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洗者

　　震耳欲聾的槍聲在整座大樓里回蕩，在某座昏暗的房間里，有人將一側(cè)的窗簾拉開一線。灰色的天光從縫隙中投下，他躲在窗簾后看著下方國會大廈大門前的狀況。茨威岡混入了政府的憲兵隊里，在憲兵們即將闖進大廈的前一刻他們在后方向其發(fā)動了襲擊。

　　槍焰一再地刺破灰色的陰霾，他看見茨威岡們邁著整齊的步伐前進，朝著前方的憲兵們噴吐著迸射的彈丸。異變發(fā)生的太過突然，憲兵們還未反應(yīng)過來，密集的子彈就貫穿了他們的身體。黑色的槍口準確地噴吐著槍焰，憲兵們的鮮血噴濺出來，倒了下去。在短短幾分鐘間，這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就殺死了保護國會大廈的憲兵，迅速掌控了整座國會大廈。

　　于此同時，雅格羅斯政府為這次異變表示震驚，國家的軍隊立刻出動，但為時已晚等他們到達現(xiàn)場，整座國會大廈就已經(jīng)被拿下了。

　　另一邊潛伏在大廈中的突襲小組已經(jīng)出動，他們穿著特制的軍服，黑色的面罩依然亮起，將整座大廈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顯示在上面。從整座大廈的結(jié)構(gòu)圖來看，目標的位置在三層的某間休息室中，門前有一條自東向西的狹長走廊。而介入者正在搭成貴賓西側(cè)的貴賓電梯上來，他們可以兵分兩路，一隊從西側(cè)步梯下來以埋伏介入者；另一隊則從東側(cè)突襲。

　　在計劃清晰之后，突襲小組立刻執(zhí)行。這是西側(cè)的電梯在顯示介入者們已經(jīng)到達二層，突襲小組紛紛拉動槍栓，做好了突襲的準備。接著負責沖鋒的成員一腳踹開緊閉的消防門，其他成員調(diào)轉(zhuǎn)槍口，因為步梯外面的一段過道是沒有監(jiān)控的區(qū)域，這里很有可能埋伏了右翼成員或者介入者。

　　兩隊同時進行突擊任務(wù)，在踹開厚實的消防門后，他們拋出了煙霧彈?；疑臒熿F充斥著整個空間，接著他們聽見機械轉(zhuǎn)動的聲音。

　　連綿一片的槍響如同滾滾而來的沉雷，由子彈組成的密集蜂群洶涌而來，洞穿煙霧撕裂墻體。槍響的一瞬間整座大廈都為之震動，突襲小組立刻采取避險措施，但為時已晚，密集的彈丸如同潮水一般席卷了整個空間，在其范圍內(nèi)一切的掩體都被撕碎，他們沒有任何躲避和反擊的機會。子彈洞穿煙塵薄薄的血霧，一潑潑鮮紅的血潑濺出來，十二名脆弱的肉體在這段射擊下化作一攤粘稠模糊的肉糜。

　　射擊持續(xù)了十三秒，因槍口過熱而不得不停止，先前那機械轉(zhuǎn)動的聲音也終止了，整個樓層只剩下一片寂靜。

　　“?！?，一聲輕響，貴賓電梯轎廂門緩緩開啟。在1號小組主屏幕上顯示那七男一女緩步走了出來，女人拐進一側(cè)的步梯，片刻后又走了出來。她手里多了一只滿是血污的耳機，她邁著靈動的貓步，扭動著纖細的腰肢走到監(jiān)控下，戴上了耳機。

　　接著左翼所以執(zhí)行官都聽見了她那含著笑意的聲音：“躲在暗處的家伙們，你們好啊，想必你們已經(jīng)注意到了吧，就在剛剛，你們那些潛伏在大樓里執(zhí)行官們的生命體征已經(jīng)全部歸零咯。”

　　1號小組組長一捶桌面猛地站起，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個女人的臉。主屏幕熒藍的光照在他的臉上，女人素白的臉倒映在他的瞳孔中。所有負責監(jiān)控的專員們都面色凝重，就在剛剛，他們總共二十四名專員都死在了那槍聲中。突襲小組的成員都是他們之中的精英，整個小組全滅，對于他們左翼來說，是一筆慘重的損失。

　　廂式貨車的角落里，有一名女性專員在低聲抽泣著，她的男友是突襲小組中的一員。就在剛剛，她的愛人在他們看不見的情況下被轟成了肉泥。這是一種詭異且恐怖的感覺，突襲小組所穿的特制軍服能夠?qū)崟r監(jiān)控他們的生命體征，并準確地向1號小組匯報他們身體的狀況以及那些受傷的部位。但就在剛剛，女孩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男友的生命體征迅速歸零，電腦不斷地將他身上的傷處標紅，最終在電腦上的人體模型中，他的整個身體都是扎眼的紅色。

　　“我知道你們還在外面部署了狙擊小組，不過這些對于我們來說算不得什么，現(xiàn)在就請你們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欣賞這場精彩的正義大戲！”女人輕聲笑著，將從尸體上摘下的通訊耳機扔在地上，一腳踩的粉碎。她和手下們一起，在整個1號小組的目光下，走向305號房間。

　　墨鏡女孩坐在沙發(fā)上，綴飲著杯中的香檳，與康拉德及其部下蒂茲亞諾相比，她和獵裝少女更顯鎮(zhèn)靜。他們已經(jīng)注意到了剛從的動靜，蒂茲亞諾告訴他們在他巡視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人在三層的步梯口提前各布置了兩臺蜂巢式發(fā)射器。而剛剛兩側(cè)傳來的爆響已經(jīng)證明有人出現(xiàn)在步梯口?？道孪攵疾挥孟刖湍苤滥切┤说南聢?，在兩臺蜂巢式發(fā)射器的射擊范圍內(nèi)，除了超A級異化人種，沒有任何活物能夠在如此飽和的攻擊下幸存。

　　“這下子不是沒有退路了么？”面色慘白的康拉德驚恐失措地跌坐在椅子上。

　　“有什么辦法逃出去么？”他轉(zhuǎn)過視線，看著蒂茲亞諾。

　　蒂茲亞諾沮喪地搖了搖頭，表示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進入死局了。

　　“議員先生您可真厲害，”獵裝女孩看著慌亂的康拉德，朝他晃了晃手機，“剛剛組織上發(fā)來消息，那些要你命的人是茨威岡哦?！?p>　　“茨……茨威岡？！”康拉德震驚出聲，“他們?yōu)槭裁磿⑸衔?？！?p>　　“這就無從得知咯，”獵裝女孩聳了聳肩表示疑惑，“可能是議員先生您拿兒童做人體實驗被茨威岡發(fā)現(xiàn)了吧?！?p>　　“什么……”康拉德癱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地看著天花板。他屬實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茨威岡盯上，十年前他在衛(wèi)生部門任職，聽說過牧師事件的慘烈。整個軍事設(shè)施有三萬人死亡，只有幾名幸存者。說起來他的晉升之路就是從十年前的今天開始的，從一名小職員爬到以為萬眾矚目手握國家命脈的議員，難道死在茨威岡手下，就是他的命運么。

　　接著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做了起來，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右翼派來的兩位女孩，神情像是垂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激動，“對了，還有你們！你們是右翼首領(lǐng)的直屬手下，你們的首領(lǐng)一定會為了保護你們而出動‘龍牙’的！”

　　他站起身來，快步走到獵裝少女跟前，顫顫巍巍地握著她的手，混濁的老眼真摯的幾乎要流下淚來。他在女孩面前跪下，懇求道：“我還不能死……我的那些針劑還沒有送出去，我手里還有能夠改變國家局勢的選票，你們一定要保護我，一定要出動‘龍牙’！”

　　看著康拉德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樣子，獵裝女孩頓時覺得惡心極了，她一把將手抽了出來，挪了挪位置，在墨鏡女孩身邊坐下。

　　“你真是想多了，‘龍牙’這會在本部呢，即使他立刻趕過來，你的尸體也已經(jīng)涼透了，而且對于我們來說為了你，出動‘龍牙’，并不值得?！鲍C裝女孩居高臨下地看著康拉德，輕蔑地搖了搖頭。

　　“為什么？”康拉德仍不愿放棄這最后的機會跌跌撞撞幾步追了上來，跪坐在女孩面前。

　　“你還用我說么？”獵裝女孩不屑地看著他。

　　康拉德忽然不說話了，收斂起那副可憐巴巴的神色。確實如獵裝女孩所說，他其實很清楚現(xiàn)在沒有任何一個組織愿意跟他扯上關(guān)系，在整個南部世界，進行人體實驗是被命令禁止的，一旦這件事情敗露，他就會成為全部陣營的眾矢之的，而那些向他提供幫助的組織也是同樣的下場。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周圍人還是離他越遠越好。

　　但康拉德仍不放棄，他收斂起那副可憐誠懇的嘴臉，變得狂躁起來，手槍上膛的金屬微聲響起，一柄黑色的手槍指著獵裝女孩的眉心。

　　康拉德端著槍的手止不住地顫抖，他面色猙獰，雙目血紅，像是一個走投無路的瘋子。“快把‘龍牙’叫來，現(xiàn)在只有他能夠救我們，否則我就一槍崩了你。”在發(fā)出咆哮之后，他劇烈地喘著粗氣。

　　獵裝女孩看著在她眼前上下顫動地槍口，忽地笑了。她清澈的眼睛彎了起來，笑得很美麗動人，令人心頭一顫，她雙手抱懷，靠在沙發(fā)上，修長的手指攏住顫抖的槍口，令其緊貼著自己的額頭。她輕笑著看著康拉德的眼睛，眼中閃動著春水般的柔情，“那你開槍啊，殺了我，右翼的執(zhí)行官會追殺你到世界盡頭，而殺了她……”獵裝女孩的指尖夾住槍口，對準了一旁看手機的墨鏡女孩，“‘龍牙’還有更厲害的家伙會聯(lián)手，一同把你送往地域的深處哦?！?p>　　她紅色的嘴唇翕動，珠玉般潔白的貝齒時隱時現(xiàn)，她的聲音是那么的輕柔且充滿誘惑，但說的內(nèi)容卻那么的血腥。

　　一旁的墨鏡女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

　　忽然“嘭”地一聲巨響，休息室的房門被堅硬的軍靴一腳踹開，接著兩聲槍響，一槍擊殺了蒂茲亞諾，一槍貫穿了康拉德持槍的手。這位老議員被動能掀翻在地，捂著被擊碎的手腕發(fā)出痛苦的嚎叫。穿著黑皮裙的女人身姿搖曳地走了進來，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正提著冒著硝煙的沖鋒槍。在她的身后，七名壯漢魚貫而入，迅速包圍了整個休息室。

　　“茨威岡控制了康拉德等人！”

　　“2號小組準備擊殺目標和茨威岡，為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1號小組組長在頻道中下令。

　　“歡迎使用，虹膜驗證成功。”所有狙擊手耳邊再次響起機械模擬的聲音，隨著槍身輕微的震動，槍身凹槽中藍光亮起，修長的槍管伸出，直指國會大廈的外墻。隨著1號小組向系統(tǒng)中下達任務(wù)，狙擊鏡開啟熱感應(yīng)模式。視野中出現(xiàn)紅黃兩色的人形，狙擊手們調(diào)整姿勢，屏住呼吸。

　　國會大廈三層。

　　強壯的男人將康拉德扔進走廊，獵裝女孩和墨鏡女孩高舉著雙手貼著墻面抱頭蹲下。此時整個大廈所有的工作人員以及政府人員都聚集在走廊里，作為茨威岡的人質(zhì)。

　　一個幸存的突擊小組成員被丟在地上，不少人看見他的慘狀被嚇得驚呼出聲。那名專員的身體已經(jīng)被蜂巢式發(fā)射器轟擊的滿是缺口，即便如此他的呼吸正在從虛弱變?yōu)槠椒€(wěn)。很明顯，他是一位異化人種，他的傷口正在止血結(jié)痂，自愈細胞已經(jīng)開始修復他的身體。

　　女人沒有下令去殺了他，因為異化人種的自愈能力雖強，但沒有強到能夠修復斷肢殘骸，所以他活著，也無法構(gòu)成威脅。

　　墨鏡女孩抬起眼簾，看著女人在她面前踱步?？道抡s在一旁捂著斷肢瑟瑟發(fā)抖，茨威岡們正圍繞著人質(zhì)們走動，一旦有人想要做出反抗，他們就會一槍托制服他，或者當即處死。

　　走廊里滿是悉悉索索的議論聲。

　　“那個家伙呢？”女人注意到少了一名成員，低聲去問她的部下。

　　“不清楚，估計仍在搜索人質(zhì)。”部下說。

　　“通知他，讓他去盯梢，一旦有政府援軍或者對面的那些家伙有動靜，就立刻報告?！迸朔饻\色的眼瞳，看了他一眼。

　　“是。”部下腳跟一并，立刻拿著耳機將女人的命令傳達出去。

　　“收到?！睅酌腌姾?，那個人的聲音傳來。

　　部下皺了皺眉，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怪怪的。

　　“喂喂，看起來你并不緊張呢，我的公主殿下。”獵裝女人側(cè)轉(zhuǎn)身，將下巴放在墨鏡女孩的肩膀上，對著她的耳垂吐氣絲蘭。

　　“什么公主殿下?！蹦R女孩偏過頭，躲開了她。

　　她和獵裝女孩不在一個部門，所以搞不明白她這種稱呼是什么意思。

　　“是葉舟行這么稱呼你的。”女孩昂起頭，將自己的鼻尖觸碰到她柔軟的臉頰。

　　“怎么和他扯上關(guān)系了。”墨鏡女孩再次躲開，她不怎么喜歡和別人這么接觸。

　　“你不總是很冷淡嘛，大家都在私底下叫你女皇殿下，而葉舟行又對你特別關(guān)照，之前我們部門年會他喝多了還在那叫你小公主嘞?！?p>　　“所以你們才叫他小騎士？”墨鏡女孩想起他們部門對葉舟行的稱呼。

　　獵裝女孩忽然遠離了她，隨著肩膀上重量的減輕，墨鏡女孩下意識去看她，忽然猶豫了一下。獵裝女孩栗色的眼瞳深深地看著她，眼底閃爍著某種她讀不懂的光。

　　“忽然間怎么……”墨鏡女孩話還沒有說完，獵裝女孩就打斷了她。

　　“我，”獵裝女孩凝視著她，忽然說，“喜歡葉舟行哦?！?p>　　她就這么說完了這句干巴巴的話，臉不紅心不跳，好像這并非是一句表白，只是一句象征性的問好而已。

　　“欸？”墨鏡女孩被她的淡定震驚到了，隨即她明白了獵裝女孩的意思，“你是說……讓我不要和他太過親近么？”

　　獵裝女孩搖了搖頭，“并不是，我只是想問你，有沒有喜歡什么人?！?p>　　出乎她意料的，墨鏡女孩也立刻干脆地回答了她：“我是不會喜歡上任何人的?！?p>　　“女士們先生們，請安靜一下。”他們的對話被女人的擊掌聲打斷了，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女人。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成為女人的人質(zhì)，就算他們的地位再怎么崇高，對這個國家再怎么重要，也無濟于事。

　　因為茨威岡，是一個沒有國別，只為了自己愿望而運行的組織。

　　“白沐然，說謊是不好的哦。”獵裝女孩看著女人，對墨鏡女孩小聲說。

　　白沐然看了納雷什金娜一眼，她其實一直都有些討厭這個女人，因為她總是對自己摟摟抱抱，她很討厭很別人這么親密的接觸。

　　“我今天見到他咯，他身上的氣味很好聞，和葉舟行一樣?！边@是納雷什金娜對白沐然說的最后一句話。

　　“這個龐大的國家，雅格羅斯共和國，一直以來都深陷于內(nèi)戰(zhàn)的混亂之中，北方軍事聯(lián)盟，南部游擊隊，保守派與激進派，左翼與右翼，真戰(zhàn)者聯(lián)盟與異化人種。”女人在眾人面前踱步，腳步聲清脆有力，“各種對立的關(guān)系無處不在，階級與階級，人類與異化人種，這些矛盾是導致這個國家成為這副樣子的根本問題?！?p>　　“我知道，你們之中有很多人都怨恨我們，”女人移轉(zhuǎn)瞳仁，目光從所有人臉上掃過，“因為在十年前的今天，我們在這首都斯洛赫塔姆城兩公里的郊外，引發(fā)了一場爆炸，或許你們之中有人的家人在那場爆炸中喪生，但是現(xiàn)在請允許我做出自我介紹，和我們公布出去的稱呼一樣，我們是茨威岡，是一個跨國的軍事機構(gòu)?！?p>　　“想必各位都知道，在多年以前，有一處研究所將某種物質(zhì)應(yīng)用在人類身上，導致他們的身體發(fā)生了異變，從而制造出了異化人種，但在后來，在異化人種數(shù)目的不斷擴大之下，有人將他們用作了戰(zhàn)爭之中，那個人便是塔斯·李·洛夫，”女人環(huán)顧全場，開始講述這段在異化人種誕生之后，某世界各國政府所隱秘起來的歷史，“你們一定很奇怪，這個人怎么會叫做這樣的名字，沒錯，這是他的假名，我們對于這個人的了解，僅限于他的名字，之所以會提到他，是因為他將最早批次的異化人種基因加以改良，制造出了我們現(xiàn)在的異化人種，

　　“我們的敵人，是全世界的異化人種，但與真戰(zhàn)者聯(lián)盟不同的是，我們的敵人是這些異化人種背后的組織，”她伸出手，凌空虛指，“銀翼鷹左翼，銀翼鷹右翼，北方軍事聯(lián)盟，南部游擊隊，或許你們不想承認，但我們手中掌握著你們在暗地里制造異化人種并投用于戰(zhàn)爭的確切證據(jù)?！?p>　　“我們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少在這里血口噴人了！”有人大吼著反駁。

　　“這種不光彩的事任誰都會反駁，當然我們是有證據(jù)的?！迸松斐鍪?，一名部下將一沓資料遞到她的手上，“這些，是前衛(wèi)生部部長，臨時政府議員，康拉德先生利用兒童制造異化人種強化血清的收據(jù)名單，以及他們工廠的照片?！?p>　　女人揚手將這些資料拋撒在地上，不少政府議員撿起翻看，人群中一片議論。女人移轉(zhuǎn)視線，看著角落里康拉德縮了縮脖子，嘴角露出一絲輕蔑地笑意。

　　“想必各位也在這些血清流向，已經(jīng)投資方上看到自己組織的名字，這就是你們在暗地里制造異化人種的證據(jù)，還有人要反駁么？”

　　她看見有不少臨時政府的議員們在看完那份資料后，慚愧地垂下了頭，于是繼續(xù)說：“想必各位也清楚，這件事一旦暴露出去，臨時政府的公信力將會下降，你們苦苦維持的雅格羅斯共和國將會再度面臨混戰(zhàn)的可能，所以，我們茨威岡將會為你們保守秘密?！?p>　　所有人齊刷刷看著女人，神色震驚。

　　女人面帶和善的微笑：“我們并不會以此而要挾你們，而是將諸位肅清，只要目擊者全部死亡，就沒有人會知道你們干的那些骯臟事！”

　　她話音落定，喪鐘齊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