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眼前的美

　　門口遛狗的老大媽因為牽引繩長，沒捋順，在上臺階的時候，被牽引繩拌了一腳，摔傷了膝蓋。路上有吆喝聲，像是賣水果的，過一陣子，就沒了聲音，像是沒聽到過一樣。上面有位學(xué)生拖著腮幫，望著遠方，或許是想某個女同學(xué)也不無可能。

　　“干嘛呢兒子？”身后的爸爸問道。

　　“你別問了老爸，打擾我思考問題?！边@位同學(xué)不耐煩的回答道。

　　“呦！思考的數(shù)學(xué)題還是物理題呀？”爸爸從后面伸著頭看兒子。

　　“比較深奧的宇宙奧秘，你不懂?！眱鹤舆€是拖著腮幫，有些不耐煩的說著。

　　“呦呵！還宇宙奧秘，爸爸等著你上天！臭小子，外套！”爸爸順手把外套扔給兒子，笑著說道。

　　兒子接過外套，繼續(xù)著他的思考。

　　周憶秋聽著他們的對話，不禁想起了她的學(xué)生時代。這一去不復(fù)返的時光里，鋪墊著一路的溝溝坎坎，數(shù)不清。她走回院子，坐在門口沉默著。

　　回憶就像條魚，在腦海里自由自在的游來游去，累了就找個水草邊歇歇，然后再繼續(xù)游。它停留的地方，或者是它經(jīng)過的地方，過一會兒就忘記了。有些人的有些事，他們的回憶何嘗不想像魚一樣呢？

　　今年的雨水離奇的多，隔三差五的淅淅瀝瀝的下著。

　　順著一條通往橋下的路走過去，水位已經(jīng)比以往漲多了。薛夢遠撐著傘，站在橋下，看著砸在水里冒出的水泡出神。忽然，有個人的聲音從薛夢遠的背后傳來。

　　他轉(zhuǎn)過身，看著這個人挺面熟的，可怎么想也想不起來了。

　　還是那個人一語道破了回憶的大門。他說道：“你還記得我們在這塊大石頭上聊過天嗎？”

　　薛夢遠拍拍腦袋連連回道：“哎呦！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沒想到是你！”

　　“當(dāng)年還得要感謝你呢！你的鼓勵讓我在第二年順利的考上了BJ大學(xué)。我學(xué)的是計算機專業(yè)，現(xiàn)在在一家國企工作?！蹦莻€人沉穩(wěn)大方的對著薛夢遠說著話。

　　“好??！好??！好樣的！當(dāng)初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考上！現(xiàn)在你有這樣的成就，我真的由衷的為你感到驕傲?。　毖暨h對對面站著的那個人贊不絕口。

　　“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他帶著期待的眼神問道。

　　“我現(xiàn)在做的是服裝生意?！毖暨h話音剛落，就聽到上面一個女孩喊道：“雨桐！干嘛呢？”

　　“你等會兒，我馬上過來！”他大聲的回復(fù)著上面。

　　隨后他和薛夢遠匆匆道了別，離開了。

　　橋下面有不少魚浮出水面，一會兒又不見了蹤影，四周的石頭參差不齊的排列著，借著這些石頭，橋下的水才能演奏出動聽的歌聲。

　　好久不見一個人，會想念，會想去見見，會胡思亂想。如果你想念的那個人，他也剛好在想念你，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遠處傳來的汽笛聲讓薛夢遠抬起頭看過去。她搖下車窗仔細的看過來。薛夢遠看著好像是張允兮，接著傳來的一聲“夢遠哥哥”，就更能確定是張允兮了。

　　薛夢遠沿著走下去的路走上來，抖抖傘上的雨水，然后合上后上了車。

　　好巧的兩個人，一個正好經(jīng)過這里，不經(jīng)意間往橋下看了一眼，一個下雨想出來走走，那次匆匆一別的兩個人就這么再次相見了。

　　一轉(zhuǎn)眼，張允兮都成漂亮美女了。

　　張允兮來的時候只知道薛夢遠家的大體位置，沒想到那天兩個人碰到，也省的她打聽了。

　　“夢遠哥哥，好多年了，你過得還好嗎？”張允兮笑瞇瞇的看著薛夢遠說。

　　“好！好著呢！我都結(jié)婚有孩子了！”薛夢遠也高興的回答著。

　　“?。∵@么快！我才剛大學(xué)畢業(yè)沒多久，你怎么這么快就結(jié)婚有孩子了？”

　　她剛說完話，眼角就流著淚了，也不知哪戳疼了她的心了！她如一只大冬天被遺棄的小花貓，身體分外的冷，感覺全世界都把她給拋棄了一樣！

　　那時候的他們，不管薛夢遠當(dāng)時是怎么想的，可在張允兮的心里，她早已把薛夢遠當(dāng)成自己未來的男朋友了。因為她上學(xué)走不開，再加上媽媽不讓她談戀愛，所以只好乖乖學(xué)習(xí)，將來考上大學(xué)后，再來找她的夢遠哥哥。她也不負眾望，經(jīng)過幾年的拼搏與努力，考上了中國財經(jīng)大學(xué)。中間她也試圖去找過薛夢遠，一路問過好些人，可沒有一個人說認(rèn)識的，只好空網(wǎng)而歸。如今她畢業(yè)了，當(dāng)再次見到薛夢遠時，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純情的女子，熬過了許多年的相思苦，此情此景，張允兮的眼淚就自然而然的掉下來了。

　　薛夢遠趕緊遞過去紙巾，像大哥哥一樣給張允兮擦拭著流淌下來的眼淚。

　　“允兮，那次在廣源大廈匆匆一別，也沒怎么好好跟你說說話，夢遠哥哥帶你去個地方，那里的東西特別好吃！”

　　聽到這，她擦擦臉頰的淚花，不哭了，朝著薛夢遠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不哭了，”她還特意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接著說，“夢遠哥哥，我今天漂亮嗎？”

　　薛夢遠笑著對她說道：“漂亮！當(dāng)然漂亮！”

　　張允兮還想聽下去，可是她知道夢遠哥哥是不會說出她心里特別想聽的那句話了。張允兮依然笑著說道：“夢遠哥哥，我們出發(fā)吧！”

　　“好！出發(fā)！”

　　車慢慢的駛離這座橋，身后有個穿著黑衣服，撐著傘側(cè)向一邊望著遠方的人一直站在原地沒有走。風(fēng)一陣接著一陣，雨也越下越大，匆匆忙忙的路人，已看不清。

　　車停在了一家茅草屋旁，薛夢遠打著傘跟張允兮一起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里面擺著好多的海鮮與切好的菜，任顧客挑選。張允兮二話沒說，直接就點了“小龍蝦”和“糖醋鯉魚”。

　　當(dāng)他們倆從頭到尾溜了一遍之后，張允兮點完一道“辣子雞”后就讓薛夢遠點。薛夢遠隨后又點了幾道菜讓服務(wù)員記下，還專門要了一瓶紅酒，之后就一起去了包間。

　　薛夢遠經(jīng)常來這里吃飯，所以對這里也是特別的熟悉，沒有讓服務(wù)員引領(lǐng)，就帶著張允兮直接去了包間。

　　包間雖說簡陋了點，但里面五臟六腑俱全，給人一種空靈的感覺。張允兮一進去，就感覺自己像是去了另一個星球一樣。她看著上面的燈籠很是好看，有紅的、綠的、紫的、黃的、白的，看的張允兮都有些眩暈了。薛夢遠急忙扶住，讓她坐在椅子上緩緩。

　　這時，張允兮忽然笑了起來。她是在笑自己怎么就暈了呢？還是在笑著其它的？也許只有張允兮自己更加清楚。

　　服務(wù)員很快端來了茶水，分別給他們倆倒上，臨走的時候說：“先生！女士！請稍等，菜馬上就上！”說完就帶上門出去了。

　　兩個人起初是有些尷尬的，不知道怎么說好，就是覺得說是浪漫吧，談不上，說是有情調(diào)吧，有那么一點，說是有情有意的兩個人，還是比較貼切的。

　　兩個服務(wù)員把菜一一擺上桌。薛夢遠親自起開了紅酒倒上兩杯。其中一個服務(wù)員面帶微笑地說著：“菜齊！先生和女士用餐愉快！”說完她們就拿著托盤出去了。

　　“祝賀你！允兮！夢遠哥哥為你能有今天的成績，打心里感到高興！來！干杯！”

　　張允兮低過薛夢遠的酒杯，說著：“謝謝夢遠哥哥！”兩個人先搖了搖紅酒杯，然后就高興的把杯子里的紅酒全喝了。

　　薛夢遠剛又倒好酒，張允兮這邊臉就變紅了，跟看燈的時候一樣，又開始眩暈了起來。

　　“哈哈哈！允兮，我剛想夸你酒量好，可是你不給我夸你的機會呀！”薛夢遠哈哈大笑起來。

　　“夢遠哥哥，我酒量還可以，在大學(xué)的時候經(jīng)常和同學(xué)一起喝的！不信咱再干一杯！”張允兮有些逞強的說。

　　這時薛夢遠打住了張允兮，忙說道：“別別別！等會允兮，咱先吃點菜，酒過會兒再喝?！?p>　　外面依然下著雨，有些涼意，菜熱氣騰騰的，給房間里鋪開一層一層的迷霧。

　　薛夢遠給張允兮剝著麻辣小龍蝦，忽然問起阿姨怎么樣？張允兮說阿姨挺好的，自己一個人待久了，也就習(xí)慣了，雖然她經(jīng)常不在她身邊，她也會在想她的時候開車去看望她。

　　薛夢遠把剝好的小龍蝦遞到張允兮的面前，示意張允兮嘗一個。

　　張允兮夾了一個放到嘴里，從里到外所感所受，讓她對小龍蝦的味道是贊不絕口。

　　張允兮問了爺爺奶奶的身體，薛夢遠說挺好的，只是走長路得拄著拐杖。她接下來問的一個問題真有勁，比紅酒還有勁，一下子把薛夢遠給問懵了。

　　“夢遠哥哥，我能不能去你的公司上班呀？”

　　“這，這怎么能行?。〔恍?，夢遠哥哥不能浪費國家人才呀！”薛夢遠把酒杯放到桌上，連連推遲。

　　“反正我想去你的公司，別的公司我不去！”張允兮撒起嬌來。

　　薛夢遠思量再三，最后還是決定讓她暫時在公司實習(xí)一段時間，就算是積累一下經(jīng)驗。

　　張允兮對著薛夢遠嬉皮笑臉地說：“老板，請受小女子一敬！”

　　薛夢遠心知肚明的抿了一小口想要放下酒杯，張允兮不答應(yīng)了，站起來舉著手里的酒杯說：“今天是我找到的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夢遠哥哥，你說這酒該不該干呀？”

　　薛夢遠被張允兮說的接不上話了，只好把這杯酒干了！

　　酒喝的很盡興，他們在一起聊的也開心，畢竟好多年沒見過了。在過去的一天天里，流走在身邊的時光難再回，轉(zhuǎn)眼已成往事。也許埋藏在心底的太多過往，只有找對了人才可吐露心聲吧！

　　薛夢遠隨即要了一瓶白酒，拿了一個小杯子，邊喝邊聽張允兮訴說著她的傷心的，有趣的，開心的和幸福的事。

　　張允兮是云里霧里的講著，薛夢遠是半醉半醒的聽著。兩個人跟個不倒翁一樣在桌子旁搖頭晃腦。

　　在這個房間里的記憶是彌足珍貴的，甚至可以與一座大山的金子相媲美。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他們倆喝的醉醺醺的。也難怪薛夢遠喝多了，在他離家無處安身的那段時光，是張允兮和阿姨陪著他一起度過的。他感激不盡。

　　總之，今天是個好日子，是個值得慶幸的日子。

　　眼看就要天黑了，薛夢遠拉著張允兮起身。他們倆你扶著我我扶著你的踉踉蹌蹌的下了樓梯。

　　車就放到原地沒有開。他們倆踮著腳，東倒西歪地站在路旁等著出租車。

　　沒過多久，有一輛出租車經(jīng)過，薛夢遠招手示意師傅停下來。

　　師傅問：“去哪？”

　　張允兮直接說：“去昊陽大酒店。”薛夢遠沒說話，躺在了后座位上，醒著神。

　　在他們走沒多久，街邊撐著傘的穿著黑衣服的人再次出現(xiàn)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雨沒有剛才下的那么緊密了。

　　師傅把車停在路旁，昊陽大酒店到了。薛夢遠扶著張允兮下了車。由于喝的太多，她一下車就捂著嘴找了一個垃圾桶吐了。薛夢遠從衣服里拿出紙巾來給張允兮擦。

　　“我跟你一塊進去吧！你喝醉了！”薛夢遠關(guān)心道！

　　張允兮沉默著應(yīng)允了。

　　我沒有告訴薛夢遠，把手頭的工作交接給了老張看管，自己帶著孩子來的事情。

　　走進房間，那只狗趴在桌子底下睡著了。狗是拴著的，不然薛夢遠又要被嚇著了。

　　薛夢遠把張允兮放到臥室的床上，然后去客廳接了一杯溫水走進來，扶起張允兮讓她喝下去之后，就讓她平躺在床上了。

　　她嘴里一直念叨著：“夢遠哥哥！不要走，留下來陪陪我！夢遠哥哥，不要走，留下來……”

　　薛夢遠抓著她的手安撫著。不久后，張允兮就睡著了。薛夢遠慢慢拉起被子幫她蓋上就出去了。

　　“先生，外面下著雨，需要打傘嗎？”

　　薛夢遠剛來到酒店門口，轉(zhuǎn)頭看著這個給他說話的人。

　　這一看著實把薛夢遠嚇了一跳，心想，這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看錯了。他試圖再確認(rèn)一下，就問道：“你是……在醫(yī)院暈倒的那個姑娘嗎？”

　　“這么長時間了，你還記得，我以為你忘了呢！不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是姑娘了?！彼跃眠`的微笑面對著薛夢遠說道。

　　她就是那個穿著黑衣服的人。兩個人又重逢了，也應(yīng)了那句“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啊！

　　當(dāng)某天的某個時候遇到了，不要閃躲，勇敢的走上前去。印象中你的樣子，是以前，現(xiàn)在你的樣子，還是印象中的那個樣子嗎？

　　“哈哈哈！我還沒到老年呢！記得！當(dāng)然記得！”薛夢遠饒有興趣的說道。

　　兩個人彼此站在原地看著對方的眼眸，似乎有種淡淡的親切感還意猶未盡。

　　“好巧啊！在這遇到你！你這是……”此時她帶著一種迷醉的眼神繼續(xù)看著薛夢遠。

　　“噢！我以前認(rèn)識的一個朋友喝醉了，就送她到了這里，你這是……”這時的薛夢遠是真的帶著醉醺醺的眼神在看著她。

　　“我也住這酒店里，自己一個人悶得慌，就想下來走走?！彼貏e自然而且很隨意的說。

　　薛夢遠雖說沒喝醉，但從他們下樓讓老板暫存的酒瓶可以看出，里面也就還剩二兩酒了。這會兒，薛夢遠恐怕還得要陪著這位美女走走。

　　他們倆在門口經(jīng)過短暫的交談，問了彼此的姓名，也沒有待多久，就感覺雨將要停下來。

　　他們一同看著天空零星飄著的幾段雨線，然后就一起走下臺階往北走去。

　　“自從和你那天匆匆一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那天怎么會突然暈倒了呢？”薛夢遠先打開話題問道。

　　“大夫說我是膝蓋骨折，頭部受到撞擊加上貧血，身體暫時承受不住了就暈倒了，經(jīng)過手術(shù)和輸液，就慢慢蘇醒過來了。因為這家醫(yī)院有個護士認(rèn)識我，看到我進了急診室，就聯(lián)系了我的家人過來。在家人的陪護下，我在醫(yī)院大概住了一個星期就康復(fù)出院了?！睂O夢瑤向薛夢遠簡單的講訴著當(dāng)時的情況。

　　“那天我聽家鄉(xiāng)的大叔說爺爺病了，就沒等你蘇醒過來再走，沒再繼續(xù)冒充你的遠房哥哥就匆匆離開了，你不會怪我吧？”薛夢遠十分抱歉的說道。

　　“怎么會？那天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就受欺負了?！睂O夢瑤感激道。

　　“呵呵呵！那時年輕，天不怕地不怕的，開車的那家伙真可惡，撞了人了還強詞奪理。”薛夢遠謙虛的看著前方笑道。

　　孫夢瑤跨過一個小坑洼，沒有說話。他們倆看著路上的霓虹燈，經(jīng)過路兩旁茂盛的樹木并排著慢慢地走了一段路。

　　前面的這條路好長好長，路面上隔個三五百米才能看見幾個人，就連汽車也很少出現(xiàn)。路過一家商店，孫夢瑤給薛夢遠買了一瓶蘇打水解酒。

　　做紅酒生意的孫夢瑤，由內(nèi)而外透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她談不上妖嬈，覺得和她在一塊就好像一股清流從你身邊輕輕流過。薛夢遠此時還有些暈。走過一個胡同，他突然問起她是否還記得，多年以前，有位滿面春風(fēng)的少年，騎著自行車慢慢地經(jīng)過一個女孩的面前。

　　“你說的什么呀？你是在朗誦詩歌嗎？”孫夢瑤不解的問道。

　　薛夢遠似乎覺得氣氛不是太和諧了，覺得上次她說的是真的，就結(jié)結(jié)巴巴道：“是……是?。∵@是我最近寫的。”

　　“你還會寫詩歌？真看不出來?！睂O夢瑤帶著一種羨慕加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那只是我的一個愛好，寫的也不好。哎呀！不提了，不提了！”薛夢遠咳嗽了幾聲，不再說話了。

　　孫夢瑤很想聽聽薛夢遠朗誦詩歌的樣子。經(jīng)過她的再三要求，薛夢遠就答應(yīng)了孫夢瑤的請求。詩歌的名字叫《若緣深》。

　　兩行淚

　　劃破了千年的冰封

　　一聲雷

　　震開了神秘的蒼穹

　　劍指長空

　　十里桃花隨風(fēng)而逝

　　劍落沙場

　　愛恨情仇終成往事

　　雨花落滿城

　　素箋淡墨追憶著余香

　　一眼別離

　　揮不去的容顏淡忘

　　淚眼星空

　　流淌著時光

　　交織成一路芬芳

　　當(dāng)薛夢遠朗誦完自己寫的詩歌的時候，旁邊的孫夢瑤被這首詩歌給感動了，并且連連稱贊著：“誰說的大老板不能當(dāng)大詩人呀？”孫夢瑤鼓勵著他，并對他投過去深情的目光。

　　“但愿如此吧！”薛夢遠說完，對著她投以感謝的目光。

　　孫夢瑤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們走過的路已經(jīng)好遠了，就說要不就在這道別吧，一會兒她自己走回去就行。經(jīng)過他們倆的再三推讓，薛夢遠就站在原地目送著孫夢瑤離開了。他若有所思，大概是心有不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