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古鎮(zhèn)和嬴政聊了很多。
二者也都看出了歲月在對方身上留下的痕跡。
古鎮(zhèn)的逐漸成熟霸道,嬴政的巍峨肅穆,終究在時光的驅(qū)使之下,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二者數(shù)年之后的重逢,沒有什么歡天喜地,也沒有什么老淚縱橫。
只是進門之后,二人平靜的許久,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微微的笑意。
這里笑意讓他們坦然輕松,原來歲月變遷,絲毫影響不了二人的感情。
最后二人聊了許多,聊了環(huán)境變化,政務諸多。
他聊了咸陽諸事,他聊了鎮(zhèn)西秘聞。
縱然二者都不知道,其中真假,縱然二者都未參與其中,但是聽著對方的訴說,卻如身臨其境,絲毫不疑。
對于他的話,嬴政沒有打斷,只是聽著他靜靜的訴說,聽著他的話,古鎮(zhèn)也沒有插嘴,只是一直飽含笑意,手撫長劍,仿佛是要為嬴政斬斷一切迷惘。
但終歸,二者聊了一些相同的話題,大約四五年前左右,扶蘇被嬴政送到鎮(zhèn)西城,由古鎮(zhèn)親自教導。
而到了今日,嬴政自然是有了些許的想念,于是開口。
“阿鎮(zhèn),扶蘇在鎮(zhèn)西城如何?”
聞言,古鎮(zhèn)笑了笑:“阿政,聊了這么多,你這才注意到扶蘇還在我鎮(zhèn)西城。”
“我還以為你會忘了?!?p> 聽到古鎮(zhèn)的調(diào)笑,嬴政也不生氣,只是依舊一臉淡淡的笑意。
這讓身處于房外的蓋聶,無比凌亂。
蓋聶曾以為,嬴政會是一個無比純粹的帝王,國家政事將高于一切,所謂情愛,不過會成為對方的調(diào)味品,但也的確,在今日之前,嬴政依舊這般生活。
循規(guī)蹈矩,甚至可以說,對自己萬分刻薄。
但唯獨今日,當他面對古鎮(zhèn)之時,眼前的嬴政,這才給自己卸下了些許的負擔。
或許就連嬴政也下意識認為,眼前的古鎮(zhèn),可以幫他分擔大部分的事情。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有資格,給自己些許適當休息的時間。
“扶蘇,他自然是好的?!?p> “平時除了教導他讀書習武之外,而且,扶蘇已經(jīng)參加鎮(zhèn)西城的政事許久。”
“現(xiàn)在雖然沒有過大的作為,但是,種子已經(jīng)在扶蘇的心中根深蒂固,只需要靜待發(fā)芽。”
聞言,嬴政自是一臉輕松。
“阿鎮(zhèn),幸虧有你,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又將扶蘇交給誰教導。”
而聽到這句話的古鎮(zhèn),也是淡然的笑了笑:“放心,我會交給你一個讓你絕對滿意的扶蘇?!?p> “讓你再無后顧之憂?!?p> 說著,古鎮(zhèn)和嬴政皆是一臉坦然之色。
“阿政,我聽說你在宮中,平時都要修改政務八個時辰?!?p> “你要記得,我教給你的功法,你要細心修煉,只有這樣,等到未來統(tǒng)一七國的時候,你才足夠的體力和底蘊去做這一切!”
對于古鎮(zhèn)的勸導,嬴政平靜的說道:“呂不韋在朝中的勢力根深蒂固?!?p> “有些事情,絕對不能不聞不問,不然的話,遲早會是禍患!”
而看到如此堅持的嬴政,古鎮(zhèn)也心中無奈。
嬴政的性格,他無比清楚,對于政務,他必須了然于心,不然的話,一些細小的隱患,終究會匯聚成萬里長堤之白蟻,徹底讓嬴政辛苦付出的一切崩潰。
因而,對于處理政務,嬴政幾乎達到了癡迷的境地,不會輕易放手。
所以聽到嬴政這么說,古鎮(zhèn)雖然早已知曉答案,但依舊忍不住勸說兩句。
于此,古鎮(zhèn)無奈的灌了口酒,那無比辛辣的酒水,瞬間讓古鎮(zhèn)心中的抑怨之氣有了些許消散。
然后,再喘了兩口大氣之后,古鎮(zhèn)更是把手中的酒壺,直接送到了嬴政手中。
既然嬴政不聽勸,那么古鎮(zhèn)的唯一辦法,就是把嬴政灌醉,讓他好好的休息一下。
過了許久,蓋聶推門而入,看著此刻神色迷離的嬴政,蓋聶只感覺自己對嬴政搭建的三觀瞬間崩壞。
然后迅速的說明了此行目的,便直接退了出去。
而有了古鎮(zhèn)的照拂,無論是嬴政還是蓋聶,心中都相當放心。
這一夜,嬴政睡得異常踏實,只感覺在沉眠之中,終于補回了些許欠缺的睡眠。
但在韓國新鄭的天樞之位,邊城望樓,卻出現(xiàn)了一場難得大戰(zhàn)。
鬼谷縱橫的兩位高徒,在離開云夢澤后,時隔三年,再一次交手,這注定不凡。
到了第二日,巡城士兵看著邊城望樓破碎的痕跡,自然引起了一場震動。
而衛(wèi)莊,在和蓋聶交完手之后,也是迅速回到了紫蘭軒,看著一臉玩世不恭的韓非。
更是二話不說直接言明此行的目的。
“我要引薦一位朋友給你!”
聽到衛(wèi)莊這么說,聰慧若妖的韓非自然可以推斷出,其中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韓非唯一沒有注意到的是,正在韓非不斷推論之時,此刻,衛(wèi)莊握著鯊齒劍的左手,已經(jīng)隱隱有青筋暴起。
若不是,其傲嬌的性格束縛著衛(wèi)莊,恐怕,若將衛(wèi)莊替換成古鎮(zhèn)。
這一夜,注定是韓非的無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