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給朕送什么禮
吏部尚書虞嘆不免嘆氣,他就很算想把消息傳出去,也要有那個膽子說啊!新帝特意把他喊過來,不就是為了把自己也強行拖進‘變法’這攤渾水嗎?。?!
“臣定然守口如瓶?!?p> “朕也覺得推行‘一條鞭法’難度較大,畢竟朝廷上下像虞大人這種聰明人只占少數(shù),到時候萬一實施不起來,也很頭疼。”許佑汐半真半假道,“不知,虞大人有沒有高見?”
“臣愚鈍……”
虞嘆并不想得罪人,本想婉拒。
戶部尚書杜致意主動站出來了:“臣覺得,‘京察年’可下功夫?!?p> 虞嘆都快哭出來了,他可以管得住自己的嘴,但是管不住杜致意的啊啊啊,此時也只能附和:“京察一事,臣必定竭力而為?!?p> “這樣看來,今年的京察,難度確實大了些?!痹S佑汐感同身受,忽然看了眼杜致意,“杜尚書,朕看你尚有余力,不如你閑暇時也幫幫虞尚書?”
“臣遵旨。”
杜致意表態(tài)極快。
吏部尚書虞嘆傻眼了,絕望了,這真是減輕難度嗎!
他忽然好羨慕那個與世無爭,每天只需要鋸鋸木頭、挖挖泥巴的工部尚書聞得意,那才是神仙崗啊……
他當年拼死拼活為了干進吏部,究竟圖個啥!
“天色也不早了,兩位大人都早點回去休息吧?!?p> “……”
休息?
是‘死后但可長眠’的那種休息嗎?
虞嘆悲痛欲絕的想著。
許佑汐說完便開始趕人了,目的達到了,有杜致意督促著虞嘆向前走,許佑汐還真不擔(dān)心對方會消極怠工。
瞧瞧,她果然是大乾歷史上第一位主動推動吏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兩人‘狼狽為奸’的開明帝王啊!
送走了兩位尚書,周愧學(xué)才敢敲門進來添熱茶。
“周愧學(xué),朕明日還有什么安排?”
許佑汐為自己提前制定了份安排表,這份表由周愧學(xué)負責(zé)保管、每日提醒。
比如,每隔十日便換上便服去看一眼“神機營”變化;
每隔四日,許佑汐便要找戶部尚書杜致意談一次關(guān)于丈量土地的進程,順便幫他解決點清廉大路上的“攔路虎”;
每隔五日,督查一次《大乾律》修改進程;
每隔七日,去傾聽民間對朝廷近期變法的評價;
每隔八日,去禮部聽禮部尚書匯報全民普字的落實情況;
除了已定日程,平時也會有些隨機事件掉落,如果當天來不及,也可能會把部分行程安排推到下一日。
“陛下,您忘記了,明日是殿試的日子。”
“明天都四月初八了?”
許佑汐驚訝,時間過得好快。
“是,陛下?!敝芾W(xué)趕緊回答。
“快,把朕之前看過的那幾份卷子都拿來?!痹S佑汐替‘會試’出了最后一題‘國富論’,她當時挑出了幾份內(nèi)容寫得還不錯的卷子,但是這會兒已經(jīng)記不清幾個人的名字了。
周愧學(xué)立馬派人將幾份考卷呈上來。
許佑汐覺得答得好的幾位,最后‘會試’全都讓通過了。
這會兒,重讀卷子。
許佑汐又開始在心中給這些人重新打分,這一看,便熬到了深夜,代價就是早晨起床又要艱難了!
唉。
許佑汐頂著昏昏沉沉地大腦進了太和殿,耳朵里聽著幾位文官吵嘴,她也不發(fā)表意見,趁這個機會放空大腦休息會。
反正司禮監(jiān)的秉筆學(xué)會替她做好筆記的。
莫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許佑汐休息好了,也就到了殿試開始的時間了。
由于前些日子受到了‘瓦剌入侵’的影響,今年會試舉辦的匆忙,很多外地考生根本趕不及過來,所以被錄取的考生,比起往年也少了許多。
到最后也不過六十余人,這六十位進士排好,依次走上前下跪行禮。
許佑汐提起精神在這些人身上分別打量了會,忽然高深莫測道:“還有幾月便是朕的生辰了,既然諸位都是未來的國家棟梁之才,不知你們打算給朕送什么作為賀禮?。俊?p> ?。?p> 這算什么鬼問題!
別說這些殿試考生了,連站在一邊湊熱鬧的文武百官都懵掉了,并紛紛陷入了沉思。
是啊。
天子生辰,他們送什么呢!
原本各個意氣風(fēng)發(fā)、紛紛準備好要來一番針砭時弊、怒罵朝堂的考生們,相互面面廝覷,竟然無一人知道究竟該從哪里下手。
會試考到第一的考生陳稽,斟酌后率先開口:“臣會跑遍鄉(xiāng)間田里,收集最好的麥穗、碩果累累的紅薯、最肥沃的土壤;臣會跑遍民間、領(lǐng)里,收集萬千百姓給陛下手寫生辰祝詞;臣雖無家財萬貫,但愿獻上鐵骨錚錚和一片赤膽忠心。”
許佑汐查了下此人的基本數(shù)據(jù)。
【進士:陳稽】
廉潔度:80%;效率值:56%;忠誠值:90%;政略值:50%
這數(shù)據(jù)對于一個尚未入官場的小白來說,不算差了,起碼忠誠值和廉潔度代表了他整個人立場上沒大問題。
“下一位?!?p> 許佑汐沒給出任何態(tài)度,這讓接下來的考生愈發(fā)沒內(nèi)容可借鑒了。
“臣會獻上手繡江山圖予陛下。”
輪到會試第二名了。
“你還會繡活?”許佑汐驚訝道。
“內(nèi)人善繡工,臣身上衣物均出自賤內(nèi)之手。臣可從書冊中臨摹,交付給賤內(nèi)刺繡。”
……
“臣何物都不送!”
這話擲地有聲,在一眾考生中,顯得格外鶴立雞群。
“為何?朕一年就過一次生辰,你還不送禮?!”許佑汐佯怒。
此人一字一句道:“臣若入朝為官,此生不給任何人送禮,無論王侯將相、無論高官顯貴。”
“你叫什么名字?”
許佑汐覺得挺稀奇,這小子估摸也就二十歲上下,黑瞳清亮,娃娃臉,卻偏愛板著臉做不茍言笑的模樣。
“回陛下,臣名廉徊。”
許佑汐似是而非:“廉徊,你可知若失信于朕,便是死罪。”
“臣有決心?!?p> 等廉徊把話說完,下一個考生還真不好作答了,因為無論對方說要送什么,都會被廉徊的一腔正氣比較下去。
“臣會送陛下一盞素?zé)簟!?p> 說這話的考生竟然沒頭發(fā),現(xiàn)在怎么連和尚也能考科舉了!
“那盞素?zé)羯现惶嵋痪湓姡壕盘扉嬯H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這熟悉的詩詞,許佑汐幾乎在瞬間回想起來,難怪她總覺得此人格外面熟,眼前這位不正是自己在上元節(jié)那天欽點的‘狀元和尚’劉繼業(yè)嗎!
很顯然,劉繼業(yè)也認出自己了。
不過這句詩在大殿上一出,氣勢上還真稍稍壓過了前一位考生廉徊。
“不錯?!?p> 這是許佑汐殿試上的唯一一句夸獎,送給了劉繼業(yè)。
……
殿試結(jié)束后,考生依次離開大殿,所有人都焦慮地等候三日后的張榜。
溫筳不語
我懷疑你們不活躍在評論區(qū),一定是因為你們怕打擾我存稿子!?。? 沒事,打擾吧,我就光看看,可以不回復(fù)\(^O^)/ 快300收了,估計快加更了吧。 作者*很不要臉*說:真羨慕那些還沒發(fā)現(xiàn)這本書的小姐姐們,竟然有本這么好看的幼苗苗,在他們不知不覺的時候被澆灌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