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良民目前已經大致的了解到,搜救犬的訓練通常要用1.5年到3年時間,這其中包括大量的實際搜救訓練。而搜救犬的訓導者也要同時參加很多訓練,掌握如:使用衛(wèi)星定位儀(GPS);紅十字會緊急救護訓練;使用地圖和指南針;使用對講機通話技巧;野外生存;搜索與跟蹤;安全地乘坐直升飛機等等。
而犬的基本訓練科目則包括:跟蹤,即根據失蹤者的氣味跟蹤尋找;區(qū)域搜索,即在一個特定區(qū)域內讓犬找尋人類,人可能是埋在地下或瓦礫堆中;尸體痕跡,即發(fā)現任何人類的痕跡,包括血跡,骨頭,人體組織等;水上搜索,即在水下尋找和定位尸體的原發(fā)現地點;雪崩搜索,即尋找被雪崩埋在雪下的人類;自然災害搜索,即在各種自然災害現場尋找幸存者。
訓練還包括搭乘直升飛機等各種交通工具,使狗能夠適應各種交通工具。
搜救犬每工作30分鐘正常應該休息10分鐘,這樣才能保證工作質量。
然而,在這次的救援活動中,休息基本上是沒有的,因為時間就是生命,每個人都在爭分奪秒,包括搜救犬。
這天上午,訓導員帶著“豆豆”在縣城中醫(yī)院附近的廢墟中進行著搜尋。
在一處鋼筋木方混雜的廢墟前,訓導員突然發(fā)現前面的“豆豆”停住腳步,歪著頭,屏住了呼吸,靜靜地側耳傾聽,然后回頭看了他一眼,大聲的叫起來……
“我當時也有點納悶,第一次看到“豆豆“這么怪異的報警方式。以前“卡卡“在發(fā)現被困者時,都是馬上吠叫報警,從來沒有先看我一眼的習慣?!庇枌T后來和別的戰(zhàn)友回憶說。
根本來不及過多的思考,周圍的搜救隊員一擁而上,在木頭和鐵棍的堆積處緊張而繁忙地工作起來。一個小時后,四周立刻響起了激動人心的歡呼聲,一名40多歲的被困男子被手手相傳,送上了擔架。
“那一刻,我的心跳得老快。在隆隆的余震中歡呼聲嘹亮,以及“豆豆“轉身回頭意味深長的一瞥,多么奇妙的感覺??!”這位訓導員說,從那以后,我明白只要“豆豆”回頭一看,就意味著廢墟下面有幸存者。
孫良民在適應著這具身體的能力,同時也在適應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孫良民看到一只名叫“閃電”的搜救犬越戰(zhàn)越勇,有一次被鋼筋扎穿了后腿仍帶傷搜救。
在災區(qū)的廢墟里面,破碎的瓦礫、尖銳的玻璃、裸露的鋼筋以及難以預測的余震,成了搜救犬工作中難以避免的“雷區(qū)”。
有的搜救犬負傷了,仍一瘸一拐地在斷壁殘垣之中左突右沖;有的搜救犬體力嚴重透支,累得在原地站都站不穩(wěn);有的搜救犬狗糧吃光了,只能和戰(zhàn)士一道吃餅干,嚼方便面,但仍然出現在最危險的搜救現場……
這天的上午,剛剛執(zhí)行完任務準備前往下一個搜救現場的“閃電”,從高處往下跳時,后腿的指縫被一截鋼筋扎穿了。
“看著滿地斑駁的血漬,感覺就像扎在我的心頭一樣疼?!彼挠枌T說,盡管這樣,“閃電”仍一瘸一拐繼續(xù)堅持搜救,這時我告訴自己也要堅強起來。
但這個訓導員后來還是流淚了。那是5月19日上午,正在帳篷內休息的“閃電”突然開始嘔吐,經過檢查,發(fā)現“閃電”感染了細小病毒,治愈率只有40%。
幸運的是,在它的訓導員的的悉心陪護下,“閃電”最終挺了過來。
在地震災區(qū)活躍的上百只搜救犬,它們搜救的范圍覆蓋了幾千平方公里。
5月18,孫良民他們的救援隊轉移了,他們到達目的后,馬上和一支當地駐軍共同開始救援。
下午一只軍用搜救犬發(fā)現一位老大爺。它就鉆進里面。誰知道塌陷了。
當戰(zhàn)士們將其挖出的時候。發(fā)現軍犬的內臟已經被砸爛了。負責那軍犬的戰(zhàn)士,大家叫他李指導。他抱著軍犬,就像抱著自己孩子一樣,軍犬的身體還在不停的抽搐著...
淚水已經滿面,但是他沒有哭出來。后來,大家看到這位戰(zhàn)士用手卡住軍犬的脖子。3分鐘后。那軍犬不動了。后來大家聽省城來的的志愿者說,那只狗狗在這幾天已經發(fā)現了35名幸存者。有32名獲救。3名截肢后沒堅持住。
在場的都很難受。
晚上11點。
孫良民他們在帳篷里面休息的時候??梢噪[約聽到那位李指導的哭聲。像失去孩子的父親般的傷痛的哭聲……
此時,孫良民的訓導員正在用棉簽默默的給他清理著后腿的爪子上的傷口,他感覺到有幾滴液體滴落在他的毛發(fā)上面,訓導員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
縱貫古今中外,人類發(fā)展史就是一部與大自然抗爭的歷史,現代文明的飛速進步也未能使人類擺脫災難的陰影。不管是自然災難,還是人為災難,都時常發(fā)生,災難就在我們身邊。
人類發(fā)展史其實就是一部與大自然抗爭的歷史。
現代文明的飛速進步也未能使人類擺脫災難的陰影,地震、洪水、干旱、泥石流、臺風、海嘯、火山爆發(fā)等自然災難時常發(fā)生,戰(zhàn)爭、暴恐、投毒、火災、礦難、空難、踩踏等人為災難時常存在,肺鼠疫、肺炭疽、霍亂、嚴重急性呼吸綜合征(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SARS)、禽流感、口蹄疫、瘋牛病等突發(fā)公共衛(wèi)生事件時常出現。
《圣經》里諾亞方舟的故事,可能是人類最早的關于災難傳說的文字描述。實際上,人們不必追溯到《圣經》時代的傳說,就可輕易列舉數以千計真正發(fā)生了的巨大災難。人類的歷史就是一部災難史。20世紀,僅各種自然災難就吞噬了280萬人的生命,受影響的人口多達8.2億。
不同國家和地區(qū)對災難的承受能力和自救能力差別很大,不發(fā)達國家因自救能力弱,小災變大災,同等的自然現象發(fā)生在發(fā)達國家可能并不構成災難,而在發(fā)展中國家則可能成為一場災難,甚至誘發(fā)一系列的次生災難。往往當人們還未從前一次災難的打擊中恢復過來又遭受新一輪災難的打擊。承受能力和自救能力進一步降低,又為更新一輪的災難發(fā)生創(chuàng)造了條件,形成惡性循環(huán)。
而由于疫病流行所造成的死亡其實往往是多于自然災難所造成的死亡,每當一種人類尚無免疫力的新傳染病襲擊人類時,人類就面臨一次滅絕的危險。
在救援隊中,搜救和搜索,往往是常用的兩個詞。
這兩個詞乍看一樣,但其中的不同,要與救援隊相熟才能體會:搜救,就是發(fā)現了生命跡象,救援隊直指S標,所有的動作,都是為了救活這個埋在廢墟里的人;然而搜索,則有些大海中撈針的意思,目標在哪里,尚未確定的意思......
在我們這個國度里面一般的教室,都是前后兩塊黑板。前面的黑板供老師板書講解,后面的是評比或出版班級黑板報之類的內容。特殊時期,上面會寫出勵志的口號。
豆豆的訓導員站在教室中間,偶然回頭一看——他的心一下子疼了起來——教室后面的黑板上寫著:距離高考還有28天。
后來,訓導員自己說,我也是上過學的人啊,這是多么熟悉的氛圍……
這個寫著鼓勵高考學子話語的黑板,在一所中學內。這個中學的教學樓,隨著波及到大半個亞洲的大地顫動和一陣煙霧,瞬間便不復存在了。
在救援隊到達之后,這所中學由武警戰(zhàn)士們用身體進行分割,分成了兩條路,一條向南,一條向西。
所有的學生家長都被阻擋在外面。
當地衛(wèi)生院院長孫慶洋,那天只重復的在做一件事。他用手電筒照從廢墟里扒出來的學生瞳孔,判斷生死,對光已沒有反應的,向南,停尸場。
對光有反應的,向西,“救護車,快!”
在這所中學這樣的“生死之門”前,不到一天,孫慶洋的嗓子就失聲了。
救援隊把搜救犬放到廢墟上,搜索生命跡象。
搜救犬傻了,一直在廢墟上打轉轉兒——這下面的死人太多了,孫良民也在感應著廢墟下面,但是這下面的人和人之間的密度太高,這些狗也分不出哪個是死,哪個是活。
搜救隊會首先采用敲擊等方法,貼著預制板的洞洞喊:“有人嗎?”預制板的洞洞,對聲音起著擴音器一樣的作用。
如果沒有聲音,搜救隊員會將現場分成若干區(qū)域,清出閑雜人等,將搜救犬拉上廢墟。搜救犬便會依照它嗅到的信息,依照有無幸存者和幸存者人體信息強弱,分別表現為無反應、爪子刨地、低聲吠叫、狂吠等幾種反應。
如果搜救犬狂吠起來,或者低聲吠叫幾聲,所有的搜救隊員,無論多累,就會突然一下興奮起來。
如果搜救犬的反應若有若無,生命探測儀就會登場發(fā)揮作用,儀器上意味著不明物體的白色方塊,可能是搜救人員的最大福音。
在地震后,救護車的聲音,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
因為這個聲音意味著——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