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作者君休息幾天之后,狀態(tài)好極了!】
李越從游戲艙起床的時候已經(jīng)時值早上十點半。
一輪恢弘大氣的金紅色紫陽正高懸天空。
這件案子的發(fā)生時間正好是李越二十三歲生日的前一天,1月24日。
也正好是農(nóng)歷壬寅年的臘八。
小時候算命的便跟李越不止一回的說過,他的命格是所謂的“山道中削……”,什么意思呢,就是說他的前半生會像是一條康莊大道,但過了某個特定的年月后,他的命格便會突然彎彎曲曲、十分坎坷起來,走到了一半的時候便會變得坎坷彎曲起來;但至于到底這場變化是福還是禍的,誰也不知道,你只管往前走便是了。
李越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真讓他給說中了。
自打今年meta公司推出了《偵探樂園》這個游戲或者說自己考過了私家偵探認證資格之后,那些常人一輩子也遇不上幾件的事情如同飛蝗一般迎面撲來。
二十三生日當天,余仲玉早早的便將一個綴滿了各式水果的碩大奶油蛋糕放在了李越的餐桌上,與奶油蛋糕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二十幾道極為精致的菜肴,看似尋常的筍干老鴨煲更是精選紹興麻鴨、金華火腿以及農(nóng)夫山泉小火慢燉了三個多小時做成的……余仲玉顯然為了幫李越慶祝生日耗費不少苦心。
李越狼狽吞下了一只酥爛脫骨的鴨腿之后,金華火腿的香味在舌尖的綿延不息,李越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這只鴨子是我吃過第二好吃的鴨子!”
“第一是誰?”余仲玉此刻大概心情確實不錯,微醺如同葡萄一般紫紅的臉色氤氳流光,“全聚德?”
“呵,那東西!狗都不吃!”李越展現(xiàn)了BJ土著挑剔的一面,“這年頭最好吃的烤鴨是大董的酥不脆!”
“那烤的酥香卻絲毫不顯油膩的棗紅色鴨皮沾上微微融化的白糖,在嘴里一抿便像是中了大獎一般的感覺?!?p> “再之后,便是這個筍干老鴨煲!”李越舔著舌頭,似乎想從老鴨煲醇厚的湯汁中回味下老鴨三個多小時的燉制過程一般,“嘿!火腿的鮮味,老鴨的厚重!還有這筍干!明明本該是那般寡淡無味的東西!怎么一遇見火腿!老鴨便成了這個樣子!”
“好吃,你就多吃點?!庇嘀儆顸c了點頭,流光一般的杏眼與剝殼雞蛋一般的鵝蛋臉相映成輝,她微微笑著,“想吃的話,下次再給你點!”
從小到大,李越便是一個喜歡吃東西的人,每當有美食上案,往日鋒芒畢露能在三句話內(nèi)刺的人不舒服的大偵探竟也變的神情溫和起來,或許也正是這些時刻才讓余仲玉喜歡上了這個銳利而鋒芒畢露的混蛋,也漸漸愛上了給這個混蛋準備食物,處理爛攤子的過程。
“這可是你說的!”像是餓極了,李越低頭撕下一塊鴨肉,并沒有看出余仲玉眼神中的復(fù)雜與溫柔。
或許最初只是看他太可憐了吧……余仲玉嘴唇微微翹起,遞給了李越一塊奶油蛋糕,“嘗嘗這個!過完年我們可都不年輕了?!?p> “嗯!”
眼看著一場只有兩個人的盛大宴會接近尾聲,兩人將自己吃剩下的東西總共攏了攏,并草草收拾了下桌子以后,便準備出門繼續(xù)他們的狂歡。
剛要開門,李越便忽然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響。
最初他們還以為只是隔壁鄰居回來了——他開了一輛很重很沉的路虎,但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不對,這聲音很低沉,像是蟬吃桑葉的沙沙聲,慢慢由遠及近,玻璃櫥窗中擱著的幾尊獎牌更像是看見了克星一般,都微微顫抖起來,從窗戶中看去竟也不知道何時起,多年不見的沙塵暴竟然再次席卷了整個BJ城,李越抬頭看去便發(fā)現(xiàn)了整片天空都被無邊際的沙塵所籠罩,黑壓壓的如同壓城的陰云。
余仲玉并沒有李越這么好的心態(tài),在屋內(nèi)獎牌震動的那一剎;便趕緊伸手按住了最為重要的幾件,免得它們掉在地上磕壞了。
過不多時,沙塵暴的威勢慢慢減弱,聲音也沒了,李越正要探頭出去看看,自家緊閉的大門便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走進來了一個熟人以及陌生人。
其中一個,李越挺熟的,是云桑,此時的她正穿著一件黑藍色的警察制服,卻讓這頗為平庸的警察制服驀然多了一絲氣息,至于到底是什么樣的氣味呢,李越相信不說你們也懂;至于他身旁站的那個人,大約四十多歲,同樣穿著黑藍色的警察制服,臉龐消瘦而立體,走路幾乎沒有任何聲響。
自打一看見云桑身旁這個面色漆黑的漢子,李越便不由得瞇起了眼睛,他的年紀雖然不大,卻也勉強算是閱人無數(shù),人的氣質(zhì)像是古董的包漿,雖然你既不能通過某種技術(shù)手段準確判斷這個人的氣質(zhì),但一眼看過去的時候,你卻能隱隱感覺到這個人是個什么樣的。
那人氣質(zhì)內(nèi)斂,一看便是那種滴水不漏的穩(wěn)妥人物,絕對不是李越一個嘴邊毛都沒有長齊的小毛孩能夠挑戰(zhàn)的,所以,李越?jīng)Q定挑戰(zhàn)一下自我,他觀察對方幾眼后,開口道,“你不是個干警吧?最起碼不是一個刑警吧?!?p> 對方的眼神很內(nèi)斂并不是尋常刑警那種眼神如同刀子一般鋒利的老刑警,一看便知道其氣度并不是尋常公安民警,最起碼一般人是不可能有這種低調(diào)內(nèi)斂卻無懈可擊的神秘感。
李越話音未落,云桑對李越急忙道,“別無禮,這可是上頭派來的!”李越還沒有回答,對方便將手伸了過去,一臉和氣的笑道:“你好,我叫蔣政,是云桑同志的同事,你就是李越吧?”
李越毫不拖泥帶水的跟他握了握手,然后補充道:“您不是公安,是解放軍,最起碼曾經(jīng)是解放軍,而且是精銳?!?p> “哦?”對方的眉頭微抬。
似乎并不驚訝李越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亦或者其本身的養(yǎng)氣功夫太深。
一般尋常人在李越這番表演下,大多都會神色震驚,最起碼也會略有表示,但眼前這個人卻淡定的很。
“剛才握手的時候,您的手上有很厚的繭子,而且這層老繭的位置正好在四指的指度以及虎口上,這不是莊稼漢握鐵鍬所能留下的,而是長期射擊才能留下的?!崩钤筋D了頓,做偵探的一般眼力都不會差,更何況像是他這種足以媲美福爾摩斯的頂尖私家偵探呢,繼續(xù)補充道,“而且從這層老繭的長度、寬度以及厚度來看,您過去射擊時所用的武器不是手槍?!?p> “有趣?”對方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示意李越繼續(xù)說下去。
“國內(nèi)手槍的標準口徑一般都是9毫米,這個口徑下的軍用手槍雖然威力比警用手槍高出不止一層;但它依然沒有脫離手槍的范圍。”李越繼續(xù)道,“所以它根本沒有可能在你的手上留下這么厚的繭子?!?p> “所以,你斷定我手上的繭子是突擊步槍留下的?”蔣政眼神一亮,面色平淡,“基于這種猜測,你便有了我曾經(jīng)服役于精銳部隊的推斷?”
他沉默了片刻,在官場上混了這么多年,他早就看出來李越想要占據(jù)主動權(quán)的藏私,但他只是笑了笑,背起手在李越家里踱著步子,隨意掃視著李越的勛章展覽。
“很精彩的推斷?!?p> “不是推論,而是斷定?!崩钤匠脵C將一旁的云桑拽到了自己的身前,“這到底是什么情況,這人是誰?。课医裉爝^生日正準備出門慶祝呢,這不妨礙我嗎?”
云桑嘆了一口氣,“這事你可別問我,上頭交代下來的;我的任務(wù)就是把他帶到你這里,別的東西;我是一概不知道的?!?p> 李越還想追問什么,但蔣政已經(jīng)轉(zhuǎn)回來了,對他道:“我能不能看下你的身份證,千萬不要誤會,這是工作要求。”
若是一般遇上這種情況,李越早就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但好奇心的驅(qū)使下,他還是將自己的身份證遞給了蔣政,蔣政接過去仔細核對之后,還給李越,還對李越敬了一個禮,絲毫不見方才隱隱透露著傲慢的淡然,“請您跟我走一趟,上頭想要見見你,越快越好?!?p> “好?!崩钤胶敛豢蜌獾拈_口道,頗有一種反客為主的氣場,“若是想要讓我跟你走,先讓我看看你的身份證明吧,畢竟我可不想隨便跟人走,然后被人拐到坑里去。”
蔣政微微一怔,似乎還從來沒有一個人這么跟他說話過,但他還是乖乖的從衣兜中拿出了一本紅色封皮并應(yīng)有國徽以及工作證幾個燙金大字的工作證遞了過來,李越翻看一看,里面只寫了國家安全局幾個字,剩下的具體職務(wù)并沒有多寫。
但依舊,李越還是明白了眼前這個人的分量……他曾經(jīng)聽自己位高權(quán)重的老爺子說過一個事情,國家安全局其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國家安全局中那些沒有寫上職務(wù)與具體信息的工作證——只有直接隸屬于中央的神秘警衛(wèi)隊才會有這個配置。
他心中不由得猛然一縮,站在他眼前的竟然是個御林軍!
“現(xiàn)在能跟我走了嗎?”蔣政微微一笑。
“嗯?!崩钤近c了點頭,隨即便抬頭看到了一輛慢慢開過來的紅旗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