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你來到,泉海市第二實驗中學(xué)?!?p> 老人的聲音很低沉沙啞,總體上和第一次見他時沒什么區(qū)別,唯一的變化或許就是在他說話時,嘴角在不斷的滲出鮮血。
“歡迎光臨?!?p> 他是笑著的。
不過這種笑容,伴隨著聲音仿佛惡魔的低語在耳邊響起,恰如一幅詭異的油畫,顯得是那么的不真實。
“您好,請問這里是傳達室么?”周默站在門口,輕輕的用腳抵住房門,防止關(guān)上,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是來辦理學(xué)生卡。”
老人先是點了點頭,算是證實了他的問題。隨后他歪著頭,把腦袋由上至下幾乎掉了個方向,緩緩?fù)鲁鰩讉€字:“學(xué)生卡……”
“小朋友,學(xué)生卡是無法辦理的哦?!?p> 無法辦理?那傳達室還有什么作用?
看來那所學(xué)校的規(guī)則從這里開始便已經(jīng)不再適用。既然如此的話,自己也沒必要留下來了……周默默默想著。
“那……打擾了,我去教導(dǎo)處問問吧。”
他將姿態(tài)放得極低,笑著告辭。
說完后,他轉(zhuǎn)身便要離開,但這時身后的老人卻叫住了他,提醒道:“小朋友,教導(dǎo)處也無法辦理學(xué)生卡?!?p> “如果你真的需要,可以先在我這兒登記一下身份,我?guī)湍闵暾??!?p> 停下腳步,周默回過頭頗感疑惑。
不是說無法辦理么,為何見我要走忽然又告訴我可以幫忙神情?
不對勁,這個老人絕對有問題。
他擺明了是不想讓我離開……即使想到這點,周默此時也不敢強行逃跑。
雖然老東西沒有腿,可誰知道他會不會追出來?在沒搞清楚對方的意圖之前,最好先別激怒他。
不可粗心大意。
將木門一角卡在臺階的某個土塊位置,保證其無法自然關(guān)閉后,周默才往里走了幾步,問道:“在哪里登記?”
“桌子上,有表格?!崩先松斐錾n老的像枯樹枝一般的手,指了指正對著床榻的另一個角落。
如果在那個位置填寫信息,那么觀察老人的視野將會完全被遮擋。
周默可不敢輕易把后背交給一只厲鬼。
“好的?!?p> 道了聲謝,他緩緩朝著書桌走去。
桌子上擺滿了書和紙頁,交錯凌亂的堆疊在一起,桌角上有一瓶紅色墨水,旁邊的紙簍里插著幾根黑色的水性筆。
周默從中隨意抽出一張表格,拿起根筆填寫起來。
為了防止在自己寫字時老人突然偷襲,他特意側(cè)過身子,找了一個即使低著頭時,也能看得到床榻的角度。
“姓名:韓一懷;性別:男;年齡:十二歲;班級:初一一班……”
這番流程可謂是輕車熟路,周默很快就填寫完了表格。
“已經(jīng)寫完了?!?p> 放下表格,周默轉(zhuǎn)回身說道。
可是剛把腦袋扭過去,他赫然發(fā)現(xiàn)一張滿是血痕的臉,正緊貼著自己。
瞬間,周默心肺驟停。
“他……什么時候過來的?!”
眼前是一張格外畸形的臉,偏偏體型膨脹到臉盆大小,可偏偏五官擠在一起。其余部分盡是浮腫,像是到處懸掛著住滿了水的尸塊的死肉,散發(fā)著難聞腥氣的惡臭。
周默死死盯著他,大腦一片空白。
任憑他怎么想,都不明白這家伙是什么時候跑到自己身后來的。
因為腦袋埋下后,就只看得見床,再加上他第一眼見到老人下半身連接著床榻后,下意識的認為二者必定是共生關(guān)系。
天曉得這老東西居然還能脫離下來,不是長在一起的嗎?
此刻,房間里周默的呼吸聲清晰可聞,恐懼感在心底肆意蔓延。
足足十幾秒鐘,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
時間雖短,但周默卻感覺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滋滋……”
還等什么?
周默反手抓起一疊厚厚的書信紙,猛地往臉前砸去。
這種時刻他也顧不得考慮“是否能對其造成威脅”的事情,只要伸手能觸碰得到的東西,他全都拿起來,一股腦的丟向老人。
書、筆、墨水、紙簍……
這是人在遇到危險時刻的正常反應(yīng),會不顧一切的借助身邊所有物品,無論這些東西是否有效。
就像落水者總是會死命的薅住見義勇為的路人一般。
眼看身邊的物品已經(jīng)被自己搬空了,周默腳下也沒閑著,找準其中間隙,飛快的朝門口跑去。
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開這里!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就連傳達室的老人都是厲鬼,恐怕其他的教師也是如此。如果跑出去的話,我得改變計劃,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圖書館,然后回到另一座學(xué)校,此地不宜久留?!贝竽X飛速運轉(zhuǎn),周默速度絲毫不減,眨眼之間已經(jīng)來到房門口。
他抓住房門,但還來不及做出其他的動作,一張沾滿血色蛆蟲的床便從遠處砸來。
“嘭”的一聲,木板床砸在門上,濺起一片灰塵,惡心的長蛆掉落一地,瘋狂的想要順著周默的腳踝爬上身體,吸食血液。
與此同時,老人也完全卸下了偽裝,不再是故作“和善”模樣。他頂著巨大頭顱,飄在空中,只有上半身。看得出他生前是被人攔腰砍斷的,碎肉與鮮血不停地從腰部往下滴落,盡是恐怖。
對方雙眼赤紅,被怒火淹沒,一副誓要吞噬周默的架勢!
“不好,門被堵住了!”
摔碎的木板碎片擋住了去路,身邊還到處都是蛆蟲,周默被堵在墻邊,動彈不得。
而且這間屋子本就狹小,根本沒有留給他一丁點操作的空間。
“完蛋了,趙昭要是再不出來的話我可就真的涼了?!敝苣瑑?nèi)心呼喊著,額頭上都是汗。
之所以敢如此大膽的進來,他最大的底牌就是吳倩云口中的紅衣厲鬼趙昭。
“趙昭?你還在嗎?”
“趙昭姐,要不要出來看一眼!”
“昭昭姐,我給你發(fā)歌,趕緊出來吧!”
“大姐,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要被這老東西給吃了!”
老人逐漸逼近,周默徹底絕望了。如今想想,把希望寄托在一個本就不靠譜的厲鬼身上,真的是一件很蠢的事。
“不行,我不能死在這里?!?p> 兩只腳早已被蛆蟲覆蓋,又癢又痛。周默死命地思考,總算想起來一件差點就被遺忘的東西——紅色學(xué)生證。
橙色的堅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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