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惡毒妻(三十三)
正月初十這日難得沒有下雪,天氣晴朗。
南父一大早就出門了,走前囑咐南挽把水缸的水加滿。
“篤篤篤。”
有人敲門。
南挽以為是南父,忙急匆匆地跑去開門。
“吱呀?!?p> 門開了。
“莫北?”看清來人之后,南挽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我找你有事?!蹦备砂桶偷?。
他好怕南挽把他攔在門口,不讓他進(jìn)去。
“進(jìn)來說吧!”南挽將莫北拉了進(jìn)去,轉(zhuǎn)身合上房門。
“南伯父呢?”莫北掩飾住內(nèi)心的竊喜,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問道。
“我爹去劁豬了,過幾日才會回來?!蹦贤爝呎f邊招呼莫北坐下。
“你以后就一直這樣嗎?”看著南挽拎著木桶往水缸里倒水,莫北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見過南挽運(yùn)籌帷幄的模樣,很難把現(xiàn)在的她跟之前的她當(dāng)做一個人。
“差不多吧!”南挽無奈道:“我一個女兒家做什么事都不方便,比不了你們男人?!?p> “你不要貶低自己。”莫北下意識反駁:“你那么厲害,就算是女子又如何?!?p> “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事嗎?”南挽放下手中的木桶,靜靜地看著莫北。
如果是的話那她也無話可說。
“不是?!蹦睋u了搖頭,“大人讓我過來是為了這事,但我自己想來則是為了見你。”
這幾個月的時間,他想清楚了。
南筠如何?南挽又如何?只要對方是那個一直陪著他的人就夠了。往事種種,不必在提。
最后一個字都還沒說完,南挽就伸手抱住了他。
莫北的手停在半空,呆滯地厲害。
兩人相互依偎的畫面很美,但顯然另一個人不這么想。
南父走到半路上想起沒帶干糧就返了回去,結(jié)果剛走進(jìn)家門,就看到一個看不到臉的男人抱住了他的寶貝女兒,當(dāng)即氣地沖上來狠狠將他們二人分開。
“你想對老子的寶貝女兒做什么?”南父站在南挽身前,敵視地看著莫北。
“南叔。”莫北尷尬地轉(zhuǎn)過身,喊了一句。
“原來是你這臭小子?!蹦细负莺莸闪怂谎?,“你不是要休了老子女兒嗎?今天來是為了遞休書?”
聽到這句話,莫北愣了一下。
難道南挽沒有把休書的事告訴南父?不過也是,要是南父知道他給了南挽休書,現(xiàn)在就會把他趕出去。
“爹,我們有事要說?!蹦贤炜扌Σ坏茫φ境鰜斫忉?。
“跟他有什么好說的?”南父皺眉道:“這就是一個負(fù)心漢?!?p> 他女兒那般好,對方不好好照顧就罷了,態(tài)度還很冷漠。
他又不是賣女兒,要不是當(dāng)初南挽執(zhí)意要嫁過去,他根本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爹,我是真的有事要跟挽挽講?!蹦焙裰樒さ?。
既然南挽什么都沒說,那他可以假裝他們還在一起。
“老子才不樂意當(dāng)你爹!”南父當(dāng)場想翻臉,但被南挽勸住了。
“爹,有人還等著你過去?!?p> “回頭再來收拾你這臭小子。”南父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家門。
“休書你扔了?”莫北訝異地看著南挽。
“不,我撕了?!蹦贤齑浇俏⑽⑸蠐P(yáng),笑道:“我不接受你這么平白無故地休了我?!?p> “嗯?!蹦蔽兆∧贤斓氖?,肯定道:“我也不接受。”
他早該想清楚,南挽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那你愿意跟我回去嗎?”莫北出聲試探。
南父在這里,他不確定南挽愿意跟他走,畢竟戰(zhàn)場太危險了。
“你去哪我就去哪。”南挽輕聲道。
要知道,她本來就為莫北而來。
之前是因?yàn)槿蝿?wù)她必須跟著對方,現(xiàn)在是因?yàn)橄矚g。
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去哪里都無所謂。
戰(zhàn)場又如何,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她又不是沒過過。
聽到這話,莫北緊緊抱住南挽,兩眼微紅。
他沒想到,他對南挽說出那般冷血無情的話之后,對方還肯接受他。
“挽挽,我寧愿你恨我一點(diǎn)?!蹦睖惤贤於叺驼Z。
“我倒寧愿你多恨我一點(diǎn)?!蹦贤煺J(rèn)真道。
明明是她隱瞞在先,就算有錯也應(yīng)該是她先開口。
“我舍不得?!蹦弊猿耙恍Γ拔蚁脒^要忘記你,但我做不到?!?p> 忘記一件事很容易,忘記一個人很難。
【恭喜宿主,男主黑化值恢復(fù)到了正常水平,望宿主再接再厲。】
機(jī)械音煞風(fēng)景地響起。
南挽沒有理會。
“你爹那邊?”莫北摩挲著南挽的頭發(fā),猶豫道。
“我會跟他講清楚?!蹦贤燧p輕啄了莫北耳垂一口,如愿看到對方耳朵迅速涌上一股薄紅。
“對了,那些人是你動手除去的嗎?”莫北突然想到什么,拉住了南挽的手。
“是?!蹦贤禳c(diǎn)頭承認(rèn)。
“你是在為我報仇嗎?”莫北緊緊地盯著南挽的眼睛。
“是?!蹦贤煸俅吸c(diǎn)頭。
“挽挽。”莫北眼角無聲落下一滴淚水。
是他錯了,他不該說那么重的話。對方是真的喜歡他,沒有半點(diǎn)虛假。
他幾乎不能想象對方在受了傷的情況下是這么為他報仇的。
想到對方背地里為他付出這么多,莫北就感覺自己的心揪的厲害。
“疼嗎?”南挽伸手細(xì)細(xì)摸著莫北臉上的傷疤。
從左臉貫徹到右臉,觸目驚心。
她都能想到那種痛苦會有多折磨人。
“疼。”莫北委屈巴巴道。
疼的他幾天幾夜都睡不好覺,夢里都是南挽。
那時他以為對方死了,天天都死氣沉沉。要不是沒有確切消息證明,他真的有可能跟著她離開。
南挽沒說話,只是抬頭溫柔地吻著那道嚇人的疤痕。
酥酥麻麻的,莫北感覺腦袋一下變得昏昏沉沉,連剛才想說什么都忘了。
“這樣還疼嗎?”南挽輕聲道。
“不疼了?!蹦睋u了搖頭。
只要對方陪著他,多大的痛苦他都可以忍受。
“那我每天都這樣幫你止疼好不好?”南挽溫柔地?fù)崦钡哪槨?p> “好?!蹦毖劬σ涣?,當(dāng)即毫不猶豫地點(diǎn)頭。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把南挽綁在身邊了。今后不管干什么,對方都會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