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焦慮時,少縭腳邊竟飛來一石子,正打中少縭的腳踝,一陣生疼,他卻忍住了,試想:這難道是大哥給自己的暗號?
少縭回想那石子飛來的軌跡,是右側(cè)方,草墻處。
他轉(zhuǎn)身,果然,到了左側(cè)第二棵銀杏樹下,立住兩個人,一人蒼老卻精朗,另一人書生模樣年輕卻柔弱。
那位書生應(yīng)是天朗,卻見他羞紅了臉頰,想要撲到珞倩身邊,卻被長老攔住。
少縭斷想:原來是長老,不是玉郎兄,吶,不管怎樣,我都是得救了,可是這里還有四只眼睛呢,總不能讓我揍暈他倆吧?可在這里動毆,會招來更多的侍衛(wèi)的,眼下只有妹妹能幫我了。
便道:“妹妹,幫我支開那倆侍衛(wèi)?!?p> 珞倩朝著茅廁的侍衛(wèi)走將過去,與他倆閑聊了起來。
少縭趁機溜到長老身邊,且輕聲歡笑:“吶,于仙醫(yī)怎么會來救我了?哈哈?!?p> “哈,難道少縭不希望我來?”
“吶,沒那回事,哪兒敢?求之不得呢,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葬送這了?!?p> “呵,哪有那么夸張,在這里不好嗎?有美女相伴,有美酒相陪?!?p> “吶,于仙醫(yī)就不要取笑了。”
這時珞倩也跟了過來,望到了天朗,滄桑的面容,相視、長情、不語……
天朗甚是激動:“我就知道顏兄不會忘了我們之間的情誼的?!?p> 少縭一時被此話觸動:“吶,情誼嗎?是啊,刻骨銘心。”
于仙醫(yī)倒是明白少縭的這句話,而不懂的人卻覺得古怪,天朗疑問:“顏兄,想起了什么?”
“吶,沒什么,好了,我們也該走了,天朗照顧好珞倩。”
“放心吧!我一輩子都不會再放手了?!?p> “吶,那祝二位白頭偕老。”
“保重啊!哥?!辩筚恍闹械母钌徇€沒來得及完全放下,可是她依然開心的笑著……
“嗯。”
告別了他們,長老與少縭輕步躍向屋檐,輕輕跳將下去,不知蹤影……
一只詭異的靈鴿縱然飛走,飛向黑色的夜空、飛向黑色的東方……
正堂里,鎮(zhèn)長擔憂著,似乎從少縭與珞倩離開后就一直在擔憂:“這都一二十分鐘了,他們還沒好?”
“著急什么,少縭染了風寒,身體不方便。”
“不行,我還是得去看看?!?p> 珞倩目光送別了少縭,又羞澀地拉回天朗身上,天朗走向她,雙手扶著她的雙肘,竟語無倫次了起來:“倩倩,我好想你。”
珞倩欲哭無淚……
忽然走廊上傳來一聲:“鎮(zhèn)長。”
珞倩一聽,父親來了,著急中竟吻向天朗的唇,見他發(fā)愣著,她扯了一下天朗的衣袖,天朗這才懂了,便深吻了回去。
鎮(zhèn)長在不遠處喊著:“少縭,倩倩?”
走下走廊階梯,卻望到,有棵銀杏樹旁,擁吻的兩個人,他先是遲疑了會,卻又偷著樂了,想到:還沒等老夫出手,少縭便忍不住想娶倩倩了,哈哈。
鎮(zhèn)長沒有再走近,他不想打擾這么美的場景,只道:“倩倩,少縭,天涼,快些回來用餐了,呵呵?!?p> 珞倩與天朗依在相吻,待鎮(zhèn)長返回去了,他們才松開了對方,呼呼,差點喘不過氣來。
“天朗,你怎么會在這里?”
“哦,我跟于仙醫(yī)一起的,他算到顏兄今晚會遇到困難,便來相助。”
“嗯,那你可以走了?!辩筚徽f這話時心里卻酸酸的。
天朗一聽,眉眼緊縮,煎熬于心,有種落淚的沖動:“珞倩,我……我不走?!?p> “你也聽到了我父親的選擇,我們是不可能的……”
“可你剛才都稱少縭為哥哥了,他心里是沒有你的?!?p> 珞倩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可是如今的自己該怎么珍惜你呢?天朗,你還會喜歡一個變過心的女孩嗎?
他晃著身邊的女孩,把她抱在懷中,她也沒有躲開:“珞倩,我向顏兄承諾過,我會照顧好你,所以我一定要做到,我知道你愛慕少縭,可是他已經(jīng)不在了,就讓我代替他好好的愛你,珞倩,沒有你我真的無法茍活?!?p> 淚水滑落珞倩的側(cè)臉,心中的情愫還是未能來得及釋然,眼下少縭也離去了,剛才父親也見到有人在這,她只好忍著傷痕,也許天朗能幫她度過這段痛苦無助的時間,于是她的雙手慢慢抱住天朗,貼在他的懷中,忽然她想開了:“那待會……你想好……怎么面對了嗎?”
天朗一聽開心的就要把心愛的人抱了起來,這種喜悅,仿佛一個枯萎的生命又恢復了生機:“只要你還有情,我定能說服鎮(zhèn)長?!?p> “那好,我和你一起面對。”
他們就這樣手牽著手來到正堂,天朗手心里還是捏了一把汗,宴席上二老望到了天朗,無不吃了一驚,夫人先開了口:“天朗???這么晚了怎么會來做客啊?”
鎮(zhèn)長則狐疑起來:天朗竟拉著珞倩的手,那少縭呢?
鎮(zhèn)長似怒非怒地拍了桌子:“哼,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珞倩看到父親的反應(yīng),握住天朗的手更緊了,天朗也不想退卻了,就算今日鎮(zhèn)長打死了自己,只要能跟珞倩在一起,也心甘情愿。
“岳父大人,天朗是來求婚的。”
“什么岳父大人?什么求婚?你可知道明日就是少縭的婚宴,而珞倩就將成為少縭的妻子!”
“可是,顏兄早已離開,還和珞倩成為了兄妹?!?p> “你胡說什么!信不信老夫打斷你的腿?!蓖蹑?zhèn)長氣的站了起來,卻被夫人攔著。
“父親,天朗沒有說錯,少縭他不愛我,我真的成了他的妹妹?!辩筚灰哺忉尅?p> “哼,哪有你說話的份,少縭呢,他人在哪?”
“剛才都說了,他已經(jīng)離開王府了!”珞倩又解釋了一遍。
“哼,珞倩你先回你的房間,為父來處理此事?!?p> “我不回,還請父親大人成全。”
“哼,成全你們,休想!來人啊,把這個胡言亂語的書生給我亂棒轟走?!?p> 走廊的幾名侍衛(wèi)聽到鎮(zhèn)長的差遣,紛紛趕來。
珞倩卻攔在天朗面前:“我看誰敢動他!”
“珞倩,你想要違逆為父嘛!為父所做的都是為了你啊。”
“父親若是為我好,就不要為難我們?!?p> “反了反了,來啊都給我打。”
有兩名侍衛(wèi)提著棍棒便進來,天朗驚恐道:“王鎮(zhèn)長,要打就打我一個好了,不要傷害珞倩,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珞倩一聽,責怪起天朗:“我們不是說好一起面對的嘛?”
一名侍衛(wèi)提著棍子要揮了過來,夫人忙喊住手,卻已停不下來,就要向珞倩打去,天朗嚇得忙繞到珞倩身前,替她擋了一棍,那一棍直中天朗腦門,頓時耳鳴起來,血液傾灑,柔弱的書生吐著血,眼前漸漸模糊了,耳朵也聽不到了,倒在了地上,夫人嚇得尖叫了一聲。珞倩驚慌失措,攙扶著天朗,哭訴著:“天朗,你為什么這么傻?!?p> 天朗枕著珞倩胳膊,伸出手想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死不足惜,我更不愿……看到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夫人晃著鎮(zhèn)長:“快讓他們停住吧!天朗是個好孩子,快去叫郎中。”
那幾個侍衛(wèi)退下了,便去找郎中。
“父親這下你滿意了吧,縱使你在討厭天朗,他愛我的心也是不會變的,如若你還不滿足,就打死女兒算了。”珞倩哭著說。
“你……”鎮(zhèn)長也呆住了:關(guān)天朗竟肯以死相付,少縭若是有他半點真情,女兒也會快樂許多,如今終究還是要明白,留不住始終留不住,只是培養(yǎng)了少縭這么久,什么情誼也都說盡了,說恨也不恨,至少沒了喜愛,只有滿滿地失望……哎,再弄下去也許會出人命的,也罷。
鎮(zhèn)長這才想開了:“哎,女兒啊女兒,為父到底圖個啥,不就是你能幸??鞓穯幔堪?,也罷,先把天朗的傷醫(yī)好,然后你們就拜堂成親。”
“天朗,天朗,你聽到了嘛?父親他答應(yīng)了?!辩筚徊寥パ蹨I說著。
昏迷著的天朗握住珞倩的手,嘴角上揚,微笑著,聲音有氣無力:“聽……到了?!?p> 入夜了,我還沒尋得那鎖妖塔,我回到了蝶門,想著明日再作打算。
可是明日復明日,這都過去兩個月了,也不是沒尋,都是陪這龍女去了,哎,甩也甩不掉,她仿佛就知道我要去哪,我想怎樣一樣。
她說難得能和我相處,想重新認識我……
她還和我說起了以前,就是有個叫邢旻的娟秀少年,和她在一起,以及他們的約定,我之前不這么認為,那就是我,所以也不是反感,因為總覺得不知情的被她當做一個人,像是個替代品。
她卻認定那就是我……
現(xiàn)在,我確定了她說的都是真的……
知曉了之后再來看待和她的相處,卻多了親近、溫馨……
可是這無意間心生的好感,倒讓我害怕與她親密相處,走得太近,因為她說的雖然是真的,可我都沒有記憶,這樣只會讓我覺得我都不像我了,曾經(jīng)的我,身為血後,溫情穩(wěn)重,禮貌有加,如今卻更多地是人類的情感,讓我疲憊,讓我歡喜,也讓我開始有了煩惱和憂愁……
只是那約定,我也不知該如何兌現(xiàn),或許要等到我解開十二年前的謎團才可以……
我用了兩個月的時間來甩開她,卻換來了兩個月的與她相處。
不過這兩個月以來,也挺開心的,她跟著我一路漂泊,每天過的雖然不是很豐滿,但她對我的脾性,倒是增長了不少,動不動就對我動手動腳,我卻不知怎的,明明很煩,卻不自覺地接受……
也有一兩次惹得她痛哭,是我答應(yīng)讓她留在我身邊的,我是不是就應(yīng)該承受她的無理取鬧,種種表現(xiàn),其實我也說不清我倆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朋友嘛,可又不像是,我還沒對她掏心掏肺,無話不談;戀人嘛,這更不可能,卻總感覺到親密無間……
這兩個月以來,可是花光了我所有的銀兩,錢財對我來說并不重要,只因她說她喜歡這,她又說她想去玩,她還說我不陪著,她就死給我看,我奈何不了她,漸漸地也變得貪玩了起來,臉上多了笑容,小藍都覺得我變得活潑了,說我就應(yīng)該多享受生活,不要讓自己的心魂那么受累受苦,漸漸地我也忘記了鎖妖塔一事……
后來某個夜晚歸宗地劍靈提醒了我,我才猛然想起,想起自己因何而來,遠在天邊的軒梟也不知道成為了危害天下的天帝了沒有,如今享樂也享樂過了,該辦正事了,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我索性收起歡樂,不在鎮(zhèn)里逍遙快活,回到蝶門整理整理,明日正式尋找鎖妖塔的下落……
那龍女一路跟隨我至此,她望著這里,好生奇怪,竟還會有蝴蝶狀的門。
我把劍平放在蝶門前,正要躺下去,且聽龍女說:“喂,這就是你要住的地方嗎?”
我沒有回應(yīng),只是輕笑,沒出聲,倒是忘了龍女的感受。
漠冰見我不說話,又是一陣生氣:“我問你我睡哪?”
“都說了不讓你跟著我,我這里可沒有衙門里舒適柔軟的香床?!?p> “哼,誰知道你的生活會這么寒酸。”
“現(xiàn)在知道埋怨了?那只能委屈公主將就一晚了,明日還是早些回家吧。”
“不,我沒有……埋怨,好不容易才遇到你,住在哪里無所謂?!?p> 這樣啊?還真遇到一個趕不走的主,不過,我還是被她的話感動了,一時卻忘了自己正凝視著她,月色也映出了她的溫柔。
幸好漠冰沒有注意,她走近我身邊,聽她說:“我能睡你身旁嘛?這里很清冷的,又不是在屋里。”
“奧。”我竟也會不知所措的應(yīng)了句,只身先躺了下去,也不敢再管她的事了。
漠冰也躺了下去,側(cè)身躺著,卻跟我說道:“借我只胳膊。”
一陣牡丹的清香,從她的身上飄來,我竟然不知道該怎么拒絕了,感覺自己成了暖男了一般,伸出右肘讓她枕上來……
她側(cè)身枕著,不會不自在,卻還有心調(diào)侃:“你不會對我做些什么吧?反正……你都已經(jīng)對我做過什么了……”
她這會也知道含羞了。
“你還在忌諱那天的事?我沒有……”
“還說沒有,你都抱過人家了。”
“那是為了救你嘛。”
她的臉好像綻開的白蘭花,笑意寫在她的臉上,溢著會心的愉悅,她的嘴角上揚美麗的弧度。
“還有啊,如果你不對我好點的話,你以后會想我的,那樣你會痛苦啊?!?p> 她這句話雖然不好理解,卻驚到了我的心……
而她的手竟撫上我的心頭,忽然一股熾熱在我內(nèi)心翻滾,感覺身子在燃燒,我卻只能一動不動地任由她擺布,不知道為什么我很害怕這種感覺,就像“捆仙繩”束縛著自己,又很溫心,我對這種感受既接受又排斥。
可這又是什么感受呢?難道我已經(jīng)愛上了這個龍女,啊,怎么可能?
我正在進行思維斗爭,卻不知曉她何時睡熟了,還說著囈語:“邢旻,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我來了,你不會孤單了……”
那一刻,我竟忍不住落淚了,就在我聽到漠冰念叨我名字的那一刻。
我解下我的暗絨毛肩,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她竟不知覺地握住了我的手,我定了定心思:不行,再下去我的心魂會錯亂的,我要想辦法徹徹底底地甩掉她才行。
我把她的手輕輕放回去搭在她的身子上,便心神不寧的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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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晉如
每段黑暗路程想你陪我走 你沉默低著頭 瘋狂背后總是一個人淚流 為什么還放不開手 沒有人在夢醒以后能接受 花容失色的面容 沒有人在醉生夢死的時候 承受傷口的失控 脆弱時候想要你一點安慰 你從來都不給 若是離開千萬不要再回來 這樣我就不會累 哪有人在幻想的愛里面卑微 還要掩飾著崩潰 哪有人從天使變成了魔鬼 不知無畏的進退 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疼愛 都是為了把你慣壞 有一天你會明白你的自白 帶給我多少傷害 想要忘記的每一次徒勞 都會記的更牢 想要銘記的每一次閃耀 都會因失落而放掉 沒有人陷入一個莫名的圈套 還會得意的討好 哪有人從陌生變成了依靠 然后絕望的想逃 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驕傲 只是自卑的解藥 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胡鬧 只是相反的禮貌 有一天你會明白一切都好 就是不死心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