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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魔貓妖

第三十一章

墮魔貓妖 酉三 2739 2021-12-28 08:31:34

  “什么?”大姑姑原本還在回憶江淮的事,但聽這么一說,震驚的沒了反應(yīng)。

  “龍爺說沒了,是在下輪回帳不久,龍爺一家當年只被判了一世,所以在輪回帳里死的,就是沒了?!蹦嗤肋@輪回帳對于不同受罰者有不同的規(guī)矩。

  像付一笑那些個,就是剝奪全部,真真正正的輪回贖罪,會死會傷,但像龍爺和莫家鐘家,以及她自己這樣的,就屬于小懲,只要死去,就再沒有回到原世界的可能。

  “可沒告訴你祖母吧,要是她知道,肯定是要哭一段時間的。”

  往事是喜也是傷,談多了,就會變得滄桑,而對于長生的他們來說,滄桑感,有卻不固,得而不表,不能用百年來延續(xù)千年萬年。

  就像月老宮結(jié)緣,也很難用前緣來補后世。

  緣有時候也很可怕,莫相忘在靈魂境翻看記憶的時候,除了翻出了澤一的消息,還翻到了牧湘。

  “牧湘?”鐘明萱歪頭看她,“是哪個妖家的?”

  “比肩獸,被東虎家娶了,就為圖個吉利,畢竟比肩是祥瑞獸。”

  不想曾經(jīng)還好,如今想起牧湘,莫相忘竟把今生的氣都快嘆沒了,“她是那樣溫柔明媚,和善可親的女孩子啊,跟她弟弟完全不一樣的性格,可——”

  莫相忘對東虎妖家的討伐程度不亞于對邢昭月的,可恨,可惡,把那樣美好的牧湘折磨凋零,但更可恨的是追名山一脈的牧姓比肩獸一族,舍女兒保權(quán)貴。

  牧湘沒折在東虎家,全憑自己命硬。

  而事實證明,這比肩獸,確實祥瑞,能逢兇化吉。

  吉了別人,卻偏偏不吉自己。

  那年,牧湘頂著烏青的眼眶,來付宅跟她小敘。

  “我只要這樣做,就不會得到一個不好的結(jié)果。”

  當時的莫相忘才成親不過半月,還不懂牧湘成親后為何會如此。

  “只要我不那樣做,就會安穩(wěn)度日?!?p>  牧家給牧湘定了很多條條框框,但始終留了個門,還留了扇窗,但東虎家卻把門窗縫隙都堵死了,把這尊祥瑞獸困死在東虎家。

  而祥瑞獸也確實祥瑞,在娶牧湘后不久,東虎家的生意就發(fā)展起來,但他們并沒把牧湘當成個神獸供起來,而是生怕被旁人窺覬,也怕牧湘逃走。

  于是就給她鎖在了陰暗的地下室里。

  “追名山牧家不是比肩獸祖家,只是個小分支,是妖,不是神,攀不上祖家的大業(yè),也沒有大德,我家父、家祖都是以賣閨女為主,因為但凡挨了比肩獸名的,都有祥瑞,子,留下保自家業(yè),女,賣出保聲望。”

  這樣的事,在那時的莫相忘看來,只有氣憤,甚至想幫牧湘出主意反抗。

  但現(xiàn)如今再回看這段時,竟覺得既無助又絕望。

  “所以后來,牧湘怎么了?”鐘明萱問。

  “第一年的正妻,第二年的使喚婆,第三年的奴仆,她父親要將她鎖在東虎家,不能被休,不能合離,會毀了牧家的名聲,而東虎家不想放手,也想困住她,但又本性惡劣,不好好待她,又怕她會反抗,就,就——”

  莫相忘回想著,不由得抹了把眼淚,若她淪落到牧湘的地步,哪怕咬舌自盡都不會茍活,可牧湘從小就被其父親灌輸那樣的思想,為了保全牧家的顏面,就算遭受了什么樣的待遇,也不能離開夫家。

  更——不能死。

  東虎家又怕她跑了,就以這種丑事拴住她。

  在莫相忘最后一次從小鬼們聊的八卦中獲取牧湘消息時,已經(jīng)過了一千一百年。

  而這其中的消息,更是令人發(fā)指,莫相忘說的含糊,但其余三個都聽懂了。

  “畜生啊,這兩家就是畜生啊,怎么兩家畜生遇到一起了呢?”鐘明萱拍案而起,“太過分了,太過分了,他們怎么就不怕雷罰呢?這種事也能干得出來!”

  “小鬼兒都知道,那是牧湘想要離開了?所以東虎家就把那些齷齪事傳出去了?”嶺問。

  “是,小鬼兒們就是這么說的,字里行間的意思就是牧湘反抗了,逃出了,但逃出來后,卻,毀了名聲,也不知后來如何了?!蹦嗤婚]眼,就是牧湘溫柔和善的對她笑,給她講外面的世界,講的都是這個世界最美好的事物。

  “相忘?”豆花有些害怕莫相忘因此墮魔印加深。

  “沒事,有仇,回去報?!蹦嗤従彵犙?,“我知道,牧湘從東虎家出來一趟不容易,雷罰的事,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p>  “我猜——”鐘明萱難掩眼中的憤怒,思鐸片刻說:“我猜你雷罰的事,就是她反抗的根本吧,過了一千多年才知道,你被雷罰。”

  “不知道,不過自我成親后,我倆就只見過一面,那年我斷一尾,去付家別院養(yǎng)傷的時候,曾去過東虎宅,但那些妖仆說,他們大夫人沒在宅子里,我那會兒也沒細想什么。”

  “八成是在宅子里,但東虎家不愿意她見被人?!睅X咂咂嘴,空手變出一個煙袋點起來,“苦命呦,被一窩畜生給作踐了?!?p>  牧湘的事,讓她們四個沉默下來,在路邊的茶舍坐到天黑才離開。

  莫相忘的經(jīng)歷就已經(jīng)讓她們覺得悲憤了,可牧湘的事一出,竟成了一樁難以想象的災(zāi)難。

  “斷了尾也是幸福的,畢竟你解脫了,若是斷三尾時,沒發(fā)生那場劫難,可就不好說那邢昭月會不會使出什么陰招,對你下手?!贝笙奶斓?,鐘明萱變出一件毛衣穿上,“想想我都覺得的可怕,那樣的經(jīng)歷要是落在我身上,我真的現(xiàn)在怕的腿都在打顫,那牧湘是怎么忍了千年的?”

  “從小就忍著,最后一次見她的時候,我當時還不懂,可現(xiàn)在回看,她那眼神就是一具行尸啊,就是一個空殼,沒了靈魂?!?p>  說道膽寒處,她們四個都翻出了毛衣和斗篷穿上,牧湘的經(jīng)歷是世間最黑暗的,能讓未親歷者都跟著恐懼。

  這夜,她們四個搭帳篷宿在一起,竟都做了同樣的噩夢。

  夢到自己面臨牧湘的處境,嫁到了禽獸家。

  但她們四個對事物的看法和做法,與牧湘不同。

  莫相忘鐘明萱和嶺受到的教育也與牧湘不同,從而不會任由東虎家和牧家擺弄。

  而豆花這種點火就炸的性格,更是不容別人欺負。

  夢境里她們都在竭力反抗,最后手刨腳蹬,從睡袋里掙脫,推搡與拉拽,使她們相互驚醒過來。

  面面相覷之際,后怕的脊背發(fā)涼。

  后半夜竟也了無睡意。

  余下的幾日,她們都沒再講任何故事,也沒心情游玩,只窩在一處客棧里,消化這個故事帶來的恐懼感。

  就這么頹廢了五六日后,竟偶然碰見了高祖身邊的小妖仆,莫六子。

  “哎呦,四小姐,您從宅子里出來了?就自己嗎?”莫六子捧著兩個錦盒手里還拎著一個網(wǎng)兜,網(wǎng)著個金瓜。

  “哦,是,你這是,高祖在城里嗎?”

  “老爺不在春城,在南洼山的小漁村,最近高祖做了個短期生意,這不,讓我來收錢的,人家送了老爺兩盒子錦緞和一顆金瓜,小娟也來了,在買夫人要的東西,杠頭在看車,咱家車停在天外樓客棧呢,四小姐,您要過去嗎?”

  “啊,過去,我就是來找高祖的,天外樓客棧,行,等會兒我就過去了?!?p>  “唉,那咱就在天外樓等您。”

  春城在鴻之國最南邊,是一個四季如春的小城,而南洼山是個半島,六子說的小漁村,又在半島上最靠海邊的南端。

  高祖選擇在那里落腳,一來是看景,二來就是做海產(chǎn)生意。

  從春城到南洼山要大半天的時間,趕回小漁村都已經(jīng)晚上九點鐘了。

  高祖在收拾晾好的魷魚和紫菜,高祖母坐在房前的竹床上,修補破損的漁網(wǎng),百順在劈柴,烙花在收拾屋子,此刻正拎著三個洗好的食盒往廚房走,眼尖,瞄到大門外停下的一行人。

  “哎呦!四小姐!老爺!四小姐來了!”

  烙花緊著走幾步,把食盒撂在廚房窗臺上,把手往圍裙上擦了擦就迎上來,“四小姐怎么找到這兒的?”

  六子把金瓜和一些調(diào)味料遞給她,“可正是趕巧在街上碰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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