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夔信心滿滿：“你放心，只要給我十年時間，我就能還你一個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帝國！”
南飛笑著點頭：“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你能夠做到的！”
姜夔道：“那還等什么？我們立刻返回云都，開始著手打造新的政策！”
南飛拉住姜夔：“你急什么，我話還沒說完呢！”
姜夔反應過來：“對對對，三省六部還在一些舊貴族勢力的把持當中，你覺得應該怎么辦？”
南飛想了想：“既然已經(jīng)做了，那就斬草除根。除了那些被裹挾的人，其他人一律按云國律法行事。至于尺度上的問題，你自己把控就好！”
姜夔點頭：“我知道了！”
南飛道：“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這件事情的關系重大，關乎整個冥界的生死存亡。一但你選擇知道，就再也沒有回頭的路，也許有一天你會為此而付出什么樣代價！所以我必須先問過你，還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下去。如果你不愿意，就留在學院里頤養(yǎng)天年，我再也不會來找你！”
這是姜夔第一次見到南飛這么認真，也是第一次從他的臉上看到這種沒有信心的表情。之前不管遇上多大的困難，他都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好像一點兒都不在乎！
能讓一個樂天派變成這樣，究竟是什么事情？
姜夔認真思考片刻，隨后道：“我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說，不要有所顧慮。當初離開學院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不是嗎？”
南飛再次道：“你真的決定了？”
姜夔點頭：“決定了！不管你要說的事情是什么，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
南飛深吸一口氣：“那好，接下來的話可能會徹底顛覆你的三觀。但是你不要驚訝，因為這一切都是事實，是經(jīng)過了我和楊知命確認的事情！”
南飛道：“圣尊李證道，很有可能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北海云宮的那個人，有可能是借圣尊的身軀而生的！”
姜夔聞言差點摔倒，南飛連忙扶住了他：“你別激動啊……”
姜夔緊緊拉著南飛的手：“你說的都是真的？”
南飛點頭：“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姜夔深吸一口氣：“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南飛把從楊知命哪里知道的消息全部都告訴了姜夔，還有自己的推斷和結論：“所以我們的敵人已經(jīng)不再局限于秦國和唐國，而是現(xiàn)在冥界的擎天之柱，圣尊李證道！”
姜夔沉默了很久，方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如果是這樣，我們根本沒有嬴的機會！”
南飛沒料到姜夔會這么說：“你害怕了？”
姜夔搖頭：“圣尊李證道是接近道祖境界的強者，你明白那個境界的人意味著什么嗎？那是僅次于云天帝的強者，就算整個云荒現(xiàn)在所有的高手都綁在一起，也敵不過對方一根手指頭！”
南飛道：“不是還有仙尊嗎？如果仙尊李尋道知道這件事，說不定會現(xiàn)在我們這邊！”
姜夔嘆道：“先不說仙尊李尋道能不能敵得過圣尊李證道，就憑他們倆的關系，我看仙尊未必會站在我們這邊！”
南飛疑惑道：“他們是什么關系？”
姜夔道：“圣尊李證道和仙尊李尋道是親兄弟，都是上古大帝太宗的后人。當初他們被云天帝所擊敗，所以才加入他的麾下。除了他們倆，還有一個李聞道，是他們的哥哥，也是修為極高的存在。只是在三荒大戰(zhàn)的時候，李聞道身先士卒，率領云昊天庭主力斷后，已經(jīng)犧牲了！”
南飛皺眉：“這么說，我們不能把希望放在仙尊的身上了？”
姜夔點頭：“可以這么說！至少在我們弄清楚仙尊的態(tài)度之前，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而且，你怎么保證仙尊李尋道還是原來的仙尊李尋道？如果他和圣尊的情況一樣，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南飛頭疼不已：“那就只能寄希望于云天帝留下的混沌道柄了！只要能夠得到那把武器，或許還有翻盤的機會！”
姜夔搖了搖頭：“談何容易？自從云天帝的混沌道柄墜落這一界而形成恨天秘境，十萬年來已經(jīng)開啟了不知道多少次。無數(shù)的天才都想要得到那把象征著無上權柄的天帝神兵，可是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人成功？你覺得你比起楊荒、帝冥這些人如何？連他們都沒有得到混沌道柄的認可，你憑什么認為你就能成功？”
姜夔的話說得很有道理，南飛根本無從反駁。雖然上一次他曾感受到恨天秘境中有一股力量在冥冥中召喚著他，可這并不代表那股力量就是來自混沌道柄。要知道恨天秘境中不僅有云天帝的混沌道柄，還有上古大戰(zhàn)遺留下來的諸多神兵利器，受到混沌之力的牽引而來到恨天秘境之中。它們每一把武器，都有可能向南飛發(fā)出召喚……
姜夔嘆息一聲：“所以，我說根本沒有勝算！即便是你能夠拿到混沌道柄，可是以你的修為，能動用云天帝的武器嗎？也許你連一劍都揮不出來，就會被混沌道柄的力量化為灰燼吧！最重要的是，圣尊李證道還會不會給你五百年的時間，讓你等到恨天秘境開啟？”
南飛終于理解了楊知命的絕望，為何他會稱這是無法反抗的命運。不管從什么角度，似乎他們都沒有取勝的機會……
姜夔嘆息一聲：“不要想那么多，就當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只有先好好活著，才能等待翻盤的機會！”
南飛忽然抬起頭來：“不，我不會屈服！哪怕是是死又如何，我絕不會淪為像楊知命那樣的傀儡！”
姜夔有些驚訝：“你？南飛，你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嗎？”
南飛站起身來，看向遠方：“我不會認命的！我說過我要成為像云天帝那樣的存在，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去，豈不是太可笑了？云天帝當年能夠鎮(zhèn)壓圣尊李證道，我向南飛一樣可以！”
姜夔沉默片刻：“可是，如果你失敗了，就什么都沒有了！至少現(xiàn)在，你還能活著……”
南飛灑然一笑：“生命對我而言，從來不是最重要的東西！你看太昊、太伏，你看神尊、圣王，再上溯到十萬年前那些從容赴死的前輩先賢們！生命對于他們來說，只是所有的付出當中最微不足道的東西。我向南飛不敢說自己能超越他們的奉獻和成就，可至少我得繼承他們的遺志和精神吧？如果遇到困難，我就選擇退縮，就選擇像爛泥一樣趴在地上，那我茍延殘喘的意義何在？”
南飛單手虛握：“我向南飛，絕對不會向任何人低頭！縱然粉身碎骨，九死不悔……”
姜夔愣住了，他像是第一次認識眼前的少年一樣。當初他請自己出山，雖然嘴里也說著壯懷激烈的話?？墒墙鐝膩頉]有當真過，他之所以出山，完全是因為七姑娘和自己想要離開學院，闖出自己的一片天！
在他的心里，南飛或許能算得上朋友，但絕不是自己應該追隨的人！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在面對根本沒有勝算的絕境之時，南飛所表現(xiàn)出的勇氣和絕不放棄的堅韌，讓他震撼。同時，姜夔也為自己的退縮而感到羞愧：“如果七姑娘在這里，她也會看不起我的吧？”
姜夔站起身來，和南飛并肩而立：“南飛，你讓我重新認識了你！從今天開始，我會真正成為你的追隨者，就像當初的夫子和云天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