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關系的變化
林棠看著那個人匆忙離去的身影,當真是哭笑不得了,本來以為是陸辰安排他來的呢,可是他卻突然說不是,搞得自己心情起伏,如今折騰了半天之后竟然是他身邊的人。
景歷去安排他來又和陸辰安排他來有什么區(qū)別呀?這些人真是死心眼兒,不過雖然想這么說,但實際上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話的確是細致入微,即使這樣的事情看起來沒有大的差別,但是說出來還是有區(qū)別的。
晚間的夜色已經(jīng)很深了,這個時候外面也沒有再有什么聲響,只有蟲鳴的聲音,細細的聽起來倒是讓人覺得有些發(fā)慌。
而此時此刻竟恰巧和她如今的心境一般。
“這事情也實在是太過于奇怪了?!?p> 如果真的是將炭火運出去的話,又何必如此的興師動眾并竟的那些錢財對于尋常人家來說的話的確是蠻多的,可是這其中的差價對于一個白大人這樣的人來說,似乎看上去又并不算是多么大的利益誘惑了。
“真是奇怪了,到底是什么樣的類別的炭火會比著其他的炭火要更沉一些呢?難道說碳和碳之間的分量竟然會差那么多嗎?這也真是奇怪了,自己竟然從來沒有聽說過?!?p> 林棠心里默默的想著,覺得這件事情或許自己沒有經(jīng)驗,但總有一個人是有經(jīng)驗的,而且這個人也完全可信。
這個人就是曾經(jīng)走南闖北,做過無數(shù)小生意,連帶其中也包括炭火生意的林棠的爹爹林老爺子。
既然那個人還沒有來得及回來,想必這個事情也不會那么的快。如此自己便趕緊回去一趟,將自己的爹爹叫來,到時候仔細查看這些炭火到底有沒有問題。這才是最簡單也最快捷而且最安全的法子了。
林棠心里想,畢竟除了這個方案之外,他實在想不出第二個能如此安全并且有經(jīng)驗,如果按照之前那個人說的去找之前賣炭火的炭傷,雖然他的經(jīng)驗會更加的豐富,但是怎么著也不如自己爹爹看起來更加的靠譜。
說做就做,而且一定是要抓緊時間,畢竟剛才那人走的時候已經(jīng)是跑著走的,自己如今雖然可能距離上更近一些,但是怎么著也跑不過人家,如果慢吞吞的話,肯定是來不及了。
林棠想到這里邊也顧不上別的,趕緊撒開鴨子就往外跑。自己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里,然后把自己的爹爹叫來,因為爹爹走起路來腿腳不利落,肯定要比著自己慢,所以想要節(jié)約時間,便只能在自己回去的這條路上想辦法,于是他便跑得更加快了。
周圍黑漆漆的,雖然說不上恐怖,可是完全說不緊張也是不可能的,畢竟作為一點聲響都沒有,整個巷子里只能聽到自己呼哧呼哧的呼吸聲以及腳踩在地上的那種咔咔咔咔的聲音,甚至不遠處還會從巷子里面?zhèn)鱽砼紶柕囊柏埖慕新?,聽起來更加的恐怖?p> 林棠從前跟著爹爹的時候便經(jīng)常走夜路,按理來說他是不害怕的??墒墙?jīng)過了這么多事情之后,他總覺得自己不怕鬼是真的,但是不怕人卻是假的。
看著周圍黑漆漆的,他一點也不怕鬼神之說,可是如果從里面突然竄出一個和自己有著仇恨,或者是不知何時自己一不小心得罪了的人,那么自己的這條小命真的很有可能交代了。這跟鬼神之說沒有關系,而是實在是害怕惡人。
還好這一路雖然路上很是緊張,也偶爾聽見了貓叫和狗叫??墒且矝]有發(fā)生別的什么意外,只是一路跑回家有一些累。
“爹爹,我回來了,快,你趕緊起來跟我去個地方?!?p> 林棠一邊說著腳下卻沒有半點停歇,他快步走著,忙著想要進屋里將自己的爹爹扶起來,可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說完這一通話之后,房間里面竟然沒有任何的回應。
“爹爹,我回來了,我和您說話呢,您要是聽見了就答應我一聲,怎么?難不成是這幾日太累,睡的這么沉呀?竟然聽不見女兒的說話。”
林棠一邊說著一邊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屋里面黑黑的。自然是沒有點燈的,原本夜里偶爾跌跌會留一點燈。但如今他確認不回來的時候,想來是根本就不會留燈的。
“爹爹,我知道你睡得正香,可今天晚上實在是有急事情,你趕緊陪我起來走一趟,我有特別特別重要的事情,需要麻煩你,爹爹……”
林棠雖然著急,可是剛才還特別急的聲音,此刻卻突然緩了下來,他突然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勁了,便是屏住了呼吸,沒有再說話,房間里面什么聲音也沒有了。
靜悄悄的房間里面甚至連人的呼吸聲都沒有。
林棠心中突然疼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一個房間窗戶很小,外面的月光撒進來只能看見床上的被子歪歪扭扭。爹爹躺在哪個位置是能看得出來的,但也只能看個大概。
林棠只能走了過去,想著伸手拉一拉爹爹的被子,或許能夠把爹爹叫起來,可是當他把手伸向被子拉扯了一下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床上根本就沒有人。
“爹爹,你在哪兒呀,爹爹?”
林棠慌亂之中趕緊將燈點了起來,在燈光的照應下。他這算看清楚了,房間里面的一切,床上的被含。扔在那里看起來并沒有收拾,可是床上卻并沒有爹爹的蹤影。
林棠伸手摸到了被子里面,發(fā)現(xiàn)被子已經(jīng)是冰涼的了。
這說明天店根本就不是平常的起夜,然后快速的回來睡覺,這顯然是已經(jīng)離開了很長時間,連被窩里面的暖氣已經(jīng)徹徹底底的沒有了。
“爹爹,爹爹,你怎么啦?你出什么事情了呀,爹爹?”
林棠非常緊張的一邊喊著一邊從房間里面走了出去,拿著已經(jīng)點亮了的燈到處照著,可是卻沒有看見爹爹的任何蹤影,他又快速去了一趟院子里的茅房。
可是出乎意料的事情是,依然沒有,房間里面什么都沒有,而且其他的房間甚至包括小廚房和廚房里面的灶臺底下都已經(jīng)完完全全找了個遍,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爹爹的蹤影,爹爹到底去了哪里?
林棠十分崩潰的到處又轉(zhuǎn)了一圈,這個時候最是不能停歇的時候,本來是已經(jīng)著急要走了,可是如今不但耽誤了這么長的時間,卻沒有發(fā)現(xiàn)跌跌的任何蹤跡。而且那邊還在等著自己,自己到底應該怎么辦?是繼續(xù)留下來到處找弟弟的蹤影,還是趕緊回去等著看那所謂的炭火類的證據(jù)?
即便是如此的著急,可是事情關系到的人畢竟是自己的爹爹,即便是再著急也沒有用,難不成能真的放下這邊的事情,急匆匆的趕回去去看那所謂的證據(jù)嗎?
林棠感覺自己的眼中仿佛有著一股熱淚就要往外涌,是呀,這么長時間了,自己總是忙著這邊的事情一點都沒有想過要回來看看爹爹那邊的事情,像是沒有頭緒的亂麻,任平攤怎么解決都沒有解決完,總想著等著忙完了這一些時間就回去看看爹點,可是事情卻像是一件都接著一件,根本就沒有忙完的時候。
如此下來便已經(jīng)耽擱了這么多時日沒有回來,好不容易在深夜里面跑回來,還是想著讓爹爹幫忙,真的是自己的大不孝啊。
“爹爹,你到底去了哪里呀?”
林棠十分著急,可是卻無能為力,再將房子里面里里外外找了一個遍,之后都沒有人,他推開了門,想要去問問街坊的鄰居。
可是周圍靜悄悄的,就在他要將手扣在鄰居家的門上的時候,那雙手又收了回來,猶豫了一下,沒有敲上去。
林棠重新回到了小廚房里面,翻看著發(fā)現(xiàn)鍋里面雖然已經(jīng)刷的干干凈凈??墒且材苷业揭恍┳鲲埖暮圹E,顯然當天晚上這飯還是做過的,這灶臺也是用過的。
也就是說爹爹在家里吃了晚飯,如此聯(lián)想的話,那么被子應該也是今天晚上攤開的,所以爹爹應該是在今天晚上打算睡覺,甚至已經(jīng)躺下了以后才又出了門,可是爹爹的身體如此這般,到底會去哪里呢?
林棠的心緊緊的吊了起來,他拿著手里的那盞油燈。看著上面的那個小火苗在明明滅滅的到處亂晃,仿佛看到了自己那顆慌張的內(nèi)心一樣,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哎呀!”
林棠一聲驚呼,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太過于慌張,手竟然沒有拿穩(wěn),一不小心將那個燃油燈給掉在了地上。幸好沒有摔壞。
林棠趕緊低身去將那個油燈撿起來,突然間他發(fā)現(xiàn)那油燈照亮的地面上有著不一樣的東西。
是馬車的車痕。
林棠心中一驚,便趕緊蹲下身去,用自己手里的那盞油燈仔仔細細的照亮地面,再一次認真檢查了起來。
自己家巷子是那種窄窄的巷子,平常是從來不會有車從這邊走的,而這個上面的馬車的車轍痕跡很新,很顯然是剛剛才有的。而且是專門來了一趟到自己家里來接自己的爹爹,誰會架著馬車來接爹爹呢?
而這地上的馬車的痕跡很顯然也不是那種小馬車或者是做買賣做生意的時候用到的成貨物的小馬車車顯然是那種帶花紋的馬車轱轆才會留下來的痕跡。
林棠一愣,隨即突然想到了今天晚上自己聽到的那些話。
“呼……”
林棠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他趕緊將家中的門關好,臨走的時候不忘拿著小燈,頭也不回的,一溜煙兒便朝著陸辰的仁園跑了過去。
剛才是跑著來的,當時他是十分的急切,心眼慌張,路子雖然不遠,但是他跑的卻十分的心急。
如今因為耽擱了事情,想來這個時間是如此的寶貴時,此刻的他應該更加的著急才是,或許會跑得更加的慌張。
可是實際卻并沒有。
林棠步履輕巧,完全不像剛才那樣有著重重的心事,他一邊跑,心中一邊想著。這一晚上發(fā)生的所有的事情,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一切都也聯(lián)系在了一起。
回到仁園,林棠大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見那人在門口站著了,手里也拿著一個盒子。
林棠趕緊和那人一同進去,看著那人手里拎著的盒子,不禁想起剛才發(fā)生的那些烏龍事情,當真是又好笑又心酸。
“姑娘這是去哪里了?怎么跑了一身的汗呀?這個事情不是說極其隱蔽嗎?姑娘可千萬不要出去跟別的不合適的人提起此事,這樣的話,你我恐怕都要受到連累,而且后果不堪設想呀,姑娘?!?p> 那人很顯然是十分緊張的。
而且對于方方出去做的這個事情,他其實是有不滿的,雖然念在別的人的面子上,沒有直接發(fā)錯,但是很顯然那種不滿已經(jīng)沉浸其中,而且沒有辦法剝離出來。
這對于兩個人想正常的交談下去是非常難的,而且或許會有一種不信任的感覺,在兩個人之間慢慢的出現(xiàn)。
林棠也很敏銳的覺察到了這一點,他心中也暗暗地想著自己方才,雖然說是沒有辦法,但是如此的舉動或許會讓對方覺得自己是一個毛里毛躁的人,這是兩個人之間的大忌。
“你放心吧,這個事情我內(nèi)心十分有數(shù),我知道這個事情很重要,所以我也用了我自己的法子來確保這個事情。沒有任何的差錯,所以你放心就好,至于到底是用了什么樣的辦法,而讓我自己看起來如此狼狽和大汗淋漓,這一點就實在是沒有辦法現(xiàn)在直接告訴您。
想必以后如果有機會的話,或許我會一一解釋給您聽,但是現(xiàn)在真的沒有辦法解釋?!?p> 林棠沒有別的辦法,雖然它的整個想法是非常完整的,但是這些東西都沒有辦法告訴對方,如果這些事情也要告訴對方的話,那么他實在是不確定對方知道的是不是太多,而且會不會有別的把柄。
所以事到如今林棠唯一能用的法子就是打一打真誠的牌,讓對方感覺到自己是真誠的,勇敢的,而且是絕對不會背叛的。如果能讓對方感受到兩個人一條心的話,那么他手中拿著的證據(jù)依舊會交給自己。
“到底是因為什么?如果是因為這個事情,那么所說的一切都應該是你我二人交流的,因為之前就是這樣告訴我,要我來找林姑娘的?!?p> 男人一邊說著,雖然臉上沒有透露出太多的不信任,可是他的身體卻很誠實的告訴對方,他已經(jīng)沒有了太多的信任感。
因為他手里的那個盒子已經(jīng)默默的從身側(cè)移到了身后。這種很細小的行為卻恰恰能從其中看出很大的情緒變化和兩個人之間關系的變化。
“這個事情我沒有辦法告訴你,我們還是趕緊把證據(jù)拿了,然后我們再想辦法吧?!绷痔募鼻械恼f著,眼睛更是死死的盯著那個盒子,生怕那個盒子一不留神就會自己長了腿跑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