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二號已經(jīng)在數(shù)萬員工加班加點制造了,因為這是載人的,預計一個月可以造出來,也就是新年那會兒。
孤獨號也在無時無刻不再搜查著火星,因為要想拯救自己同類必須認真,如果不然我們也已經(jīng)申請把樹脂全體清楚地球記憶給孤獨號了!
它們也曾是我們的朋友,可惜我們這里不適合它們,但至少還它們自由。
真正的敵人是潘多拉,也不知道藏到哪了,時刻等待覺醒吧!
以后涅如果要進行開采了,那肯定要萬分小心的。
需要考究很多,人與人工智能的沖突,人與人之間的沖突!沒錯,人與人之間也有沖突,那涅能源那么大,是根據(jù)愛因斯坦狹義相對論E=mc^2進行湮滅的,放出來的是能源是徹底的。
對于宇宙物質(zhì)人類知之甚少,未來有的是探索,但現(xiàn)在,一切都還沒有實現(xiàn)。
當下任務之急是選誰上去。
“我去!”張志強毫不猶豫地說,眼神中不再畏懼死亡。
他認為這事因他而起,也要因他而終,而且他也想親自見證一下涅是否真的存在于火星,火星希望號小趙都來不及檢測都被風暴吹走了!
“志強,你有妻子有女兒啊!”陳然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此時會議上正和華院長連線,華院長需要確定這次救援人員。
張志強一直詢問陳然關(guān)于建設和啟發(fā)建設的事,也一直在借鑒學習前人經(jīng)驗,確實習得不少東西。
因為這次去火星的人,必須也是一名火星建筑師!他必須身兼多職。
最重要是科學家,發(fā)現(xiàn)并研究涅,最好要能開采帶回,雖然有機器輔助,但更需要人來操控。而且要考慮長久生存,最好能找到當?shù)厮?,不管是什么樣的水,水是生存的必要,卻不能帶多。
其次是生存學家和醫(yī)生,你必須得能活下去,幾個月,或是十年!要知道一旦錯過回來的時間點,能源就不夠這一個軌跡返航,必須等到十年后下次機會,十年還只是最少猜測,如果能活十五年更好,生存下來概率高。醫(yī)生不必多說,應急處理很重要。
火星建筑師才是次要,即使不要也沒事,涅才是主要任務,優(yōu)先解決能源危機,比任何事都重要。
但張志強也想人類盡快馳騁星海,所有學了些建筑學。地球最出色的年輕科學家,世界排上名的生存學家和醫(yī)生,可以建設。這就是張志強的能力,再合適不過了。
“你去不是不可以,如果就理論考慮地球上再沒有比你合適的人,但是我們必須考慮到你的安全,可能的失事危險或其他問題,要知道,你不僅有家人,地球也需要你的頭腦進行科研?!碑嬅胬锇最^發(fā)華院長微微皺著說,像是老父親教育兒子,像是對才華的不舍。
“我決定了!我會和家人商量的,太空肯定危險,這很正常?!睆堉緩妶远ǖ鼗卮稹?p> 華院長滿臉惆悵地看著張志強,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眨巴了下嘴,嘆了口氣說,“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那就等你消息了,還有一個月,我相信你的科學水平,多熟悉熟悉火星情況和應對措施,建筑學有時間也學學,尤其是身體,多在元宇宙里練練,練不死?!?p> “是的院長,我一定不會辜負上級認可?!?p> 【離別傷感完了嗎?】孤獨號說不清語氣里什么態(tài)度,好像是輕蔑?
張志強聞言瞬間明白有情況,往常沒事時孤獨號都特被被動,不可能進化出閑得無聊找話吧?現(xiàn)在可不是開始那段時間了!
【沒有!】孤獨號有點郁悶滴說,【才怪!】孤獨號咧嘴笑道,像是剛耍了大家,也確有人被耍了,比如陳然,但張志強差點被耍了!
張志強知道他曾和人類相處過,除了開頭那段時間可能因為許久沒運轉(zhuǎn)需要對說電話運轉(zhuǎn)運轉(zhuǎn)以防生銹,但過了那會兒就回歸嚴謹了!根據(jù)記錄往后一直到逃離都是,沒事根本一聲不吭,就連逃離都沒打招呼,不知道的還以為記仇呢!人工智能都不記仇,他們沒有記仇程序。
緊接著,畫面直接調(diào)出火星的特寫圖景,是那個坑洞。
孤獨號暫時一直沒透漏坐標,都是直接放特寫或大照,這可是他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亮。
其實就算亮給地球也沒用的,如果對方不聯(lián)系沒動靜,他們根本無可奈何,只能證明孤獨號沒用了,盡管孤獨號仍在盡力搜捕其他人的情況。
“確定這是那?怎么跟普遍火星沒兩樣??!”有人疑惑道。
畫面內(nèi)是一片火星土壤,火星的山也很小,不往大了看找參照物,根本沒法進行確認,也就是說即使孤獨號隨便找一片地騙他們說就是那里,他們也沒辦法,沒有坐標,人們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張院長瞄了眼下面,下面人不再敢多說話,雖然幾天沒發(fā)現(xiàn)大家對孤獨號的不信任更多,但那有人活著的證據(jù)確確實實在的,它的影響力也在。
還是那句話,現(xiàn)在人們不得不相信它。
“有動靜!”忽然有人說。
張志強和陳然更仔細去看了,畫面很大,占據(jù)了整個大屏,倆人在大屏前顯得如此渺小,仿佛看到的是真的火星。
只見心中部位一動一動,好像有東西要出來,可又沒有土壤或石塊兒出來。
“在漏!”有人說。
孤獨號洋洋得意,你們就慢慢震驚吧!反正我提前看過,那家伙現(xiàn)在正在火星滿地打滾呢!他已經(jīng)重生了,相信你們也知道。
就是著過程有點驚心動魄,看看人類的求生本能吧!
沙漏逐漸向下漏去,漏出一個縫隙,在逐漸增大,逐漸可視。
黑色的洞,黑通通的看不見里面是什么,但人們喜歡看。
他并沒有出來,什么都沒有出來,就等著沙洞擴大,等著沙子往下流。
他,暫且這樣稱呼,用她也不準確,用它更不好,人明明是人,只是他占2/3概率高,所以用他。
不要問為什么不用幸存者,字多,寫得累,懶得水。
他并不像影視劇里面把手先伸出來,要么說影視都是騙人的。
就在所有人都萬分緊張的時候,期待他趕緊伸手,結(jié)果他把兩只腳伸出來了!
“這什么情況?”有人疑惑道。
“他不該把手伸出來嗎?他這樣這么出來?”
張志強先也是疑惑,后笑笑,“你們掉過沼澤或沙陷嗎?試問你們掉進去怎么出來?”
“沼澤和沙陷越掙扎越陷越深的?!庇腥诉駠u道。
“那當然躺平身子慢慢游出來了,這是最科學的方法,不然直接生拉硬拽如果能僥幸不陷進去的話也需要很大的力,如果人能活著被拉出來的話身體估計也多處拉傷。”
“這不就行了?他下面又沒有空間……”
沙陷停住了,凹出一個小坑,就沒再陷落了!很明顯下面空間被填完了!
“如果手先伸出來,他下面根本沒法動彈,雖然腿先出來下面也沒法動彈,但至少在能夠掙扎出空間的情況下下面能夠短暫靈活活動。雖然生還的成功率也不大!”
“?。侩y道就這樣憋死了嗎?”
“氧氣罩里有氧氣,應該是餓死,或者頭腦充血過旺?!?p> “你們就那么想他死?”
現(xiàn)場一陣冷靜,大家繼續(xù)觀看。
他停了好久,應該是醞釀著什么,他倆小腿都只伸出半截,人們都想知道他怎么出來。
其實這種情況下他應該把手伸出來的,可以攪動沙子,雖然用好了倒扣概率更大,但你也得有經(jīng)驗?。?p> 人的應激反應是下意識做的,相信他沒有那么長久的訓練經(jīng)驗,誰閑的沒事把自己埋到沙里玩?
所以他肯定是跳進去被賣的,至于真相,誰在意呢?大家都想看他怎么求生,這種方法這么求生,他卻在想。
這確實有點尷尬,如果是手還可以撥弄火星土壤一點一點弄開,火星引力不大相比不會太累。
用腿操控好也可以,就是習慣用手的人用腳太難,還是倒扣著的,全身除了腳其他地方都動不了了。
他扭動腳一點一點剝開周圍沙土,一邊思考著下一步打算。
由于距離比較遠,看的不太仔細,距離近了迷糊,更難仔細,這也是考慮到人工智能可能叛變以及除了應用于地球之外用處不大,才沒給孤獨號安裝的,誰能想到會遇到現(xiàn)在這種局面?
一點點扭動,他也嘗試往上蹬腿,不知是死亡的迫近還是外面空間大,他能一點點挪動。
這就很好,他能一點點出來,但他也心急??!不知道外面還不會不會有風暴呢!是有的,腿部傳感器已經(jīng)將風暴傳到他的頭罩里,而且火星風暴本就不算,大小的事罷了!
更重要的是所有的實驗中只要人在火星,風暴就會逐漸增強,速度而已,馬克他們那批明顯運氣好和首批,后面元宇宙和火星好像就是聯(lián)機的,擁有生命般準時且迅速。
這個猜想張志強也想到了,也許后續(xù)有用。
他還在掙扎。努力??!不然火星任務就得泡湯了!人類的未來??!那小宇再聰明也沒法攻克可控核聚變的材料問題。
什么破剛體,那只是理論的存在罷了!小宇的頭腦確實瘋狂,充滿了天馬行空的想象,那是在學校里逐漸釋懷釋放了大腦,和同齡人多交流總是利于大腦活性。
可那只是理論,小宇也沒有相應措施。這就是重編元素周期表放在前面的緣故,因為至少前者還有涅作為依據(jù)制成,剛體,只是個假想模型罷了。
張志強嘴咬著手,他的手被咬破了,破了又好,好了又破,他早已習慣,這也沒人注意。還是小宇先發(fā)現(xiàn)的,小宇告訴他不好,他改了,卻沒完全改,每到木棍,誰能想到今天有預謀的上天選人會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呢?
其實如果他沒有異常超過一點限度會被認為死亡,生命沒有足夠設備的情況下活不久,宇航服內(nèi)最多存儲三天食物和水。
他還要考慮到逃出地下事后的生存呢!一切迫在眉睫,必須嚴陣以待。
他嘗試著一點點挪動,風沙也越來越大,他只有一只手輔助腿攜帶身子出去,所以很麻煩。
此時已經(jīng)出去整個小腿了,關(guān)節(jié)已經(jīng)能活動,全場一片歡呼鼓掌。
同時這也是全球直播,雖然人們不敢直視,但人們寧可看到絕望也要去看,因為只要還活著,就有希望!
你也許會認為小腿完全出來就好了,但現(xiàn)在要告訴你完全想錯了,這反而是另一個災難。
你可以試想一下,你被倒埋在沙里有能保持呼吸的裝置時的反應。
你小腿可以隨便就行,你愜意這種感覺,?。〗K于自由了,但你要知道,除了小腿能動外,你身體再也動不了,而且你的大腿很難出來,比小腿還難。
你無法再攪動,或者說攪動艱難,用大腿攪動意義不大,都是小腿的求生欲大。
大家都知道,所有人很快陷入了沉默,靜靜地看著他的騷操作。
確實是騷操作,他也是著急,根本不用腿去扭了,效率太低。他直接用腳抵著地,使勁往上拔。人們不禁懷疑該用“他”還是“她”來稱呼了!
這當然是拔不不動的,這和拔蘿卜不一樣,但已經(jīng)比剛才要好多了,至少外面能動的不再是只會艱難挪土的腳。
他使勁拔了幾下,不知是扯著蛋了還是累了,就消停了,那紋絲不動,還不如慢慢朝外扭腿。
他很累,這已經(jīng)過去好些天了,他肯定都餓著,當然也不乏弄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拿到腰里別著的食物,人的求生潛能是不可低估的。
大家不知道,索性按照最簡單的推理,他餓了兩天!
人在不吃不喝可以茍活三天,如果喝水倒能或七天,不知道他倒著是否有方法喝水。
就考慮他還有一天的時間吧!勞動體力大大減半,按照一天二十四小時算,他還五個小時好掙扎!
人們大氣不敢喘一聲,都等待他的異動,是喝彩和悲痛,他們都不知道答案。
因為對于未知,人們最簡單的猜測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撐?。?p> 快了!
快了!
他們在心中吶喊。
如果你社交牛逼不怕尷尬可以喊出來,有個別喊出來了!其實是哭出來的。
他們幫不上忙,只能在那里默默鼓勵。
如果能身臨其境,怕不是要直接把他拽出來,也不管是拽出半個身子還是只把頭留下。
但現(xiàn)在一切都沒有,他只能靠自己。
“風好像大了!”
大家都看到了外面風吹沙動的痕跡,他們的心不禁被緊緊揪著。
他明顯也得知外面風沙越來越大了,如果不想僥幸出來迎接著自己的是奪命連環(huán)風暴,那就要加緊了!
當然也有可能出不來就被攔腰折斷,他腰很脆的,人腰很脆的,宇航服也很脆。在火星面前,在火星風暴面前,人類的一切科技,都不過小孩兒過家家,人們心知肚明。
他拼命扭動,欲要調(diào)發(fā)潛能,扭動,拽,推,他嘗試倆手推,但另一只手抱著東西不能丟,那玩意兒就是命根子!
那是個激光切割機,他要想以后不被風暴奪去性命,必須有它。
盡管在風暴之前他可能就死了!會死的很透徹,連尸體都變成了渣渣。二十年前的五個尸體到現(xiàn)在沒被找著呢!之后連發(fā)現(xiàn)都沒發(fā)現(xiàn),做個紀念碑都難。
無論是死是活,也早已死亡!
他也將會步他們后塵,不管其他倆人有沒有出事,他也不渴望得到救援,他知道那不是奢望,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扭動著,風暴越來越大,他已經(jīng)能感應到了,透過宇航服感覺。
那火星之風吟誦的火星悲歌借助大地,借助宇航服傳入耳朵,經(jīng)神經(jīng)傳入大腦。
他一陣陣的畏懼,心臟是他被掩埋地下唯一能跳動的東西。
那種絕望不禁令他無限回想起二十年前的遭遇,死亡與生俱來,但總有人不敢命運奮斗,雖然不能改變既定死亡事實,但可以延長壽命。
活著!
他不能多想,他知道他還活著,死亡的悲歌只不過惡魔的呻吟,大鬼小鬼還得現(xiàn)身才知道。
他的掙扎更努力了,伴隨著被風吹走的沙子,他的動作更快了!
是的,埋他的不是戈壁石,而是沙子,火星的沙子,在這里引力低,風暴強,為什么不利用下風暴呢?雖然上次就是從風暴中逃出鉆入地下的。
但眼下不利用風暴恐難逃出,而且風暴是既定的事實,他可不想被風暴吹斷腿。
他拼命地攪動,最簡單的辦法有時候才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想基礎(chǔ)知識,總會有用。
風起云涌,飛沙走石。
科學院里人們都緊緊揪著心,全世界都緊緊揪著心,這風暴不大,但在變大,很明顯風暴是被輸入某種程序根據(jù)人的數(shù)量或體積調(diào)整的。
小宇鉆進母親的懷里,小茵茵鉆進母親的懷里,全世界小孩兒都鉆進身邊能鉆的人懷里,無論是不是親屬,無論男女,無論年齡。
大人們也不禁眉頭緊皺,緊緊抱著孩子,仿佛抱著曾經(jīng)的自己,二十年前的他們,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終于他的大腿出來一大截,能扭動了,他拼命地扭動,當死亡迫近,人的潛力才會好激發(fā)到極致。
努力扭動出來,腿終于接觸到底,整個腰都出來了,這就好弄了!雖然不比前面難。
他跪著地,不停地網(wǎng)上拔,像拔蘿卜一樣。
伴隨著被風暴卷走的沙礫,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扒出來。
“哇……”
全球人都驚呼道,小孩兒們在懷里彈出眼睛查看,他們可不敢露出腦袋。
他終于鉆了出來,一場生死的拉鋸戰(zhàn)被頭出來的那一刻宣告結(jié)束。
他贏了!
全球一陣歡呼,那聲音響徹云霄,看看的天上云都被嚇散了,太陽都著急下山了,這大冬天,燥熱的更多是人們的熱情。
人們滿頭大汗,那是欣喜得汗水,無論室內(nèi)室外,人們都是如此,火星求生,無數(shù)作家揮筆作文,無數(shù)畫家揮筆作畫,無數(shù)導演已經(jīng)在籌劃電影,無數(shù)人都歡呼驚訝!
誰說宇宙不可戰(zhàn)勝?誰說火星不可戰(zhàn)勝?他就從火星拔地而起。
古有魯智深倒拔垂楊柳,今有火星他倒拔自己!
人們高歌著,歡呼著,他好像能聽見似的,擦了擦面罩看了眼天,跪在地上激動萬分。
終于出來了!
他仰天長嘯,但地球是聽不到的,全當聽到了。此刻的他仿佛肖申克的救贖,沐浴著火星風暴仿佛就是雨!沖刷掉一切舊的絕望,但也帶來了新的絕望。
“他怎么還不走???用腿按著的是啥?”
畫面里,風暴很重,他的身影很模糊。
人們知道,這是孤獨號進行的放大一千多公里火星大氣充盈著的風沙的疊加,這厚度能看清人已經(jīng)不錯了,這就證明風沙還不算后。
想當年和前不久風暴強盛時,火星真的好像增大了一圈,宛若土星般令人膽戰(zhàn)心驚。
這風暴當然還在增加,他必須盡快逃生!
“怎么還不走啊?在那啥呆著干嘛?”
“他怎么走?四周都是這樣的地,水手谷的風暴還比火星其他地方的風暴強!”
有人直播下面留言。
難道就這樣眼看著他剛重生就死去嗎?
全人類都陷入了新的絕望,太像了,他和馬克的遭遇真的太像了!
“快快快,快點生產(chǎn)希望二號!”張志強咆哮道,有人趕緊出去通知了!
“他還有希望嗎?”陳然不敢抱希望地問,他的身影不自覺讓陳然想起來馬克的遭遇,太慘了。
每次回想起來都難以忘懷,那是死神的招呼。
盡管小宇多次給他治療深空恐懼癥,他也有所改變,但他知道此生與火星無緣,只能在元宇宙里多體驗火星。
但每每落下,體驗,哪怕只是看著,就遠遠看著都特別難受!
他知道,那里很危險。
夢易碎,夢已碎!
單看火星都難受,更被說看著有人在上面掙扎呢!還是真的人,活生生的人,可能是將死之人!
“他站起來了!”
人們看到,模糊的畫面中他緊緊抱著什么,沒人知道。
但科學家也猜個大概,那不是通訊器,他不想馬克拼死抱住通訊器和地球聯(lián)系,可能不想添亂。
那東西之前切割過火星的土地,那是激光切割機!他想自己,自救不了也不想給地球能源危機添亂,南極太危險,需要能源延續(xù),還是大量能源。
暫且就叫他激光切割機,因為他就是,模糊的輪廓能大致看清,更何況他還對著空中揮舞了兩下,應該是檢測是否壞掉。
黃紅色的光說明還好好的,就能源還湊合!紅色的光是能源充足,由紅趨白漸變,白光撐不久就會滅掉。
他抱著切割機,沒頭蒼蠅般亂竄。
“他去哪?別亂跑??!”
“不亂跑能去哪?”
人們就是那么矛盾,又想他動,又不想他跑。
你想要人家干嘛?總不能在站著跳舞吧?
那是火星!死亡禁地!充滿了絕望與孤獨無助,即使給你希望也很快破滅!
他一跌一撞,就那樣被摔打著,在風中肆意凌亂。跌打損傷那根本不算什么,能活著就不錯了!
人們捂著眼不敢看,但還是要透過指縫去看,即使流著淚!
風暴越來越大,逐漸看不到他!
“看不見了!”
大頻畫面切至,孤獨號的大嘴露出欠揍的微笑。
【嘿嘿!】
人們氣的要打它!有本事你下來,找個軀體當挨揍機器人,全球排著隊暴揍照顧你生意!
【已經(jīng)在根據(jù)風暴計算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當然還要等風停才有結(jié)果!】
孤獨號略帶惋惜地說,人們一陣唏噓,遂討論一片。
“他不會有事吧?”
“誰知道呢?那么大風暴!其他倆人也不知道啥情況呢!”
“不會被摔死吧?或者再找個洞挖了埋進去?”
“這風暴雖然大,但好像沒之前大,不至于把人摔死,也不至于埋了吧!”
大家不明所以,只能相互揣測。
天黑了,會議迫不得已散去,孤獨號有事隨時通知大家來。
臨走時大家也不忘揣測,而那風暴的全球直播也被掐斷。
【法克,誰掐斷的直播?我還有太陽能!】
【阿西吧,我要看直播!我的火星幸運兒,你不能死去!】
……
全球嘈聲一片,直播總部也是很無奈,熱度雖然比直播時更大,因為直播大家都老老實實看直播呢!現(xiàn)在紛紛吐槽直播總部的廣告,無奈孤獨號不給提供素材了,它電也有限,誰讓人類不給他好太陽板的?還那么久了!索性只能回放。
可回放造成的社會影響力更大,直播是為了傳遞真實,回放被認為傳遞消極情緒被舉報了!直播總部老總被直接搞下臺,那一陣子,直播總部老總好像詛咒般,如同亡國之君位置般人人敬而遠之。
一路上,張志強都在看著手機回放。私人回放沒事,公映回放就是罪孽。
陳然看著張志強欲言又止,終于還是說了出來。
“志強,你確定要去嗎?可能很危險!”
張志強聞言,面帶笑意地看著陳然,“總要有人去的,沒人比我更合適!”
“是這個理,可是你不是還有孩子嗎?而且火星那么危險!可能路上就很危險,畢竟這一個月造的?!?p> 張志強拍了拍陳然的肩膀,“放心吧!要相信咱們國家的科技,如果沒有外在因素干擾,絕對安全!”
……
入夜,安雨夢沒有回來,估計在和柳若雪攀談呢吧!寫作時間都大打折扣了!好在最新作反響比之前好,看來換個人找靈感就是不一樣。
可那部《火星建筑師》她遲遲沒有發(fā)表,陳然也不好問,要被退稿就尷尬了,堂堂諾貝爾獎得主,連年提名者被退稿了,說出去多丟人?。?p> 室內(nèi)小宇在給小茵茵講課,指責著她的過錯,小茵茵很認真地聽著。
陳然則在一邊翻看著戈壁建設圖,一時竟不禁心系火星。
忽然,安雨夢破門而入,聲音很輕,沒有打擾到孩子,卻驚動了陳然。畢竟沒小宇聲音大,他就像個老太公教育孩子一樣,扯著嗓子叫,小茵茵乖巧地聽著。
安雨夢一臉惆悵,回來就掏出計算機打字,臉上說不清什么表情。
“今天怎么回來那么快?”張志強湊上前疑惑地問。
“別提了,若雪……”安雨夢忽然瞥見一旁的小茵茵正看著她,然后小聲貼在陳然的耳邊小聲說,“她兩口子吵架了,若雪把我們倆都趕出來了!”
“把你們倆都趕……”陳然看著安雨夢欲言又止。
安雨夢上去墊著陳然的耳朵,“嘖,想什么呢?張志強要上天,你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疼疼疼!”陳然著急忙點頭求饒。
“不和你胡扯了,還有點時間,多碼點字!”安雨夢松開陳然繼續(xù)碼字了!
陳然無奈,沒啥玩的,妻子孩子都在忙,就他個大閑人。他也不想閑,可是看著那戈壁也沒啥好看啊!沒事干也懶得看,醫(yī)學歇會兒沒事,不如出去看看志強,要不以后可能就見不著了!
也正好商討一下火星建設,說不定以他名字命名個陳然城什么的,風光無限啊!
此時的張志強正在外面惆悵,黑色的夜,四合院四棟大樓除個別實驗室外幾乎都被黑夜籠罩。
張志強爬在上面,盡情傾聽著來自自然的喘息,那無聲的呼吸也許無趣,但可能是以后去火星唯一的陪伴。
火星風聲很大,很令人恐懼,可以被關(guān)掉。但相比于無聲帶來的無助與孤獨,那風聲至少證明還存在,至少證明落地了!
忽然一個手搭在張志強肩膀上,他猛然嚇了一跳,轉(zhuǎn)頭一看,這才釋懷。
“怎么樣?妻子不同意?。∧闩畠汉孟襁€不知道這事,你真的確定要去嗎?”陳然和張志強并肩爬在扶欄上,看著一臉堅毅的張志強問。
“不然呢?”張志強聳聳肩,“我是這件事的主導,這事因我而起,也要因我而終,最好是個好的結(jié)局……應該是最好的結(jié)局?!彼詈笠痪湓捗黠@輕了,有點感慨的語氣。
“你看你自己都不自信!”陳然從張志強的語氣中聽出異常,這并不難聽出。
“是的,盡管萬事俱備,但我小時候的影響很重,我深空恐懼癥一直治不好,只不過被我壓制著罷了!”
陳然臉色瞬間凝重,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張志強,“什么?你深空恐懼癥還沒好?你怎么可以……”
“放心,問題不在這,我很理智,我只是擔心它們不止風暴這一個殺器,如果要阻止我們開發(fā)火星,理論上應該有很多障礙,當然,如果它們存在的話?!?p> “這個……”陳然長嘆一口氣,“所以現(xiàn)有的一切措施可能都是空談,因為只能擋住風暴?!?p> “那如果帶個大點的打印機呢?直接多攜帶點各種打印材料,以便隨時打?。 ?p> 張志強意會地點了點頭,“很有想法,我明天就去申請,不過這需要很強大得創(chuàng)造力,這剩下的一個月里得著重訓練想象力了?!睆堉緩娦π?,“如果你的想象力能給我就行了!可惜那只是如果?!?p> 陳然也笑了,“我不過基于已有的翻版罷了,多學點知識,很簡單的,都大學那會兒雨夢逼我學的,如果不學……”
陳然沒有說什么,那段辛酸往事只有他倆知道。
張志強笑著看著陳然,正準備追問什么,忽然他手機響了,趕緊接聽,是華院長。
“喂,院長您好……???……嗯……好……嗯……哦……啊……嗚……”張志強的表情跟著回答的語調(diào)也做著相應的變化,時而驚訝時而疑惑,有時又感慨萬千。
陳然在旁邊聽的一臉懵逼,這是在干嘛?
那么刺激?
忽然張志強一臉嚴肅地說,“陳然給我提議帶個大點的打印機,多帶點各種物質(zhì)材料,可以隨時應對突發(fā)情況,我認為可行!”
“是的感謝院長認可,我回和他說的……是需要很強大的創(chuàng)新力,最好突發(fā)性應急!”
“院長別??!喂喂,院長,喂……”張志強抱著手機一陣喂喂喂,可對方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什么情況?”陳然眉頭微皺道,“好像提到了我剛給你的建議!”
張志強見電話關(guān)閉,長嘆一口氣,“完了完了,方案改了,我上不了天了!華院長他們研究出外星人干擾的概率很大,所以可能真的不止風暴一個阻礙!而且南極危機加劇,此次飛船載重有點大,能耗也會很大,得盡量減少配重資助南極?!?p> “南極一直都很危險,不過去不了是好事,小茵茵不會沒父親了!”陳然忽然有點激動道,“意思我方案被選用了?”
張志強意會地點了點頭。
“真的假的?然后呢?怎么不讓你去了?”陳然有點激動,他難得被認可的,但還是保持嚴肅,要照顧張志強情緒。他知道他很想上天,誰不想呢?
“創(chuàng)新力不夠唄!我在火星土壤中發(fā)現(xiàn)了涅,在反物質(zhì)學說中重新重視以太假想,在可控核聚變領(lǐng)域提出了超導鑲嵌,可我連一個復雜點帳篷都不一定能想出來!”
張志強趴在扶欄上憤慨道,心中郁郁不得志,陳然想上前安慰,但不知如何照顧男人。
如何開口呢?
陳然張了張嘴,拍了拍張志強的背說,“沒事的,等火星建設好了一樣可以上去,這也是為了未知的風險考慮!”
張志強撫著額頭,看著天,今天的月亮不是很圓,但很亮,星空也如此璀璨,閃爍著耀眼的光明吸引著人們向往和探索。
陳然也跟著看著天,這個點孩子沒睡,安雨夢不著急睡,回去也沒啥事干。
“那選誰?。咳A院長不老頭嗎?我聽小宇說他好像還有病,啥病來這?”
“心臟?。 ?p> “對,心臟病,一看就不常運動,你可不能像他那樣,回去我也得督導小宇適當鍛煉。”
“他總不會帶病上天吧?”陳然調(diào)侃的問。
張志強繃著嘴笑了下,“當然不會,明天發(fā)帖全球篩選志愿藝術(shù)家,有科學基礎(chǔ)和醫(yī)學護理基礎(chǔ)以及荒野生存基礎(chǔ)優(yōu)先!”
“哦!我怎么感覺你再說我??!其實我也是半個荒野求生?!边€沒等“家”字說出口,陳然忽地一驚,“我可以試試嗎?”
張志強皺著眉看了陳然一眼,冷冷笑道,“你以為呢?半年前你就可以上去,你也沒上去??!”
“是??!但那不危險嗎?這次安全概率大?。 标惾辉秸f越激動,也越發(fā)堅定內(nèi)心的想法。
是的,這半年來他無數(shù)次懊惱過,但從沒后悔,因為他不敢后悔,他還有家,他不能棄家不顧。
但這次不同上次,有了上次經(jīng)驗這次成功率自然很高,百拿九十九穩(wěn)的把握不去說不過去了,而且他著急給兒子建座城迎接妻兒一起看雪呢!他和兒子說好一起建設火星的,雨夢也能找找靈感。
“別忘開玩笑,這真的,你不想小宇沒父親吧?”張志強起身嚴肅道。
陳然轉(zhuǎn)頭笑對張志強:“放心吧!要相信咱們國家的科技,絕對安全!”
這是張志強送陳然的話,現(xiàn)在還給他。不過并不完整,因為先前沒考慮到外在因素,但后來坐實了,那就去掉那句,反正不影響整句內(nèi)容主題就行。
聽陳然這話,張志強極力控制住自己情緒,片刻,“我相信你,但你要經(jīng)過妻兒的同意,如果你家人不同意你依然沒法冒這個險?!?p> “你不也沒……”
“若雪同意了,她能理解我,她也是科學家,她當然知道科學家要挺身而出,時刻做好死亡的準備!”張志強說著輕哼一聲,“她要不同意我今天估計出不來了!生存本不存在,死亡與生俱亡!這依然不能否定危險的存在,你好考慮好!”
漫漫長夜,陳然不敢就等,怕陪伴妻兒的時間少了,索性和張志強作別就回去了。
在北404前,陳然久久不敢進門,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
誰料門呼地打開,安雨夢一臉鄙夷地看著陳然,“干嘛呢到家還不進來?”
“沒事沒事!”陳然說著就趕緊進屋,“雨夢你要出去嗎?”
“呵,你在外面呆了有半個小時了吧?我不出來怕你丟了!”安雨夢冷眼嘲諷道。
“你不寫作嗎?”陳然問,他知道她寫作一般不會被打擾。
“沒靈感了,想在你身上找靈感。有什么事,是想痛快點還是折磨點?”安雨夢說著握了握拳,已經(jīng)準備好動手了。
“沒事,雨夢!”
“每次都這樣,為什么那么喜歡折磨呢?直說??!隨時可以滿足你!”
“投降投降……我想去火星!”陳然嚴肅地說。
安雨夢看著陳然的樣子挺認真,但這多少次了?哪次去了?
而且她知道張志強已經(jīng)和柳若雪說了那時,她在旁邊聽得仔細,她很憤怒,但同意了他去,然后把他趕出去了!
柳若雪這是要他覺得有愧疚感,這樣才更有希望活著回來。
可惜了!太空充滿未知。
但要說陳然……這次航天只有一個名額,上次純屬意外,就是這次同樣開放三個名額,陳然也沒有機會。
“爸爸,我支持你!”小宇在遠處叫道,然后繼續(xù)和小茵茵悍戰(zhàn)考題了!
白天隨便玩,晚上認真玩,這就是他倆的日常。
聞言,安雨夢忽覺不對,小宇科學家還和華院長有來往,肯定知道內(nèi)幕,應該有新情況了。
……
陳然主動坦白了情況,希望能從寬,他可不想再從嚴!
聽完陳然的講述,柳若雪思考了會兒,露出詭異的笑容,“可以是可以,半年前你就該去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如果你死了,我就再給小宇找別的爸爸,兩個,不,十個,一大堆,我們會給小宇生無數(shù)個弟弟妹妹,而且他們都會對著你的遺像叫爸爸!”
說完安雨夢就回去繼續(xù)寫作了!
“雨夢,我不去了!”陳然拼命求饒,但有這好事安雨夢能不把握嗎?而且她知道,不管她如何阻撓,這次他可能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