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貧入贅女主(十五)
南挽猛吸一口涼氣,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妻主?!泵餮胍苫蟮乜粗?,清澈的目光寫滿了不解。
“這個不急?!蹦贤炻曇羲粏?。
“妻主是嫌棄明央嗎?”明央愣住了,眼睛一下充滿了水霧,神色分外脆弱。
“怎么可能?”南挽飛快反駁。
“那為什么不要明央?”明央眼淚早已決堤,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我想給你多一些時間考慮?!蹦贤煊弥父馆p輕擦去對方臉頰上的淚水,明央不了解她,她想多給對方一段時間適應(yīng)。
再說,對方現(xiàn)在醉酒,她要是碰了他,顯然有欺負(fù)人的嫌疑。
“我考慮好了,我這輩子就喜歡妻主一人?!泵餮胝Z氣堅定,“就想要妻主疼愛我?!?p> “唉?!蹦贤鞜o奈地嘆了一口氣。
或許對方是生來克她的,她總是拿對方?jīng)]辦法。
“妻主。”明央眼巴巴地看著她。
“走吧!”南挽主動拉著他的手往榻上走。
……
第二天,明央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
他伸手摸了摸旁邊的枕頭,冷冰冰的,說明對方已經(jīng)起來很久了。
“妻主?”一覺醒來沒有看到自己喜歡的人,這令明央有些無措。
“醒來了?!本驮诿餮牒紒y想之際,南挽端著一盅湯走了進(jìn)來。
“妻主?!毕氲阶蛲淼慕?jīng)歷,明央就有些害羞。
他怎么能……
“能起來嗎?”南挽把湯放在一旁,動作溫柔地將他扶了起來。
身后是妻主溫暖的懷抱,明央不舍得離開,所以他可恥地?fù)u了搖頭。
“那我來喂你吧!”南挽似乎沒察覺到明央的小心思,端起一旁的湯就要喂他。
湯是剛熬的,入口極鮮。
明央紅著臉享受妻主的伺候。
“咸了嗎?”南挽輕聲問道。
她很久沒熬過湯了,一時掌控不到分寸也是情有可原。
“沒有?!泵餮胄÷晸u頭,“很好喝?!?p> “那多吃一點(diǎn)?!蹦贤焖闪艘豢跉猓^續(xù)給明央喂食。
她們這邊柔情蜜意,而朝堂上丞相和禮部尚書之間的斗爭卻才剛展開序幕。
禮部尚書平日很少開口,但一開口便是大招。
她直接羅列了一系列丞相的罪名給女皇,指責(zé)對方為官不仁。
丞相也毫不示弱,直接你罵我,我罵你,兩人在朝堂上斗得酣暢淋漓。
“陛下,求您給老臣做主啊!”禮部尚書懶得跟丞相繼續(xù)吵,跪在朝堂上哭的泣不成聲。
丞相沒她這么不要臉,所以只能看著對方一個勁的哭。
女皇被她哭的心煩,更對挑起事端的丞相有些不滿。
有什么事你關(guān)在屋子里說不好嗎?硬要讓大街小巷的人知道?
“好了,別哭了,朕給你做主。”女皇不耐地皺眉,“丞相,罰你三個月的俸祿有何異議?”
“臣無異議?!必┫嗄母艺f有,萬一女皇一個不開心把她的職給革了怎么辦?
“多謝女皇陛下?!倍Y部尚書惶恐起身,借行禮的空隙,給身后的丈母娘使了個神色。
丈母娘禮親王會意,當(dāng)即一個折子遞了上去。
“陛下,臣有事要奏?!?p> “禮親王有何事要奏?”對待這個跟她有血緣關(guān)系的長輩,年輕的女皇陛下分外寬容。
“臣要奏丞相教女無方,寵庶滅嫡?!?p> 經(jīng)過兩個朝代的歷練,禮親王的口才被鍛煉的極好。她不緊不慢地講述丞相這么多年是如何寵愛庶女,又是如何對待嫡女的。在她的口中,庶女過得是眾星拱月的生活,嫡女吃得是糠咽菜。
“你放屁!”丞相氣的爆粗口,她是寵愛庶女,但也從來沒缺過嫡女的伙食。
“陛下,這都不是臣要重點(diǎn)說的?!倍Y親王看也不看丞相一眼,快速把云霞近些年在書院作威作福的事給女皇縷清。
講到有一位學(xué)子因?yàn)樵葡贾荒軓臅和藢W(xué)轉(zhuǎn)去另一個書院讀書的時候,她更是直接哭了出來。
周圍的大臣也都是一副戚戚然的樣子,她們大多都窮苦出生,知道走到今天這步是有多么不容易。
“陛下,請給您的子民做主啊!”禮親王涕淚橫流。
先皇愛民如子,作為她的下一任繼承人,女皇也不遜絲毫。
聽到這里,女皇早已怒不可遏,她拿起一旁的玉璽就往丞相頭上砸。
丞相不敢躲,只能硬生生地承受。
“啪。”丞相頭上瞬間鮮血淋漓。
周圍的大臣像鵪鶉一樣縮在一旁,不敢吱聲。
“丞相,你這個老匹夫,朕真是對你長了見識?!迸蔬€未息怒,大批的奏折又扔向丞相。
“你要是不能給朕一個答復(fù),朕就要了你這頂烏紗帽?!?p> “陛下恕罪?!必┫嗔ⅠR就慌了。
“恕罪?”女皇怒極反笑,“老匹夫,你那個女兒如果還這樣囂張,朕就罰她刷一輩子的恭桶?!?p> “陛下?!必┫囝^上直冒冷汗。
“知道該怎么做了吧!”女皇斜睨了丞相一眼。
“臣回去就把那個不成器的女兒禁足?!必┫嗾遄玫?。
“禁足?”女皇冷笑,她怎么不清楚她這個丞相打的什么心思?
“禮部尚書。”
“臣在?!倍Y部尚書趕緊回答。
“你回頭統(tǒng)計一份名單給我,把她這么多年欺負(fù)過多少個人一一寫上?!?p> “臣遵旨?!倍Y部尚書畢恭畢敬地退了回去。
“丞相,禁足未免也太便宜了。等她道完歉,你就把她送去護(hù)國寺呆一陣子吧!”女皇朱唇輕啟,臉上一片笑意盈盈。
“臣遵旨?!笔碌饺缃?,丞相只能忍痛道。
“退朝吧!”女皇隨意地擺了擺手。
“恭送陛下?!?p> “恭喜丞相?!倍Y部尚書笑嘻嘻地朝丞相拱了拱手。
“謝善,我自問從來沒有得罪過你?”丞相怒火中燒。
“丞相年齡大了,許多事都記不清了嗎?”禮部尚書毫不客氣地譏諷。
當(dāng)初她還是一個窮書生的時候,對方?jīng)]少找她茬。
“這都是些陳年舊事了?!必┫鄽獾牟恍?。
“我可不認(rèn)為這是陳年舊事?!倍Y部尚書冷冷看了她一眼。
有些事不是簡簡單單一句過去了就能輕易解決的,它只會隨著時間的掩埋越積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