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Jockey擊中鄭浩,因此速度稍緩的那一刻,周嘉華動了。
他沉著冷靜的刺出一矛,動作迅猛凌厲,完美詮釋了什么叫腰馬合一!
廚刀制成的矛尖,正中Jockey胸口!
這一刺力道極強,即使是堅韌的牛皮,都會被毫不滯澀的刺穿。
然而,Jockey皮膚的堅韌度明顯更勝一籌。矛尖就像刺中了橡膠,直接滑到一邊,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但這也進一步延緩了它的速度,讓它的身體短暫滯空。
嗖,啪!
葛洪濤果斷扣下扳機,弩箭離弦而出!
在短短的零點零幾秒內,錐形箭頭先是與Jockey的眼珠接觸,將角膜、晶狀體、玻璃體等構造攪碎,然后貫入它的大腦!
有了先前射頭不死的教訓,葛洪濤這次瞄準的,是它最脆弱的眼珠!
多虧了鄭浩和周嘉華的阻擋,再加上距離足夠近,他才能射中眼珠這么小的目標。
Jockey發(fā)出半聲怪叫,被弩箭強大的力道貫穿,倒飛出去,四仰八叉摔在地板上,抽搐了兩下就不再動彈。
鄭浩撿起撬棍,嚴陣以待,生怕這怪物詐尸。
葛洪濤在其他兩人的保護下,又朝它補了一箭,將另一只眼珠也攪碎才放心。
警備局里安靜下來,僅剩三人的喘息聲。
“你受傷了!”葛洪濤坐立不安。
“嗯?!编嵑茞灺暤溃骸安恢罆粫腥?。你懂的,我的體質和常人有一點不同。”
葛洪濤想起相遇當晚鄭浩說過的話,點了點頭,但仍難掩憂色。
“我們得快點離開?!敝芗稳A沉聲說,“等樓上的人察覺不對,肯定會下來查看,到時候再走就晚了?!?p> 鄭浩表示贊同。
他雖然很想回收Jockey的尸體,但條件不允許,只能作罷。
葛洪濤漫步上前,來到Jockey的尸首旁邊。
不知這頭畸形怪物收割了多少條人命,即便已死,尸體仍威懾力十足。
葛洪濤鼓起勇氣,從怪物臉上拔出弩箭,放回箭袋。
鄭浩低聲詢問:“你們記得來時負責駕車的幾人,長什么樣子嗎?”
“我記得?!敝芗稳A應聲。身為警備員,他習慣多看多聽,將每個人的形象都刻入腦海。
“好。麻煩你從這些尸體里找出負責駕車的人,他們身上應該有車鑰匙。”
鄭浩想的很簡單。三人要想脫身,僅靠步行無異于難上加難。所以,必須想辦法搞到車。
而成瑞奕他們,肯定無法將所有車開走。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返回車隊??康牡攸c找車。
周嘉華面不改色的翻動尸體,尋找“司機”身份的人。
盡管有些人面目全非,他還是能通過衣著判斷其身份。
他翻找“司機”的隨身物品,很快找到一把車鑰匙。
拿到車鑰匙之后,三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并肩走出警備局。
出了側門,只見警備局周圍冷冷清清,既無喪尸,也無成瑞奕等人的身影。
三人順著來路前行一陣,就看到前方道路中央,喪尸扎堆,圍攏在一起,低頭啃食著什么。
所幸,他們沒有被尸群發(fā)現(xiàn)。
他們小心翼翼的貼著路邊走,繞開尸群,返回停車處。
停車處倒斃著幾具喪尸尸體。成瑞奕的座駕不見了,可見他已經(jīng)逃離。
周嘉華按下車鑰匙,遙控開鎖。立刻有一輛車的黃燈閃了閃。
同時,鄭浩也找回了裝滿物資的背包——淋香水穿越尸群之前,他將背包摘下暫放。
汽車排氣筒噴出一股青煙,三人乘車揚長而去。
鄭浩坐在車子后排,抬起受傷的右臂觀摩。
傷口已經(jīng)結痂,但他不確定自己究竟有沒有被感染。
根據(jù)先前研究的結論,自己應該可以免疫感染。但那只是從普通喪尸身上得來的結論,放在進化喪尸身上,則未必適用。
鄭浩放下手臂,決定不再疑神疑鬼。
至少自己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感覺到不適。而且,假如真的要感染,要尸變,自己照樣無計可施。
經(jīng)過一番兜兜轉轉,車子駛離東部城區(qū),來到北部城區(qū)。
葛洪濤放緩車速,詢問道:“你們兩人準備去哪?還回不回聯(lián)合商場?”
他停頓一下,繼續(xù)說道:“我是要回去的?!?p> 不用他解釋,鄭浩也明白他為什么一定要回去——他的女兒還在那里。
“我也要回去?!敝芗稳A黑著臉說,“我絕不允許成瑞奕在聚集地無法無天。”
“鄭浩呢。”葛洪濤看向中間后視鏡,“我記得你原計劃是去東郊的一處避難所吧?”
鄭浩沉吟。
經(jīng)過此次失敗的行動,成瑞奕足足損失了20名手下,而他的手下總共只有四十多人。
人手驟然減半,剩余的人還得優(yōu)先穩(wěn)住聚集地的普通公民,那么他必定無法騰出手來對付研究所。
更何況,成瑞奕當前最缺的不是物資,不是地盤,而是人手。
所以,在他恢復元氣之前,研究所暫時高枕無憂。
那么自己就沒必要再回聚集地當內鬼了。
想到這里,鄭浩抬頭道:“我就不回聯(lián)合商場了。老葛,麻煩你捎我一程?!?p> 鄭浩給葛洪濤指路,不一會,車子就駛到了東郊。
在距研究所還有一兩公里的時候,鄭浩就讓葛洪濤停車。
鄭浩緊了緊背包,打開車門,回頭對二人說:“如果成瑞奕問起我的下落,就說我在與怪物的搏斗中喪命了?!?p> 二人心領神會。
鄭浩一腳踩到地面,與二人目光交接,鄭重道:“兄弟們,一定要活著,一定要再見!”
“再見兄弟。一路順風!”葛洪濤深切道。
周嘉華也點頭示意,雖沒多說什么,但神情真摯。
鄭浩背著包,拎著撬棍,站在路邊目送車輛遠去,駛向破敗的城市。
直到看不見車的尾燈,他才轉過身,漫步于空蕩蕩的馬路中央,向研究所方向走去。
他踏著道路中央的黃色虛線,腳步輕快。
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誰能想到,研究所的危機就這樣陰差陽錯的解決了。
站在研究所的鐵藝雕花大門前,他感慨萬分。
總算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