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匪徒
“咦？星宿島派船過來迎接我們嗎？”
“好破的船?！?p> “上面站著好多人啊。這么遠看過去，密密麻麻的，好惡心?！?p> “我們是不是不動了？”
“好像是，怎么回事？”
“哇，那艘船來的好快！”
星河號甲板上，觀景臺上，還有餐廳，臥室，游客們疑惑，有以前就登船玩過的年輕人，還以為這是特殊節(jié)目。
沒有人想過這會是場襲擊。
因為從來沒有過，更因為船邊上的戰(zhàn)爭武器——守衛(wèi)天使加魯魯。
星河號發(fā)送了通話請求，對方靜默，兩船接近射程范圍，守衛(wèi)天使加魯魯沖了過去。
“加魯魯過去了?！?p> “咦？開玩笑吧？”
“喂，怎么回事？”
“真有這么沒腦子的人？”
炮彈炸在加魯魯屏障上，炸出一團黑色煙霧，加魯魯沖出煙霧，炮彈一發(fā)接著一發(fā)轟向加魯魯。
淡藍色的屏障擋在加魯魯身前，能耗隨炮彈的爆炸而損耗。
加魯魯進入射程范圍，雙肩聳起炮膛，響尾蛇號炮彈六連發(fā)，轟向船腰，船長室，船艙，引擎室。
船體上覆蓋住一層厚厚的肉壁，肉壁長著肉芽，每個肉芽上眨著一顆眼睛。
乍一看去，無數(shù)顆眼睛擠在一起，惡心極了。
響尾蛇炸彈呼嘯，擊打在船上。
炮彈炸開，船上的肉壁血肉紛飛，眼珠爆裂，變異的人肢體分裂，碎成肉渣，隨著火焰燃燒。
船體上的肉層，一層一層蕩漾起來，像是大海上層層海浪，朝著火焰撲過去。
火焰熄滅，留下焦?fàn)钗?，黑乎乎一團。
變異人一動不動站在船上。
每個人都皮膚慘白，眼中無神，像是沒了靈魂的肉體，還未被人按下開啟的機關(guān)。
他們身上或是長著復(fù)眼，或是長著觸角，有的手腳細長，有的腦袋奇大，手上握著步槍。
守衛(wèi)天使加魯魯，拍攝畫面，輸送回星河號和海岸防衛(wèi)局。
這時候，加魯魯發(fā)現(xiàn)信號傳送出現(xiàn)故障，信號發(fā)送失敗。
加魯魯檢索信號干擾源，定位到對面破船船艙。
船艙里，女孩下半身變成章魚般的觸手，分成六條泡在綠色溶液里，上半身變成信號塔狀，向外發(fā)送著干擾信號。
這些信號在船艙內(nèi)肉眼可見，在空氣中震動著，像是水面上的漣漪，一圈圈擴散出去。
從天空俯瞰，信號波紋像個半球，扣住了星河號和破船。
星河號拉響了警報，喇叭響起了集結(jié)的通知。
“緊急通知，緊急通知。
我們遇到襲擊。
所有人到三層會客廳集合。
所有人到三層會客廳集合?！?p> 星河號上，年輕男女們還算冷靜，奔跑著朝三層過去。
船上突然發(fā)生爆炸。
濃濃黑煙從船底涌上來，接連不斷的爆炸響起，船上剛才還算從容的年輕人們，此時尖叫飛奔，無頭蒼蠅般找地方躲藏。
星河號船長室，冷氣繚繞，冰層擠在室內(nèi)。
船長等人身上包裹著層淡金色氣息，抵抗著冰層的擠壓和寒氣的侵襲。
黑澤醫(yī)生快步朝三層走去，七八只昆蟲繞著他飛行。
昆蟲腹部巖漿般火紅，隨著昆蟲呼吸，鼓起又縮下，集聚著暴躁的能量。
加魯魯后背，腰下，腳跟，引擎瘋狂轉(zhuǎn)動，火焰從噴射口涌出，擋在船頭。
鋼鐵巨人雙臂超前，淡藍色的屏障，擋住船頭的沖擊。
噴射口火焰猛地增大一圈。
船猛然一頓，海水蕩漾起滔天波浪，潑灑到海面，拍打出轟隆隆如雷般的聲響。
加魯魯肩膀翻出武器，火焰彈沖船體轟過去，大片火焰燃燒起來，人如柴薪，身上火焰洶涌，卻絲毫未動。
船后螺旋槳發(fā)出刺耳的聲音，船體與加魯魯?shù)挚怪?，引擎過熱，螺旋槳脫離。
守衛(wèi)天使加魯魯飛起，頭頂，肩膀，落上雪花。
頭頂不知何時，天空籠罩住一層烏云，低垂壓下，鵝毛般的大雪，在這夏季的海洋上，飄飄灑灑。
海面冰層凝結(jié)，眨眼間，星河號和破船陷入了冰層的桎梏之中。
破船上的變異人，眼睛亮起猩紅，頭抬起，一個，兩個，十個，百個，千個，萬個，船上，船里，近萬個變異人醒來。
他們舉起武器，令行禁止，齊刷刷走出船艙，來到冰面，子彈密密麻麻從四面八方攻擊加魯魯。
火光在屏障上迸濺。
更多的變異人，分成上百個單位，奔跑著朝星河號而去。
星河號上，終于有武器重新恢復(fù)動力。
槍管從鐵壁下露出頭，對準了冰面上的敵人，槍聲響起，子彈鏈條從左到右，變異人一片接著一片倒下。
血水染紅冰面，血腥味濃郁讓人犯嘔，變異人繼續(xù)前進，他們踐踏著同類的尸體，斷臂，血水，無所畏懼前進。
前進。
前進！
黑澤醫(yī)生跳起來，伸手抓住欄桿，身體跨越，來到觀景臺。
昨晚，川越一生等人就坐在這里，欣賞著夜色的美麗。
現(xiàn)在，桌椅混亂，幾具尸體倒在血泊中，躺在遮陽傘下。
黑澤醫(yī)生停下腳步，看向擋在身前的女孩。
蛇喰柚子坐在吧臺前，冷漠地盯著他身邊的昆蟲。
她右手拎著手槍，槍口朝下，隨著手腕輕輕抖動。
左手捏著一塊昆蟲翅膀和節(jié)肢，蟲子紅色的血水在她手腕上流出血痕，沿著白皙的皮膚，從指尖滴落，
“真該死啊。你這個家伙！”
蛇喰柚子輕輕放下昆蟲，視線一直盯在黑澤身上。
“那么可愛的小姑娘，見到男生都會臉紅，坐在餐桌不知道手往哪里放，一直開朗樂觀，勤奮努力工作。
就讓你把她變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p> “哦...是嗎？”黑澤說，嘴角含笑，“撕開她身體的時候，叫聲確實動聽?！?p> 空中，火焰與冰塊，憑空碰撞。
火焰攢射，桌椅燃燒、
冰塊迸濺，滿地水漬。
“百慕大港口的人販子，變異人的藥囊，還有13區(qū)的地下斗獸場，都是你在搞鬼吧？”
火鞭抽出，寒冰擋住，冰針襲擊，火球包裹。
蛇喰柚子依然坐在吧臺前，黑澤醫(yī)生也站在原地。
兩位精神都極為集中，眼里「氣」體涌動，盯著對手的一舉一動。
“我想起來了”黑澤說，“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p> “既然如此！”蛇喰柚子站起來，“你就去死吧?！?p> 欄桿，地板，整個二層觀景臺，燃燒起火焰。
黑澤掉進蛇喰布置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