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天蠱蟲
九州浩土,廣袤無垠。
一處山巔之上,宮殿立于云霧之間,在光的照射下,金黃的宮殿氣勢磅礴,要是能每天鑿一塊下來不出半年便富可敵國。
玩笑話,這堂堂九州第一勢力,這點財力還是有的,因此并會介意有人偷偷鑿一塊吧。
黃金神殿。
寬敞無比的大殿中,一座在太陽的照耀下無比奪目的黃金神座映入眼簾(這樣寫的,實際上誰能能看仔細啊,帶墨鏡都要閃瞎,但這是逼格,要裝的,不然誰知道是天下第一?),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象征著無比慌亂的心情。
金武。
等到腳步停下,恭敬地站在離階梯不遠的地方,不敢抬頭,沉聲道:“主上,那冰塵不給面子,說即便是主上您親自過去他也不答應?!?p> 金武這顯然已經(jīng)不是添油加醋了,這直接往里灌啊。
?。▽懙竭@就想起云棱,唉,氣死了,害得彩鱗此處奔波,這不就相當于我的小月月四處奔走嘛,冰塵會心疼的。)
言歸正傳。
“嗯?”
太陽照射下,黃金王座的陰影中,一直手緩緩放下,輕輕地敲打著王座的扶手,沒有言語,看不出喜怒。(確實是沒法看,臉都看不見)
金武暗自松了口氣,心想冰塵讓你裝,等會兒就收拾你。
金武忙道:“主上,我看還是要給那小子一點教訓,不然的話指不定哪天要踩到我們黃金神殿的臉上,到時候主上您......”
金武沒有繼續(xù)說,他覺得夠了。
“哼!”
金無涯冷哼一聲,站起身來,雖然只是背光的一道黑影,身材高大,肌肉虬結(jié),一身明煌煌的金色鎧甲,配上一個紅色的披風,感覺好土,但是好豪氣。
“這小子太不像話!”
金武繼續(xù)說,他要拱火,他自己實力不行,就要攛掇別人,主上就是最好的打手。這些年仗勢欺人慣了,沒有人敢對他不敬,冰塵是第一個。
因此,他要拱火背后的靠山,為自己出氣。
金無涯緩緩走下階梯,純金打造的靴子撞擊地面,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那是富貴(作者的夢想),他走到金武的身邊,把手搭在金武的肩膀上。
金武只覺得肩膀上猶如大山壓頂,有千斤重,快要把他壓垮。
但他不敢言語,額頭上有著冷汗落下,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但又說不出來,只能等著金無涯開口。
金無涯嘆了口氣,又拍了金武兩下,快要將金武拍倒,方才緩緩開口,語氣盡顯失望。
“金武,你平常狐假虎威也就算了,但在這關(guān)鍵事情上你怎敢如此糊涂?”
金武當即心中一涼,沒敢說話,汗珠落得更快了,他已經(jīng)快被嚇死了,原來金無涯都知道,只是懶得搭理他。
但他不死心,艱難開口:“他確實囂張,我們黃金神殿實力這么強,確實沒必要和他......”
“糊涂!”
金無涯猛然發(fā)力,一股無形威壓瞬間爆發(fā),金武的身體瞬間被壓垮,雙手撐著地面,無法站立。
威壓如同山岳一般,將他壓的喘不過氣來。
金武要緊牙關(guān),十分艱難地開口,求饒:“主上大人,我錯了,我錯了,您收了神通吧!”
金無涯仿佛沒有聽見,繼續(xù)道:“如今形勢緊迫,那深淵惡魔復蘇在即,冰塵獨自堅守寒潭深淵已是不易,想要讓他加入神圣聯(lián)盟共同抵御南疆將要迎來的浩劫本來就是強人所難,你竟還如此不分輕重!”
金無涯幾個閃身,金黃色的殘影遺留大殿,本體早已到了九霄云外。
只留一道聲音在大殿中炸響。
“金武自行上仲裁庭領(lǐng)罰,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
南疆。
密林叢生,野獸橫行。
一處煙霧繚繞的森林,毒蛇遍布,大樹盤根錯節(jié),如同猙獰的惡魔,一道匆忙的人影與林中穿梭。
不多時,一個模糊的輪廓映入眼簾。
是一個村落,房屋簡陋,鮮有人煙。
人影停下,是一名精壯的男子,長相平平,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陰柔,周身散發(fā)著非常負面的情緒。
他飛快的在房屋之間,很快便來到最大的一間。
推門而入,吱呀作響,長久不停。
屋中凌亂,一名老頭坐在其中,胡須花白,臉十分黑,還有一道傷疤幾乎占據(jù)整張臉,卻非常完美的避開眼睛。
他盯著闖進來的男子,語氣十分不耐煩,冰冷地道:“林平,你又來作甚?”
林平,南疆蠱族后人。
“當然是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林平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老頭敲敲腦袋,搖頭,看向林平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一閃即逝,當然也沒過多的隱藏。
冷冷地道:“東西沒有,就算是有這么多年誰能記得?你要真的想要或許就要到云夢涯去碰碰運氣了,這里是真沒有!”
老頭也很無奈,這小子三天兩頭的過來凡人,李真是這的想殺了這小子,這樣就沒人來煩自己了,本來殺戮一生想過兩天安生日子,結(jié)果碰到個愣子。
林平找了個地方坐下,死死地盯著李真。
那樣子很好理解,就是你不給我東西,我就不走了。
李真很快就被他盯的發(fā)毛了,忍不住道:“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這個寨子沒有你要的東西,你出去問問,誰家有你找誰要,不要再煩我!”
“東西!”
林平伸手,沖著李真搖了搖,樣子有些呆萌。
我去......李真心中驚呼救命,這也太不講理了!
李真慌亂的在雜亂無比的桌子上翻找,林平以為是東西找到了把頭伸的老長。
在桌子上一陣找尋,終于握住一個瓶子。
瓶子?林平心中疑惑,不太對,可能是自己記錯了。
嗯?怎么打開了?怎么吃了?哦,蠱蟲是可以吃的。不對!蠱蟲不是自己要找的東西嗎?
“別吃!”林平急忙阻止,但是為時已晚,李真已經(jīng)將瓶子扔了。
啪!
小小的瓷瓶摔落在地,碎的四分五裂,連渣都不剩(玩笑)。伴隨著的是林平僵硬的面龐,轉(zhuǎn)而憤怒,非常憤怒!
林平拍桌而起,大聲喝道:“老雜碎,你找死不成!”
嗡!
空氣似乎被什么力量左右,撥動一下,發(fā)出聲響,緊接著,林平便覺得脖子上一涼,低頭看去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上面寒光涌動,匕首的鋒刃刺入一點皮膚,鮮紅的血滲出。
林平心中一驚,接著是后怕。
這李真竟有如此實力,那他之前的毫不講理豈不是在河邊跳舞,一不小心就栽了?
砰!
林平雙腿發(fā)軟,跌坐在凳子上,面色蒼白無力,嘴唇直哆嗦,顯然是嚇得不輕。
李真則回到座位上,將碗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方才說道:“老夫已經(jīng)金盆洗手很多年,若不是你小子實在沒大沒小,倒也不必嚇你?!?p> “行走江湖,要小心謹慎,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p> 說完,李真便不再理會林平,自顧自地擦拭著手中的匕首,匕首刀身非常干凈,像一面鏡子,顯然,李真雖然不用它,卻每天都擦拭。
十分愛惜,就像多年老友一般。
好一會兒,林平才反應過來,慌忙起身,朝李真拱手,但聲音依舊顫顫巍巍,十分害怕:“多謝前輩不殺之恩,是晚輩唐突了!”
“哼!”
李真冷哼一聲,接著嘆息,最后開口:“我知曉你的心思,實在想找,就去云夢涯,或許能夠找到?!?p> 林平低著頭不敢看李真,十分恭順地道:“多謝前輩,晚輩告辭!”
說完,跌跌撞撞走出房間,全然沒有來時的傲氣。
走出老遠,方才從屋子中傳來一句話。
“就算找不到也別來了,打擾我,有你好看!”
這又給林平嚇得一哆嗦,趕緊跑遠。
......
寒潭深淵。
寒冰宮殿中,冰塵安靜地坐在寒冰王座上,百無聊賴,忽的心念一動,一道耀眼的金光從遠處飛來。
轟?。?p> 冰面破碎,金光緩緩收束,一道健壯的軀體出現(xiàn),正是金無涯。
冰塵罵道:“雖然我知道你脾氣不好,但是一來就拆家是不是不講武德?”
望著那破碎的冰面,冰塵一陣心疼,那是他好不容易雕刻的花紋,全然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抱歉!”
金無涯聲如驚雷,在空氣中炸響,震得冰塵耳朵生疼,他知道這是在氣自己。
冰塵大手一揮,一道寒冰凝結(jié)的作為出現(xiàn)在金無涯的身后,接著是寒冰凝結(jié)的桌子,冰塵的身影早已出現(xiàn)在對面,倚靠在王座上。
冰塵聲音慵懶,冰冷:“金殿主,請坐吧?!?p> 金無涯大咧咧的坐下,面前浮現(xiàn)出一直冰凝結(jié)的高腳杯,其中猩紅的液體激蕩,有著絲絲寒氣。
金無涯一飲而盡,稱贊道:“好酒!”
冰塵瞥了一眼,懶得吐槽,這紅酒是一口悶的嗎?要細細品味,大老粗,早知道就不拿出來喝了,簡直浪費。
冰塵有些無奈,他倒是想過金無涯會死皮賴臉的過來惡心他,但是概率不打,但正好撞上了。
不情不愿地道:“不是我不想幫你,一是剛剛掌握寒冰王座,能力不穩(wěn)定;二來,寒潭深淵的那個老家伙最近也不老實,我實在是騰不出手來?!?p> “再說,我并未察覺到南疆有何異動啊?!?p> 金無涯沒好氣地道:“等察覺到了就晚了!”
冰塵不解,眼巴巴地看著他。
金無涯繼續(xù)解釋道:“南疆最可怕的便是那蠱族流傳下來的東西,天蠱蟲?!?p> 天蠱蟲?冰塵表示沒聽過。
但作為螻蟻,他覺得這非常正常。
“別說是你,我也不知道這東西!”金無涯似乎察覺到了冰塵的想法,說道。
不過冰塵看他那樣也不是什么剝削之人,或許整天只會打打殺殺吧。
“這天蠱蟲本來被封印了,但是最近蠱族的人竟然說,封印天蠱蟲的地方被毀,天蠱蟲不見了。最可怕的是,那蠱族人竟然說這天蠱蟲一天一進化,七七四九天后,便可大成,屆時力量堪比深淵惡魔?!?p> 金無涯鄭重其事,越說越駭人。
冰塵的姿勢也從躺著變成端坐,但他依舊不解,疑惑道:“即便是這樣你也能一只手解決吧!”
雖然有夸張的成分,但這并不重要,只是深淵惡魔的水平肯定用不著自己,難道是南疆一日游?
想象帶著焱月耍一躺也不錯,只是孩子要生了,不能劇烈運動,不易遠走啊。
金無涯搖搖頭,示意冰塵讓自己把話說完。
冰塵不說了,淡淡地道:“您請講?!?p> 金無涯繼續(xù)說,吐沫橫飛。
“這天蠱蟲,每三天便會產(chǎn)一卵,這卵繼承了天蠱蟲的特性,雖然沒有那么夸張,但九九八十一天也會成長為深淵惡魔的實力?!?p> 冰塵心中大驚,作為螻蟻的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這是要毀滅世界??!
“更可怕的是七七四十九天并不是天蠱蟲的頂點,同樣的九九八十一天也不是那些蟲卵的極限。天蠱蟲們化作深淵惡魔后會自相吞噬,當然在最后肯定是母蠱勝利,等到將所有的子蠱吞噬,天蠱蟲會迎來最終進化,完成蛻變!”
到這兒,金無涯不再說了,打住了,這給冰塵急的,差點上去扇他兩巴掌,當然大概率打不過,因此螻蟻的自我修養(yǎng)將他約束住了。
冰塵催促道:“快說!”
金無涯奸計得逞,這一手吊胃口,可是師從天水尊者,頗有精髓。
隨即,金無恙聲音巨大。
猶如拍了驚堂木,嚇了冰塵一跳,卻也沒說什么,只是當看傻子一樣看著金無涯。
“天蠱神!”
天蠱神?冰塵心中驚疑,聽著挺帥,感覺有點可怕,這該死的螻蟻自我修養(yǎng)。
“天蠱神的實力是超級深淵惡魔!”
砰!
嘩啦!
兩人面前的冰桌碎裂,冰晶摔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冰塵以及寒冰王座回歸原處,冰塵居高臨下,看著金無涯。
很久,方才開口,聲音猶如萬年寒冰。
“金殿主,本座便不陪你鬧了,本座孩子還未出生,不想冒這個險!”
冰冷的聲音拒人千里之外。
金無涯似乎早就料到,繼續(xù)道:“難道本座沒有孩子嗎?難道你認為你現(xiàn)在不去,南邊的禍事不會殃及你這極北之地?天下大亂,哪有世外桃源!”
聲如洪鐘,目光堅定,不容置喙。
冰塵身影從寒冰王座上消失。
許久,一道無奈的聲音響起。
“好吧!十日后我去找你?!?p> 之后便再沒有動靜,金無涯也非常識趣的化作一道璀璨的金光,劃破天際。
......
京州。
冰家后花園,亭子中,一名身穿紅色寬袍的絕美女子正仔細的繡著衣服上的云紋,十分仔細。
忽然,一道略顯匆忙的身影出現(xiàn)在對面。
冰塵端起茶杯,這是焱月早就準備好的,顯然是知道些什么。
沒等冰塵開口,焱月便抬頭看向冰塵,美麗的眼睛中有著水霧流轉(zhuǎn)。
聲音如同百靈鳥一般清脆,說道:“爹爹來的時候變同我說了,身懷寒冰王座的你,是必須要面對的,這是你的職責,也是爹爹的職責。”
焱月的爹爹,焱炎便是神火圣殿的殿主,烈焰王座的繼承者。
冰塵握住焱月的手,安慰道:“會沒事的,我會努力肅清天下邪魔,為你和孩子創(chuàng)造安穩(wěn)的生活環(huán)境?!?p> 焱月終于是繃不住了,淚如雨下。
聲音發(fā)顫,哭著說:“我知道,只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為了天下奮斗,我卻只能在旁看著,我不甘心!”
冰塵在焱月身邊坐下,摟著焱月,擦干焱月臉上的淚水,看著楚楚動人的面龐,憔悴不少,一是擔心自己,二來便是懷胎不易,忍不住心中酸楚,柔聲道:“你才是最辛苦的,懷胎十月,錯過多少風華?”
“我這輩子都不知道要如何補償你,怎敢還讓你為我擔心?”
“放心吧,一切終會過去!”
“為了你,也為了孩子。”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2-01-13/05885b75a6fc810fb6941eb8cda0bf6282n1yLt6yIZVPBO.jpg)
不會寫句子
番外已經(jīng)成長為有名字的番外了!天下大亂,誰又能獨善其身?不過是泥潭中掙扎,為的心中所系,心中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