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國君赤裸跪地道歉一事瞬間傳遍了大江南北,神庭被反將一軍,倒是有些施展不開以往的霸道作風。
不管是神王府、東海劍閣還是托月山,不都是態(tài)度強硬,誓死不從,而導致滅門了嗎?
但蕭睿才的做法,總算是抓到了神庭的短板——吃軟不吃硬。
就像天下第一高手不會對著一條跪地乞討的野狗一般見識。
神庭只是傳書臨淄城,希望齊國能盡快給神庭一個交代,并沒有對齊國做出動作。
看來飛舟遇刺一事,讓跋扈慣了的神庭也變得有些忌憚起來。
十個真神境的修士,正面足以滅殺除開神庭外的所有勢力,而背刺的話,神庭也不敢小覷。
就在事發(fā)當天,立即派遣金銀甲衛(wèi)士若干,并沒有通知齊國,就在飛舟之下的齊國境內(nèi)大肆尋找著什么。
為了防止十名真神境高手再度聯(lián)袂出擊,神庭所有真神境長老都不會單獨出不落城,免得被逐個擊破。
礙于面子,追捕一個最多聚神境的小修士,又不可能派遣四五個長老同時前往,所以游神境白袍長老一人,率領(lǐng)聚神金甲、醒神銀甲若干,朝著飛舟懸停之齊國南境出發(fā)。
與此同時,八大上宗、三大宗國,都遞來了自己勢力里真神境修為的名錄和最近動向,統(tǒng)統(tǒng)表明了自己對于此事絕不知情。
嗯,就是不在場證明。
而小門小派,有三五個游神境大佬坐鎮(zhèn)就已經(jīng)不得了了,反倒是拎的干凈,此刻暗自欣喜,免得神庭順手便讓其灰飛煙滅。
對于神庭客氣,并不代表對齊國發(fā)兵一事客氣,燕國屯兵漢城,姬翰音親自坐鎮(zhèn),秦國收攏陣線,反而是派遣飛云澗三萬劍形修士齊齊趕赴東線。
風起云涌,局勢變幻,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而這一切都跟苦苦趕路的谷擁無關(guān)。
雖然奚桐第一時間叫醒了谷擁,而且借著體內(nèi)靈力運轉(zhuǎn),不斷地再修復傷勢,可還是應(yīng)了那句古話。
“你靠兩條腿走路,能有多快?”
就在谷擁離開墜落之地不到半天的時間,由三名聚神境金甲衛(wèi)士帶頭的小隊就發(fā)現(xiàn)了密林之中極為顯眼的大坑。
“沒有尸體?!?p> 銀甲衛(wèi)士檢查完畢,畢恭畢敬的稟報道。
“沒有最好,圣女有令,一定要抓住活的!”
袁惟好歹也算是土生土長的神庭之人,可從未聽說過圣女有何命令,沒想到一個逃跑的托月山余孽,竟然惹得圣女下令。
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羨慕還是該替他哀悼了。
“分開來搜索,記住了,遇見頭頂懸劍之人,先發(fā)信號,等人集合,再動手?!?p> 袁惟極為老練,并不想這次的抓捕任務(wù)出一點岔子,看著手下四散開來,想了想,叫住一個銀甲衛(wèi)士。
“通知后方白袍長老,就說我們發(fā)現(xiàn)了目標蹤跡,不出三日,定緝拿歸城!”
“可我的刀形神體并不適合奔走,要耽擱不少時間?!笔窒掠行┮苫?,為何不讓獸形神體的同僚執(zhí)行此任務(wù)?
“廢話這么多干什么?!讓你去你就去!”袁惟極不耐煩的大聲呵斥,他自然不會告訴手下自己想借著這個時間差獨攬功勞。
“滾!”
“滾!”奚桐有些生氣,谷擁這個家伙竟然提出了想要喚出自己陪他聊聊天的想法。
“你不過醒神境初階,靈力本就恢復緩慢,我若是隨時在外,就像開了口的水桶,何時才能填滿?”
“我們已經(jīng)足足走了數(shù)十里地了,怎么會這么快追上來?”
谷擁有些抱怨,接連趕路之下汗水又浸透了自己的衣物,難聞的味道始終不住的往鼻子里鉆。
“除非他有犬形神體追蹤,再有馬形神體趕路...”
谷擁話還沒說完,就遠遠的聽見了一聲犬吠,伴隨著極有節(jié)奏的陣陣馬蹄聲,快速的朝著他的方向趕來。
“臥槽!”
谷擁忍不住爆出了一句國罵,顧不得還在氣頭上的奚桐,立馬將她喚了出來。
“你身上的味道太大了?!鞭赏┌欀碱^,雖然她聞不見,可看著黑一塊紅一塊的硬邦邦布料,一想就知道是引來敵人的罪魁禍首。
“附近又沒有河。”谷擁也有些委屈,奚桐卻沒有注意到他的話,黛眉微蹙,開始思考起來。
“脫衣服!”
谷擁在胡思亂想之前就明白了奚桐的意思,所以立馬照辦,脫下了斑駁長袍,靠著一根兩人合抱粗細的巨樹放下,還折了些樹枝,草草遮掩。
山風一吹,谷擁有些冷,不由自主的抱緊了雙臂。
“遮什么?又不是沒見過。”奚桐還以為谷擁故意遮擋,沒好氣的說道。
“走,我們換個方向?!?p> 靠近后收回了神體的兩個銀甲衛(wèi)士,正悄悄的往前摸索,按照他們心中所想,追捕之人就算不是聚神境修士,最少也是醒神境巔峰,半日功夫足足能遁去百里路,所以并沒有刻意隱藏身形。
直到犬形神體發(fā)出了警告之聲,兩人才意識到原來敵人就在不遠處。
“你看!”高個指著樹旁的袍子,刻意壓低了興奮的聲音。
“我們立馬打信號,然后上去留住他!”
矮個衛(wèi)士并沒有照辦,反而是一把扯住了正要發(fā)信號的隊友。
“等等,有些不對勁?!?p> “若是著急趕路,為何許久不動彈?若是想要埋伏追兵,又為何癡站在樹旁?”
矮個衛(wèi)士豎起食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更何況,此人頭頂沒有懸劍!”
兩人相互交換眼神,決定上前一看究竟。
既然貼臉,就不用再隱藏神體,矮個衛(wèi)士眼神一凝,雄壯狼狗便瞬間出現(xiàn)在了身旁,足足有小牛犢大??!
而高個衛(wèi)士并不擅長近戰(zhàn),所以拿出了神庭的制式長刀,落后半步,走在后面。
山風吹過,衣角飄動,早已緊繃著神經(jīng)的兩人如臨大敵,頭皮發(fā)麻,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提刀砍去。
“咔嚓?!?p> 斷成兩半的樹枝截面光滑,足以見得神庭佩刀之鋒利,連帶著谷擁的衣物都砍成了兩截。
“原來是衣服!”
兩人同時長出了一口氣,懸著的心松了下來。
“辛虧沒有通知他人,不然又要遭嘲笑了。”高個衛(wèi)士越想越氣,又抬刀砍向了半截長袍。
揮刀之際,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了一抹青色。
“金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