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蔣淑麗的指責
餐館里人不多,大半是途徑這里過來歇腳的貨車司機。他們毫無形象地坐在塑料凳子上,嘴里叼著支煙,操著Z國各地的方言聊成了一團,餐館老板開了瓶啤酒,時不時插上句話。
餐館里的燈算不上明亮,但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卻另有一番風景。
“容小姐?!崩铐n幾個人見到她,離開座位迎了上來。
“出去說吧。”
他們的事,不適合在這里談。
“好,我們到那邊去吧,阿四和小五在那邊守著呢?!睆牟宛^出來,李韓指了個方向。
隊伍里不知道誰打開了手機照明,容靈泠一眼就看見了停靠在路邊的愛駕,從李韓手中接過車鑰匙,鉆進了車內。
“寶貝,看到你我可真高興!”容靈泠單手握著方向盤,恨不得在上面親一口。
“容小姐,南少要我將這個交給你!”她一時激動,車門沒有關,李韓從外面遞過來一個布包。
她拿在手里掂了掂,有些沉。
用手機照明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眼前一片漆黑,手機被她放在了肩上背的挎包中不想拿出來,便只能摸索著打開了李韓遞過來的包。
包里沒放什么東西,她憑感覺判斷,里面應該是有一張折成了四折的紙、一支鋼筆、一件薄衣服以及一個觸手溫涼的金屬制品。
她眼神一變,似笑非笑道,“這包里居然還有這么重要的物件!”
此時彎月如弓,晚風吹拂,容靈泠心情甚好的向李韓幾人道別,合上車門,打開車燈,吹了個口哨,然后一腳踩下油門。
引擎聲響起,在行人與車輛皆很少的路上,天邊星月的照耀下,紅色蘭博基尼絕塵而去。
——
書房內,墨池風靠著椅背,左手捏著一份文件。
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他下顎微抬,手指一松,文件便從他指縫間劃了出去,落在面前的實木辦公桌上。
“事情辦好了?”他聲音很輕,雙腿交疊,端起放在桌上的紅酒緩慢搖晃,冷白的燈光打在他身上,襯得他周身氣勢冰冷萬分。
“一切妥當,先生。”寧云夙恭謹回答。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墨池風唇角邪佞的笑。
“下去吧,明天上午十點,讓白初過來?!?p> 寧云夙出去后,墨池風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腦海中有一道玲瓏身影揮之不去。
他看向窗外濃重的夜色,眼眸漸深。
這個時候,她會在做什么呢……
容靈泠將愛駕駛入容家大門的時候,蔣淑麗正在別墅外打電話。
容長硯這邊確定不會幫她,沒了容家這條人脈,她必須要另尋他法。
容靈泠從車庫出來,就看見她放下了手機,低聲罵了一句,明顯電話那頭沒有讓她滿意。
她沒有理她,拎著包就要從她旁邊繞過去,可是蔣淑麗卻不想順她的意。
“站住!那車是你的?”
“和你有什么關系?”容靈泠腳步不停。
“那輛車挺貴的吧,你哪來這么多錢,該不會是……”蔣淑麗擋在她身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懷好意道,“容靈泠,你這次算是栽在我手里了!”
“老容,老容!出事了,你快過來!”
她邊喊邊往別墅里面走,容靈泠看著她的背影,不說話。
蔣淑麗想抓她的把柄,哪里有那么簡單?
但既然她這么迫不及待想要挑事,她又怎么能不陪她呢?
“怎么了?”容長硯被蔣淑麗吵得不耐煩,皺著眉頭從書房出來,剛問一句,就被她扯著袖子帶到了別墅門口。
容洛柔從客廳出來,趕走了想要看熱鬧的傭人,踩在臺階上對蔣淑麗說話,“媽,這么晚了,您不回去休息,是要做什么呀?”
她不知道她發(fā)現了容靈泠的哪項弱點,將容長硯帶過來,是為了讓容長硯對容靈泠不滿?
“媽,爸還有事要處理,您也奔波了一天,姐姐她估計也是累了,不如今天先這樣,有事明天再說好嗎?”
蔣淑麗被蔣偉的事攪得情緒不穩(wěn)定,腦子不如平時清醒,她怕她會吃虧。
可是蔣淑麗此時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容長硯身上,并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
“老容,你知道靈泠一直不喜歡我,我也沒辦法管她,所以只能讓你來管了,她實在太讓人失望了……吳嫂,吳嫂!”
“太太,您有什么吩咐?”一直守在大門前的約莫四十來歲的傭人立刻小跑上前。
“大小姐開進來的車你看見了吧?”
“看見了看見了,是輛紅色的跑車,我見識少,還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車呢,那標志,好像是叫蘭什么基……”吳嫂聽見蔣淑麗問她話,立刻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心里樂開了花。
蔣淑麗對容家這位正牌大小姐不待見,她這番話可算是幫了蔣淑麗的忙,說不定會漲薪水。
“蘭博基尼?”
“對對,就是叫這個!”吳嫂說完了話,一直用余光瞄著幾步之外的容靈泠,生怕她會突然對她發(fā)難,見蔣淑麗向她擺手,三步并做兩步退到一邊,心想著等容長硯走了她再向蔣淑麗表幾句忠心。
容靈泠不想聽她們說話,捧著手機玩小游戲,“excellent”、“unbelievable”的游戲音效時不時飄進幾人耳朵里。
容長硯不發(fā)一言,容洛柔呆愣著,覺得她的行為非常無禮,簡直不像個大家小姐。而蔣淑麗臉色青白交加,在她看來,容靈泠就是在挑釁她。
容靈泠不在乎她們的想法,只關注地瞧著手機屏幕。吳嫂退下后,她的游戲也打到了通關,她熄滅屏幕,抬頭,語調玩味,“對我的車感興趣?”
她哼笑一聲,將手機放回挎包,右手用力將李韓交給她的布包甩到背后牢牢抓住,車鑰匙在她的左手,被她拋起又接住。
“比你那輛貴多了,沒辦法,我有錢,看蔣姨這意思,是對我有意見?”
“靈泠,怎么對你蔣姨這樣說話?”沉默許久的容長硯沉著聲音開口。
蔣淑麗見容長硯為她說話,心情頓時好了起來,面上卻仍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靈泠,你真是太荒唐了,你在外四年,我和你爸爸不指望你有多大成就,可你也不能做那些讓人不齒的事!”
容靈泠聽著她的話,沒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