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個哥哥!
大昭末代君王昏庸無度,天下大亂,群雄逐鹿。
慕容琛的父親慕容景在亂世之中建立了大景,選賢舉能,廣納武將,大景迅速發(fā)展壯大,占領(lǐng)汴京城。
天下慢慢平定,曾經(jīng)大昭將近四分之三的領(lǐng)土,都被打上了大景的印記。
只不過景元帝坐上那把龍椅沒幾天便忽然暴斃,長子次子死得早,作為三子的慕容琛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乩^承了皇位。
誰料,一月后的登基大典前,本應(yīng)被封后位的溫連瑾卻被打入天牢,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獄中。
不過,目前應(yīng)該還沒人知道。
溫連瑾看了眼窗外濃重的夜色。
或許等天亮了,她的尸體才會被發(fā)現(xiàn)吧。
溫連瑾,哦,或許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阮靈犀了。
既然老天爺讓她有如此造化,說明她也是命不該絕。
而且……
阮靈犀雖是阮家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幺女,只不過,她天生癡傻。
長到如今十六歲,也不過是四五歲小兒的智商。
而阮家是大景開國功臣之一。
阮家家主阮沛被封為阮國公,被賜予的國公府和平南侯府比鄰而居。
阮家家風(fēng)清正和睦,阮國公與其妻子恩愛情深,從來沒有別的女人。
二人之間更是孕育了六個孩子,阮靈犀是那個最小的唯一的女兒。
上頭有五個才能各異俊美優(yōu)秀的哥哥,每個哥哥都非常寵愛她。
簡直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溫連瑾曾見過阮家長子阮明旭和次子阮明祁,一武一文,一個器宇軒昂,一個溫文爾雅,都是人中俊杰。
之后也各自被封了不錯的官職。
卻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和他們成為家人。
她正凝神思索著,身后卻忽然傳來了一陣鬼鬼祟祟的腳步聲。
心神瞬間提起,卻在觸到眼前靈位的時候又柔軟了下來。
這里不是天牢,是阮家祠堂。
“小妹!小妹!”
大門被小心地推開,一個赭衣男子提著食盒小跑了進(jìn)來。
“你今天沒吃晚飯,肯定是餓壞了吧!我給你帶了你愛吃的牛肉鍋盔和煙熏鴨,你快趁熱吃!”
眼前的男子長得十分好看,皮膚白皙,神采飛揚,眼中含著寵溺笑意。
他抽了只蒲團灑脫坐下,然后將食盒里的吃的一一都擺在了她面前。
是阮靈犀的三哥阮明湛。
有兩個優(yōu)秀各異的哥哥在前頭,阮明湛十分疏懶懈怠,倒長成了一個玩世不恭的紈绔子弟。
經(jīng)常和他的那一群狐朋狗友出去玩,夜不歸宿是常有的事。
恐怕這會兒才回來呢。
眼看著小妹垂眸發(fā)呆,連美食都打動不了她。
阮明湛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擔(dān)憂地問:“想什么呢?是不是跪得膝蓋疼?你這傻丫頭,又沒人看著你,干嘛這么老實,以往也不見你得有這么乖?。∫f爹也是,不就是個毫無家族根基的平南侯嘛,你稍微沖撞了一下又怎么了,又不是要殺他……”
耳邊是對方絮叨卻難掩關(guān)心的聲音,溫連瑾的眼底漸漸濕潤。
這是被押入獄后,甚至被人殺死后,第一個這么關(guān)心她的人。
雖然對方真正想關(guān)心的人不是她。
可如今,她有著溫連瑾和阮靈犀兩個人的記憶,誰又能說她不是原來的那個阮靈犀呢?
或許只是忽然有了溫連瑾的記憶,恢復(fù)了神智而已。
靈犀眨了眨眼,眨去眼底那抹淚意,揚起頭來沖著阮明湛露出了一個燦爛無邪的笑容。
從今以后,她就是阮靈犀,全新的不再癡傻的阮靈犀。
“我就知道三哥對我最好啦!”
說著,便拿起東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不可能跪個祠堂,阮靈犀的癡傻就莫名其妙地好了。
她覺得自己需要再偽裝一段時間。
也利于她隱藏自己,找出殺死自己的兇手,探尋那個連春朝都知道她卻第一天才知曉的身世以及慕容琛口中她掌握著的昭衛(wèi)。
稍微整理好心情,胃口就好多了。
靈犀心無旁騖地填著五臟廟。
看著她毫無陰霾傻呵呵的專注吃相,阮明湛略松了口氣。
他笑瞇瞇地摸了摸靈犀的頭發(fā),眼中閃過一抹八卦之意,“小妹很喜歡平南侯呢!今天平南侯來我們家里做客,聽說你控制不住撲上去親了人家一口,害得人家惱羞成怒譏諷了阮家家教一番,所以爹才罰你跪祠堂的?”
靈犀愣了愣,頭皮瞬間發(fā)麻。
平南侯!
風(fēng)拂墨!
阮靈犀居然喜歡拂墨那孩子,還主動親了他一口???!
她連忙回憶了一下今天白天的事,頓時松了口氣。
阮靈犀沒親到。
小姑娘十分兇猛地?fù)淞松先ィH在了平南侯擋住的手背上,把人家手背都磕紅了。
一旁的阮國公夫婦當(dāng)場氣得臉都綠了。
不是氣小女兒生猛非常的舉止,而是氣自家姑娘險些就被占了便宜!
阮母帶著阮靈犀離開的時候,平南侯便鐵青著臉硬邦邦地說了幾句阮家教養(yǎng)的問題。
阮母提溜著小姑娘仔仔細(xì)細(xì)地教育了一頓,讓她不要隨便親人,損了自己的名聲。
傻姑娘才聽不懂這些呢,眨巴著眼睛問:“喜歡也不可以嗎?”
“不可以。”
“很喜歡很喜歡也不可以嗎?”
阮母看著眼眸濕潤明亮的寶貝閨女,可疑地停頓了一下:“……不可以。”
小姑娘背著手,撇了撇嘴,忽然抱住自家香軟的娘親狠狠地親了一口。
“我超級喜歡娘親,想親親娘親也不可以嗎?”
阮母心都要化了,哪里還舍得斥責(zé)半句。
然而阮靈犀親阮母的那一下正好被出來的阮國公和平南侯瞧了個正著。
平南侯沒什么表情。
然而一下子,阮國公卻不知道自己是該吃女兒的醋還是妻子的醋了。
當(dāng)即咳了咳,顧著平南侯在旁,裝模作樣地說了句罰靈犀跪祠堂。
要知道,這對于靈犀來說算是很重很重的懲罰了。
她以前都只被罰過一次呢。
阮靈犀當(dāng)即哼了一聲,就跑走了。
到了晚上,也賭氣沒吃晚飯,自覺地來祠堂了。
阮國公惦記著她沒吃東西,就讓阮明湛這個不孝混賬早點回來給小妹帶夜宵。
也沒讓人在祠堂守著,由著阮靈犀偷懶,甚至回去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