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惡毒妻(三十五)
五月,澤王軍隊打進皇宮,群臣押著皇帝投降。
冷宮。
已經(jīng)不再是皇帝的先皇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給自己灌酒。
“陛下?!?p> 眉眼溫軟的美人提著一壺美酒,笑著走了過來。
“你是來看朕笑話的嗎?”先皇狠狠推開她,“滾,朕不想看到你?!?p> 美人誤了他的國,他醒悟的太晚了。
要是早知道,先皇苦笑:“要是早知道,他就聽大臣們的勸?!?p> 美人被這樣對待也不惱,笑著又貼了上去。
這次先皇懶得搭理。
美人放肆地依偎在他懷里,笑著給他遞酒。
他接過,一聲不吭地喝了下去。
“陛下,你可曾記得梅見?”
梅見?先皇已經(jīng)半醉了,糊里糊涂地念著這個名字。
“是??!美人笑容淺淺,“陛下,你想起來了嗎?就是哪個給你跳羽衣舞的那個女子?
羽衣舞?先皇恍然,他記憶中是有這么一位。
她的舞跳的很好,身段也曼妙,可惜他寵過對方一段時間就給忘了。
因為他膩了,不想反復(fù)看她跳舞,他新喜歡上一個歌姬,那個歌姬會唱動聽的《采蓮曲》。
“陛下,她說她很想你,你能下去陪她嗎?”美人笑著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插在先皇的心口。
“你?!毕然鼠@恐地看著她。
他沒想到,區(qū)區(qū)一個美人竟然有這么大的膽量弒君。
“誰派你來的?”
“這還要問嗎?”美人佯裝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當(dāng)然是梅見姐姐了。”
不。先皇瘋狂搖頭,那個女人已經(jīng)死去十多年了,她的家人也都不在了。
怎么可能是她?對方一定在騙她,他不信。
“陛下?!泵廊藴惤?,吐氣如蘭。
“陛下,時候不早了,你也該上路了,畢竟她已經(jīng)在地下等了你十多年?!?p> 親眼看著對方咽氣后,美人毫不猶豫地拔出了匕首。
“事情辦成了嗎?”男子站在角落,身形影影綽綽。
“辦成了?!迸庸ЧЬ淳吹匕讶狙呢笆走f了上去,“這是憑證?!?p> “你要的東西我準備好了,你可以走了。我會派人護著你,保證你今后不會遇到危險?!蹦凶咏舆^匕首,不以為意地把它拿在手上把玩。
“謝大人?!?p> 聞言,女子眸子劃過一絲欣喜。
繼續(xù)留在宮里逃不了一死,這次幫忙反給了她一線生機。
有對方這一番話,她不必擔(dān)心以后的日子不好過。
“走吧!”
男子推開大殿的大門,緩緩走了進去。
“你終于死了?”看著地上躺著的人,男子臉色十分復(fù)雜。
他復(fù)仇了兩輩子,兩輩子這個人都死在別人手里,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簌簌。”
一陣風(fēng)吹來,草木搖搖晃晃。
“出來吧!”男子看著柱子后方。
“軍師。”莫北從柱子后面走了出來。
“你也重生了?!蹦睅捉隙?。
這樣一來,對方往日的奇怪之處也都有了解釋。因為重生,所以對方避開了前世的事。
但他還是感到奇怪。
奇怪對方這輩子做的事跟上輩子完全不一樣,是后悔了嗎?
“是??!”劉軍師笑著站了起來,“將軍,好久不見?!?p> “你什么時候重生了?”莫北警惕地看著他。
他還記得,上輩子這個人做過的惡事。
“就在將軍昏迷不醒的那幾日?!?p> 劉軍師彎腰把匕首插在地上那人的胸口,垂眸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莫北不解地看著對方。
兩輩子了,他可以說是從來都沒看清這個人。
“放心吧!將軍,我已經(jīng)報復(fù)完了,不會再做什么,你不用這么警惕我。”
劉軍師嘆息道:“畢竟我要的都已經(jīng)得到了。”
上輩子的生活雖好,但不是他想要的。
“聽說你跟南挽準備走了?!眲④妿煆膽牙锾统鲆淮碌募t豆手串,“這個就當(dāng)做是我對你們的祝福吧!”
上輩子來不及送出的東西這輩子終于有機會送出。
紅豆紅豆,相思相思。
他到底還是后悔了,所幸老天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重新選擇。
莫北沉默著接過這串紅豆手串。
紅豆手串材質(zhì)很好,色澤鮮艷,粒粒晶瑩,一看就知道送的人下了一番功夫。
“你走吧!我還想在這呆會?!?p> 劉軍師擺了擺手,有些事,對方還是不知道為好。
莫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良久才道:“好自為之?!?p> “嗯?!?p> 空曠的大殿,頓時只剩下劉軍師一人。
趁著周圍四下無人,他終于能放下心頭的包袱,痛痛快快地哭一場。
“阿姐,我好想你?!?p> “你們真的要走?”周大黑一臉不舍地看著他們。
“嗯?!蹦贤煨χc點頭,“我已經(jīng)跟陛下說了。”
“陛下同意?”周大黑微微皺眉,這要是他都很難同意。
畢竟是好不容易才培養(yǎng)出來的心腹。
“自然是同意的。”
南挽唇角含笑,道:“我們得了絕癥,命不久矣。強行挽留,也是徒增煩惱?!?p> 真的還是假的?周大黑嚇了一大跳,當(dāng)即拉著南挽上下檢查。
“你別動手動腳?!蹦泵嫔挥莸負踉谀贤旄?。
“好吧!”周大黑無奈地松開了手。
“放心吧!一時半會不會復(fù)發(fā)。”見他擔(dān)憂,南挽輕聲安慰。
“是那次北城染上的?!敝艽蠛诤芸炀吐?lián)想到了莫北口中那個古里古怪的大夫,“要是他沒死,我一定捶死他?!?p> “我們時間不多了,就想在外面走一走,勿念?!?p> 莫北拍了拍周大黑的肩膀,沉聲:“以后就只剩下你了,好好保重?!?p> 聽到這話,周大黑瞬間兩眼通紅,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保重?!?p> 南挽朝他拱了拱手,拉著莫北離開。
他們都知道,今天過后,他們就再也不會遇到了。
“一路順風(fēng)。”
周大黑嘶啞著嗓子喊道。
莫北擺了擺手,算是接受了他的祝福。
怎么會這樣呢?周大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為何要騙他?莫北輕聲道:“我們跟將軍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這樣豈不正好?!蹦贤煨Φ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