不有落腳的地?要不先去我家住住?”
羅致關切的問道。
感受到老友話里話外透露出的關切之情,蘇玄心頭一暖,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笑道:“實不相瞞,我出獄有一個來月了,最艱難的時間已經(jīng)度過去了,剛跟閆婉曦簽了離婚協(xié)議,一刀兩斷。”
羅致連連點頭:“簽了好啊……簽了好,跟那個女人結(jié)婚,是玄哥你這上半輩子最不幸的事……”
“不談她,喝酒喝酒!”
“好!”
兩人相視一笑,碰杯后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醉意上頭。
蘇玄端起一杯酒,盯著羅致問道:“羅大炮,你難道就準備在這擺個破燒烤攤,了此余生了?”
羅致苦澀一笑,反問:“不然呢?我還能干嘛?”
他道:“你有沒有想過,把公司再從閆婉曦手里給拿回來?”
“想過。但那可能嗎?”羅致眼神絕望的嗤笑道,“人家現(xiàn)在啊,是云州建材市場的話事人,身后支持她的,是云州個頂個的名門,據(jù)我所知,趙家的某位大少,如今跟她關系匪淺!”
“趙冬青?”
他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玄哥認識?”
“不僅認識,而且有深仇大恨。”他與羅致干杯,擦了一擦嘴唇上的酒漬后問道,“我問你,若是我準備重新創(chuàng)辦一家裝修公司,在我們最擅長的領域,跟閆婉曦對著干,一步步把她擊潰,拿回曾經(jīng)屬于我們的一切,你會幫我嗎???”
羅致聞言一愣,啪啪打了自己兩巴掌,雙眼筆直的盯著蘇玄問道:“玄哥,你要么是在開玩笑,要么,是在說醉話,對吧?你肯定是喝醉了……是不是?”
“我沒醉?!?p> 蘇玄一把握住羅致的手,十分認真的說道,“我要重新開一家公司,向閆婉曦復仇,我要正面擊潰她,讓她跪在我面前磕頭認錯,你,能理解嗎?”
“懂??!”羅致答道,“兄弟,我又何嘗不能理解你?這些事情,我自己也想過,可是如今閆婉曦勢力龐大,我們怎么干得過?”
“你先不管干不干得過,你告訴我,如果我這樣做,你敢不敢跟我一起!?”
“為什么不敢?。俊绷_致熱淚盈眶,“玄哥,我等著一天,等了三年,我就等著你出獄,等著你帶我拿回曾經(jīng)的一切。實話告訴你,這三年來,我雖然在擺燒烤攤,但卻一點也沒閑著,我時時刻刻都在盯著市場上的風吹草動,閆婉曦的公司有哪些優(yōu)勢,有哪些劣勢,只要你想知道,我能給你說上三天三夜!”
“好!好!好!”
蘇玄連說三個“好”,“不愧是我當年最好的兄弟,我就知道,無論到了什么時候,我都能信任你!”
“可是……”
羅致猶豫了一下,雖然知道自己這話說得不合時宜,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可問題是玄哥,開公司這種事情,不是只靠一廂情愿就能辦到的,最關鍵的東西還是錢?。∧恪阌袉??”
“當然?!?p> 他點了點頭。
“有多少?”
“這個數(shù),你覺得夠嗎?”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10萬……”羅致嘆息著搖了搖頭,“10萬塊錢恐怕是不夠啊,我這邊女兒上學也需要錢,家里還背著房貸……也拿不出什么錢來?!?p> “不是10萬,是100萬?!?p> “??!”
羅致聞言猛然一驚,手中杯子里的酒都差點灑了,“玄哥,你剛出獄,哪里來的這么多錢?莫非是跟閆婉曦離婚……分到的?”
“呵呵。”蘇玄冷笑了兩聲,“我跟閆婉曦離婚,分文沒拿,凈身出戶。這些錢,都是我這兩天搞的,你放心,合法合規(guī)!”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蘇玄高舉酒杯:“再問你一句,跟我干嗎???”
“干!干他一票大的,非把閆婉曦干死!”
“好兄弟!”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