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別惹事
李有才這一次真的是惹了不該惹的人,關(guān)鍵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到底惹了什么人?
如今就像是被放在了架子上活生生炙烤,根本連下來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右手完全斷掉了,可偏偏江淵帶過來的人醫(yī)術(shù)很高,竟是還能讓他活著并且保持清醒。
手上的傷口也被包裹住,漸漸用特殊的藥物止了血,被江淵身邊的兩個人架著丟到了江淵對面的椅子上。
那個給李有才療傷的人,陶園之前見過,就是當初給她提供特殊藥物的那個怪人。
還打過幾次照面,一次是她被江淵按在馬車里吸血的時候?qū)O從文后來帶過來的人就有他。
最近一次是在別莊里,江淵和她談判要用她的血治病的時候,那個人也曾經(jīng)在江淵的門口出現(xiàn)過。
是個很年輕的男子,樣貌不像是中原人,帶著西域人的特點,不管什么時候都穿著一襲灰色袍子。
似乎意識到陶園在看他,他別過臉也看了一眼陶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一剎那,陶園不禁打了個哆嗦,感覺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怎么江淵身邊都是這種變態(tài)之人?
果然臭味相投,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陶園還沒有來得及吐槽完,那邊的李有才卻噗通一聲跪在了江淵的面前。
“公子,公子大人有大量,小的哪兒得罪了公子,還請公子說分明。”
“小的這就將品梅那個小姑娘的賣身契給公子,還有……還有……”
李有才吸了口氣看著陶園道:“姑娘饒命??!求求姑娘行行好,放了我吧!”
陶園暗道李有才這是以為江淵還能聽她的話,她現(xiàn)在都不知道江淵到底在搞什么。
況且陶園對于李有才這種人實在是同情不起來,他害死了多少無辜少女?而且手段都是極其殘忍!
雖然江淵對待此人的做法實在是有些古怪,可她怎么看著這么爽呢?
江淵打斷了李有才的哭訴,抬起手沖身邊的護衛(wèi)打了個手勢。
兩個護衛(wèi)直接將李有才重新扶著坐在了椅子上,江淵將骰盅放在了李有才的面前淡淡道:“開始吧!”
“公子……”李有才哭了出來,實在是不想賭了。
江淵手中的劍出鞘,李有才馬上閉了嘴。
江淵緩緩道:“這一次的賭注……”
陶園二話不說站在了江淵的身邊,江淵頓了頓話頭道:“賭注是這位美人,十萬兩黃金,還有……”
江淵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李有才的身體哆嗦得厲害,被江淵的手下按著左手搖晃起了骰盅,放在了桌子上。
江淵還是慢條斯理的晃了晃,這一次更是神情悠然自得。
李有才面前的骰盅被打開,一個二。
李有才瞬時間臉色死灰,看向了江淵,下盤處竟是傳來了尿騷味,李有才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慌了。
他這一把除非開出六,否則都是死局。
撲通一聲,李有才徹底暈死了過去,樣子狼狽到了極點。
他在隆陽縣為非作歹這么多年,第一次癱在了地上,還是在那么多人的注視下,顏面掃地。
江淵冷冷笑了出來,打開了自己面前的骰盅,一個鮮明的一。
是的,沒錯兒,是個一。
可惜李有才提前暈倒,算是自動認輸出局,都沒等到江淵開骰盅。
陶園看到這個一后,真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差點兒被江淵輸出去,成了李有才手里的又一個冤魂。
江淵緩緩起身帶著人走出了賭坊,陶園忙跟了上去,一邊看著的趙四也快要嚇尿了。
他此時坐在了地上,靠著包廂的門柱,竟是站也站不起來了。
以后他可再也不賭了,太可怕了。
陶園跟著江淵出了賭坊,看著孫從文親自扶著江淵坐進了馬車里。
一襲白衣勝雪,就那么清清雅雅的一個人,沒想到這么狠。
方才那三局,江淵簡直是將人心算得極其到位,也給了她一個警告。
畢竟最后一局,若不是李有才暈過去徹底崩潰,她現(xiàn)在可就出不了這個賭坊了。
“你!過來!”江淵很不客氣的沖陶園招了招手,像是在喊他養(yǎng)的寵物一樣。
陶園吸了口氣急匆匆趕了過去,這廝是真的敢動刀子啊。
江淵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副神秘的畫作,被層層濃霧遮擋住,只露出了其中的一角。
然后這一幅畫作開始慢慢展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初一開始,陶園以為這是一副賞心悅目的風(fēng)景畫。
到后來漸漸發(fā)現(xiàn),就是一張血腥恐怖的非現(xiàn)實主義畫作。
她小心翼翼爬上了江淵的馬車,外面的車簾落了下來,將天光遮擋得嚴嚴實實。
江淵喜歡活在黑暗中,這讓陶園瞬間覺得汗毛都豎了起來。
陶園局促的坐在江淵的對面,馬車里的裝飾分外的華麗,夜明珠散發(fā)出柔暖的光。
江淵緩緩拿起了茶盞斟了一杯茶,陶園忙連連擺手。
“江公子不必客氣,我不渴?!?p> 江淵怪異的看了一眼陶園,端起茶盞卻是湊到了自己的薄唇邊輕輕抿了一口。
陶園愣了一下,原來不是給她喝的,這才發(fā)現(xiàn)桌子上也僅有一只羊脂玉茶盞。
似乎面前的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愿意搞那些社交活動,喜歡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這家伙有點兒自閉癥的傾向。
陶園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江淵緩緩道:“下個月初一來別莊送血?!?p> 送血?陶園眼角抽了抽,老娘還送水呢。
不過經(jīng)過這一次,陶園不敢反抗了,徹底打消了反抗的念頭。
相對于被放血來說,得罪江淵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順著他就好。
“哦,”陶園不情愿的應(yīng)了一聲。
江淵抬頭看向了陶園,一字一頓道:“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本公子今天正好有時間心情也不錯,幫你解決了一個麻煩。”
“可僅此一次,你下一次再要惹出點兒什么來。”
江淵端著的茶盞微微生出些裂紋,茶水順著被他捏裂開的縫隙滲了出來。
陶園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兒,哆嗦著點了點頭。
“江公子放心,我一定不主動招惹別人,乖乖做一個有覺悟有理想有抱負的藥人兒,幫江公子排憂解難?!?p> 江淵一愣,冷冷笑了笑,點著車簾。
“出去!”
陶園也不敢馬屁硬拍,忙掀起了車簾卻又想起來什么。
“那個……江公子,你能不能……夸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