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下面,并不是一張完整的臉。
準(zhǔn)確的說,這是一張已經(jīng)毀過容的臉。
聽到對方竟然認(rèn)識自己,裴瀾不禁愣了一下。
“你是?”
裴瀾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怎么?認(rèn)不出我來了?”
對方聲音嘶啞地怪笑兩聲,道:“你難道就沒想過王家為什么會找到這座古墓?”
聽到對方這樣說,裴瀾頓時就想到了什么。
知道這座古墓地址的只有三個人。
當(dāng)時只有他從古墓里逃了出去,所以他一直以為另外兩人已經(jīng)死在里面了。
想到這,裴瀾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他眼睛露出一副驚駭?shù)谋砬椋粗鴮Ψ?,道:“你是王林??p> “呵呵,你總算想起來了?!?p> 毀容男子怪笑兩聲,算是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
“你不是已經(jīng)……”
“已經(jīng)死了是嗎?”王林聲音沙啞地怪笑一聲,道:“你就那么希望我死在里面?”
“怎么可能,我們倆相處那么多年,我什么人你還不清楚嗎?”
“呵呵?!?p> 王林怪笑兩聲,道:“別再假惺惺了,你若真的在乎我們,你會拋下我們倆不顧,獨自逃跑?”
“我沒有!我當(dāng)時回去找過你們,只是一直沒找到,我才逃出去的?!迸釣懡忉屨f道。
“呵呵?”
王林似乎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
他眼神憤怒地看著裴瀾,道:“找不到我們?你可知當(dāng)時我們就在你眼前,可是你卻像避瘟疫一樣避著我們,你竟然還敢睜著眼睛說找不到我們?”
聽到對方這話,裴瀾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臉色不禁一變,道:“難道說當(dāng)時我遇到的兩個火人,是你們?”
“呵呵,你終于想起來了?!?p> 王林凄慘一笑,猙獰可怖的眼睛盯著裴瀾道:“你可知當(dāng)時我們有多痛楚,渾身上下都著著火,連話都說不出來,我們拼命地向你求救,可你呢,見了我們,非但不救,反而還有多遠跑多遠?!?p> “這就是你所謂的兄弟情義!”
說到最后,王林情緒已經(jīng)忍不住開始激動起來。
“我當(dāng)時真的不知道那兩個火人是你們,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一定不會拋下你們不顧的?!?p> 裴瀾此時心里也不痛快。
尤其是在聽到了對方的這些話后,內(nèi)心里忽然就升起了一抹自責(zé)。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一面吧!”
王林因為憤怒,臉上肌肉開始出現(xiàn)了顫抖。
“若不是后來我逃了出去,被人所救,此時此刻我早就成了這墓中的一縷亡魂了!”
“那你出來以后為什么沒有聯(lián)系我?”裴瀾不禁又問了一句。
“聯(lián)系你干什么?告訴你我還活著?”
王林冷笑一聲,道:“從你從墓室中逃出去的那一刻,你就不是我們的兄弟了?!?p> “王兄……”裴瀾欲言又止。
“別叫我王兄,你不配!”
王林聲音沙啞地憤怒道。
裴瀾張了張嘴,最終又沉默下來。
他知道,對方這個樣子,自己現(xiàn)在說什么也沒用了。
二人已經(jīng)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
“那你現(xiàn)在想怎樣?”
裴瀾不由問了一句。
“我答應(yīng)過王家,他們救了我,我自然要回報他們一些東西?!?p> 王林指了指裴瀾身后的棺材道:“我要那具棺材里的所有東西,包括之前那個人取走的一株鬼靈草?!?p> 說著,他指了指陳凡。
之前他在角落里,對于墓室中發(fā)生的一切事情,他都看的明明白白。
聽到這,陳凡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他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鬼靈草,如今好不容易獲得一株,說什么自己也不會交出去的。
旁邊謝無庸同樣皺了皺眉,棺材中的東西,他之前已經(jīng)看過一眼,除了那株鬼靈草之外,里面還有很多寶貝。
再說,這棺材是他們冒險打開的。
若說就這樣把東西拱手讓人,他可做不到。
他現(xiàn)在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裴瀾。
裴瀾和對方之前既然是兄弟,而且聽他們的話,裴瀾似乎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如果裴瀾心軟的話,只怕自己這邊會有些不太好辦。
想到這,謝無庸立即提醒裴瀾,道:“裴兄,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我知道?!?p> 裴瀾淡然地點了下頭,隨后目光看向王林,聲音平靜道:“我承認(rèn)之前是我不對,既然你說你想要這棺材內(nèi)的東西,那你們就拿去吧?!?p> “裴兄,你……”
聽到裴瀾竟然答應(yīng)把東西給對方,謝無庸一下子就來氣了。
甚至連陳凡也是微微驚愕了一下。
他沒想到這裴瀾說話竟然這么果斷,甚至連和他們商量一下都不商量,就答應(yīng)給對方了。
這未免也太那個了吧……
看著陳凡三人不解的眼神,裴瀾眼中露出一抹抱歉,道:“沒事,這里的東西都給他們吧,一會我?guī)銈內(nèi)ヒ粋€東西更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