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葬禮與火蝶

　　往生堂內，許長生抱著禮服走到歸終的面前，把禮服與令牌遞給她。

　　“歸終小姐，從今天起，你將成為往生堂的客卿”

　　正指點著儀倌們的歸終，雙手接過禮服與令牌，朝許長生點了點頭，又繼續(xù)與儀倌們討論，只不過歪到了討論化妝品。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打開，鐘離從里面走了出來，只不過許長生看見他拿著乾坤泰卦帽，明白老堂主已經逝去。

　　原本吵鬧的大廳變得安靜，等到鐘離走到許長生面前，把帽子遞給他后，臉色沉重地講道

　　“如你所想，他已經走了，最后叮囑你將帽子送給名為胡桃的姑娘”

　　剛說完，守在門邊的儀倌率先沖進去，然后其余儀倌也跟了進去，最后房間里傳來一陣哭泣聲。

　　許長生走到房間前，輕輕拍打木門，胡桃不爽地打開門，看見站在門前的許長生，高興的表情出現(xiàn)在臉上。

　　突然許長生蒼白的臉讓她不解，低頭看見爺爺的乾坤泰卦帽后，沉默地接過，然后關上門。

　　不久后，房間內傳來聲響，許長生撞開門走了進去，胡桃正望著桌子上的帽子哭泣，最后他便坐在旁邊，不停地安慰她。

　　第二天，璃月港的各處出現(xiàn)手拿著一張紙的千巖軍，站在那里大聲擅抖地喊道

　　【傳，七星官文通告:

　　眾人須知，人之壽命，轉瞬即逝，終化土灰，往生堂第七十五代堂主，于昨日正午病逝，其在位期間，舉行葬禮無數，按古時契約，將在九日后，舉行葬禮，葬禮期間，商鋪不能開張，街道上不能有人。

　　故此昭告璃月，尚祈萬民節(jié)哀，免傷心神...】

　　剛講完，路過的行人手中的食材掉了下來，不遠處正在砍價的商人閉上嘴，這一幕在璃月港四處有千巖軍讀通告的地方發(fā)生著。

　　“老堂主終究還是走了”

　　這樣的感慨聲隨處可見，有位剛來的商人向旁邊正悲傷的客人，輕聲問怎么回事。

　　客人先一臉憤怒地看著他，然后想起商人剛來璃月，解釋道

　　“你剛來璃月不清楚，要知道喪葬白事，乃是凡人最后的體面，往生堂是帝君當年欽點的唯一......老堂主清楚各囯喪葬禮儀，可以說在璃月每一家都有親人的葬禮是他舉行的，這種話以后別再問了”

　　商人聽完后，明白了事情，連忙與客人說

　　“抱歉，剛來璃月不懂，下次不會了，我九天后一定去參加”

　　九天后的中午，璃月港上原本熱鬧的街道卻鴉雀無聲，道路兩旁站滿了人，他們都低著頭，臉色沉重且眼中帶著一絲悲傷。

　　這時，不遠處身穿往生堂禮服、頭戴乾坤泰卦帽的胡桃出現(xiàn)，雙手捧著披著白布的骨灰盒，盒子前的照片內，老堂主正和藹地笑著。

　　胡桃走上街道后，身后兩邊的許長生、鐘離也跟了上去，在三人后面，歸終帶著兩列儀倌，雙手捧著白燭跟在身后，與胡桃不同的是其余人披著白色喪袍。

　　與往常不同，在隊伍的最后原本也出現(xiàn)了十幾個披白色喪袍的人，正是原本不用來的客卿，但與老堂主同事多年的感情，讓他們自發(fā)同行。

　　天空變得陰沉起來，漸漸下起來點點雨滴，在往生堂的眾人走過街道后，道路兩邊末尾的行人，左手拿點燃的白蠟，右手拿白紙傘，隔著一段距離，排成兩列跟在后面。

　　璃月港的街道上，隨著兩列隊伍穿過，然后兩旁的行人加入，人數變得更多，在走出璃月港后，原本熱鬧的此地早已寂若無人。

　　在走過大橋后，右邊遠處便是往生堂平時舉行最后的儀式地點，以凝光為首的璃月七星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時了。

　　院子前，修與凝光分成兩列，分別帶領著七星等待她們進入，胡桃?guī)ьI一批儀倌走進去進行儀式，剩下的人從院子前排到大橋，并且商道上，還有居民在趕來。

　　胡桃跨過門檻，腳踏中積水，帶起幾滴水，在通往前方火堆的通道兩旁，站著璃月港的官員，他們身穿黑衣，手拿白紙傘，其中張先生臉色悲傷地看著胡桃向前走。

　　這時，身后的儀倌排列成幾隊，站在道路中間，目送著胡桃三人，胡桃一步走上臺階，正穿過一條兩邊放著花圈的路，終點正是凡人的落幕，最后的儀式。

　　許長生與鐘離站在兩旁看著胡桃走上平臺，跪在那里，將手中的盒子放入火堆，然后雙手合住，低著頭。

　　許長生看到她的面前，有水不斷滴下，雖然上面有屋檐擋著雨，只是這水不知道是剛才的雨水，還是淚水。

　　胡桃閉上眼睛執(zhí)行禮儀，感覺到有人在撫摸她的頭，睜開眼睛，卻是看見自己雙手捧著幾朵桃花，撫摸頭的人正是老堂主。

　　回憶起當年，還年幼的她右手拉著爺爺第一次走進桃林，桃樹上的花正盛開，風輕輕吹過，吹掉幾朵桃花。

　　記憶內，拉著爺爺的手，察覺到握不住，原來是老堂主正在被火燃燒，最終消失不見。

　　現(xiàn)實，儀式早已結束，儀倌們在花圈外走近，在火堆后的架子上，放下白燭后離去，有些儀倌想叫醒回憶中的胡桃，但被許長生用殺氣騰騰的眼神勸走了。

　　院子外，人群看見儀式結束后，不斷地擁進來在墻壁兩旁的架子上擺放白燭，然后沉默離去。

　　天色變暗，時間來到傍晚，鐘離早已回往生堂，代許長生處理事務，只留下兩人在院子內。

　　燃燒的火堆最終熄滅，從其中飛出一只火蝶，靠在胡桃鼻尖上，不再回憶的她睜開眼睛，看見火蝶，然后放開雙手，讓它飛到手中。

　　火蝶在胡桃手中，仿佛是看向她，最后一陣微風吹過，化為一團火星散去。

　　看著火蝶散去后，胡桃笑著想站起來，但長時間保持動作讓她腳麻了，就在要倒下時，身后許長生走上前扶住她。

　　最后許長生背著胡桃一步一步地走回往生堂，路上她還想下去自己走，但都被他給攔住，硬是要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