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夜深人靜
清遠城內(nèi),住所。
祈殿玥獨守空房,坐在書案前稍稍發(fā)愣。
她輕輕抬首,金色眼眸凝視著窗外的風景。
“那家伙怎還不回來…莫不是去哪鬼混了……”她喃喃著說道。
一半是擔心,另一半也是擔心。
擔心許曜這呆子出了什么意外,給人截殺了;也擔心他跑去城內(nèi)欽定的唯一青樓,到那兒風流瀟灑。
不多時,屋外有了動靜。
她匆匆起身,準備去撒嬌賣萌,然而看見是鶯夏的時候,臉色一下子陰沉許多。
“殿下,是我?!?p> 鶯夏看見神女前后的反差表情,有些無奈。
“何事?”
祈殿玥拂袖轉(zhuǎn)身便進了屋子,只有一張冷冰冰的俏臉。
鶯夏跟著來到書案前,將一枚納戒取出。
“依照殿下先前的推測,奴婢已盡力找出北地的大致范圍?!?p> 她補充道:“曾經(jīng)擁有大氣運,然現(xiàn)在落魄的宗門與家族勢力;或者,此刻正在穩(wěn)步上升的有潛力的宗門勢力……差不多都在這兒了?!?p> 納戒閃過微光,登時一排排書籍卷軸陳列在桌上、地上。
鶯夏平靜地說道:“其中合計三百二十八個宗門或家族勢力,共六十八本卷軸記載,差不多整個北地符合殿下猜測的勢力,都在其中。這些,皆是神域藏經(jīng)閣中有記載的宗門勢力?!?p> “…”
饒是神域的神女,在聽到這么多數(shù)量時,也難免一愣。
祈殿玥做過猜測,劃定了天道之子存在的大致范圍。
雖然是想當然的猜測,但總比大海撈針好上許多。
天道之子雖具有至高的氣運,未來必然成為神域域主??扇籼崆皠邮?,尚還是幼苗的氣運之子未必能活下去,身為神女的她氣運也不輸給別人。
只是沒想到…哪怕劃定了大致范圍,數(shù)量還是這樣恐怖。
“叫些下人再幫我篩選…”祈殿玥聲音顯得慵懶。
“可以是可以,如果殿下不怕神子的內(nèi)應知曉的話?!?p> “…罷了,你先退下吧?!?p> 祈殿玥略顯無奈,大不了到時編些借口,讓許曜幫忙翻一番。
她不太擅長說謊,從來都是以命令的口吻指使他人,所以,這倒顯得有點難度。
“明白,對了……”
鶯夏說道:“神域內(nèi)有一點流言,說是在北地,隱約能察覺某道殘魂氣息?!?p> “那與我有何關(guān)系?”祈殿玥不以為意。
“聽聞那道殘魂,似乎曾經(jīng)是神域內(nèi)的長老,神子也有主意要找到他。”
若的確如此,找到那位長老的話,將會是頭等功。
“我知曉了?!?p> 祈殿玥沉思些許,輕輕點頭。
鶯夏微微俯身,“那奴婢暫時告退。”
……
許曜回來的時候,已是傍晚了。
僅一只焚陰鬼面蛛并不夠,他又讓妖九幽繼續(xù)吃了些妖獸,但興許是什么消化能力的問題…妖九幽能獲得的技能,反倒是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少了。
如此作罷,他才回來。
此刻黃昏時分,高空流霞疾走,璀璨斑斕。
簡單做了些晚飯,就是夫妻二人共處的時候。
天很快就黑了,時間大約是晚上六七點,冬日月圓,玄陰氣息又旺盛幾分。
房間內(nèi),大床上。
祈殿玥靜靜跪坐著,翹臀壓著被白絲包裹的纖纖玉足,她將衣裙褪下,露出一對細膩雪白的香肩,以及如羊脂玉般完美無瑕的美背。
她將一縷白發(fā)挽在耳后,微微側(cè)身,隱約能看見胸部側(cè)峰宏偉壯闊。
“麻煩你了?!彼p聲道,“等天暖了以后,應該會好受許多,也不比這樣一直麻煩你?!?p> “沒事。”許曜說道:“一家人,客氣什么呢?!?p> 他的雙手搭在祈殿玥背上,旋即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純陽氣息。
能感受到祈殿玥的玄陰氣息似乎更旺盛磅礴了,看來,自己要抓緊再次淬體才行。
“嗯?!?p> 祈殿玥輕輕點頭,柔聲道:“說起來,你不用這樣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我,那個叫作奶茶的甜茶很好喝,但不必頓頓都沏此茶?!?p> “我看你喜歡吃甜的?!?p> “喜歡…是喜歡,但是我怕?!?p> “怕?”
傻白毛認真卻傻乎乎地說道:“這茶容易長胖,我總覺得胸前又長了肉,負擔太重。倘若到時候變得難看,只怕你會不要我,跟別的女人調(diào)情去了。”
“不會,不會,不過……”
許曜一邊驅(qū)散玄陰氣息,突然若有所思,“胸前長肉未必不是件壞事…不對,這也是件美事。”
“…?”祈殿玥沉默些許,“你在安慰我么,不用這樣,有話直說就好,罵我也可以,說來我自小到大從未被人罵過,倒有些期待?!?p> “這并非安慰不安慰的問題,我說真的?!?p> 她就像一張白紙,完全不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聽見許曜這樣認真的聲音,祈殿玥愣了些許。
短暫的思考片刻,她驀然間醒悟,“你說的是…喔,我倒明白你的興取向了,沒想到你……你這個壞蛋淫賊?!?p> “…”
輪到許曜傻了,他還不敢怎么飆車呢,哪知傻白毛踩了油門,車輪糊臉。
她雖說了壞蛋淫賊這四個字。
但這不說是罵人吧,至少也是撒嬌賣萌了,現(xiàn)在哪有罵人還用“壞蛋”這些詞???
“嗚,不,不是。這不丟人,我對此并無感知,不過于你而言……嗚,這的確是美事?!?p> 背對著許曜的祈殿玥,聲音顯得淡然平靜。
然實際上,她臉上的紅暈鮮艷欲滴,不斷蔓延至耳根子與修長脖頸。
又菜又愛玩,說的就是她。
“別說了別說了,我怕等會出了什么事?!?p> 許曜感到棘手。
冬日月圓,夜深人靜,又是這般曖昧的氣氛和溫暖舒適的床上。
再這樣被車輪糊臉,他擔心一個忍不住,就來了一次生……物理意義上的“鎮(zhèn)壓”玄陰氣息。
“淫賊,壞蛋?!?p> 祈殿玥紅著臉,聲音柔軟的罵了一句。
罵句中沒有一點臟話成分,全是惡意賣萌。
“玥玥?!?p> “嗯…?”
“能試試讓我碰一下嗎?”
“…”
祈殿玥嬌軀一顫,檀口微啟,想說什么卻也說不出來,只有清冷月光映照之下的鮮艷紅臉能表述她的心境。
若是換做別人…她定是將那無禮歹人剝皮、抽筋、去骨,撒上鹽巴,高掛城墻七日,旋即再搗碎成粉末,參入泔水之中,喂給最低賤的魔獸。
然而說這話的人是她的夫君。
那又有什么辦法呢…?
從了吧。
“嗯…你動手吧,輕一些?!?p> 傻白毛聲音柔軟,“我怕太用力……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