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惡毒妻(二十三)
迷迷蒙蒙中,莫北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夢里,他當了將軍,風風光光回到了雨花村。不僅休掉了南挽,還揭穿了莫小森的真面目。
但就算知道莫小森犯了這么大的錯,他爹娘還是護著對方。甚至因為他執(zhí)意殺了對方復仇,他們直接跟他斷絕了關系,直言今后沒有他這個兒子。
“小北,你弟弟只是一時糊涂,你就原諒他吧!”記憶中他的母親一直是美麗優(yōu)雅的,可為了莫小森,她不惜下跪求他。
“是??!小北,你現(xiàn)在有出息了,我們都高興??赡愕艿苁冀K是你弟弟,你就原諒他吧!”
就連他的父親也選擇站到莫小森那邊,可他憑什么要原諒莫小森,他差點就沒了命。
最后他還是殺了莫小森,報了這個仇,同時也徹底跟爹娘斷絕了關系。
因為他們不想看到他,他離開了雨花村,今后再也沒回來過。
這個夢做完,又開始了另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掉下了懸崖,眼前黑乎乎一片,無論他怎么使力都無法爬上去,只能任憑自己墜入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
“莫北,醒醒?!?p> 熟悉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黑暗散去,莫北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你終于醒了?”周大黑欣喜萬分。
“你知道我們這幾天有多擔心你嗎?”周大黑一反常態(tài)的絮絮叨叨,“就連大人都推掉部分公務,天天跑過來看望你?!?p> 莫北慘白著臉,沒有回話。
見他情緒低落,周大黑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
大寫的沉默。
“南筠呢?”良久,一個沙啞的聲音道。
周大黑沒有回答。
他們這幾天都派人找遍了,都沒找到南筠。
目前他能想到的就兩種情況,最好的情況是他被人救下了,最壞的情況是他已經死了。
“我想要見他?!蹦泵銖姵冻鲆粋€笑容,他有很多話想要告訴對方。
周大黑沉默不語。
“莫北,你好好休息?!敝艽蠛谏驳乇荛_這個話題,“大人等下會過來看你?!?p> 說完,他便迫不及待地起身離開。
他的反應無異于告訴了莫北真相。
這一刻莫北如遭雷擊,好半天都沒緩過來。
“莫北?!崩顫傻玫侥毙褋淼南?,立刻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見莫北神色迷茫,他關切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p> “大人?!蹦闭Z氣哽咽,“他真的沒事嗎?”
“你要相信他?!崩顫赡椭宰影参?“他你們大多數(shù)人都厲害,一定會沒事的?!?p> 莫北沒有吭聲,他還記得南挽手臂受傷了。
“你們是遇到什么事了嗎?”不想再提及這事令對方煩惱,李澤忙轉向其他的話題。
他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嗯?!蹦迸叵胫暗挠洃洠拔覀兡玫搅私馑?,本想立刻動身。但中途有事耽擱了,就多留了一天。閑著無事,我們就去了街上探聽消息。沒想到會被人攔下來帶路?!?p> 莫北苦笑:“因他們行事過于詭異,我們就跟了上去,結果被發(fā)現(xiàn)了。他們把我們逼到了懸崖上,為了活命,我們跳了下來?!?p> 說完,他就從懷里掏出一個檀木盒子,鄭重遞給李澤。
“大人,幸不辱命?!?p> “咳咳咳?!?p> 講了太多話,他的喉嚨有些受不了。
“你先好好休息?!崩顫蓮娭瓢粗碧上?,“南筠若有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p> “謝謝大人?!?p> 聽到這話,莫北臉色總算好了幾分。
人一走,莫北就有時間思量剛才做的夢。
莫小森?想起連續(xù)幾天做的噩夢,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撫臉。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入手粗糙,甚至有些刺痛,一點也不似之前的手感。
他的臉?莫北愣愣地伸手細摸,發(fā)現(xiàn)那是一道長長的傷疤,從左臉一直延伸到右臉。
他毀容了。
愣了好久,莫北才得出這個精確的結論。
要是之前,他肯定一點也不在乎。畢竟有句話說得好,傷疤是男人的勛章。
可現(xiàn)在他有南筠了,他不能接受他是以這個模樣出現(xiàn)在對方身邊。
想到這里,莫北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南筠真的能接受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嗎?
北山腳下的一個小茅屋。
“大妹子,不好意思??!這小兄弟我們沒見過。”給南挽開門的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她看也不看畫像一眼,直接搖頭否認。
“娘,你在跟誰說話呢?”門內,有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了出來。
“沒誰,你呆在屋內?!迸藫芨吡松ひ?。
但這話說的太遲了,里面的人已經走了出來。
“咦,這不是娘你前日救的大哥哥嗎?”看見畫像,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孩童詫異道。
孩童很少會說謊,更不可能對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說謊。
女人當即說不出話來。
“你認識?”南挽緊緊抓住孩童的手。
“認識啊!大哥哥沒有畫像上好看,因為他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可嚇人了??上锇阉认聛砗笏阋恢睕]醒?!焙⑼胍参聪氲?。
“他在哪里?”南挽冷冷地看著女人,“你不說實話,我就把你屋子拆了?!?p> 女人被嚇住了,良久才支支吾吾道:“人……人已經走了?!?p> “他一直昏迷不醒,怎么可能會走?”南挽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女人的謊言,“你最好跟我說實話?!?p> “好,我說?!?p> 頂不住南挽充滿壓力的目光,女人小心翼翼道:“他一直昏迷不醒,我怕他死在屋里,就用一張木筏子把他扔下了河?!?p> “你……”南挽青筋暴起,憤怒地想殺人。
“你也不能怪我??!”女人辯解道:“我孤兒寡母,活著也不容易。好歹我救了他,否則任他一直在河里泡著,遲早會死。再說,有木筏子載著,他出不了什么事。”
聽罷,南挽狠狠地砸了一下墻壁,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看到如蛛網(wǎng)狀的縫隙,女人緊緊抱著小孩,眼神驚恐萬分。
對方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么看著這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