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裝載了消音器的手槍槍聲很小,略微有些沉悶,但威力卻絲毫不會減弱。
黃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槍口冒出一縷輕煙,接下來的情景他已經(jīng)不敢想象了。
如果陳冰凝沒有瞄準(zhǔn)致命部位,或許只會受傷,立即送醫(yī)的話很大概率能活下來。
而一旦瞄準(zhǔn)的是頭等致命部位,等下會看到什么他簡直不敢想!
陳冰凝當(dāng)然不會瞄準(zhǔn)腦袋。
雖然她相信孟凡,但也要以防萬一,因此她瞄準(zhǔn)的只是他的右臂。
那個部位即使中槍也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以她的槍法,在十米這個距離是絕不可能射偏的。
……
在陳冰凝開槍后,現(xiàn)場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圍觀的隊員們愣了一會兒才后知后覺的看向孟凡。
此時他右臂平伸,右手成拳,像是握著什么東西。
“剛才是……開槍了?”
這是一個仍然有些迷糊的隊員。
這不能怪他,任誰看到一個人沒有征兆的突然開槍,都會有些懵逼的。
“好像是吧?不過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沒打中?”
另一個警員掃視了一下孟凡,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應(yīng)該是,我都沒看到血跡?!?p> 其他警員也紛紛附和道。
聽到隊員們的議論聲,黃飛狠狠松了一口氣。
“不過這位陳隊長膽子真大啊,真敢開槍啊,特務(wù)局里面的都是這種人嗎?”
一個隊員小聲嘀咕道,看向陳冰凝的目光隱含審視。
“這誰知道呢?不過還是離他們遠一點為好。別的不說,精神上恐怕是有點問題的?!?p>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了一陣附和。
……
“陳隊長,請把槍還給我?!?p> 黃飛此時的語氣極為嚴(yán)肅,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客套。
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一旦自己的槍要回來,他就立馬向局長報告。
有這么多隊員作證,他們就是巧舌如簧也休想顛倒是非!
“你的槍?!?p> 將槍交給黃飛后,陳冰凝來到孟凡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眼:“沒事吧?你可是這次任務(wù)的主力?!?p> 孟凡搖了搖頭,隨后來到黃飛面前。
看著過來的“罪魁禍?zhǔn)住?,黃飛收好配槍,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
“孟專家,陳隊長,你們在村民居住地隨意開槍,甚至把槍對準(zhǔn)同僚的事情,我會一五一十向局長匯報的,你們別想……”
突然間,黃飛的話卡在了喉嚨里,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臉漲得通紅,卻怎么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只有那睜得滾圓的雙眼顯示出他的震驚。
“這……這……這是……?!”
有好奇的隊員忍不住上前,之后也變得如他們的隊長一樣,眼睛瞪得老大,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一下,更多的人圍了上來,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能讓隊長他們?nèi)绱苏痼@。
而事實也確實沒讓他們失望,在孟凡張開的手掌中,一枚因擠壓變形的黃燦燦的子彈正靜靜躺在上面。
……
“現(xiàn)在你該相信我們了吧?黃隊長?!?p> 孟凡面帶微笑地問道。
“呼?!?p> 黃飛坐在一個石墩上,輕吐一口煙。
他現(xiàn)在都還有些難以相信,這簡直顛覆了他四十年來的世界觀。
要是之前有人告訴他有人能徒手抓子彈,他會認(rèn)為這個人在開玩笑,或者該去找醫(yī)生看看。
而現(xiàn)在,這個徒手抓子彈卻毫發(fā)無損的人就站在他面前,黃飛忽然感覺自己好像從來就沒真正認(rèn)識過這個世界。
“孟專家,我服了,要怎么做您說吧?!?p> 周圍的隊員也再沒有人露出那種嘲諷的表情了,而是人人都面帶敬畏。
這就是實力帶來的差別待遇。
當(dāng)一個普通人做一些奇怪的事時,人們會認(rèn)為他是精神病,是怪胎。
而如果是一個有實力或者有名望的人做同樣的事時,人們會說那是卓爾不群,那是個性。
這就是社會。
……
“接下來我來簡單分配一下任務(wù)。”
孟凡環(huán)顧了一圈,繼續(xù)說道:
“黃隊長,你帶兩個槍法好的隊員去找一個熟悉附近山林的村民,跟我們一起上山?!?p> “其他人就駐守村子,防止瘋狗從里面逃出來傷人?!?p> “是!”
黃飛雖然很想問只有他們這幾個人會不會不太穩(wěn)妥。
但一想到孟凡徒手抓子彈的“壯舉”,又生生把話憋了回去。
“希望孟專家有自己的考量吧?!?p> 黃飛暗嘆一聲。
孟凡當(dāng)然有自己的考量。
他沒有看不起其他人的意思,但無論是煉皮完成小半的陳冰凝,還是黃飛和他的隊員,在面對那只瘋狗時多半只能打打掩護。
真要出手還得他自己。
熱武器,正在慢慢失去它的統(tǒng)治地位。
……
半小時后,準(zhǔn)備完成的六人集結(jié)在山林入口處。
黃飛找的是一個本地的獵戶,名字叫張全,膚色黝黑,算是村里面對山林最熟悉的幾人之一。
“走吧?!?p> 見眾人準(zhǔn)備完畢,孟凡一馬當(dāng)先向著山林走去。
幾人見狀連忙跟上。
由于正處冬天,之前黃飛他們進山的腳印還清晰的印在積雪上。
“黃隊長,你們之前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
黃飛思索了一下:“之前我們是循著被它咬死的牲畜的血跡往山里面追趕,但到某個地方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血跡都消失了……”
“先去看看?!?p> 隨后,孟凡帶著幾人順著腳印往山里走去,一路上,不少樹枝上面都有零星的血跡。
而等他們到達一處淺坑時,本來四散的血跡都突然消失不見了。
“就是這兒,血跡就是在這中斷的?!?p> 黃飛指了指前面。
孟凡抬頭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所有血跡都在這里終結(jié)了,前面的樹枝上只有積雪。
“唉,要不是昨晚下了一場雪,順著它的腳印早該找到了……”
黃飛輕嘆一聲。
而孟凡則是眉頭微皺,他好像聞到了一絲血腥氣,但很縹緲,讓人無法判斷。
“嗯?這是?”
孟凡走向淺坑,越走近,那種血腥氣就越明顯。
驀地,他右手向下一揮。
頓時,淺坑的積雪就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翻動,一下子騰起數(shù)米高的雪塵。
待雪塵落下,眼前的景象讓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
“真是……好聰明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