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科學與道法
“玄毅道長好,我是杜十娘,在家排行第十!/微笑”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我還在公司開會,有空再聊??!/微笑”
“好?!?p> 看著手機的頭像,張?zhí)煲阌X得對方應該是個熱愛古風的女人。
因為頭像是個色調(diào)很簡單的水墨仕女。
這時,祁玉兒道:“玄毅道長,有水友問你,你嘴里講著科學,為什么還用著道法?”
收起手機,張?zhí)煲阍谂_階上正襟危坐。
他撕開燒鵝吃了兩口,隨后斟酌道:“首先先問,這個問題對不對,再問為什么,這位水友說的沒錯,貧道確實說過科學,也在用著道法?!?p> 話沒說完,水友們樂了。
?。骸皢押牵瑳]想到道長還是知呼宇宙來的!”
?。骸耙婚_口就是老知呼了,這下可就有學問了!”
?。骸盀a藥,人在道觀,剛下九天,修仙悟道,尋覓長生,閑來無事,玩玩直播~~”
?。骸肮?,剛剛那個彈幕笑死人了……”
“但是呢,科學跟道法并沒有什么沖突?!?p> 張?zhí)煲闼褐馄?,細嚼慢咽,像村頭的老者指點江山那般,對著無人機隨和道:
“科學的本質(zhì)不是力量,而道法的本質(zhì)卻是力量。
那科學的本質(zhì)究竟是什么呢?
是四個字,總結(jié)規(guī)律,科學就是把一系列看不懂的事情,用一種大家都能理解的方式,一種規(guī)律呈現(xiàn)出來。
而道法的本質(zhì)是什么呢?
也是四個字,遣神借靈,這是封過仙職的道士才有的能力,一種可以跟天神借到力量的能力。
貧道這么說,就是用科學的方式解釋道法二字?!?p> ?。骸奥牪欢O……”
?。骸澳奈桓卟纳鰜斫忉屢幌拢俊?p> ?。骸拔蚁耄篱L的意思是,科學屬于真實的理論,而道法屬于還未被理論的真實。”
?。骸拔襾砼e個栗子吧!比如火,用當代科學來解釋就是熱能,最初祖先不理解,以為是神的憤怒,經(jīng)過不知多少年的實踐研究才總結(jié)歸納,有了所謂的熱能知識?!?p> ?。骸拔叶?,按這么理解的話,意思就是現(xiàn)在我們看不透道法,是因為還沒找到規(guī)律,也就沒辦法用現(xiàn)有的知識理解和總結(jié),所以科學跟道法根本不沖突!”
此刻,祁玉兒分享著燒鵝。
吃著吃著,忽然手機提示她收到了大量小禮物。
天,仔細一算,大約有兩三萬的收入。
要知道她現(xiàn)在是S級簽約主播,不用和平臺分成,而且禮物的數(shù)量還在上漲。
當前關(guān)注量高達八十萬,在線四十多萬的水友們,禮物根本停不下來。
“玄毅道長,你到底是什么學科畢業(yè)的?”
祁玉兒滿眼都是羨慕,很好奇張?zhí)煲憔烤箤W歷多高。
盡管每次水友詢問問題,他的回答都讓自己聽不懂,但直播間里總有一些水友能理解。
如果不是一手經(jīng)營了這個直播間,祁玉兒都以為那些是張?zhí)煲愎偷乃娏恕?p> “學歷嘛……”
張?zhí)煲阏牒a過去,卻是看到大門處走來一個急色匆匆的老頭。
“道長,出大事了!”
那走來的老頭穿著中山裝,懷里抱著一個紅布包,愁容滿面,精神萎靡,一進門就大呼小叫的。
爺爺?
祁玉兒微微怔住。
隨后她走下臺階,歡快地抱住了老頭的右臂。
卻不料下一秒,她就被跳下來的張?zhí)煲阌昧_。
接著張?zhí)煲銖男淇谔统鲆恢Ш跅U毛筆,在她的手腕上分別畫了一道符箓。
正值二十四節(jié)氣的大暑,白天很熱。
此時下午二點多,也是一天中最熱的時間。
但身披青袍的張?zhí)煲阏驹诶项^跟祁玉兒中間,卻冷得渾身發(fā)抖,如若在冬天不慎落水那般牙關(guān)發(fā)顫。
“怎么了道長?”
看著手腕的兩道紅符,祁玉兒莫名其妙。
但張?zhí)煲銢]作解釋,面色凝重地把她拉到了身后,令她生出一種如臨大敵,有生命危險的莫名恐慌。
?。骸暗篱L怎么突就畫符了?”
:“不清楚,剛才還在跟我們講科學……有誰知道畫的什么符嗎?”
?。骸拔抑?,是破邪符箓,驅(qū)散邪氣的,我家就有一張,因為畫起來很麻煩,花了不少錢才求到一張,圖案一模一樣。”
?。骸罢漳氵@么說,玄毅道長還是有點本事的,一眨眼就畫了兩道出來,有時間得去紫極道觀買一張備著?!?p> :“何止有本事,怕不是你沒看道長怎么抓人販子的視頻!”
默默運起丹鼎功,張?zhí)煲悴庞X得暖和起來。
在他眼中,老頭身上有股黑煙。
這可不是一般的黑煙,而是一種沒開天眼就能看到的黑煙,旺盛程度像煙囪那樣呼呼外冒。
剛才祁玉兒只碰了一下,就已經(jīng)被沾染上了。
打開天眼,更是看到方圓十米內(nèi)烏漆嘛黑的,就跟午夜提前來臨了一樣。
張?zhí)煲阌悬c懷疑,老頭應該接觸歸人了。
還是強大的惡歸,屬于要被鎮(zhèn)壓的那種。
考慮到很多人在看直播,他含糊不清地問道:“老伯,你……最近接觸什么東西了?”
?。骸拔胰ィ篱L看起來好嚴肅,整得我都有點怕了。”
?。骸半y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個時候的道長沒心思講科學了嗎?”
?。骸爸v什么科學,你還真以為我們是來聽科學的?我們是來看道長容顏的!”
“唉!”
老頭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道長,你師父在嗎?”
“他……下山了,還沒回來?!?p> 聞言,老頭的眼睛里閃過一抹失落。
隨即他果斷的把紅布包往前一遞,道:“既然老道士不在,就只好請你下山了,這是禮金。”
看了眼鼓鼓囊囊,同樣散發(fā)黑煙的布包,張?zhí)煲闶掌鹛煅蹧]有接。
這錢他不敢接??!
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冒黑煙的錢能干凈嗎!
況且,花這么多錢請人做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嫌少?”老頭詫異。
“不,不是這個意思,”張?zhí)煲愕溃袄喜惺轮闭f,你想讓我做什么?!?p> ?。骸霸挾疾徽f清楚就直接塞錢把人往路上逼,是人干的事嗎?”
?。骸袄项^可能真遇到事兒了,你們看他的眼窩深陷,好像幾天都沒睡好。”
:“那個事我知道,全村人大白天的都不敢出門,聽說發(fā)生了很可怕的事情,但沒人知道具體情況?!?p> ?。骸暗篱L如此嚴肅謹慎,該不會是看出點什么了吧?”
這時老頭道:“我想請道長去村里做個法事,這些禮金是村民湊的,實在是拿不出多少了。”
祁玉兒站在張?zhí)煲闵砗?,問道:“爺爺,我們村里出什么事了??p> “我們村前天有一個小青年結(jié)婚,當天突然死在了婚房里面,”老頭道,“現(xiàn)在還沒下葬,因為尸體有點古怪,所以想著請老道士過去做個法事,唉……”
前天結(jié)婚,當天死的。
但怎么會有這么濃的邪氣,除非人是老頭殺的,不然不會這么重。
張?zhí)煲悴恍攀虑槟敲春唵巍?p> 于是道:“不趁早把尸體火化,找道士做什么?難道還指望新郎活過來指證新娘,索要民事賠償?”
“你去了就知道了。”
看了眼孫女,老頭似乎不愿多說,神情窘迫。
此刻,張?zhí)煲愠聊徽Z。
比起歸人,他更怕接觸木偶跟尸體。
自小他就對洋娃娃、木偶人有著莫名的恐懼,尤其是寶藍色眼睛的洋娃娃,更是童年陰影。
仿佛在祖先遺傳的基因里刻著一段信息,時刻提醒著他要遠離那種看起來像人但不是人的東西。
忽然,祁玉兒直播間里那位昵稱為“道清天尊”的土豪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