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惡毒妻(二十五)
入夜的北山,有種說不出的悄靜,更顯得那抬著棺材的一行人有多突兀。
“大人,我們要把這個棺材抬到哪?”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問道。
“抬去樟陽城?!毖劢怯邪痰氖勘劾镲w快劃過一絲戾氣。
既然他們不敢這么干,那他來干,樟陽城的百姓必須得死。
“咻?!?p> 就在他們說話間,一支箭凌空飛了過來,狠狠插在眼角有疤的士兵胸口。
“誰?”士兵紛紛警惕地看著四周。
沒人說話。
“咻咻咻?!?p> 好幾支箭飛了過來。
因周圍草叢密集,加上夜色濃重,一時竟分不清這箭的來向。
“出來,藏頭露尾的算什么好漢?”有士兵嚷嚷道。
聞言,躲在樹下的女子緩緩走出,露出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是你?”眼角有疤的士兵忍痛站起來,驚訝地看著南挽。
她竟然沒死,那么高的懸崖。
雖然性別變了,但臉還是一樣的,尤其是看他們的眼神。
冰冷,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情感。
南挽沒答話,握緊了手中的箭。
“你對付不了我們?!毖劢怯邪痰氖勘V定道。
對方胳膊上有傷,支撐不了多久。
“那就試試?!蹦贤煊稚淞艘患?,這一箭插在了眼角有疤的士兵胳膊。
“兄弟們,動手。”有士兵反應過來,大聲喊道。
他們有箭,不怕她。另外,他們人多,對方只有一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
所有還站著的士兵立刻拿起了手中的刀劍,朝南挽逼近。
南挽看了他們一眼,轉身消失在草叢。
“她想跑?!?p> “弟兄們,追?!?p> 見狀,十幾個士兵抬腳追了上去。
山路陡峭,他們跟著南挽七拐八拐,不知不覺到了一片陌生的林子。
“要不別追了吧!這里太危險了”
“怕什么,我們可是有十幾個人?!?p> 這時,有一個人影飛快從他們面前閃過。
“她在那?!?p> “快追?!?p> “唔?!?p> 士兵著急追人,沒有注意腳下,很快就掉入了南挽精心設計的陷阱。
“還有十個?!蓖紫碌膽K狀,南挽沒有任何同情。
一天前,她就注意到了他們一行人。雖然奇怪他們還滯留在這,但正好方便她動手。
起風了,簌簌聲此起彼伏。
讓人察不住這到底是樹枝拍打的聲音還是腳步聲。
“大人,他們去了那么久,會不會遇到危險了?”有士兵惴惴不安道。
不知為何,他心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會的,她只有一個人。”有人飛快反駁。
對方不可能打贏他們十幾個人。
眼角有疤的士兵狼狽地坐在樹下,閉目養(yǎng)神。
一炷香過去,去追的士兵還沒有回來。
“大人,我們去看看。”許久的等待將他們的耐心磨得一干二凈。
“都去吧!”眼角有疤的士兵睜開眼睛,“如果碰到那人,務必把她的人頭給我?guī)н^來?!?p> “大人,你……”
大人受了傷,留在這里著實不妥。
“難道你們這么多人都對付不了她嗎?”眼角有疤的士兵冷笑,“一群廢物。”
“大人,我們這就去?!?p> 這一去就是大半個時辰。
“該死,怎么還不回來?”眼角有疤的士兵撐著一旁的樹費力起身。
“你是在等人嗎?”女子五官精致美艷,又因體力不支臉色有些蒼白,襯著她整個人越發(fā)凄清哀婉。此刻笑意盈盈的模樣,活脫脫一個從話本里走出來的艷鬼。
眼角有疤的士兵恍惚了一下后,很快就意識到了對方出現(xiàn)在這有多不正常。
“他們呢?你把他們殺了?”說這話的時候他滿眼都透露著一股不相信的意味。
“看你怎么想了?!蹦贤齑浇呛?,不以為然。
說話期間,眼角有疤的士兵情不自禁地看向了她的右手,那里的傷口裂開了,鮮紅的血大顆滴落在地上。
“你……”聽到她說了什么后,眼角有疤的士兵幾乎駭然地看著南挽,他沒想到對方竟有這么大的能耐。
“你想怎么死?”對方臉上仍是一幅笑意盈盈的樣子,語氣隨意的就像問你今天想吃什么。
“你是誰派來的?”眼角有疤的士兵往后退了幾步,對方的身手,絕不像是普通人。
“沒誰?!蹦贤鞊u頭,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握緊那支插在對方胸口上的箭。
一點一點地把它送進去。
“說吧!你們有什么目的?”南挽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橫在對方脖頸上。
眼角有疤的士兵強忍著疼痛一聲不吭。
“你不說我也知道。”南挽打量著一旁的棺材,“想把里面的尸體扔進樟陽城,好讓城中人都患上疫病。”
眼角有疤的士兵神色漸漸變了。
她怎么知道?難道對方一開始就跟著他們。
“放心,我是不會讓你如意的?!蹦贤鞂⑹种械呢笆资者M懷里,轉而掏出一把火折子,扔了過去。
“你……”
“你就留在這里自生自滅吧!”看著棺材被火光吞沒,一點一點地消散殆盡,南挽轉身離去。
大澤城。
“莫校尉。”
看到莫北,城墻上的士兵紛紛行禮。
“這是第幾次了?”望著城墻下的百姓,莫北眼神冰冷而嗜血。
這些人真是一群毒瘤。
“回大人,這個月是第四次了?!?p> 算上之前八次,前前后后一共有十二次。
本來之前被他們嚇住了,好幾日沒來??陕犝f他們手上有疫病的解藥后,就都跟瘋了一樣。
殺也殺不走。
見他們無動于衷就拼命砸城門。
“我們要解藥,快放我們進去?!?p> “你們這些天殺的,快把解藥給我們。”
如此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看得城墻上所有的士兵都生厭。
“將軍那邊怎么說?”莫北瞇起眸子,南挽的失蹤,令他整個人都變了。
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平時除了周大黑,沒人敢接近他。
“將軍有些猶豫,但被劉軍師勸住了。”士兵斟酌著開口。
在他看來,將軍心腸真的太軟了。
這群人若是救了,來日就會插他們一刀。
莫北擰眉:“回頭我會找將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