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軍發(fā)出那句信息后,內(nèi)心一直惴惴不安,他不知道童雪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正當他無聊地轉(zhuǎn)動著手中的鉛筆頭時,突然看到童雪的臉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他著實嚇了一跳,心虛地撓撓頭。
“你怎么也跟美琪一樣,突然從別人背后冒出來嚇人?!?p> “你剛干嘛去了?怎么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大冬天還出汗,發(fā)燒了?”
童雪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發(fā)現(xiàn)他最近越來越越不對勁,老是神秘兮兮的。
“沒事啊,挺正常的,你緊張什么?”
“我沒緊張??!剛上了個洗手間回來。”
小軍說話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臉上仿佛稚氣未脫的少年般模樣。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如果以后我不在白城了,你會不會想我?”
他終于鼓足勇氣親口問她,他十分期待她的回答。
兩人互相對望,僵持了幾秒。
“怎么今天剛回來就開這種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p> 童雪微微蹙眉,打破了寂靜,一雙小手可愛地托著雪白的下顎,她想了一會,微笑道:“那是當然啦,誰讓你一直是我們的開心果?!?p> “可我,只想成為你一個人的開心果?!?p> “你怎么也會知道這句話?”
童雪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大男孩,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心里有些狐疑,他會不會是……
小軍帶著愛慕的眼神地看向她,童雪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眼光里閃爍的異樣,她以前怎么從來沒留意過他會有這種想法。
可我一直都只是把他當?shù)艿堋?p> 一時間心里有些慌張,她隨便找了個借口快速溜開。
小軍看著她轉(zhuǎn)身逃走的身影,心中隱約有些落寞,是不是自己嚇到她了?
也許是自己太過于著急了,他永遠都記得那個陽光善良的女孩,可她似乎已經(jīng)忘了自己了。
又是一個寒冷不眠的夜晚,不知不覺都已經(jīng)進入臘月了,今年也已經(jīng)步入尾聲了。
童雪心不在焉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手機靜靜地躺在一旁,她一動不動地盯著手機屏幕發(fā)呆。
一聽到有手機聲響,她既激動又害怕,可里面的信息很多,唯獨沒有那個人的信息。
他不知道,她已經(jīng)偷偷地在手機重新加回了他的微信。
不知道他有沒有回頭看那張報紙,也許他看了卻假裝不知道。
萬一,他太忙了沒時間看?
童雪的心里不停地在為他找各種借口,總之就是他沒看到自己畫的白色風信子。
我要不要給他發(fā)個信息?
隨即,童雪拿起手機,在編輯欄細細斟酌一番。
沒一會,她就敲打出洋洋灑灑的一段話,就待她按出發(fā)送鍵了。
可她的手遲遲不敢按下去,事實上,她從來沒給孤云主動發(fā)過信息。
除了那段時間在他家住之外,她和孤云幾乎沒有任何交集??蓛扇藚s鬼使神差般見過多次,而且每次都是在機緣巧合地尷尬情況下遇到他。
心情明朗后,童雪也逐漸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她分不清自己對他的感覺是什么,還是自己所謂的安全感作祟?
因為,每次看到孤云,她的心中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種踏實感??伤⒉恢肋@到底算不算是女孩子的情愫。
正當童雪想放下手機準備睡覺時,手機再次響起鈴聲,她急忙拿過手機一看心中有些失望,是孤銘找她。
“明天中午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唄!”
“真不好意思了,明天可能是沒時間,有一個重要方案要趕,最多只能點個外賣消遣一下了?!?p> 童雪還發(fā)了一個苦笑的表情,她想都不用想,就直接發(fā)了出去。她壓根就沒啥心思和孤銘出去吃飯。
“那好吧,不過你最近是有點忙呀,比我這個總經(jīng)理都忙。哎,想和你吃頓飯都得靠上天眷顧了?!?p> 孤銘還特意附加了一個大哭的表情。
“沒辦法呀,你不同呀,我們是替老板打工的嘛!”
童雪也發(fā)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最近孤銘也不知道咋回事,自從她母親生日宴會的事情之后,他就三天兩頭地找自己搭話,一直想約她出去。
而且,這頻率還高得離譜,現(xiàn)在導致她一看到孤銘的信息就跟看了流感一樣恐怖,躲之不及,避之不及。
當然,明天自然也不會有什么方案了,最近公司都比較清閑。
只是胖哥一直找各種小事情把她強硬留在公司打雜,根本就不讓她出去跑前線。
她呆著也很無聊的,坐在辦公室昏昏欲睡,人都快生荒了,她根本就是那種坐不住的人。
她喜歡到處跑,大學的時候,她還經(jīng)常一個人到戶外去寫生,心血來潮時候便會約幾個好友去爬山,因為這樣靈感會來得很快。
如果她曾經(jīng)不封畫筆,也許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了。
大學期間,她就拿遍了國內(nèi)的各種大學生美術(shù)作品比賽的獎項,可見她在藝術(shù)上十分有天賦。
但這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她并不知道是來源于她母親還是她的父親。
印象中,她的母親非常討厭她畫畫,一看到她拿起畫筆就會忍不住罵罵咧咧。生氣起來就直接上前粗暴奪走她的畫筆,完全沒有平日里的那份優(yōu)雅和大氣。
她母親長相出眾,又出生大戶人家,舉止端莊秀麗。
年輕的時候在白城和秦秋梅可是互相媲美,甚至更加艷壓一籌。
可她母親為人十分低調(diào),很少露面,基本不參與這些上流宴會。自然也就被人們慢慢淡忘了。
在童雪年幼的時候,她經(jīng)常看到不少來追求她母親的陌生叔叔,甚至死皮賴臉地追上家。
可母親怕影響童雪的成長,都是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別人的好意。
不過,與母親恰恰相反,童雪與生俱來似乎就很喜歡畫畫,以至于她母親一直都不知道她大學上的是藝術(shù)專業(yè)。
如果她母親知道她這樣做,恐怕地下也不得安寧,甚至會氣得直接復活。
不過,這些都是她年少無知時做過的蠢事,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她寧愿每天討著母親開心,也絕不會碰那該死的畫筆。
她的偶像是一位著名的畫家木子童蘭,她的畫風十分獨特,意象派和寫實的結(jié)合。
她一直有一個夢想,希望有一天能在她新作發(fā)布會上得到她的簽名畫。
可自從母親病逝后,她再也不敢有這種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