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何醫(yī)師瞪大了眼,豬皮還能這么做?
“這不會有肉腥味嗎?”何權說著把手里的阿膠糕伸到鼻子下聞了一下。
“何叔你可以試一塊,覺得可以我給你方子。
丘姨生志哥兒的時候不是傷了身子導致現(xiàn)在氣血兩虧嘛,這個對她身子有益,可以每天早晚吃一塊。”
說著林紓瑜把另一個食盒里的一個月的量的阿膠糕遞給了何叔。
“誒,好,你丘姨這兩天還念叨著你呢,有時間到我家跟她嘮嘮嗑,她身子虛很少出門,我都怕她在家悶壞了。”
何權感動的紅著眼眶看著林紓瑜,志哥兒才十歲,自己也是很害怕自己媳婦身體熬不過丟下自己跟孩子。
說不關心是假的,但自己作為大夫好像又很無能為力。
這世道,女人家生產,是真的從鬼門關走一遭。
跨過了傷身,跨不過丟命是常有的。
大多數(shù)大夫也不精通這一方面的醫(yī)術,唯一有這種把握的大夫都出自醫(yī)仙谷,可醫(yī)仙谷在哪,普通人都不知道,更別說去求醫(yī)了。
林紓瑜不知道這些,自己上學時學的中醫(yī),可謂是學的又多又雜,對養(yǎng)生調養(yǎng)方面也頗有研究。
導師們看到林紓瑜修了中醫(yī)還修西醫(yī),心里是一陣惋惜,害怕這么好的苗子,貪多嚼不爛。
不過事實證明,林紓瑜的選擇是正確的。
這雙料博士,帶的導師們冷汗捏的一陣又一陣,就差沒給她準備好后門了,誰知道林紓瑜每次寫論文的時候總能給他們驚喜。
但在現(xiàn)代,大多數(shù)人只知曉林紓瑜的都是只知道“神手林大仙”,不知林紓瑜除了手術厲害,其實中醫(yī)斷癥也是個中好手。
曾有幾位國手想要收林紓瑜為徒,但發(fā)現(xiàn)林紓瑜的造詣不低于自己,便開始一個個跟林紓瑜成了忘年交,還經常一起辯癥會診。
“知道啦,有空我去找丘姨聊天,保準讓她開開心心。”
林紓瑜在原身的記憶里也發(fā)現(xiàn)有丘姨的身影,那可是原身為數(shù)不多的溫暖之一。
能幫丘姨調理好身子,也算是替原身還了心意。
“就你能,不過話說回來,你上次那個縫合的手法是怎么學來的?我要學怎么學?”
不虧是何叔,不虧是濟林堂三大醫(yī)癡之一(之首是林老爹,還有另一個是濟林堂的另一個坐診老大夫老陳)……
“這個可能需要你對人的身體各個部位的血管和肌肉有比較多的了解,我給你一本書,回頭你可以跟我爹和老陳一起研究一下?!闭f完林紓瑜示意他們在這等一等,自己出去馬車上取些東西。
林紓瑜要去馬車上從空間里把厚厚的一本自己手繪的黑白人亻本肌肉血管紋理圖拿出來。
別問為什么不給彩色的,因為還沒空畫。
“給,就是這本。”林紓瑜把圖冊遞過去給何叔。
何權愣愣的雙手接過有手臂那么厚的圖冊,以為很輕,結果手臂還是被圖冊往下壓下去一寸。
把書放在桌子上,何權開始翻看第一頁,剛一看就被精細的畫工跟注解吸引了,進入了忘我狀態(tài)。
林紓瑜看他這樣子,也不好再打擾他,打了聲照顧就帶著顧崢海跟顧郅笙退了出去。
“海子,過來?!绷旨傝ぐ阉幫辛诉^來。
“小姐你有什么吩咐嗎?”藥童很開心又看到自家小姐叫自己海子了。
“我爹去誰家出診了?”林紓瑜有事找林老爹,必須當面說的那種。
“師傅他去張員外家去看診了,估摸再過一個時辰才會回來。”張員外家離濟林堂有點遠。
“好,我知曉了,另外你看藥堂里最近缺什么藥材沒?”林紓瑜曬的人參應該可以用了。
而且自己利用空間還復制了十幾根。
“常用的倒是沒有缺,人參片倒是很久沒收到過了。”海子回憶著道。
人參估摸著有兩年沒見著過了,不論是新鮮的還是曬干的。
“你跟我來,到馬車上取?!绷旨傝ぐ褧窀傻娜藚⒁桓珠_放在長匣子里,就當是給濟林堂留的鎮(zhèn)店之寶吧。
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離開這里,還有沒有機會回來……
“沒有也沒關……你說什么?”
海子想說沒有也沒關系,因為人參也只是好久才收得到一兩支的,一片參就要十兩銀子,因為沒幾個人用得上。
但小姐好像說了讓他跟著去馬車上?。孔约翰桓抑眯诺脑俅_認了一遍。
直到林紓瑜翻了個白眼,讓他跟上,兩人一起去馬車上取了人參。
海子一共捧著兩個大匣子,林紓瑜就給了兩支,多了怕濟林堂被個別人記掛。
“小姐,你打哪來的這么多人參?”海子讓林紓瑜附耳過來悄悄的問道。
“運氣好,我之前在山上采的,看了一下年份都是十年份的參,所以我就采了曬干來?!绷旨傝そ忉尩?。
“你這運氣也太好了!這下師傅可樂壞了,他也不用到處跑著找人收了?!鼻谐善瑝蛴煤镁媚?!
林紓瑜不可置否,顧崢海在身后看著林紓瑜,自己印象中只采到過一根人參,這多出來的從哪來的?
壓下心中的疑惑,顧崢海不得不承認,自己恐怕要重新了解一下自家媳婦了。
林紓瑜:“你等我爹回來后問下怎么安排它們吧,我就不在這等了,我去找我爹?!?p> 海子:“好的小姐,小姐再會,小姐慢走!”林紓瑜的形象在海子的心中陡然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隱隱有超過師傅的樣子。
顧崢海:“……”狗腿子爬開,這是我媳婦!
顧郅笙:“……”娘又是厲害的一天!
林紓瑜領著顧崢海和顧郅笙駕起馬車一溜煙的就走遠了。
留下一臉崇拜的海子還在目送著。
“瑜姐兒呢!”何權好不容易從圖冊中回過神來,想問林紓瑜這圖冊下一冊在哪。
沒錯,林紓瑜把圖冊分成上,下兩冊了,因為自己要畫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小姐剛走了,去找?guī)煾等チ??!焙W右荒樏H坏目粗螜唷?p> “嘖,這丫頭是怕我看不完嗎?還分上下兩冊!”撫了撫被自己壓皺的袖子,氣的何權晚飯都多吃了兩碗。
趕去張員外家找林老爹的林紓瑜在馬車上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心想誰在念叨自己呢!
“你把這斗篷披上,別冷到了?!?p> 已經是深冬的時候,估摸著今晚要下雪的!顧崢海在這幾個月里把之前硝制好的兔皮給林紓瑜做了這個斗篷。
林紓瑜聽話的披上了斗篷,順手把顧郅笙摟在了懷里取暖,盡管坐的是馬車,可簾子還是會有風鉆進來。
林紓瑜在自己的大椎穴跟小腹的地方貼了暖寶寶,所以沒有很冷。
但是顧郅笙穿的雖然很多,可沒有暖寶寶,自身發(fā)熱不是很好,還是會很冷。
顧崢海有內力在,就算是在外面趕車也不覺得冷。
林紓瑜知道內力還能這么用,巴不得立刻就擁有內力這種東西!
林紓瑜最怕冷了,除了身體的冷,還有心底的冷,那種就算自己兩世人活了將近五十歲的,來自靈魂的感觸。
這是揮之不去的,除了因為自己從小渴望家庭的溫暖,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原身每年過冬,也都是吃不飽穿不暖的。
林紓瑜上大學開始,都是依靠獎學金跟院長的支助過來的,很拮據(jù),但是很滿足。
自己自強自立,比看親戚的臉色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強上一些。
林紓瑜一直覺得自己是很幸運的,因為自己遇上了院長這樣的貴人。
所以沒有抱怨沒有不滿,林紓瑜就這么向陽而生了二十幾年。
“你也把衣裳摟緊了,別著涼了,喝點紅糖姜水暖暖肚子?!?p> 林紓瑜從放在馬車凳子底下拿出一個用竹筒掩蓋著的保溫瓶,從里面倒出了一杯還冒著熱氣的紅糖姜水。
先給顧崢海遞了過去,然后也給顧郅笙倒了一小杯。
顧崢海對林紓瑜竹筒里掩蓋的東西不知情,只知道林紓瑜好像在外總能喝上熱的東西,就很神奇!
顧崢海也沒有多想,只以為媳婦是在馬車上放了爐子。
“我們還有多久到?”林紓瑜坐了將近半個時辰的馬車了,這張員外家也忒遠了!
“快了,還有一里路?!鳖檷樅?粗较虻?。
“這張員外要是沒得什么大病病我爹估計都不會想來?!绷旨傝む洁斓?。
害,林紓瑜沒想到,還真被自己說中了。
這張員外還真的有那點大病,而且對于這的人來說恐怕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林老爹也是張員外愿意一直看的大夫了,因為這病一直都沒好,但只有林老爹每次看過之后開了新的藥,自己吃了之后又好一些,只是一直會復發(fā)。
到了張員外家,林紓瑜讓門房進去通報了一聲,自己找林老爹。
門房讓林紓瑜自家在門內稍作等候,自己快步走了進院里通報去了。
林紓瑜抬眼望去,看了一下那院中的大桃樹,估摸著有些年頭了,三人一合抱才能抱成一圈。
等開春了折一支桃枝來扦插種種桃樹,林紓瑜想吃桃子了。
顧郅笙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覺得周身特別冷,手緊緊握著,不肯放手。
“小娘子,林大夫說讓您一起進去看看,等忙完了就放人?!?p> 林紓瑜聽了覺得稍微有點不對勁,便讓顧崢海跟顧郅笙回到馬車上等自己,如果半個時辰沒出來,就再闖進去!
實在不是林紓瑜心眼多,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林老爹都不愿兼顧兩種急病以上的病癥。
“那麻煩你帶個路了,我可是第一次來到這么氣派的地方,不知道規(guī)矩,還請多多海涵?!闭f著手中遞過了一兩銀子塞到門房的手里。
“好說好說,小娘子請跟我來……”門房收錢后帶路也算盡心盡責,很快到了一個裝潢氣派的房間門口。
門房敲了門,“老爺,林小娘子帶來了?!?p> 只聽見一個光聽就有些油膩的聲音說:“進來罷。”
門房把門開了,向林紓瑜低著頭,示意她可以進去了。
林紓瑜一進門,隱約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藥味加一種怪異的味道,這讓林紓瑜皺了皺眉。
把解毒丸在手里捏了兩顆。
在自己進去里間之前給吃了一顆。
“爹?!绷旨傝そK于見到了林老爹,而林老爹目前在喝著茶低頭思索著些什么,看到林紓瑜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說。
“怎么找過來了,這是張員外,先見過張員外?!?p> 林紓瑜:“小婦人見過張員外,多有打擾,還請見諒了?!?p> 張員外捧著他那大腹便便的肚子哈哈地笑著說:“不礙事不礙事,我也是例行讓林大夫給我看個診,我這病這么多年了,除了要不了命,其他的都沒啥事。”
林老爹嗔怪的看著林紓瑜:“有什么事非得當面問我?”
林紓瑜借著勢給林老爹倒了杯茶,在茶里加了幾滴空間水。
林老爹有點像喝醉了一樣,跟之前的狀態(tài)不同,顯得有些沒精神。
緩緩接過林紓瑜林紓瑜倒的茶喝了起來,眉頭輕輕舒緩了些。
“是娘的事,想問你,以前不敢問,現(xiàn)在陳氏不在,就想問問。”
“得,那一會兒回去路上咱們再聊罷?!憋@然林老爹目前清醒了許多。
“張員外的情況是?”林紓瑜問起老爹,提醒他他是給人看病的。
“唔……他這癥恐是有邪氣入侵,具體是什么我還無法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三種以上?!绷掷系f道。
“風邪,濕邪,火邪,寒邪交替著來,張員外這一年下來,恐怕一年四季都在犯病了……”林紓瑜看到張員外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在現(xiàn)代這樣的情況叫過敏……
面上的疹子還未褪去,房間里的熏香大概是為了掩蓋昨天用的致使過敏的物品的味道……
“這……”林老爹聽著女兒輕而易舉的說出了邪氣的名稱,慢慢想起起自己每年幾乎都是一到換季節(jié)第二個月就被叫來給張員外看病的!
“林娘子也會看診?”張員外以外的看著林老爹問道。
自己找林老爹看診沒有十年年也有八年了,林老爹家的情況自己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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