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菜剩的不多,廉澤叫來服務(wù)員,加了幾樣菜,接著隱秘的向姜月使了使手勢,示意對方先行離開。
姜月雖然很想留下來看看這兒等下會發(fā)生什么,但既然‘邪神’不愿意,她也不強(qiáng)留,于是便找了個‘逛夜市’的理由,拉著不情不愿的江欣一起離開了。
還留在210包間內(nèi)的人類只剩下一個七歲小女孩。
……
不得不說,白雪這只廢貓賣萌真的有一手,不管是撒嬌還是??蓯?,都能讓妍妍小姑娘歡喜得眼底里直冒星星。
小姑娘使著筷子,笨拙的給白雪喂吃的。
廉澤坐在一旁,時不時說些逗樂的話,以及旁敲側(cè)擊的問些關(guān)于對方家庭背景之類的問題。
——兩人一貓和諧得像一對養(yǎng)貓的父女。
可惜,這愉快的一幕沒有持續(xù)太久,妍妍真正的父親闖進(jìn)來了。
在某個瞬間,包間門被粗暴的推開,一位穿著西式廚師服、帶著細(xì)框眼睛的男子急沖沖地闖了進(jìn)來。
該男子正是這間酒樓的老板‘賈赫’賈老板。
賈老板一進(jìn)來,目光就鎖定了正坐在桌邊喂貓的小姑娘。
確定自己的女兒安全無事后,他馬上松了口氣,然后注意到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打量中。
賈老板心里忖度著對方的身份,他見對方看模樣是個年輕人,但氣質(zhì)灑脫異常,內(nèi)里有種難以言喻的從容。
人生苦短,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
凡人中有心境超凡者,可以淡泊寧靜,但此類境界決不可能出現(xiàn)在一個二十歲出頭的人類青年身上。
那么真相只有一個,此人不是人!
另外,那只白貓伶俐機(jī)巧之極,應(yīng)該是此人的神寵,也不是凡物。
——在短短幾秒內(nèi),賈老板能想到的只有這些。
還未等他多想,另一邊有備而來的人說話了。
……
廉澤露出友善且略顯驚訝的笑容:“請問你是妍妍的父親嗎?”
賈老板也露出了笑容:“我女兒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我該帶她回去了?!?p> ——在做生意的地方,多露笑容總沒錯。
廉澤聽到這話,馬上皺起眉頭,做出‘怎么有這樣的父親’的表情:“妍妍說,今天是她今年以來玩得最開心的一天,她沒給我添麻煩,我很樂意陪她多玩一會兒,倒不如說,我們玩得很開心。你一定要馬上帶走她嗎?”
這些話聽得賈老板眼底里兇光閃爍,什么‘妍妍說,今天是她今年以來玩得最開心的一天’?!
這話擺明了是‘父愛綁架’——‘你女兒玩得那么開心,你忍心現(xiàn)在帶走她嗎?’
后面的話也是一句沒好,全是話術(shù)。
賈老板心里想殺人,表面上卻還是和和氣氣的樣子,他向女兒問道:“妍妍,你想不想多玩一會兒?”
——懂事的好棉襖,這會兒都會自覺的不打擾陌生人吃飯。
可這時,貓咪白雪趴在小姑娘身上,貓頭一伸,親昵地蹭了蹭對方的臉頰:“喵嗷~喵~”
——儼然一副‘小三得寵’的模樣。
賈老板看得瞳孔一擴(kuò),心里大吼:這是我的女兒!死貓!離我女兒遠(yuǎn)點(diǎn)!
小姑娘則開心得笑了起來:“嘻嘻~爸爸,我想跟貓貓多玩一會兒?!?p> “……”深度女兒控?
廉澤察覺到了什么,嘴角一勾,伸出手,溫柔地摸起了小姑娘的腦袋,“妍妍,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離開我們,我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白雪是受過高等教育的貓哦~她精通1到10以內(nèi)的加減法,不信你問她一加一等于多少?”
天真可愛的小姑娘:“白雪,一加一等于多少?”
白雪貓臉上也是壞壞的樣子,她眼珠子嘲諷似的瞄了賈老板一眼,然后很有節(jié)奏的喵了兩聲:“喵,喵?!?p> 小姑娘:“一加三等于多少?”
白雪:“喵,喵,喵,喵?!?p> 貓貓聰明又可愛。
“嘿嘿嘿~”
小姑娘歡喜極了,直接把臉埋在貓腰上,幸福地蹭了起來。
……
廉澤注意到賈老板發(fā)顫的雙手,心里更加開心了,他繼續(xù)刺激道:“啊,我還沒做自我介紹呢,介紹一下,我是街對面‘大廉餃子店’的店老板,我叫廉澤,這條街的都喜歡喊我廉老板?!?p> 賈老板的火氣都在心里,他扯了個勉強(qiáng)的笑臉:“我叫賈赫,是這家酒樓的老板?!?p> “賈老板你好?!绷疂芍噶酥笇Ψ酱┲囊路?,“你……還兼做廚師???”
“個人喜好,偶爾會炒點(diǎn)東西。”
“這個點(diǎn),你這兒的生意應(yīng)該很忙碌,你不在后廚,沒問題吧?”
“當(dāng)然沒問題,我不在廚房,可能還減輕了廚師們的壓力。不瞞你說,我剛剛在廚房,就是為了給妍妍做一碗糖水,只是萬萬沒想到,一轉(zhuǎn)身,妍妍就被你的貓勾走了。”——語氣漸漸不悅。
“呵呵~這只壞貓就喜歡勾引可愛的小姑娘。賈老板,怎么沒看見你愛人?”
“我愛人去世的早?!?p> “怎么去世的?”
“這……唉,不想提起傷心往事?!薄Z老板面露嫌棄。
哪個正常人會當(dāng)著人女兒的面,問人去世妻子的事。
廉澤繼續(xù)哪壺不開提哪壺:“賈老板是哪里人?”
賈老板:“你問那么多干什么?”
“我覺得我們沒準(zhǔn)會是老鄉(xiāng),你哪間大學(xué)畢業(yè)的?”
“廉老板,你喝醉了吧?”——略微咬牙切齒。
“有孩子在這里,我怎么好意思喝酒。哎,妍妍,你爸爸喝不喝酒???”
“喝?!薄谕尕埖腻?。
廉澤得意道:“喝酒有害健康,妍妍~快勸勸你爸爸,讓他多學(xué)學(xué)我,我就不喝酒?!?p> 看到對方與自己女兒親密的互動,賈老板氣得牙癢癢:“廉老板,我人就在這里,你注意點(diǎn)啊?!?p> 廉澤雙手一攤,做出一副‘二流子’的樣子:“哎,賈老板,我這也是為了你好。我以前在教育行業(yè)做過一段時間,沒有人比我更懂父女關(guān)系。冒昧的問一句,你家里沒養(yǎng)寵物吧?”
——正常情況下,做父親的遇到像廉澤這樣說話的人,要么早早的不歡而散,要么已經(jīng)開始揍人了。
而賈老板為了在女兒面前維持住‘好父親’的形象,一直保持著克制。
他齜出一個露齒笑:“廉老板,我們?nèi)ネ饷媪膸拙浜脝???p> 廉澤脖子一縮,用搞笑的語氣說道:“NO!妍妍在哪,我就在哪,你休想把我們分開~妍妍,你也不想跟白雪分開對吧?”
妍妍不懂成年人的陰暗,她聽著感覺可樂,便樂呵呵的應(yīng)道:“嗯,不分開?!?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