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像往常一樣步行到學(xué)校。
奇怪的是,凡是我經(jīng)過的地方,走過的樓道,大家都紛紛避讓,像是看見了什么怪物一樣投來異樣眼光,有厭惡的,也有恐懼的。
課堂上,班主任告誡道:“放學(xué)后就回家學(xué)習(xí)。你們是學(xué)生,要以學(xué)業(yè)為重,別在外惹是生非。”最后班主任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班主任這句話不會是在警告我?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時,我竟破天荒地被副校長以廣播的方式“傳召”至校長室。
“一年(四班)的夜宸汐,請到校長室一趟。重復(fù),一年(四班)的夜宸汐,請到校長室一趟?!?p> 從種種跡象推測,這件事定然和昨日那事有關(guān)聯(lián),絕非好事。
來到校長室門口的我,敲了敲門“咚……咚……”
“進!”
推開門后,校長,班主任,語文老師,輔導(dǎo)老師,紀律老師都投來異樣的眼光,仿佛是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我走到師長們的面前,身體微微向前傾,彬彬有禮地向各位問好:“校長,各位老師好?!?p> 若真的是昨天的事,憑借先前的經(jīng)驗,在座的師長會先入為主,將我標(biāo)記為“壞學(xué)生”,至于懲處,或許是記我一次大過,失去獎學(xué)金資格,嚴重的話可能還會被退學(xué)。
這時,輔導(dǎo)老師提出疑問:“會不會是認錯人了?或許有其它原因?”
看來這一次是我先入為主了。
校長氣憤道:“有人看見他穿著私立中學(xué)的黑色西服在校外和別人斗毆,還能有假?打架斗毆還能有其它原因?”
校長室內(nèi)的氣氛陷入冰點,一片沉寂。
片刻后,校長責(zé)問道:“你有什么話要說?”
我不抱任何希望,畢竟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上輩子,有些人只愿意相信自己所認定的事實。我沒有為自己申辯:“既然校方已有決斷,一切聽?wèi){校方處置?!?p> “你看看你!你還理直氣壯!死性不改!”
納悶了……明明是謙卑,怎么就成了理直氣壯?死性不改了?
最終,我被記一次大過,停課兩周。
說真的,沒什么大不了的,就當(dāng)回去修養(yǎng)。哪怕時光倒流,我還是會做出相同的舉動。因為有些事,如若當(dāng)下不去做,一輩子都會活在悔恨中。后悔當(dāng)初為什么不勇敢一點?為何要怕事?為何不去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
從校長室出來后,我被班主任“護送”回班上收拾書包,再被“護送”出校園,光明正大地“逃課”。
不得不說學(xué)校的效率還是挺高的。在離開校園前還能有幸看見學(xué)校公告欄上張貼著關(guān)于我被處分的告示。
回到家后,我提前開啟了“養(yǎng)老”生活。
上午在家自修,下午補習(xí)班。補習(xí)班偶爾會有幾名同校的學(xué)生低聲議論我這風(fēng)云人物。
星期日中午,折疊式手機屏幕出現(xiàn)了一串陌生號碼。接聽后,手機傳來班主任的聲音。
通話中,班主任解釋說當(dāng)時我所救的那名女孩是一年(六班)的學(xué)生。經(jīng)核實,一切處分都被撤消了,讓我周一復(fù)課。
通話結(jié)束。
緊接著,手機再次響起。屏幕上顯示——Mother。
“小宸啊!你有沒有什么事要跟媽媽說?”
“沒有。”
“兒子長大了,長翅膀了,會飛了!什么事也不跟媽媽說了?!?p> “......”一頭霧水。
“你的班主任今早來家訪了?!?p> “什么?!”
“在學(xué)校有事也不會跟家里說。”
“沒什么事?!?p> “以后有什么是要跟家里說!別什么都不說?!?p> “好?!?p> “還有,房東劉阿姨說他的兒子轉(zhuǎn)學(xué)到私立中學(xué),今日下午就會到。你把次臥的書搬出來,以后你們倆一起住,你睡主臥,他睡次臥。你們兩個住在一起,相互有個照應(yīng)?!?p> “嗯?!?p> “要好好相處。別太孤僻。”
那一天,我花了四小時才把次臥的書籍整理完畢。
看著掛在墻上的鬧中時針在五,分針在十二,已經(jīng)下午五點了。想著他可能沒鑰匙,自己又點犯困了,只好在沙發(fā)上小憩一會。
許是太疲倦了,直到身上被蓋上了一張棉被才張開雙眼。
當(dāng)我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熟悉的臉龐。
誰曾想那房東的兒子就是冥王——蕭陌誠。
“這輩子,長得還不錯哦!就是眼睛小了點。我贈送給您的能力還不錯吧?”
我困惑道:“阿誠,怎么是你?”
阿誠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鼗氐溃骸白匀皇俏摇!?p> “那冥界呢?”
“怎么?冥神大人您這是不歡迎我?”
我尷尬地笑道:“冥王大人蒞臨寒舍,讓寒舍蓬蓽生輝?!?p> “冥神,您好像忘了這房子的主人是我?!?p> “可我是租客,除了房產(chǎn)證上沒有我的名字,我也享有使用權(quán)?!?p> 我們相視一笑,好像很久沒這樣拌嘴了。
我們倆都是要強的人,誰也占不了誰的便宜?,F(xiàn)想想冥王這要強的個性不會是從我身上學(xué)來的吧?阿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八千歲,在他誕生時我已經(jīng)一億三萬八千五百歲了。他自小就跟在我身后,叛逆期時曾因為我是冥神,得以我為尊而出走三載,后來年紀漸長,想開了,也就沒再糾結(jié)于此。再后來,他繼任為冥王,有段時間不知是怎么了,又疏離了。不對,他這般執(zhí)拗的性格絕對不是!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冥王此次前來有何事相托?”若我猜得沒錯,這一次,他的目的就是讓我履行承諾,執(zhí)行冥界使者的任務(wù)。
阿誠一臉嚴肅地問道:“冥神可還記得您的承諾?”
“自然?!毖矍皣烂C,不茍言笑的阿誠才是常態(tài),冥王的常態(tài)。
“近日,有妖魔橫行。今夜入夢后,我助你靈魂出體。這樣你有機會先適應(yīng)一下,也能讓你這凡軀慢慢地承受冥神的能力?!?p> “有勞了?!?p> 說完,他笑道:“冥神,這有什么好吃的嗎?”
“泡面?!?p> “不要?!?p> “那我們?nèi)ヒ故邪?!”每周五,花園附近有一個夜市,今天正好是周五,可以去那逛逛。
“行?!?p> 我把隨身物品帶上后就和阿誠一起走到夜市。
在夜市,我們購買了許多美食,如:豆?jié){涼粉,一份辣炒粿條面,一份炒粿條面,油條,糕點,蛋糕,零食。
回到家后,已是晚上八點了。我們把食物放在盤子后,拿起筷子就開動了。
阿誠吃著一盤沒加辣的炒粿條面,又好奇我這辣的是什么味道的。我的筷子還沒用過,便給他夾了一筷子放在他的盤子上。他試吃了一口后被辣椒辣著了,趕忙喝著那杯豆?jié){涼粉。
不意外,這是加辣的,口味偏重,他第一次吃難免不習(xí)慣。
吃飽喝足后,我見他沒有想回冥界的舉動問道:“阿誠,你真不回冥界?”
“我們是亡神組合。冥神在此,我這冥王怎么能獨自留在冥界?”
“亡神組合?”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當(dāng)時的他是冥界少君,在他第一次和我一同出任務(wù)時,他興致勃勃為雙人組起了個“亡神”的名號。
阿誠問道:“冥神,我的房間呢?”
我把他帶到次臥,開燈后,才驚覺房間里面空蕩蕩的。這本是用來放置書本的房間,我也沒太注意沒有床架和床單這回事。
我提議道:“要不阿誠你先回去?改日買了床架后再來?”
“您有多余的被褥嗎?”
我想到之前準(zhǔn)備了新的被褥置放在小房,便到小房取出被褥交給阿誠。
他接過被褥后說道:“我睡沙發(fā)。明日再讓清月去置辦?!?p> 清月為人處事八面玲瓏,在冥界時負責(zé)照顧冥王的起居飲食。這樣看來,房東劉阿姨便是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