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實在危險
林棠心里默默的想著事,到如今便也只能繼續(xù)問下去,否則過了現(xiàn)在這個情景,那么眼前的這個人就更不可能告訴自己真相了。
這樣的事情讓他一個人承擔(dān),他又怎么能扛得住呢?即便是能扛得住,多一個人分擔(dān)總是好的。
“陸辰,你可以告訴我,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或許查到了這個東西,你不能告訴我,我也理解你是為了我的性命安全,可你現(xiàn)在只要告訴我,你是不是查到了東西?即便不告訴我內(nèi)容,只告訴我一個結(jié)果也好?!?p> 林棠很是誠懇地說著,表面像是退而求其次,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查的內(nèi)容,只是想知道一個結(jié)果而已。
林棠,死死地盯著眼前人,直到他緩緩地抬眼看向自己,目光沒有半點閃爍。
但最后這個人在自己的注視下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認(rèn)下了這個事實,雖然他沒有開口向林棠多解釋,可總歸是告訴了林棠一個不小的消息。
“或許你可以告訴我,你查的那些消息都是關(guān)于巡撫大人的,對嗎?讓我想想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能查到關(guān)于巡撫的事情,或許就是那些……”
陸辰,看著面前的這個姑娘,一臉苦惱的樣子,百思不得其解的到處亂轉(zhuǎn),在房間里面踱步,心里面有些不忍,他知道這件事情其實不應(yīng)該告訴對方的,因為讓他知道并沒有任何的益處,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自己竟然那樣想將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告訴眼前這個姑娘。
陸辰,清著清嗓子,緩緩開口說道:“你猜的沒錯,他燒的就是炭火,他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的也是關(guān)于炭火的事情,我查到了采購炭火的事情。”
林棠一愣,很是驚訝的開口問道:“你居然查到了這件事情,他們那邊各種死防著,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就讓人查到呢?”
陸辰認(rèn)可的點了點頭。
“的確,這一次,對方是死守著從帳面上來看,的確是什么都查不出來,我甚至一度以為難道這一次是一切都白費,對方早有準(zhǔn)備,所以這一事情之后對方并沒有想著謀取半分的私利。
可是我細(xì)想了一下,覺得這也并不符合他的做法,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他大可將這個事情推掉不去便是了,為何要興師動眾勞心勞力的去做這件事情,最后卻半點私都沒有牟取呢?”
林棠,也很是認(rèn)同,“的確,如果是旁人,想要為了政績來做這個事情,勞心勞力,最后什么都得不著,只為了一個名聲,那也是有可能的,可這個人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是一個已經(jīng)在賑災(zāi)的事情上做的事十分好,并且受過嘉獎的人了,他只需要將后續(xù)的工作,完成,如此增加品項,又老心勞力,卻得不到受益的事情,我想這不是這個老狐貍會做的事。”
陸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臉上的無力感完全顯露了出來。
“其實我就快要查到了,因為越是干凈的賬面就越是有問題,只是問題顯得深藏不露而已?!?p> 林棠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查到了什么?是明面的賬簿,后面又有一本暗賬?”
陸辰,微微的搖了搖頭,“如果是那樣可就好了,可偏偏并沒有什么骯臟,所以一定是它把炭火上來動了手腳,可是我剛查到這里,今晚上就燃起了大火,把那些炭燒了。”
“萬幸是都沒有全部燒掉,也沒有所謂燒的一干二凈,而是留下了碳的蹤跡,這樣我們就知道了,他是偷換了炭火呀,如此不正好嗎?這算是對方露出來的馬腳!”
旁邊景歷一臉興奮地說著,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而這件事情就能讓眼前的一切都重新得以解決。
可是她興高采烈地說完這些話之后,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兩位人,卻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臉上沒有半點喜色,而是臉色更加凝重了。
特別是林姑娘,剛才還為了逗大人人高興,把氣氛調(diào)的活躍了許多,可如今自己這一席話說完,兩個人的臉上都掛上了擔(dān)憂的神色。
“大人,我……我是說錯話了么?大人,屬下是不是說了不應(yīng)該說的?”
景歷聲音也漸漸地小了下去,有些誠惶誠恐的退后了一步,眼神也在兩個人之間快速的回轉(zhuǎn)。
林棠先開了口,一臉擔(dān)憂的說道:“如果是把對方抓了個正著,或者是對方在逃離的時候不小心露出來的,那才叫抓住了馬腳,可現(xiàn)在這哪里是馬腳呀?這是人家上桿子,要給咱們看呢!”
景歷一聽又有些不明白了。
“林姑娘,你這說的我就有點不懂了,這難道不是對方不小心露出來的嗎?他們是想著用一把火燒干干凈凈,結(jié)果誰想到咱們這邊撲救火的那樣快,這才能留下一些炭火來看出他們給災(zāi)民用的那些準(zhǔn)備的庫房里的炭火都是黑木炭,而不是報上去的黃木炭呀。”
林棠沒有反駁他,一時間腦子也很亂覺得對方說的似乎也有一些道理,可總覺得那巡撫大人是做什,滴水不漏的人,救火,這樣的事情自然也能想的出來,如果對方真的想要把這個事情做絕,那么是絕對不可能會留下一點證據(jù)的,一場大火,想燒個干干凈凈,那不是最簡單的事情嗎,怎么可能會因為這么簡單的事情而失手呢?
林棠有些疑慮的轉(zhuǎn)頭看向了陸辰,可是陸辰也并沒有答話,只是面色凝重,似乎在想著什么事情,而他的手指也輕輕地敲在膝蓋上一下又一下,看得出他心中是多么的焦慮。
正在一籌莫展之時,外面卻忽然來了一個人,急急忙忙地跑進(jìn)屋來。
“大人巡撫白大人那邊派人來讓大人,您現(xiàn)在去一趟?!?p> 林棠直接從原本坐著的椅子上面跳了下來,在房間里面很是焦躁的亂走一通。
“現(xiàn)在過去,現(xiàn)在都這么晚了,為什么要過去呀?這黑天路上也不好走呀,要不然就去告訴白大人,讓明天再去,或者是白大人那邊派的人來,有沒有說是因為什么事情呀?”
男人趕緊搖了搖頭,回答說:“沒有告訴是什么原因,只是說讓現(xiàn)在務(wù)必趕緊過去,說是有急事要商量呢。”
陸辰緩緩起身臉上依舊是不驕不躁的樣子。
“都這個時候了,又讓急著去,還能有什么事不問也能知道,畢竟是今晚的那場大火,這場大火雖然是少在難民區(qū),可難民區(qū)終究是屬于淮州,如果真的問責(zé)上來的話,本官的罪責(zé)幾乎要承擔(dān)大半。
何況對方還是這個人,如果他再動動手?jǐn)嗟脑?,很簡單就可以把所有的?zé)任都推在我身上,這樣把他自己摘出來,趁此機(jī)會甚至可以做掉,這有什么難想的?”
林棠,一聽臉色已經(jīng)徹徹底底的變了,眼中也滿是擔(dān)憂和驚恐。
“怎么會這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后果可不堪設(shè)想??!等等,不對!”
林棠,上前一步很是著急的說道:“這,難民所在的區(qū)域是在淮州,在你的轄區(qū)范圍內(nèi)也不假,可是問題是這些人是難民,而且賑災(zāi)的事情是,全部交給巡撫大人,在座的,他不可能把自己完全摘出去,所以這件事情他很難興師問罪,如果把這些罪責(zé)全部推到你頭上,保不齊他也會明白你一定會反咬,到時候只會兩敗俱傷,我覺得這個老狐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p> 景歷趕忙上前問道:“大人,這個事情怎么想都覺得不靠譜?而且事先咱們也沒有打算,如果現(xiàn)在貿(mào)然跟著去了的話,會不會有什么不可設(shè)想的后果?如此大的危險,還不如細(xì)細(xì)的盤算,盤算好了之后,明日再去?”
陸辰確實,一臉坦然地?fù)u了搖頭。
“明日怎么可能?你沒聽剛才那人說了嗎?巡撫大人派的那位人來說的,可是讓本官即可就去,有要事相商,如果我今晚不去,那便是明面上博了巡撫大人的面子,后果很可能就會激起其他的事情,到時候便更加的不可控了?!?p> “可是……”林棠眼看陸辰就要往外走,整個人也著急了,她實在是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人去赴一場鴻門宴。
她快走了幾步,站在了陸辰前面伸手擋住了他要往前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