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
許夫人眼神凌厲,瞬間望向秦明。
沒辦法,秦明的嫌疑太大了,來得突兀,消失得蹊蹺。
正值大敵當前,如何不讓人懷疑?
但秦明搖了搖頭,卻沒有半分慌張之色,腳一勾,從地上勾起一把長劍,反握在手中,朝許夫人的方向用力一擲!
當啷!
秦明灌注真元的一劍當然是不刺向許夫人,而是許夫人背后的吳頭領!
這吳頭領本想趁著許夫人不備,將她制住,卻不料秦明橫插一腳,一劍將他手中的兵器打落!
“吳頭領,居然是你!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般對我!”許夫人也是聰穎之人,立即怒視著吳頭領道。
“哈哈,許夫人,想不到吧!”
吳頭領面露兇光,猙笑道:“出生入死我有功,論功行賞我無份,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去死罷!”
就在這時,秦明的身形一動,瞬間出現(xiàn)在吳頭領的身后,捏住他的脖頸,如同抓小雞一般,將他狠狠地摜在地上。
吳頭領得意洋洋的聲音戛然而止,只聽咔擦一聲,被秦明這一摔,這吳頭領的骨頭發(fā)出斷裂的聲響,身上的骨頭都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秦明飄身來到許夫人的面前,一行禮,笑道:“許夫人,今日承蒙照顧,晚輩感激不盡,這些煩人的蒼蠅就便由晚輩幫你料理掉吧。”
說完這句話,秦明也不管瞠目結(jié)舌的許夫人,腳底真元猛然爆發(fā),赤手空拳沖向了那群馬匪!
秦明如同一根箭矢一般,一拳砸向當頭一個馬匪。
那馬匪話還沒有說完,被秦明這氣勢磅礴的一拳擊中,連人帶馬飛起三尺多高。
砸飛第一個馬匪之后,秦明絲毫沒有停歇,拳出如驚雷,再將后面一名馬匪砍來的兵器掃,拳勢不止,打在馬匪的胸前,將他砸落馬下。
緊接著,秦明猛然一聲暴喝,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張開雙臂硬生生地按住奔馬的脖子,將那匹奔馬按在原地!
這時,第一個被秦明砸飛的馬匪才重重地摔在地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都給我停下罷!”
秦明腳底發(fā)力,催動起周身的星力,雙手宛若一堵無形的墻壁一般,硬生生地將這第一批馬匪用血肉之軀給擋住了!
那群馬匪反應不及,根本沒法停住馬匹,一個接著一個地撞在了前面的馬匪身上!
秦明好似一股無形的墻壁一般,硬生生地擋在商隊的面前,身后不過一丈之地的許夫人縱然膽色比一般婦人要強得多,面對奔騰著的馬匹,也覺得腳下發(fā)軟,幾乎難以站住身子。
七八頭全力奔馳起來的駿馬力量何其強大?以馬推馬,力量疊加之下,這股力量甚至讓讓當頭第一匹馬承受不住,硬生生地壓成了肉餅。
但就算是這樣,秦明的腳下也如同生根一般,根本沒有后退半分。
后面的馬匪終于反映了過來,展露出嫻熟的馬上功夫,分成左右兩撥,繞開了秦明這尊殺神。
“哪里冒出的小子?”
那四當家又驚又怒,帶著一身橫肉從馬背上騰空而起,手中長劍一抹,帶起一道冷冽的光芒砍向秦明!
眼前這個身穿家丁服裝的小子似乎是天神下凡一般,力氣大得驚人,四當家不求一擊致命,只要能纏住秦明片刻,手底下的二十來號兄弟便能虎入狼群一般,殺入商隊里面,擒住許夫人,讓這個家丁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但誰料秦明根本無視四當家的刀芒,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后退幾步,周身星力運轉(zhuǎn),抓住了兩旁的奔馬,連人帶馬狠狠地朝后面摜去。
砰砰!
兩匹勢若千鈞的奔馬被秦明當做暗器砸了過去,砸翻了好幾騎馬匪,在人群中頓時引起了一股騷亂。
本來許家的商隊就將營地設在土坡之上,馬力減弱了不少,如今再被秦明三番兩次阻攔住,去勢終于慢了下來!
騎兵若是速度慢了下來,威脅至少降低一半,秦明體內(nèi)真元奔涌如大河,長嘯一聲,撲向了四當家!
擒賊先擒王,這自古都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受死罷!”
四當家一擊落空,雙腳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面,根本不停歇,真氣一提,壯碩的身形如同一頭奔牛,舉刀沖向秦明。
秦明冷笑一聲,星辰之力運轉(zhuǎn)到極致,掌上隱隱有星光閃爍,宛若鐵鉗一般,牢牢抓住了四當家的長劍!
修行開山拳法之后,秦明的雙手本來就堪比兵器,再加上星辰之力的加成,只要不是靈器,秦明輕松便可破去絕大部分的兵刃。
“中計了!”
四當家突然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單手一抽,從長劍中抽出另一把細長得多的小劍,勢若閃電一般朝自己的心窩刺來。
秦明瞳孔一縮,居然是罕見的子母雙劍!
這母劍平平無奇,但子劍卻是上好的玄鐵所鑄,正是一柄靈器充盈的小劍。
原來,這把子母雙劍頗有一些來歷,當年四當家機緣巧合之下,偶然得了一塊千年玄鐵,可惜材料太少,后來被大當家給打造成了一把子母玄鐵劍。
得了這把子母雙劍之后,四當家還專門針對這把子母玄鐵劍苦練了一番拔劍術(shù),至今以來飲恨在這把子劍上的人不知凡幾。
子劍閃爍著淡藍色的寒芒,就算不是一柄靈器,也差不遠了,只要好好用真元溫養(yǎng)其中的符陣紋路,再過兩三年必定能成為一把靈器。
秦明只瞧了一眼,便能確定,這陰狠的一劍必定能砍破自己的防御。
救生艙如今還在天上飛著,引力流防護器根本沒法充能,更談不上幫自己擋上這一劍。
生死關頭,秦明折斷長劍,反朝四當家刺去。
四當家得意一笑,一步錯,步步錯,眼前這小子反應雖快,但他變招在先,如何比的上他?
只一看,他便能確定,在斷劍刺中自己之前,自己必然先刺中這個大敵的心窩!
生死一線中,秦明的眼睛明亮得好像星辰一般,手中的斷劍依然沒有一絲猶豫,朝四當家刺去。
秦明只覺得體內(nèi)真元的速度已經(jīng)運轉(zhuǎn)到了極致,星辰之力不斷地涌動著,朝手中斷劍奔涌而去!
突然間,那把斷劍之上,竟然有三寸長短的亮銀色的真元吞吐著,仿佛有星光隱隱在其中閃爍——秦明在這生死關頭,竟然終于突破了一直橫亙在自己面前的一道門檻!
在突破的那一瞬間,秦明心中頓時有了明悟,為什么自己雖然真氣無比凝練,幾乎無限接近于罡氣,但卻總是邁不出那臨門的一腳,突破不了煉體七層的境界?
因為自己穿越的身份,武道修為來得太過容易,缺少了一顆虔誠的向道之心,遇到事情一往無前,無所畏懼,哪怕身死,也一步不會退縮的道心。
道心,便是突破煉體七層罡氣勁的關鍵!
煉體七層,罡氣境!
四當家眼睜睜地看著斷劍帶著罡氣,刺入自己的肋下,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
但秦明根本沒有給他說完一句話的機會,跟提小雞一樣捏住四當家脖子,聲若洪鐘,遠遠地傳遍了整個夜空。
“硫磺山四當家在此,你們誰敢異動,便讓他橫死當場!”
那些馬匪一怔,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一般。
本來,在里應外合之下,這些商隊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兩三次沖刺便可以殺個潰不成軍。
可是誰料峰回路轉(zhuǎn),羊群之中突然沖出了一頭猛虎,一個家丁模樣的少年單槍匹馬,三兩下遏制住了他們的沖殺,并且還將四當家兩三招就擊殺,這如何不讓他們驚訝不已?
片刻之后,剩下的十幾名馬匪似乎才回過神來,一扯韁繩,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四散逃跑開來。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跑在后面的馬匪甚至還沒有看清發(fā)生了什么,便被前方潰逃的馬匪給挾裹著,往后逃跑而去!
秦明微微喘著氣,看見這些馬匪潰逃,心里頓時冷笑。
這些馬匪不同于正規(guī)的騎兵,有鐵打的紀律束縛著,被秦明的雷霆手段所懾,士氣散了之后,便再也難凝聚過來。
若是秦明還是煉體六層的時候,還真拿這群潰逃的騎兵沒有辦法,但晉入煉體七層之后,秦明便多了許多手段。
硫磺山與秦明有不共戴天之仇,秦明怎么會放任這群匪徒逃走?
只見秦明以掌為刀,罡氣一吐,連續(xù)幾掌直接砍翻了距離最近的五六騎馬匪,然后秦明手上微微一用力,將斷劍震做幾截,灌注著罡氣,甩向潰逃著的八九名馬匪!
亮銀色的星辰罡氣照亮了漆黑的夜色,不斷有馬匪慘叫著從馬背上衰落了下來。
秦明這幾截斷劍例無虛發(fā),仿佛死神的召喚一般,每一截斷劍都擊中了一名馬匪,剩下的八九名馬匪沒有一個逃得脫,盡數(shù)喪生在秦明的手下!
許家商隊的護衛(wèi)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直到最后一個馬匪慘叫著摔落下馬的時候,終于發(fā)出了震天的歡呼聲!
依舊穿著家丁衣裳的秦明施施然走回商隊,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但挾持著擊殺馬匪的余威,秦明本來頗為瘦弱的身形在商隊的眾人看來,仿佛變得無比高大,就連秦明由于剛剛突破罡氣境界,罡氣損耗過多而有些浮虛的步伐也變得無比的高深莫測起來。
沒辦法,以一人之力,在短短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內(nèi)擊斃三四十名兇殘的馬匪,最后甚至展露出凝氣成罡的絕技,如何不讓他們拜服不已?
尤其是之前那些懷疑過秦明是內(nèi)奸的護衛(wèi),更是羞愧地低下了頭顱,不敢直視秦明的目光。
“我就說他不可能是內(nèi)奸,你們偏偏不信!”
老張只覺得自己這幾年來都沒有這么興奮過,好像喝了一大缸香醇的烈酒,滿臉通紅,抓住旁邊的一名護衛(wèi),興奮的大聲說道。
秦明緩緩地走到了許夫人的身旁,微微笑道:“夫人,幸不辱命。這四當家我另有用處,留了他一口氣,請容我將他帶走?!?p> “無妨,妾身還未謝過秦少爺救命大恩……”
許夫人還待說些什么,但秦明卻沖她微微一笑,從地上拖起跟死狗一樣的四當家,干凈利落地轉(zhuǎn)身就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