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亂砸、貨架翻到,只是很短的時間,超市二樓就已經(jīng)被冷靜的蘇詞宴推得一片狼藉。
早已不是第一個光臨這間超市,蘇詞宴對二樓的布局心里有個大概。遠遠的拿起一件硬物體砸開了窗戶玻璃,一躍從二樓跳了下來,重重的落在路邊停放的小車頂上,將才停好車離開不遠的幾個社會青年嚇了一跳。
“我的車!”
“喂!***的,你在干嘛!下來!”
“干他!”
雜亂的超市里想要前行不是那么容易的,當蘇詞宴在車頂站穩(wěn)腳的時候,女人還沒能追到窗口,但更好位置的幾個青年已經(jīng)沖了過來。
蘇詞宴挑了挑眉,目光落在想干自己的人身上,惡趣味的生起一種試試的想法。
“噠~”
依舊是墨綠小火苗,在午后的陽光下清晰可見。
而屬于鬼火那種深度不一綠的光芒卻一下子籠罩到了街道對面的店鋪,覆蓋范圍直徑不低于二十米,呈現(xiàn)擴散式,越是靠近火苗的位置顏色就越深。
幾個社會青年原本怒氣沖沖的神情在一瞬間轉(zhuǎn)變成惶恐,竟齊齊摔了一個狗吃屎,然后在地上縮成一團顫抖不已。
看著受到驚嚇的暴怒青年,再看向周圍無論有沒有被光照到都在漸變的綠色,蘇詞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
點火之人不受限制。
“所以說是可以點燃一定距離內(nèi)的恐懼嗎?”蘇詞宴喃喃道,隨即低沉的笑了兩聲。
別人的打火機可以召喚十萬特種兵,那我這只打火機能嚇人不過分吧?
感受到怨毒的目光,蘇詞宴神色一凌,熄滅了火焰,抬頭迎向了站在二樓窗口的墨鏡女人。女人緊緊的抓著自己的右手臂,鮮血從她的指尖溢出,滴滴的落在窗臺上。
鮮紅的血映入眼簾,蘇詞宴瞳孔猛的縮了一下,即便是拿著這只給人底氣的火機,心里也慢跳了一拍。
槍擊!
擊傷女人的不是手槍,至少有著一個狙擊手在附近,指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準了暴露在街道上的自己。
捏了捏鬼火機,蘇詞宴無法判斷對方的目標是擊殺女人,還是僅僅是這只不同尋常的火機,但大半是后者。心中有了那么一絲后悔,一時的貪婪,主動卷入了奇怪的事情里去了。
恐怕要變成經(jīng)驗值了呢……
似為了實現(xiàn)蘇詞宴的小愿望,身后也在恰時間傳來了那種讓人心悸的陰冷,但一如方才自己癱倒在地上那般,從感覺到那種存在、到那種感覺消失,都只是剎那之間。
而遠處圍觀拍視頻的人們頓時又傳來了一個人的慘叫。
那股從容不迫的膽氣似乎已經(jīng)耗盡了,蘇詞宴猛然打了一個哆嗦,不敢想象對方在瞬間做了什么不可言說的事情。
同時也很好奇,這個女人怎么那么喜歡打偏?
“東西給我,你可以走?!?p> 女人居高臨下強勢的道,話語間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癲狂意思,同時那種怨毒感也消失了,似乎,她已經(jīng)變得正常了……
僵持了幾秒,女人又開口道:“扔上來。”
詭異的綠火在自己手上發(fā)揮出的效果遠遠不及這個女人,而她又是原本火機的主人,還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交出去的話……
交出去的話……
tui~想屁吃呢!
“這東西是怎么回事?”
蘇詞宴有預感,今天怕是很難回家燒開水了,一旦做出扔上去的舉動,指不定就會被狙擊直接干掉,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有奇奇怪怪的人趕過來了。
但并不影響他的求知欲:“坦白從寬…”
而女人原本已經(jīng)平靜的理智經(jīng)過這一問,瞬間如水入油鍋般沸騰了起來,怒吼道:“給我!”
說著她取下了墨鏡狠狠的砸在地上,目眥欲裂的盯著蘇詞宴,然后惡狠狠的后退了兩步。那種陰冷至極的感覺又來了,這一次蘇詞宴也終于見到了那到底是什么。
在他前面,并排出現(xiàn)了三個背對自己的人型高大黑影,只是余光看到,蘇詞宴就覺得自己臉上的肉仿佛活了過來般在不安分的狂跳。
其中一個在自己的視線落到它身上的時候,那黑影以無法捕捉到的方式轉(zhuǎn)過了身、并且出現(xiàn)在了他的臉前,驚恐、詭異、邪惡、難以言喻的恐怖鬼臉占據(jù)了他全部的視野。
“啊~”
直擊心靈的恐懼襲來,蘇詞宴大腦一瞬間空白,身體失衡下從車頂栽倒到地上,整個腦袋傳來了沉重的撞擊聲。
意識徘徊于有與無之間,一股滔天的怨恨從此滋生,迅速的填滿了本該處于空白狀態(tài)的腦海。
女人已經(jīng)跳到了車頂,有路人看在眼里,夸女人真蠢,居然不知道走樓梯。而真正的難處作為當事人的女子十分清楚。
她已經(jīng)越發(fā)的控制不了自己了,手臂還遭受到了槍擊,而藏在暗處的人現(xiàn)在還沒有走出來,如果這時候再丟掉這只火機……
不能再想下去了,不然會更加的控制不了。
手好痛……
該死、該死,呃~這小崽子,他必須死!必須死!都是他害的!
女人已經(jīng)半只腳踩在了癲狂的線上,神色猙獰的從車頂劃了下來,然而還不等她站穩(wěn),那個頭先著地的小崽子卻詭異的爬了起來,速度出奇的快。
在女子意識到對方是假裝暈倒的時候,事情已經(jīng)超出了預料。
彌留之際,她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喉嚨被今天發(fā)生的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一下、一下、一下的暴力擊打著。
蘇詞宴歇斯底里的揮動著拳頭,幾乎打穿了女人的整個喉嚨,拳上已經(jīng)是沾滿了血肉,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越發(fā)的用力……
這一幕被圍觀的人拍了下來,但在那種血腥殘忍的人面前,愛惜生命的大家都默契的選擇了遠程吃瓜。
在眾人畏懼的視線里,又一個帶著墨鏡的英俊青年從超市那個被打碎的二樓跳了下來,蹲在車頂邊上近距離觀看著慘劇,而后裂開嘴低沉的笑了笑。
似乎這個青年很享受這樣的畫面呢……又是一個瘋子!
蘇詞宴抬起的手頓了頓,抬頭沖著這個青年露出了同款詭異笑容,這一刻他莫名有種找到了忠實粉絲的感覺。
“嘿嘿~”
“嘿嘿~”
而后更加暴戾的一拳直接錘斷了女人的頸椎,扔垃圾一般將女人甩了出去。
兩個露出癲狂笑容的人彼此對視著,散發(fā)出的詭異、兇厭氣息,讓那些在遠處拍視頻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在憑借那莫名的滔天怨恨擊,兩拳擊殺了女人之后,蘇詞宴就已經(jīng)恢復了理智。
也正因為在這意志力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處在有生以來最薄弱的時刻恢復了理智,讓蘇詞宴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將要面臨怎么樣的后果!
才會讓他在一瞬間陷入萬念俱灰的絕望中,被驚起的種種負面情緒拖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里。
人在不要命的狀態(tài)下,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來,那一刻蘇詞宴意識到了,無論出于何種理由,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
此生前程盡滅。
“嘿嘿~呵呵呵呵~”
“呵~呵呵~”
……
“呵呵~狙擊手是我安排的?!?p> 青年摘下紅色的墨鏡,露出一雙略微空洞無神的眸子,并前傾了身子,笑道:“要一起愉快的逃跑嗎?”
這一刻蘇詞宴終于知道什么叫一雙眼睛毀了整個容貌,嗤笑道:“好啊…”
這一次命運的抉擇,他選擇了……他沒得選。
從他出現(xiàn)在超市里開始,他的命運就已經(jīng)被安排好了。
青年凝視了他的雙眼一會,而后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女尸:“她的眼睛很特別,我想你也感受到了,把它挖出來,這是你的第一份戰(zhàn)利品?!?p> 蘇詞宴一愣,看向了血泊中的女人,回想起了剛才見到的那個幾乎是一瞬間就嚇倒了自己的黑影,手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而就在他害怕的同一時間,靈魂深處的那股怨恨再次洶涌而起,輕而易舉的就滅掉了他那種畏懼的情緒,讓他重新變成沒有感情的冷血生物。
手握兩只沾著血肉的眼珠子,蘇詞宴玩彈珠似的在手中擺弄了一下,回頭問道:“這有什么特別的?”
青年微米眼睛,將蘇詞宴的一切心里變化都看在眼里,不由的給他點了個贊。
這小子,不會因為不夠變太而與大家格格不入了。
“她的眼睛里住著三只東西?!?p> 青年舉起一只手指點指眼珠,略帶侵略性的笑道:“原本是由我來取的,現(xiàn)在是你的了!”
蘇詞宴腦子里閃過一連串的問號,冥冥中感覺自己悟通了什么關鍵信息,但是就差臨門一腳卻不夠。
一輛黑車響徹著喇叭,一個飄移停留在兩人的面前,里面一個染著灰色頭發(fā)的小太妹喊道:“上車!”
車輛疾馳而去。
車上,青年伸了個懶腰,從兜里面拿出一副呈現(xiàn)出青色的墨鏡遞了過來:“給你,強者的標配!”
啊這,有必要那么中二嗎?
蘇詞宴只是嫌棄的看著,沒有接過,這讓他生出了一種別扭感,畢竟在普通人群中帶著一副夸張的墨鏡,怎么看都是在裝X吧?
何況剛才才經(jīng)歷了人生起落,他現(xiàn)在恨不得全世界的人瞬間失憶,忘記有自己這個人,對墨鏡這種招人注意的東西有了些抵觸。
“好端端的干嘛帶墨鏡?”
猶豫了一會,蘇詞宴接過來在手中把玩,他并不是太習慣戴眼鏡,以前戴過幾次,總會覺得耳朵有點疼。
“因為酷啊!”小太妹在前面嗤笑道。
作為一個成熟的司機,她已經(jīng)掌握了單手開車的秘籍,還掌握了開車時回頭的技術,道:“小哥哥長得真好看,怎么稱呼呢?我叫楊靈?!?p> “拷!看前面,前面!”青年大驚失色。
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翻天覆地,在暈倒前,蘇詞宴見到了青年以倒栽蔥的姿勢,插在了副駕駛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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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音念
狠話撂在這里:我八成能過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