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弟子們在下面發(fā)現(xiàn)一扇絕魔巖打造的石門,上面機關(guān)被人鎖死,弟子們已經(jīng)著手準(zhǔn)備以蠻力破開它?!?p> “嗯,做的不錯,不過要注意不可毀壞內(nèi)部藏物?!?p> “但是長老,我們在附近發(fā)現(xiàn)近期有人為活動的痕跡,不排除有人打開過這扇門?!?p> “什么?”這名御雷宗長老一驚,一向謹(jǐn)慎的他禁不住向最壞的可能上推測,但卻又很快收斂了表情,故作鎮(zhèn)定道:“沒事,你們繼續(xù),我會向宗主稟報?!?p> “是!”
……
“滋滋滋”
血繭內(nèi)隱約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微光,并伴隨著細(xì)密的撕扯聲,似乎正有什么東西正要破殼而出。
“要出來了嗎?”沐晨鐘喃喃道。
話音剛落,血繭便撕拉一聲一分為二,濃郁的血光從中迸射而出。
“這什么情況?”沐晨鐘在第一時間就看了過去然而卻并未看到暮成雪的身影。
只見撕裂的繭殼內(nèi)空蕩蕩的,哪有暮成雪的身影,只余一顆拇指大小的卵形血色精魄。
這精魄似有靈性,甫一出現(xiàn)就自動飛向沐晨鐘手心。將它湊近瞳孔細(xì)細(xì)辨察,隱約可見一抹曼妙虛影寄存其間。
“成雪?”沐晨鐘試探性地呼喚。
“沒錯,是我!”里面?zhèn)鞒瞿撼裳┑穆曇簟?p> “不是,你……你這,怎么這樣了?還能變回來嗎?”
沐晨鐘心想,一活生生的大美女,要是變不回來那就可惜了。
“血魔轉(zhuǎn)生秘法就是如此,舍棄肉身凝煉靈魂鑄就血胎以保靈魂不滅。”說著暮成雪操控血胎化為一抹血光鉆入沐晨鐘身體里去。
“臥槽!臥槽!臥槽!你干什么?”沐晨鐘燙到屁股一樣跳了起來,同時趕緊撩開衣襟仔細(xì)查看摸索,看看有沒有多了或者少了什么東西。
“找個安全的地方罷了,有什么問題嗎?”
“你你你,你出來!”他慌了:“你快出來,咱們有話好好說!”
介娘們兒看起來可不像好人吶!不會要借腹重生吧!想到這,他猛然想到見她第一眼那種血魔現(xiàn)世一般的恐怖招式,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出去!”
“你出來,我把你捧在手心里!保證安全?!便宄跨姾醚韵鄤竦馈?p> 暮成雪果斷拒絕了,“等你化身厲獸,烈火加身,把我捧在手里你想害死我嗎?”
“什么厲獸?什么烈火加身?我聽不懂。”
“我在說接下來的計劃。你先用血液解開面前的封印,然后......”
很快,暮成雪將計劃合盤托出,聽完這個瘋狂的計劃后,沐晨鐘臉色瞬間變的烏青。
“我拒絕?!便宄跨娤胍矝]想就拒絕了,“這個計劃太瘋狂了,倘若算錯一步,對我來說就是萬劫不復(fù)”。
“我承認(rèn)這其中是有一定的風(fēng)險,但倘若成功,對你來說也是一樁天大的機緣,而且……相信我,我會把風(fēng)險降到最低?!?p> “我……”沐晨鐘心中躊躇,不知道該不該信任暮成雪。
就在這時,突然封閉的石室內(nèi)回蕩起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蔫彄袈暋?p> “御雷宗的人就要闖進(jìn)來了,你快決定吧!是等著被那些人殺死還是跟著我搏一線生機?”
“我……”
看著沐晨鐘舉棋不定的樣子,暮成雪更進(jìn)一步道:“就算發(fā)生最壞情況,你最多不過是變成白癡,我可保你性命無憂,也會顧好你的余生?!?p> 沐晨鐘一臉苦笑,心中悲涼,這什么破世界,想要好好活著就這么難嗎?
……
絕魔巖是一種特別的巖石,它質(zhì)地堅硬且對元素之力有極好的抵抗能力,所以便常常用來打造專門防御元靈者的工事。
“叮叮當(dāng)當(dāng)~叮叮當(dāng)當(dāng)……”
一群工匠正在有條不紊地鑿刻石門,連元靈者都無可奈何的絕魔巖在這群人手下卻是脆如豆腐,一把小錘一根鍥鑿順著巖石的紋理,猶如庖丁解牛一般,叮叮幾下就見一塊墻皮剝落。讓人不禁感嘆果然是術(shù)業(yè)有專攻。
“進(jìn)度如何?”
“約摸還有一米厚,不出半柱香就能打通?!?p> 果然不多時,隨著一錘掄下,最后一寸石墻也被打穿了。
“讓開!”兩個御雷宗弟子一把推開工匠,奪路鉆入石門。
門后是二十平米見方的一小間石室,石室六面都是用絕魔巖密封的。中間刻著一方法陣,陣眼是一尊灰白色雙頭蛇雕像。
“有人!”
兩人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跪在雕像前的少年。
“小子,你沒地方逃了,投降吧!”
然而跪著的少年恍若未聞,雙手低垂,深埋著頭,一聲不吭,宛如一具了無聲息的尸體。
兩人相視一眼,都默默的抽出武器,做好動手的準(zhǔn)備。
“喂,小子再不回答邊讓你死在這!”
然而現(xiàn)在的沐晨鐘根本什么都聽不到,他的精神世界里此刻正值焚天煮海之際,一條幾乎橫亙意識空間的雙首火蟒正在里面橫沖直撞。所過之處便是火海,這火竟然精神力都可以燃燒。
沐晨鐘也終于體會到何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來自靈魂的刺痛要比肌體更劇烈百倍,傳說中十八層地獄的刀山油鍋也不過如此吧。
“啊~暮成雪我去你大爺~啊~”
可惜,就算他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
外面,兩個御雷宗弟子彼此相視一眼,確認(rèn)過眼神后,其中一人緩緩走上前去,伸出手中短戟托著沐晨鐘的下巴將他的頭抬起來。
深埋的腦袋被緩緩抬起,被額前長發(fā)遮住的雙眼也漸漸顯露。
“這!”
當(dāng)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這個御雷宗弟子心神驚懼。這絕對不是一個人類該擁有的眼睛,狹長的眼眶內(nèi)沒有眼球,取而代之的是涌動的充滿毀滅氣息的暗紅色火焰。
僅僅這片刻間的對視,似乎觸發(fā)了某種未知的條件,某個存在被喚醒了。
“逃!”
感受到死亡威脅的他當(dāng)即產(chǎn)生了這樣的念頭,然而一切都太遲了。
少年張開死亡之口,洶涌的焰流伴隨刺耳的尖嘯噴涌而出,整個地下通道片刻之間便被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