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城中,一處深巷里,一名少女緩緩走來。
少女名喚江流宛,剛搬到晉陽不久,又因習(xí)的一手醫(yī)術(shù),所以偶爾也會在街上支上一個小攤,替人問診。
但因過于年輕,基本上城中之人壓根不會去,所以今日她只好早早收了攤,準(zhǔn)備回家。
少女居住的地方,是城中有名的老巷子,這附近住人的也不過寥寥幾家,而且大多還是些老人,剩下的院子都被空置下來的,缺少了人氣,使得整條巷子變得更加寂寥,荒涼。
巷子兩旁是長滿了青苔的古樸院墻,上面還鋪陳著密密麻麻的藤蔓,此時正值炎夏,徐徐走過,滿是清涼之色。
回到家中,江流宛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隨后躺坐院中杏樹下的藤椅上,整個人好不愜意。
到晉陽不過才短短幾日,她就有些想回沔山了,畢竟那里才是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家,要不是為了完成師傅的遺愿,自己也不會下山。
想到下山目的,少女又是一陣頭大,那書中記載之物也不知能不能尋到。
希望上天能夠眷顧自己吧。
到了晚上,簡單吃了點的東西的江流宛便準(zhǔn)備回房歇息,卻無意間聽到隔壁院子傳來了聲音。
要知道離自己院子近的幾家都是沒人住的,而且這已經(jīng)是在巷子最深處了,大晚上怎么還會有人來?
出于好奇,江流宛悄悄爬上了墻頭。
探頭望去,一眼就看到院子里有兩個人正在打斗。
一黑一藍,打的尤為激烈。
藍色錦衣的是名男子,手持的是一把折扇。而另一人黑衣蒙面,只露出一雙冷冽的雙眼,看身型像是名女子。
忽然,黑衣人持劍橫掃,直接朝藍衣男子小腹劃去,男子身形一偏,后撤一步,手中折扇輕輕一轉(zhuǎn)便直接擋住劍勢。
此時,黑衣人順勢身形一轉(zhuǎn),手中劍由下往上一挑,劍鋒直直朝男子脖頸刺去,男子腦袋一歪,用手一擋,卻瞥見黑衣人另一只手忽的一揚,幾支飛鏢朝自己飛了過來。
男子剛想閃身離開,黑衣人的劍卻也跟了上來,徑直阻擋了退路。
無奈,男子只得迎戰(zhàn),“哧”的一聲,手臂被飛鏢劃破,頓時滲出鮮血。
男子吃痛,手下招式慢了一拍,黑衣人見狀,借勢后退,兩人的距離直接被拉開。
隨后,黑衣人的眼神轉(zhuǎn)向一方,停頓幾秒后直接飛身越過墻院,消失不見。
“別跑?!蹦凶咏泻耙宦?,想追上去,結(jié)果忽感頭暈?zāi)垦?,沒走幾步,便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在一旁偷看的江流宛:“………”
在墻頭等了一會,見再無人來,江流宛便直接跳了下去。
蹲下身子,看了看男子受傷的地方,血沒變黑,無毒,就是些致麻致暈的藥物。
想起黑衣人臨走前的那一眼,想來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而且剛剛兩人在打斗時,招招凌厲,想來也是個狠角色,但最后竟然沒把男子弄死,這點倒是令人想不通。
畢竟是自己的話,必定直接下手解決掉,以免留下后患。
就在江流宛考慮要不要補上一刀,殺人越貨時,卻又感知到有另外幾人的氣息在朝這邊過來。
少女眉頭一挑,今晚這里可真是熱鬧??!
為避免是黑衣人殺個回馬槍,江流宛當(dāng)機立斷,立馬開溜。
她不過就是看了場熱鬧,可不想惹一身騷。
腳尖一點,江流宛直接越過墻頭,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少女剛離開,便又有兩名男子來到這里,直接落在了男子面前。
“公子?公子?”
看到男子躺在地上,兩人焦急的搖晃了一番。
見男子沒有轉(zhuǎn)醒,其中一名男子便探了探他的鼻翼,發(fā)現(xiàn)還有氣息,便說道:“我們先帶公子回去?!?p> “好?!?p> 兩人一背一扶,帶著男子離開了這里。
翌日,江流宛起了個大早,在陽安街吃了點面條,便又開始在老地方支起來小攤。
對于昨夜后續(xù)的事,她不想深究也不想探尋,畢竟…好奇心太重可是會害死貓的。
只是,今日的小攤還是一如既往的…
凄涼。
過路的行人張望的很多,卻偏生沒有一個人往這里走。
唉~
真無聊…
“我說,姑娘你整日在這又無人來問診,你說你圖什么呀?”隔壁攤位的大哥接連幾天都沒見少女開張,實在忍不住,便好奇的問了問。
“圖一樂唄。”江流宛身子往后一靠,后背直接貼上了石墻。
“我說大哥,你這些花草不也沒賣出去幾盆嗎?”看著男子面前擺放的花盆,看著品相都還不錯,但基本也都是些野花,不值幾個錢。
“嗐~”男子搖頭,看了看自己面前,接著道:“我這是進山捕獵時發(fā)現(xiàn)的,又不值錢,賣不出去正常?!?p> 看見男子說的一臉坦然,江流宛但是不好說些什么。
“你看我這花…”男子忽的降低聲音,從身后拿出一朵花,一臉神秘的說道:“姑娘,你猜我這花有什么奇妙之處嗎?”
少女順著視線看過去,一朵白色小花平放在男子手中。
整朵花花瓣體成白色,花蕊是黃色的,中間還帶有一點不易察覺的綠意?;ò昃褪瞧胀ǖ陌雸A形,細細看去最外邊卻是一圈金邊,此時花體已經(jīng)開始蔫巴了。
江流宛不得不承認,這花是挺好看的,而且是她從未見過的,但要論有何特別之處,她是真看不出去。
“看不出來?!苯魍饟u頭。
“你且看…”男子拿起一旁的水壺,揭開壺口,往手心倒了點水。
蔫巴的白色小花在接觸到水后,直接發(fā)生了變化。
原本呈白色的花瓣慢慢變了淡粉色,待到全部水分被吸收后,竟直接變?yōu)榱送该魃?p> 見此奇狀,江流宛忽的想起了師傅留下那本殘卷的內(nèi)容。
“金魁蓮,生于半陰半陽地,花圓半形,根莖較細,葉柄細長,為白色裹金邊,可攀援。此物微苦,芳香化濁,躁濕止痛,可解毒?!?p> 少女眼眸微微睜大,心里隱隱有個猜測,于是便開口問道:“大哥,你可還記得這是在哪尋到?”
“你找這地做什么?”
見男子一臉狐疑,少女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我見這花分外喜愛,所以想去看看能不能摘來養(yǎng)養(yǎng)?!?p> “嘿,姑娘是問對了,我還真記得這地?!蹦凶勇牶?,哈哈大笑:“這是我在屹琞山尋到的,那山離晉陽城可有好幾十里地,而且那山可不好走,具體位置我倒有些記不清了,不過這花所長之地略有些陰涼,屹琞山蛇蟲野獸為多,你一個姑娘家怕是不太好去?!?p> 男子話說的十分中肯,那屹琞山危險重重,自己上次去都差點折在那里。
“那如此便算了吧…”江流宛面露可惜,順著話頭說著,心里卻打起了小九九。
這是上天在眷顧自己呀!果真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這不是把機會白白送到了自己面前嗎?這要不去走上一遭,實屬浪費。
“為了這花,沒必要?!?p> “多謝大哥告知?!苯魍鸪凶拥乐x,隨后又嘆了口氣,借機說道:“今日怕是又開不了張,我還是先回去了?!?p> 說完,便收拾好東西,起身朝男子告辭。
見少女離開,男子砸了咂嘴,自言自語道:“果然是個姑娘家,耐不住性子?!?p> 隨后又把目光投向自家攤位,朝街上行人吆喝著。
藏優(yō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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