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午后,風(fēng)淡了些許。
女郎笑得勉強,可畢竟是老年人,尊敬還是要有的:“哈哈……老爺爺,您誤會了,其實我跟他是八桿子也打不著的?!?p> 老者打量了她許久,有一種喜悅,是在女郎的身上找到了一絲【血後】的影子,不過他的舉動實在是詭異,他竟然招呼周圍的平民都散去吧,忽然拉著龍女道:“孫女,該回家吃飯了?!?p> 而眾人呢感覺也對,這么多人圍著一個美女實在是不禮貌,而且原來是她爺爺來尋人了,便都散去了。
女郎嚇出了一身冷汗,可卻無從辯解,傻傻地被老者拽到一個人少的去處,卻是在我來到斷橋的那條路上,的確到了這里就只剩下竹林湖泊了,女郎一路上掙扎著喊叫:“放開我!”
老者拽她剛?cè)胫窳?,就一把將龍女制服了,突然變了聲音,面上再沒有剛才的慈善:“姑娘,你只要如實回答我?guī)讉€問題,我就可以放了你?!?p> 女郎臉抽搐著她開始害怕了,剛才對我的那股霸道勁全沒了,只驚疑的望著面前這位老者:“你是女的?”
老者嘴角露出可疑的笑:“哼,快告訴我血後何在?否則休怪我不留情面,你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吧?”
龍女鼻息很重,似在低聲啜泣,可她真的不知道什么血後:“不……不知道”
心卻喊著痛:沒想到這么慈眉善目的老者也會令人膽寒,不過他說的很對,我現(xiàn)在無依無靠……
忽然老者臉色煞白:“不知道??!我還是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復(fù)?!?p> 女郎眼睛機靈的打著轉(zhuǎn),止住淚水脫落,也想到了一計:“你先……放開我,我會帶你去?!?p> 老者相信了她的話,放開了她,可老者這一放開,卻見女郎站起來拔腿就跑了。
“哼,居然坑娘!”只見他用舌舔弄了下自己的手,好惡心。
他十指張開的節(jié)奏還真不像一個老頭能做出的動作,倒是有了嫵媚的感覺,那犀利的刺音又來了:“哼,這是你逼我出手的?!?p> 女郎縱躍竹林間,她躍出竹林的那一刻,竟化身成了一條龍,藍色的鬃毛,銀白色的龍鱗,這一幕幕來得太突然,我卻只能做一個旁觀者,才會讓我對這個女郎心生好感。
只聽那條龍嘶吟一聲拼命地飛入云端,此時此刻她多么渴望有個人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來保護她,現(xiàn)在哥哥不在,龍啟也不在,她忽然想到那個可恨可氣的劍客,如果當(dāng)時能對他溫柔點他會留下嗎?可自己故作姿態(tài)也沒見他怎么理會啊,更沒料到事情會鬧成這樣……
別動!那是什么!?我差很遠(yuǎn)但看似很清晰,但見好大一個鉤子狀的東西從那老者的尾椎里延伸了出來,像鎖鏈一般越伸越長,頓時狂風(fēng)四起,為那竹林開了一條道,直向空中的龍女而來,那刺音又起了:“原來是龍族的,不知道龍血是什么滋味?!?p> 附近的俠客聽到了這邊的風(fēng)吹草動,三兩個在空中拔劍而躍,向那只巨大的蝎鉗劈來,可卻不起什么作用,那蝎鉗竟比鋼鐵還堅硬……
“哼,找死。”那妖物變動蝎鉗滑行的軌跡,朝那幾位俠客而來,在空中那幾個俠客沒過多久便招架不住,其中一個被蝎鉤刺穿了心,一個從空中摔了下來,還有一個負(fù)傷逃脫……
然后那妖物再次把蝎鉗伸向高空的龍女……
空中的龍女聽到身后有什么奇怪的抽動聲,小心地回頭望了一眼,這一眼竟嚇得她魂都飛了魄都散了,不過還好躲過去了,一陣嘶鳴跌落凡塵,這嘶鳴聲中分明是在念叨著一個人,空中落下的她又變回了女郎的模樣。
周圍的人類早已嚇跑光了,遇上妖魔什么也顧不上了,有的還去報案了……
我讓小藍躲在衣懷里,不要出來,因為我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大干一場了,因為我想救那個龍女……
我思索了片刻:“從這么高的高空摔落,即使是龍也會摔個殘廢的,我不知道我的能力能不能快到我想象中的速度,我不知道我有多大的把握才能將那妖物降服?啊!”
我咬著牙:“我不是從下山的那一刻就立志做一位行俠仗義的俠客嘛?我不是答應(yīng)過師尊誅殺妖魔的嘛?現(xiàn)在不就是實現(xiàn)夢想的第一步嘛?這下我怎么沒勇氣了。”
我的心很亂很亂,耳邊全是那些刺音,??!
龍女快要跌落地面了,還在不斷的嘶吟,不斷地奢求,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卻分明聽到了,在這頻臨死亡的緊要關(guān)頭,那女郎卻直呼喚一個人的名字:“邢旻!”
斷橋邊的我滿臉寫著愕然,內(nèi)心一顫:“怎么會??。 ?p> 我那一刻似乎失去了理智一般,忽然我的額頭竟發(fā)燙了起來,我想都未想的便超乎我的想象般的速度掠起了女郎,將她攬入懷中從容的在半空中轉(zhuǎn)了身。
她的裙擺隨風(fēng)搖曳,似梨花飛舞……
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這一刻,女郎深情地望著我,她白皙的臉上泛了紅暈,我竟也會忍不住面紅耳赤,她安靜的躺在我的懷中,昏迷了過去……
我放下懷中的她,并隨手支起一個法力屏障保護著她。
然后我在想剛才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我是不是著魔了?
卻見那蝎鉤扎在了一旁,頓時土塊飛濺,然后便迅速往后收縮。
那老者漸漸地褪去了偽裝,一副邪惡的面孔躍然于天地間,驟然狂風(fēng)肆虐,那是個女妖,人身蝎尾,她居然狂笑了起來,看樣子見到我她的心情不錯,在她的心聲里,她再次提到:恩?為什么我會感覺到【血後】就在附近,難道會是這位美男子?他背負(fù)的會是‘魔劍’嘛?可傳聞中的‘魔劍’是不可駕馭的,那讓我探探便知。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她以為我這把普通的玄鐵劍會是“魔劍”?雖然不知她是什么來頭,可這些為什么會如此熟悉?話說回來我這把劍它真的會說話,難道真如她所想的?可平日里也未曾見過它有多厲害吶!
“你是什么?敢阻止本女王捕捉獵物。”她又開始舔弄自己的蝎手來。
“我?我只是路過”我反指著自己,不知該說什么好。
女妖不高興了:“路過?少跟我裝蒜,哼!【血後】你快現(xiàn)身吧!本女王在趕時間,我還要等著回去向軒梟交差呢!”
她還真把我當(dāng)成了【血後】,等下,她剛說了什么?軒梟!異界!啊……
我的頭忽然再次疼痛了起來,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是可以強顏面對的,只覺得眼前一片昏暗,我感覺額上的紅色印記就像緊箍咒一般束縛著自己,師尊教的劍術(shù)什么都試不出來,這真是前所未有的痛覺:那充滿罪惡的回憶讓我深陷痛苦,我不明白我的記憶中怎么會存在著這些罪惡感,上帝為什么要讓我經(jīng)受到這些,我不明白。是和我的前世有關(guān)嗎?這或許不是因我前身,而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造就的,只是我迷失了自己,如同跌落萬丈空洞,永遠(yuǎn)也找不到生路;又如同走入充滿謎陣的迷宮,永遠(yuǎn)也找不到來時的夢。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想,仿佛我的記憶可以一觸即發(fā)。
那女蝎子趁我神志不清之際,用蝎尾將我纏住,拽向她的身邊,我面色煞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只隱約聽到了她那失望的口吻:“不是說【血後】是異界第一神將嘛?怎么這么快就敗下陣來了,莫非你不是他?快給我回答!”
我不語,此時的我已經(jīng)墮入回憶的深淵了,這時另一個聲音出現(xiàn)了,似乎就是拜我背負(fù)的玄鐵劍所賜。
【他當(dāng)然是血後,伊寧,要不然我找這么久的主人豈不是徒勞了?】
而這只是魔劍的劍靈,而魔劍即是血後的魔劍歸宗(若想看魔劍來歷,也在四魂前傳)。
魔蝎女王望到我背負(fù)的劍藍光靈動,果真是“魔劍”?縱然大笑:“哈哈,你這該死的‘魔劍’終于開口說話了?快點讓你主子現(xiàn)身,本女王還等著向軒梟復(fù)命呢!”
【可笑!向軒梟復(fù)命!你不知道他是在利用你!】
“利用我???”伊寧驚詫的神情下卻掩藏了一顆執(zhí)迷不悟的心。
【你以為我是在騙你嗎?你也不想想我主人和其他三魂為什么會逃離異界?】
“哼!還不是因為他們動了凡心,貪欲自由,才會背叛了異界?!?p> 【哈!可悲的蝎子,你只是軒梟的一顆棋子??!他需要的是更多更強大的異能來填充‘神印王座’的虛空力量,所以他才會讓你尋找‘血後’的下落,然而你最終也會死,到那個時候你再笑吧!】
“哼?。螅瑁酰簟酰鹞沂墙^不允許有任何詆毀軒梟的人存在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喜歡做的,沒有人可以阻止他?!?p> 【信不信由你,你對軒梟的情也該走到盡頭了,我勸你早些回頭,否則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p> 伊寧心中凝聚著怒火:“休要多言,老娘不是來聽你上政治課的,快讓‘血後’現(xiàn)身!否則別怪老娘會把你刺穿扎成有窟窿的廢鐵!”
【可我怕你死的時候沒有人會為你收尸。】
“哼!我的事不需要你來管?!?p> 幻境中——
【魔劍】歸宗的劍靈激發(fā)了久違的魔性
藍色的焰火籠罩著我整個身軀,【魔劍】的魔性正侵蝕著在痛苦中掙扎的我,開始的時候只發(fā)覺渾身好熱,隨后又如同落入了火海一般,額上的紅色印記也在不停地閃動,身體似要炸開了。
歸宗的魔性漸漸地狂化起來:“看來要真正的喚醒主人,必須要用情人的血來祭奠了!主人,失禮了。”
可歸宗也不知道我心里是否真的在意那位女郎,不過它也有點懷疑這青年到底是不是主人?回想跌落空洞那一幕,再到后來,像主人這么強的神將,記憶早已模糊,他不記得我也是正常的,我制造的那一場夢境就是為了讓主人回憶起往昔,只是這一下又要讓主人深陷痛苦之中了,對不起主人,我不會再懷疑你了,誰讓你如此懦弱,讓我差點找不到曾經(jīng)你的模樣。
它還記得在異界的時候,平時刺激主人體內(nèi)的異氣可以用主人的血來祭奠,但是主人在修行時有時候會被異氣反嚙而昏迷,這種情況卻只能用情人的血來祭奠,那時候都是用月女皇和主人的血來恢復(fù)的,可如今不見月女皇,只有那個來歷不明的龍女……
這或許是最后的機會了,但愿上帝有心呢!
這或許是它的今生最可惡的自私與殘忍了,因為這樣做也伴隨著主人變心了,但是對于失憶的人來說,人生不就等于重新開始?可它已顧不得那么多了,因為它不想讓主人死。
尋思后,歸宗即刻出鞘飛向那女郎,在取下她的血液的那一刻,伊寧看到面前的小子卻在不停地癲狂,就像著魔了一般,還以為【魔劍】在撒謊,而她所看到的【魔劍】卻與傳聞中的大有不同,便道:“老娘我可沒那么多耐心等候了,就讓這多管閑事的小子和你這廢銅爛鐵一起下地獄吧!”
說罷一只巨大的蝎鉗直插入我的內(nèi)臟,而我什么知覺都沒有,依舊鮮血四濺……
一時間周圍的一切似乎寂靜了下來。
【不!】魔劍嘶吼著,它取下女郎的血液后,血色之魂竟在迅速環(huán)繞,【這下完了……】歸宗的魔性正逐漸流失,青年內(nèi)臟已潰爛,還有希望嗎?自己做的這些努力還有什么意義,于是它停了下來……
伊寧移開自己的蝎鉗放肆的大笑起來,可是令她驚愕的是這位如玉的青年身上雖滿是血流不止,心臟已被刺穿,可她始終沒有看到他那散發(fā)遮蓋的眼睛,只看到他面不改色的屹立在自己面前竟沒有一絲的呻吟聲,那青年就像用鮮血鑄成的雕塑一般,紋絲不動……
突然,不知道什么時候那青年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那即將褪色的玄鐵劍。
【額哈哈哈……】魔劍似乎感應(yīng)到了正真的主人的存在,一時間魔性狂化,它開始吸收我流出的血液。
伊寧惶恐,再次用蝎鉗對著我的身軀又想一記重?fù)簦墒钦龑⑵冉疑碥|時,卻感覺到一股氣流讓她無法再靠近,我忽然放開玄鐵劍,那玄鐵按照我的意愿縱然掠過我的頭頂,劍氣內(nèi)融合著我和那個女郎的血液,散發(fā)著深紅色的靈氣……
伊寧的心境頗為不安,哼了一聲,道:“哼,【魔劍】是不是你在搞鬼?讓這小子走火入魔的?”
【魔劍】劍靈想到:原來她是這么認(rèn)為的,哈~有主意了……
?。ㄅ`前傳)魔劍嗜主人血的生性,還是由于魔劍本身的魔性,它對持有者也是有選擇性的,而歸宗則偏愛蝴蝶之血,對其他的血也是排斥的,所以它雖不嗜天下的血,卻只嗜自己主人的血,但是在少數(shù)情況下,比如魔劍持有者受到生命威脅,或者昏厥,或者死去的時候,卻只能用持有者與持有者愛人的情人之血來祭奠,畢竟有時候只有你所愛的人才能夠讓你感受到發(fā)自內(nèi)心的幸福和希望……
王晉如
恐懼,由心而生,也由心而止, 愛與背叛,生與死,都只在一念之間, 有些人擅長心機,用自己沒有責(zé)任的愛去誘惑,去利用別人的感情, 去達成某種利益或目的,事成之后再絕情的拋棄, 有些人卻愛得太傻了,還相信著愛,是啊,真愛是有,但你做了很多違背天道與良心的事, 偏離了真愛的航線,你追求著真愛就是在追求著所謂的報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