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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度的存在

第七章 深藏不露(二)

34度的存在 俞珍珍 3002 2022-01-22 00:08:41

  阿誠見宸汐答應(yīng)了,滿意地?fù)]手道:“那回頭見?!本椭北几率伊?。

  我趁同學(xué)們都去了更衣室,回到班上收拾書包。

  之后,我來到教務(wù)處,走到班主任身旁向他請假。

  我柔聲道:“班主任,我想請假?!?p>  班主任抬起頭,關(guān)心道:“宸汐,怎么突然請假了?我看你臉色蒼白,是哪不舒服嗎?”

  我故作孱弱道:“胃疼”。為了不丟更大的臉面,現(xiàn)在的我簡直是突破了自己的極限,在班主任面前示弱。我不禁懷疑怎么就變成這樣了?想當(dāng)初,自己連腳崴了也沒人知道,現(xiàn)如今卻用胃疼來請假。

  原本慈眉善目的班主任在聽見我的回答后神色驟變,一臉陰沉,情緒沒有絲毫起伏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說道:“宸汐,你先跟我來一下?!?p>  如此冷漠的回應(yīng)讓我不寒而栗??蔀榱吮苊獗凰蜕暇茸o(hù)車,這假我得向班主任申請,也得獲得他的批準(zhǔn)才能踏出這校門。我只好答應(yīng)“嗯?!?p>  這一路,我跟在班主任身后,穿過樓道,來到舊校舍的禮堂。

  私立中學(xué)有兩個禮堂,一處在新校舍,一處在舊校舍。自從有了新禮堂,這舊校舍也被閑置,遺忘了。

  這舊校舍歷史悠久,且地理位置偏低,讓人莫名覺得陰森恐怖。

  班主任打開那長年上鎖的門后,我也跟隨著他的指示進(jìn)入禮堂。

  可沒曾想過,班主任在我踏入禮堂后,反手就把門給上鎖了。

  見狀,我心里一怔,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幾步,提醒著自己要提高警惕,與他保持距離。

  現(xiàn)在,在這舊校舍的恐怕只有我和班主任了。這舊禮堂安靜得可怕,就像空氣突然凝固一樣。這種安靜的氛圍,不是因?yàn)閷擂?,也不是因?yàn)閹熼L的突擊檢查故而變得安靜乖巧,而是有些詭異。這讓我回想起方才班主任在羽球場上的表情。

  霎那間,烏云密布,原本晴朗的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

  班主任背對著我良久。他好像在等,等待著雷雨交加的時刻,等待著能掩蓋一切聲響的時刻。

  班主任松開了緊握門柄的雙手,歪著頭,站在原地,臉上露出了瘆人詭異的笑容,然后狂笑著:“呵......呵.......呵!”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宸汐,一邊緩緩向他靠近,一邊拍拍手嘲諷道:“宸汐,你這謊話還真是張口就來!”

  班主任嘆了口氣,一臉無辜地提醒道:“你怎么這么快就把我給忘了?”

  我一臉不解地看著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班主任。

  班主任似笑非笑地問道:“要不我大發(fā)善心給你個提示?”見宸汐沒回答,班主任繼續(xù)說道:“你的肩膀不痛嗎?那傷口應(yīng)該不淺吧?”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班主任便是昨日躲在暗處救走邪靈幽羅的同伙。

  “你是誰?”

  “栩孟。你這冷峻犀利的眼神,我喜歡??僧吘鼓阒懒诵┎辉撝赖氖拢覀冇謩偤眯枰衲氵@樣擁有強(qiáng)大靈力的人選來獻(xiàn)祭。”

  我試圖套話道:“獻(xiàn)祭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反正你很快就會知道了?!?p>  我尋思著有些人死于話多,顯然他把這句話悟得挺透徹的,絲毫懶得與我多費(fèi)唇舌。

  栩孟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宸汐好奇道:“宸汐,你還真是塊寶!你這靈力好像比剛才更強(qiáng)大了。是緊張嗎?不得不說幽羅還真是好眼光!”

  為了避免衍生事端,也為了保全身邊的人,我只好裝糊涂疑惑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少裝蒜了!”

  “你想要買蒜?可以到菜市場?!?p>  栩孟撲哧一笑:“真是伶牙俐齒啊!平日里這么孤傲文靜的摸樣,還真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的口齒伶俐,能說會道?!?p>  見他如此不屈不撓,我也無須再裝了。我冷淡地說道:“彼此彼此。需要我寫一本書親授與你嗎?”

  栩孟笑道:“哎喲!不裝啦?還真是出乎意料。我以為你會矢口否認(rèn),沒想到這么快就承認(rèn)了?!彼约旱氖种杆懔怂悖缓蟊葎澋溃骸耙晃医o你兩個選擇?”

  “選擇?”今天是什么個黃道吉日?怎么走到哪都是選擇?

  栩孟緩緩地說道:“你好像忘了我前些時段拜訪過你家了吧?”

  這一次,他把我給惹怒了。我問道:“這話什么意思?”

  栩孟陰笑著說道:“你最近和蕭陌誠相處得還挺好的吧?要不你看看那是誰?”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見了阿誠毫無反應(yīng)地被捆綁在椅子上。

  我緊握雙拳,惡狠狠地瞪了栩孟,質(zhì)問道:“你想干嘛?”

  見到宸汐這般要緊的模樣,栩孟很是詫異,也很是興奮。他齜牙咧嘴地笑道“也沒想干什么?班主任我就是給你個機(jī)會選個人陪葬,這樣黃泉路上才不會孤單。是不是覺得班主任特別善良,特別貼心。欸!好像錯了。你連黃泉路也沒有呢。”

  初步推斷,栩孟能以“班主任”的身份在私立中學(xué)隱藏這么久,或許是因?yàn)樗稚仙形凑慈觉r血,因?yàn)榈彩菤⑷?,討債,冤死或有怨念的亡魂,都很容易被識破,不可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可為什么會如此,又有誰推動著這件事?

  我皮笑肉不笑地試探道:“我謝你好意!我看,你沒親手殺過人吧?”

  栩孟不屑地說道“殺雞焉用宰牛刀?”

  我冷冷地警告道:“要不我給你個機(jī)會?若你現(xiàn)在走人并承諾不再做這些壞事,我給你個改過向善的機(jī)會?”

  栩孟感覺被我輕蔑了,狠厲道:“宸汐,你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憑什么在這口出狂言!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狂傲?”說罷,他以風(fēng)之刃向我展開攻勢。

  我微微側(cè)頭避開了他的攻擊,輕蔑地笑道:“那再見。”這句話沒有一絲情感,冰冷得如同蝕骨寒氣。

  雖然冥神的法力還沒能完全融合,但對付他,足矣。

  就這樣,我和栩孟兩人展開了一場生死之戰(zhàn)。

  栩孟想著如何把我給活捉起來,而我卻在盤算著殺了他的方法。

  栩孟擅長御風(fēng),禮堂內(nèi)的玻璃門窗也因他使出的風(fēng)之刃出現(xiàn)了一道道裂痕,瞬間破碎掉落在地。這般巨大的聲響被雷雨聲淹沒了。

  栩孟見我能夠輕易避開他所有的攻擊,一臉驚訝地問道:“你是誰?”

  我冷漠地回道:“要不你先說你口中的獻(xiàn)祭是怎么一回事,我再考慮考慮要不要為你指點(diǎn)迷津?”

  栩孟氣憤道:“有道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你怎么如此不識抬舉?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誰不識抬舉還未可知?!?p>  這時的栩孟顯然被我的話給氣瘋了。他心生一計(jì),邪惡的眼神在我身上滯留片刻后說道:“我想,在你身上插個洞,應(yīng)該不影響獻(xiàn)祭吧?”

  說完他拿出一把匕首,行動猶如疾風(fēng)般神速,來到我身旁,把我強(qiáng)壓在地,力道強(qiáng)大,讓我無法動彈。

  栩孟面露兇相,舉起手中的匕首,把匕首刺進(jìn)我的身體,貫穿了我的胸膛。剎那間,血都濺到他的臉上和衣物了。

  栩孟用衣角抹去濺到臉上的血再“好意地”把匕首往我胸膛里捅得更深一些,告誡道:“小子,以后別這么囂張得瑟。多惹人煩呀!不對。你啊,沒有以后了?!闭f完他仰天長笑,笑聲如雷貫耳。

  雖然我已躺在血泊中,渾身也沒力氣掙扎了,但見他如此無知,猖狂,我又忍不住撲哧一笑。這一笑,傷口更是疼得要緊。

  栩孟對我的表現(xiàn)很是詫異,怒斥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雖然,每說一個字身體都會感到異常疼痛,聲音也因此顯得虛弱無力,但我還是為他獻(xiàn)上最后的倒數(shù):“5...4...3...2...1...再也......不見。”

  “轟隆??!”一道閃電從天而降,劈在栩孟身上。原本生龍活虎,在我面前耀武揚(yáng)威的人,在天雷降下,劈在身上時,成了一具焦黑的尸體,化為塵埃。他那句黃泉路都沒有,可算是應(yīng)驗(yàn)在他自己的身上。

  雖然知曉身上的匕首不能亂動,但我還是忍不住拔出插在胸膛上的匕首,這種疼痛難以言喻。此刻的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但這疼痛足以讓我忘了肩上的傷痛。

  我緩緩地扶墻站了起來,手上的血印在墻上,像極了鬼屋。我冷漠道:“這天雷......不好......受......吧?”若沒一定的修為或善念,在接下天雷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用不超生。

  我想直至最后一刻,他也不知道,我在他來到我身旁把我按壓在的前一秒,就已將天雷符篆貼在了他的后背。過程算雖然有點(diǎn)狼狽,但卻達(dá)到了我想要的結(jié)果。

  本想拖著這疲憊的身軀走到阿誠身旁,喚醒阿誠,卻沒想到被捆綁在那的阿誠早已失去了身影。一切不過是栩孟所造的幻境。如今栩孟死了,幻象也不復(fù)存在了。我怎么會忘了他擅長設(shè)下結(jié)界及制造幻術(shù)?我嘲笑著愚蠢的自己不過是投了個胎,怎么連這種雕蟲小技也都無法分辨,但也慶幸,慶幸沒有傷及無辜。

  我頓時松了一口氣,渾身乏力,癱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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