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返回的時候是清晨,聚餐過后,大家各自回去修行,煉化體內積攢的靈氣。
時間流逝,當彩霞映照天際,落日余暉,一天將要過去。
木蘭苑。
木蘭峰主殿。
大殿中央站著一位黑衣女修士,五官秀麗,神色冰冷,散發(fā)著生人勿進的氣勢。
在她面前站著十幾位女弟子,為首一人身穿紅色緊身道袍,扎著馬尾,眉宇間英氣勃勃。
此刻,紅衣女子微微低頭,抱拳說道:
“師叔,弟子們找遍了方圓二十里,依舊沒有找到三十四號天香獸!”
“可有什么線索?”黑衣女子冷冰冰的開口。
“沒有任何線索。”紅衣女子搖搖頭說道:“天香獸身上有禁制,離開木蘭峰最遠也不會超過二十里,我們仔細探查了三十四號天香獸最后出沒的地點,周圍靈力波動沒有任何異常,尋蹤符箓也無法指明方向?!?p> “師叔,我……”紅衣女子抬頭看了一眼黑衣女子,張了張嘴,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說!”黑衣女子眉頭微皺,呵斥一聲,“吞吞吐吐像什么樣子!”
“今天的情況跟五年前何其相似,弟子懷疑是裂風獸所為!”
“哼!”黑衣女子陡然立眉,大殿內升起一股龐大的靈壓,厲聲喝道:“命令護獸隊集結,明日一早,兵發(fā)巨劍門!”
“是!”眾弟子齊聲應命。
……
巨劍門和木蘭苑位于逍遙劍宗左右兩側,三座山峰組成了一個三角形。
巨劍峰山勢雄奇,下半部巍峨雄壯,方圓超過二十里,上半部卻孤峰突起,像是一把擎天巨劍,直刺蒼穹。
巨劍宗就建立在上下兩種山勢的分界線上,在山腰位置開辟出一片巨大的廣場,廣場周圍殿宇閣樓密布,一派仙家氣象。
逍遙劍宗與這里相比,簡直就是貧民窟。
清晨,朝陽剛剛升起,廣場上,數(shù)百名弟子正在做早課。
突然,一名弟子指著天空,驚呼出聲:
“那是什么?!”
眾弟子紛紛抬頭望去,只見遠處飛過來五只青色大鳥,速度飛快,前一刻還在天邊,眨眼間已經來到廣場上方。
五只大鳥在廣場上空盤旋飛舞,為首一只體型最大,雙翅展開接近十丈,鳥背上站著一位黑衣女子,殺氣騰騰。
剩余四只大鳥翼展也有六七丈,每只鳥背上都立著八位紅衣女子,一個個英姿颯爽,神色冷冽。
“南矮子,給我滾出來!”
下一刻黑衣女子開口,冷冽的聲音在廣場上空滾滾涌動,傳遍了巨劍門每一處。
下方廣場上,數(shù)百名弟子目瞪口呆,議論紛紛:
“這誰???”
“竟敢來我們巨劍門撒野!”
“噓!”
“你小聲點兒?!?p> “木蘭苑的女魔頭你都不認識?”
“南矮子是誰?”
“你閉嘴!”
“找死是吧?!”
“那個女魔頭五年前就來過,她在叫咱們掌門!”
……
“我數(shù)三聲,南矮子,你再不出來,我今天砸了你巨劍宗!”黑衣女子氣勢逐漸升起,龐大的靈壓滾滾涌動,壓的下方的弟子險些喘不過氣來。
“一!”
……
“二!”
……
“楊月兒,你發(fā)什么瘋?!”
不等黑衣女子數(shù)完,遠方突然傳來一聲怒喝,三道長虹從巨劍峰頂激射而下,在黑衣女子前方站定。
為首之人是一位中年道者,五短身材,臉膛還算方正,臉色鐵青的盯著黑衣女子。
在他身后,左右各立著一位青年道者,也是神色不善。
“楊月兒,你所為何來?”矮子道人深吸口氣,強壓下去怒火,沉聲問道。
“南振坤,申虛子,齊山,既然你們三個都在,那就好說了,把裂風**出來!”楊月兒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霸氣的說道。
南振坤聞言大怒,“楊月兒,你發(fā)什么神經,大清早趕來我巨劍門鬧事,真以為老夫奈何不了你!”
“你可以試試?!睏钤聝毫⒚?,氣勢再次攀升一截。
“哎呀,大家都是鄰居,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何必鬧得這么僵呢。”眼看雙方下一刻就要打起來,左側叫申虛子的道者笑呵呵的開口,“師兄您消消氣。”
然后申虛子望著楊月兒說道:“楊道友,你這一大早趕過來興師問罪,總得讓我們知道緣由吧,我們到現(xiàn)在還一頭霧水呢?!?p> 楊月兒一言不發(fā),只是冷冷地盯著他們三個,她身后為首的離晴開口說道:
“離晴拜見三位前輩,前日夜里我們丟了一頭天香獸,直至今日仍未找回?!?p> 南振坤聞言險些噴出一口老血:“就為這?你們憑什么找來我們巨劍宗,可有證據?!”
“天香獸失蹤地點,靈氣波動毫無異常,我們木蘭宗的尋蹤符箓也沒有反應?!彪x晴跟著解釋了一句。
“那你們憑什么確定是我們巨劍門的人做的?”叫做齊山的道者開口,眼神如刀的望向離晴。
離晴禁不住后退一步,臉色微微發(fā)白。
“哼!”
楊月兒雙目射出冷光,看向齊山,翻手取出一面小鏡,毫不客氣的照了過去。
小鏡瞬間激射出一道金光,金光速度極快,眨眼間已經來到齊山面前。
“金煞鏡!”
齊山神色大變,臉上浮現(xiàn)出驚恐的神色,眼看著就要被擊中。
他剛剛突破到筑基初期不久,而楊月兒是筑基中期強者,法力比他深厚了數(shù)倍,又是突然襲擊,他怎么可能躲得了。
金煞鏡是木蘭宗的頂級法器,這一下若是打實了,齊山不死也要重傷。
千鈞一發(fā)之際,齊山身側涌動出一股力量,推著他橫移出去數(shù)米,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金光。
轟!
金光射中齊山身后的石壁,炸出一個數(shù)丈大的深坑。
齊山看到這一幕,臉色蒼白,連忙飛到南振坤身后,不敢再多看楊月兒一眼,顯然留下了心里陰影。
這娘兒們也太霸道了!
廣場上,數(shù)百名巨劍宗弟子齊齊嘩然。
“好厲害!”
“好霸道!”
“齊山師叔差點兒就死了……”
……
南振坤臉色發(fā)黑,剛剛若不是他察覺到不對,及時推了齊山一把,這位師弟恐怕會成為巨劍宗最短命的筑基修士。
齊山可能不太了解,他可是很清楚那面小鏡的威力,金煞鏡——頂級法器,已經有了法寶十之一二的威力。
申虛子瞥了一眼嚇傻了的齊山,微微撇嘴,“你說你跟個女弟子耍什么威風,誰不知道木蘭苑的人出了名的護短?!?p> ……
“你們憑什么確定是我們巨劍門的人做的?”南振坤掩藏起雙目深處的貪婪之色,把齊山的問題重新問了一遍,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
“這種事情五年前發(fā)生過一次,這次的情況跟當年何其相似,還需要證據嗎?”楊月兒終于開口。
“裂風獸這幾日一直在巨劍門后山,未曾離開過一步,不可能是它做的!”南振坤臉色鐵青。
“天香獸機敏矯健,煉氣期十層以下的弟子,用盡全力尚且無法捕捉,不依靠法力法器,你行嗎?”楊月兒輕蔑的看向南振坤,“南矮子,你告訴我,在這青玉山脈,除了裂風獸,還有誰有這等手段!”
南振坤啞口無言,強行辯駁道:“修仙界能人異士無數(shù),有人破解了你們的尋蹤禁制也說不定?!?p> “呵!”
“南矮子,任你如何狡辯都無用,我木蘭苑尋蹤禁制獨一無二,除了結丹期大能依靠法力深厚強行破解,別無他法。”
楊月兒冷笑,“還是說,你能破解?如若不服,也可以把你叔祖請出來,讓他老人家親自試試?!?p> “萬一是結丹期修士偷了天香獸呢?”齊山心中不服,恨恨地反駁道。
“你閉嘴!”
南振坤聞言嘴角一抽,厲聲呵斥。
申虛子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齊山,“結丹大能何等神通廣大,會專門跑到青玉山脈偷一口吃的,他們得是有多閑?”
對面,楊月兒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變得古怪了起來。
南振坤老臉發(fā)熱,沉聲道:“這次我巨劍門認栽了,說吧,你想怎么解決。”
“五十塊中品靈石?!睏钤聝旱_口。
“你怎么不去搶!”南振坤大怒,“天香獸對外販賣才十枚中品靈石?!?p> 楊月兒臉色重新冷了下來,“你也可以不給,我們轉身就走,到時候來和你講道理的就是我?guī)熃懔??!?p> “哦,我忘了,我?guī)熃悴粫湍阒v道理,從今往后,裂風獸除非一直躲在巨劍門不出來,只要它敢踏出巨劍峰一步,就等著給天香獸抵命吧!”
聽楊月兒提到她師姐,南振坤忍不住眼皮直跳,果斷認慫。
沒辦法,那個娘們兒更不好惹!
……
巨劍門后山。
南振坤來到一座山洞里,在他面前是一頭身高一丈、體長近兩丈的靈獸。
靈獸有著形似鱷魚的尾巴,長著一張牛臉,無角,全身披著細密的青色毛發(fā),兩條后肢粗壯有力,前肢短小——夔牛后裔——裂風獸。
“裂風,你最近千萬不要外出了?!?p> “吼~”(為什么?)
“你剛偷吃了一頭天香獸吧,木蘭苑的女魔頭正想找你出氣呢?!?p> “吼~”(我沒有)
“唉……吃了就吃了吧,總之你最近小心點兒,千萬別出去?!蹦险窭o奈的嘆息一聲,搖搖頭走了。
“吼~吼!”(我沒有,不是我?。?p> ……
一晃半個月過去。
這一日流云正在修煉,門口突然探進來一顆到小腦袋。
“小師叔~”
“鴻舞,你怎么來了?”
鴻舞蹦蹦跳跳的來到流云面前蹲下,四處看了看,賊兮兮的說道:
“小師叔,你什么時候再次下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