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林亮在聽到丁晨的話后,竟似完全不懂一般,依然毫不在意對兒子說話會有多傷害他,繼續(xù)對著丁晨說著:“難道不是嗎?他已經這么大了,還不知道面條怎樣才是煮熟了嗎?他給自己煮的時候,怎么不見他這樣?”
看著兒子在聽到自己爸爸如此冤枉自己的話語后,眼眶微紅的樣子,丁晨無比的心疼,又極為不解林亮今晚究竟是怎么了,要如此冤枉兒子,一時胸口的火氣似快炸裂了一般,終于再也忍無可忍的,對著林亮便大聲吼了回去:“你簡直是無理取鬧!你是酒喝多了,還是腦袋出問題了?怎么跟你說話你都聽不明白,非得這樣繼續(xù)冤枉孩子!”
“我冤枉他了嗎?啊!你還說是我無理取鬧!”
林亮似被丁晨的話語激起了更大的無名之火,順手拿起手里準備盛面的碗,便摔向了鋪著瓷磚的地面。
“咣”的一聲,隨著瓷碗的碎裂,胸口都已燃燒著熊熊火焰的倆人似瞬間爆發(fā)。
丁晨看著一地的瓷碗碎片,看著站在自己不遠處、似極為陌生的林亮,一陣陣的失望涌上心頭:“你總是如此自以為是、固執(zhí)己見!你從不明白你作為父親究竟擔起什么責任,應該如何當好兒女的榜樣!總喜歡以摔各種東西來表達你的情緒!你覺得這樣的成長環(huán)境,對孩子們有什么幫助?啊!”
丁晨說著說著,忽然竟有些失控的對著林亮大叫了一聲,又覺胸口無比疼痛,捂著胸口靠在餐桌前使勁讓自己站得穩(wěn)一些,心中卻想著,再也不愿呆在這讓人一刻也無法繼續(xù)呆下去的地方。
丁晨似忽然間便平撫了心情,也似再不對某人抱有任何希望一般,用著極其平靜的話語,對著林浩明說:“浩明,走,我們收拾一下東西,立刻離開這里!”
此時的丁晨,早就隨著林亮對兒子一聲聲的責罵,在那“咣”的瓷碗碎裂聲后,便帶著無比失望的神情,悄然流下淚了來。
原來自己曾經對林亮的那一絲幻想,以為林亮終有一日會轉變對兒子的態(tài)度的那抹泡影,隨著那一聲聲的責罵、隨著那瓷碗的破碎聲,最終也是破碎了。
果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不論自己如何努力想要改變,想要扭轉他對兒子的態(tài)度,卻總是得不到轉變。
不知那曾經有多少個夜晚,因為他對兒子的一聲聲指責、謾罵和質疑,讓丁晨有多么的難受和心疼。
每每看著兒子漸漸沉睡后的模樣,那一副依然緊緊皺著眉頭的小臉,時不時在夢里仍叫著“爸爸不要”的呢喃聲,丁晨便覺心如刀絞。
那曾經多少個日日夜夜,兒子都如這般的承受著來自于父親的種種責罵。
丁晨還曾質問過林亮:“兒子是我一個人生的嗎?”“他是我從別處帶回來的孩子嗎,讓你這樣的厭棄他?”
丁晨真的無法明白,為何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林亮非得這般對待?
隨著那“咣”的瓷碗摔碎之聲,早已被這爸爸媽媽爭吵嚇壞了的林曼熙,忽的發(fā)出“哇”的一陣哭聲,隨后便是抽抽噎噎的說話聲:“爸爸......爸爸,你......怎么又摔東西!你......你說過你......不再摔東西的!你把我最喜歡的碗都摔碎了!嗚嗚......”
看著曾經心愛的瓷碗,已經成為了地面上的碎裂瓷片,林曼熙心疼的便彎下腰想要拾起來。
林亮似被女兒這一陣哭聲給驚醒了,連忙制止了女兒想要拾起碎片的動作,一把抱住了林曼熙。
“熙熙,別哭,對不起,爸爸嚇倒你了!”
本有些擔心女兒的丁晨,見林亮已在開始哄著孩子,便拉著林浩明的手,走進了臥室。
“浩明,你去把那個最大的行李箱拿下來,收拾一下你自己的衣物,我這去收拾我的,今晚我們倆就搬出去住。”
已被父親深深傷害的林浩明,也似對爸爸再不抱有任何的希望,聽到丁晨的話后,便毫不猶豫的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衣物。
見兒子一副急于想要離開的模樣,林亮仍然不依不僥的對著林浩明說道:“怎么?這么著急拿行李箱,是想要和你媽媽搬出去嗎?”
準備放下行李箱的林浩明,聽著林亮那似嘲諷的話停頓了片刻,抬頭看了一眼林亮,瞬間又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