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后一大波鼠精正在往南門這里聚集,它們的修為都不高,為首的幾只身穿甲衣的鼠精也不過是靈元境三層。
面對這千軍萬馬般的陣仗,李玄卻毫無懼色,他大步向前,眼看雙方就要交戰(zhàn)。
這時一個白衣妖女率領(lǐng)了一隊鷹風寨衛(wèi)火速趕來,只見那她縱身飛起,落入到雙方之間,將兩邊分隔了開來。
那些鼠精見了此妖女,自然是認出了她的身份,頓時便駐足不敢上前了。
白衣妖女神色間有些驚訝地看著李玄,她心想,這不就是鷹王吩咐要暗中調(diào)查的那只猴子嗎?
她疑惑先前在宴會上看見也才不過靈元境二層而已,怎么一個多月不見就變成靈元境三層了?
如果這猴子之前沒有隱匿修為的話,那這晉升的速度也未免有些驚世駭俗了。
這些先不論,就說這家伙修為也不算高,是怎么敢單槍匹馬的到鷹風寨來惹是生非的,這讓她實在是想不通。
而對這猴子的調(diào)查也是止步于鷹風寨,關(guān)于它的來頭幾乎是毫無頭緒。
白衣妖女向李玄說道,“你作為鶴陰雨的隨從,身上卻疑點重重,而今日又來大鬧我鷹風寨,不論如何先隨我來一趟吧,鷹王有令要見你一面。”
李玄只是看了她一眼,卻不作理會。此時一只衣著華貴的中年鼠精跺著沉重的步伐從一眾鼠精中走出,那些鼠精紛紛為它躬身讓路。
那鼠精走上前,瞇起眼睛盯著李玄,凝重地說道,“先前有調(diào)查說在一場拍賣會中,有一只猴子竟敢與我兒爭奪丹爐,競價失敗后又被我兒羞辱了一番,但此后便沒了我兒的音訊。那猴子,莫非就是你?”
李玄冷笑一聲,也不作答,反而問道,“你這該死的肥鼠就是納垢家主?”
鼠精聽后有些難以置信,它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猴子什么來頭?怎敢對自己如此不敬?我可是納垢家主??!
白衣妖女也有些驚訝,雖然她也討厭這鼠精,但這家伙一來是納垢家族之主,二來是它在幾年前就已經(jīng)突破至靈元境五層了,所以有些話是不能當著它的面明著說的。
在這白衣妖女的眼中,這只猴子的身份是越發(fā)神秘了。
這時鼠精身后的一個侍衛(wèi)走上前,對李玄大聲厲喝道,“你這潑猴,休要胡言亂語!膽敢對家主不敬,那是大逆……”
還沒等它說完,李玄撿起一枚石子向它猛地一甩!隨即只聽“砰”一聲脆響傳來,那鼠精侍衛(wèi)直接當場炸裂,血沫橫飛!
場面頓時變得如死水般寂靜。
眾妖看得都有點呆傻了,一時不知應作何反應。
納垢家主氣得發(fā)抖,它怒極而笑,“好,很好……”
“好什么好!”,李玄打斷它,隨后拿出一只儲物袋,在面前晃了晃,又從中拿出一只青色丹爐,放在手中掂量了幾下。
他冷笑道,“你是要找那只早就已經(jīng)化成了灰的倒霉蛋嗎?怎么樣,現(xiàn)在是不是感覺更好了?”
納垢家主見聞后頓時目眥欲裂,身上毛發(fā)倒豎,也顧不上家主的形象,齜牙咧嘴,怒吼一聲便化作殘影沖上前來。
別看它身形臃腫,但其速度之快令李玄都有些震驚,幸好李玄提前催動神行符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致命一擊。
而其利爪之銳利更是出人意料,他只是被剮蹭到一點便直接皮開肉綻,就連金剛符和強悍的肉身也難以抵御。
不愧是靈元境五層的修為,就算這鼠精氣息虛浮,遠不如同境界的鷹王來得深厚,但與李玄的境界差距擺在這里,相比起來它還是有不少優(yōu)勢的。
李玄全力施展三道符咒之力與納垢家主纏斗著。
很明顯這鼠精也沒有施展出全部手段,只是依靠其驚人的速度和鋒銳至極的利爪便將李玄壓制在了下風。
正當李玄感嘆境界的差距難以彌補時,殊不知與他交戰(zhàn)的鼠精卻是越打越覺得驚奇。
為何這區(qū)區(qū)靈元境三層的猴子不僅沒有即刻死在它的利爪下,還能跟它鏖戰(zhàn)了這么久,真是讓它感到費解。
然而就在這一猴一鼠正激烈爭斗時,遠處的天邊突然傳來一聲嘹亮的鷹鳴,隨即只見一只巨大的雄鷹自天邊疾速飛來,在鷹風寨南門上空盤旋了一圈后竟化為一只鷹頭人身的高大妖物,直直地南門出跳落下來。
“是寨主親身來了!”,白衣妖女見了,連忙率領(lǐng)一眾寨衛(wèi)單膝跪地迎接,齊道,“恭迎寨主駕臨!”
隨即只聽轟一聲巨響傳來,地面竟被直接砸出了一個大坑,塵土漫天飛揚。
煙塵中那鷹首人身的高大身影怒吼一聲,“你們兩個混賬東西,膽敢在我鷹風寨這般胡鬧,真是絲毫不給我裘風面子!”
只見它從身后拔出一把鬼頭大刀,狠狠地向前斬落。
隨即一道巨大的刀風唰一下向還在纏斗的猴子和鼠精斬去,這刀風所過之處空氣直接被撕裂,那漫天煙塵全部都向刀風倒卷而去。
李玄和納垢家主見了,頓時一驚,連忙停手向一旁躲避,那刀風驚險之極地從他們的身邊擦著過去,隨后直接斬落在城墻之上。
只見那由青磚和泥石砌筑,厚重又高大的城墻竟被瞬間破開了一道巨大的豁口,可想而知這一刀的威力到底有多恐怖。
要不是李玄和鼠精都有著奇快的移速,有可能當場就會被劈成了兩半。
鷹王打量了一下李玄,感嘆著說道,“你這家伙簡直就是一個謎團?。”就跻粫r也猜不透你。”
他對白衣妖女吩咐道,“青影,將這猴子給我擒拿下來,押送到我?guī)ど希 ?p> “是!”,白衣妖女躬身領(lǐng)命,隨后率領(lǐng)著一眾寨衛(wèi)便要上前抓拿李玄。
這時納垢家主冷哼一聲,說道,“鷹風寨主真是好大的威風,完全不把本家主放在眼里?。∠仁且粊砭徒o我一個下馬威,然后又要抓走此猴,這小子害了我兒性命,老夫現(xiàn)在就要它血債血償!”
鷹王擺了擺手,說,“你那點破事往后再談就行了,本王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青影,動手吧?!?p> “你!”,這鼠精感覺受到了極大的羞辱,臉色頓時漲的暗紅。
李玄看著眾妖,心中思量該如何應對。
那白衣妖女袍袖一甩,大步上前正要動手,此時一道溫婉又急促的聲音傳來,
“慢著!青影姐姐且慢動手……”
只見一只身披綢緞的妖鶴飛身前來,落在了李玄身前。
“鶴陰雨?”,李玄心中有些驚訝,這鶴陰山的公主怎么會來此摻和一腳?
鷹王有些頭疼,說,“陰雨,這里與你無關(guān),快退下吧?!?p> 鶴陰雨搖了搖頭說,“大圓是我的隨從,無論他犯了什么事,都有我的責任在里面。倘若鷹王要將他擒拿問訊,那便帶上小女子一起吧!”
作為鶴陰山重要使節(jié),她這一番話說出,似乎代表了鶴陰山的立場。
李玄感到很奇怪,他自認為跟鶴陰雨等妖交情不深?;叵肫鸶鼈兊南嘤觯侵皇且粋€再尋常不過的日子而已,而李玄也根本不是鶴陰山的人。鶴陰雨的這番舉止真是讓他費解。
“陰雨公主,你這是……”
李玄正要問些什么,卻見鶴陰雨轉(zhuǎn)過頭來輕聲對他說,
“大圓,你快逃吧,這里由我擔待一二。”
聽聞此話,李玄轉(zhuǎn)念一想,以現(xiàn)在的局勢想要在這里干掉這些鼠精那明顯是不現(xiàn)實了。
反正已經(jīng)讓納垢家主知道,殺害它兒子的兇手正是自己這只叫做大圓的猴子精,而不是那什么人族修士,那么李玄的目的就基本已經(jīng)達到了,只需日后再找機會將這些鼠精引出來即可。
“陰雨姐姐,此恩情大圓記下了,日后必定再作報答!”
李玄留下一句答謝的話語,便催動神行符化作一道殘影疾速向城門外遁去。
鷹王眼神示意了一下白衣妖女,那妖女一點頭,身形一晃便化作了一道白影向李玄急追而去。
鶴陰雨剛要阻攔,卻見一旁的納垢家主身形一動也化作一道灰影緊隨著白衣妖女向李玄追去。那殺兒仇人就在眼前,它怎么肯任由他在自己眼皮下溜走。
鶴陰雨雙翅一展,竟比鼠精更快一步飛落在其身前,阻攔住它的去路。
納垢家主神色陰冷,威脅道,“鶴陰雨,你可知你現(xiàn)在的身份?作為鶴陰山的公主,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代表了鶴陰山,你可要想清楚后果了!識相的話就馬上給老夫讓開!”
鶴陰雨堅定不移地說道,“我雖然身為鶴陰山來使,但此時我不是以鶴陰山的二公主的身份,而是以鶴陰雨的身份行事!”
鼠精冷哼一聲,“很好,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說著它伸出利爪便要向鶴陰雨那細長的脖頸抓去,倘若這一下要是抓中,恐怕這纖細的脖子頓時就能被分成好幾段。
然而還沒等鼠精出手,它的身后忽然吹來一道微風,這一道風雖然不急不躁但卻讓這鼠精汗毛直立如墜寒淵。
鼠精的余光瞥見,一把鬼頭大刀不知何時已經(jīng)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感覺就好像死神正拉著自己在鬼門關(guān)前徘徊,只要有任何一絲動作,這把鬼頭大刀就會瞬間割下它的腦袋。
身后傳來一道高傲又冰冷的聲音,
“納垢家主,你到底要做什么可要自己想清楚了!陰雨是我鷹風寨的重要使節(jié),可千萬不能對她動手,否則你納垢家族今日便是無主之日!!”
鼠精頭上冷汗直冒,這鷹王的威壓實在不是一般的強。它自身不過是剛踏入靈元境五層不久,也才三四年時間而已,但鷹王早已經(jīng)是靈元境五層的巔峰,距離靈元境六層只差了一個契機。
再加上鷹王好勇善戰(zhàn),那身經(jīng)百戰(zhàn)磨礪出來的可怕實力遠不是它能比的。
鼠精只好收起利爪退至一旁,強忍住心中復仇的怒火,仿佛吃了猴糞般臉色難看至極地說道,
“很好!我便暫且相信鷹風寨青影護法的能耐,我可以等待三天,倘若三天后仍不能將那潑猴給抓拿回來,屆時無論誰來阻止,老夫也定要親自率領(lǐng)我納垢家族的大軍踏平這鷹風寨周邊的山谷,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他找出來!然后抽其筋,剝其皮,噬其血肉,煉其魂骨,讓這猴子不得好死!以泄我心頭之恨!”
鼠精雙眼血紅,狠狠地刮了鶴陰雨一眼,便憤憤然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