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漏風聲
騰飛和幺九開著小汽車,興致勃勃的商量著,怎么才能搞來一頭牛。
說話間,前面的公路上,豁然出現(xiàn)一匹高頭大馬。
馬背上還有一個穿著銀色盔甲,手拿長矛盾牌的蒙面人。
其他汽車駛過去的時候,馬匹紋絲未動,偏偏騰飛準備繞過去的時候,那馬兒抬動蹄子稍稍動了動,身子竟攔在了路中間。
“吱——”一個急剎車,騰飛和幺九身子同時前傾,忽又摔回原位。
“找茬的?”騰飛腦門上冷汗直冒,剛才就差一點,若不是他反應迅速,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連車帶馬一起摔下路邊草叢中了。
馬匹就這樣橫在路中間,馬匹上的盔甲人,拿著長矛抵在汽車前面的玻璃上,不但不退,反而挑釁。
“滴滴……”騰飛不停的按著喇叭,對方卻始終紋絲不動。
騰飛打開車窗,把頭伸到車外喊:“喂!再擋道,爺報警了。”
馬匹上的盔甲人,收了長矛,丟給騰飛一張紙條。
紙條就那么飄飄忽忽的落到了車前玻璃上,竟是一張二維碼。
馬匹便撥動四肢,飛快的向遠處奔去。
騰飛瞅著玻璃上的二維碼,和幺九互對了一下眼神。
兩個人都疑惑重重的。
什么年代了,還騎馬穿盔甲用長矛和盾牌?
那么落后的行頭,他還有二維碼?
誰怕誰嘞?掃就掃。
騰飛掏出手機,對準二維碼來個特寫。
“爺?shù)挂纯矗钦l在惡作???”
掃完二維碼,發(fā)送,就等著對方接收了。
開車。
路途遙遠,風景秀麗,剛報完仇,心里還在嘚瑟呢!
天色漸暗,不遠處有一個賓館,他們把車開到一個空著的車位,便去開了間房。
很順利的開了房之后,跑去隔壁的飯店,點了一桌子菜,吃的不亦樂乎,完全忘記了路上遇到的盔甲人。
吃飽喝足以后,回到賓館,洗了澡換了衣服,舒舒服服的就躺下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大中午,又跑去飯店舒舒服服的飽餐了一頓。
回到車上準備出發(fā)了,這一次是幺九開車。
騰飛悠閑的拿出手機,一看,頓時“哎吆”一聲,那個盔甲人早給他發(fā)了一串消息,大多都是你好,你好,你好……
看起來還挺客氣。
騰飛尷尬的回了一句:“你好?!?p> 對方秒回:“你終于敢說話了?!?p> 騰飛也沒有跟他客氣,直接問道:“找爺什么事?快說?!?p> 對方答道:“放走妖獸,迫害我宗屬下,怎么也不能就這樣走了吧?”
騰飛瞬時兩眼瞪圓:“到底還是走漏了風聲……”
隨手答道:“你想怎樣?”
對方答:“你若贏了我,便可相安離去?!?p> 騰飛咬咬牙問道:“若輸了呢?”
對方答:“把命留下?!?p> 騰飛尋思著,跑了他還能追上嗎?就一匹破馬而已。
不料手機上,豁然出現(xiàn)一串文字:“你們已經(jīng)被全方位監(jiān)控起來,別想逃了就沒事了,無論到了哪里,都有我們的監(jiān)視。這一戰(zhàn),非打不可?!?p> 騰飛抽了一下鼻子,上下左右四面八方觀看了一遍,回道:“贏了該如何?”
對方答:“從此本門與你再無瓜葛,所有前因后果皆了卻?!?p> 騰飛腦子都大了,跑不了?非打一架?
很明顯這就是來殺人滅口的。
能派來殺他騰飛的,定不是善人??!
騰飛繼續(xù)追問:“怎么才能信你?”
對方答:“能打敗我的,沒有幾人,你若贏了,其他人也不敢惹你不是?”
騰飛心臟都開始抽抽了,合計著,自己要是沒被干死,那是沒人敢惹了,所以才撿了一命。
若是干死了,他們不但報仇雪恨了,還名揚千古了?
騰飛硬著頭皮打著字:“何時?何地?”發(fā)送。
對方答:“三日后,古場?!?p> 騰飛皺起眉頭,問:“古場是什么地方?”
對方答:“三日后,自然有人會帶你去?!?p> 騰飛這才徹底死心,自己是真的被層層監(jiān)視起來了。這場架,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跑不掉了。
對方接著發(fā)來消息:“給你休整的時間,我們公平一戰(zhàn)?!?p> 騰飛搖搖手機,眼珠子都發(fā)藍了,這什么事嗎?自己竟然被威脅了?
對方繼續(xù)發(fā)來消息:“你若不來,我直接去找你?!?p> 騰飛忙回道:“不必了,爺會準時赴約的?!?p> 對方發(fā)來了一個OK手勢的表情包,便不再回消息了。
騰飛看著幺九悠閑自得的樣子,腦子里已經(jīng)迅速組織了一場陰謀,他得把幺九留下,不能陪自己去冒險。
回到住所,已經(jīng)是兩日后。
果然盔甲人再沒有發(fā)過消息過來。
幺九也追問騰飛好幾次,騰飛只說根本沒通過驗證。見騰飛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幺九便不再追問下去。
騰飛量定自己死不了,大不了受點皮肉之苦,勉強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皮肉之苦?
那是皮肉之苦嗎?
那是生死難關啊!
那種痛可不是常人能接受的。
這是造了什么孽???
自己原本只是想混個黑社會,找口飯吃。
之后只想結婚生個孩子,逍遙過日子。
偏偏搞個幺九出來,拿到一本土氣的破書。
就這樣完全超出自己預期的,走上了一條生不如死的劫難之路。
除了皮開肉綻,就是一次一次被揍死,再悄無聲息的活過來。
游戲里才這么玩好吧!
但是游戲不疼?。?p> 想想被揍得吐血,碩大的傷口,一劍穿心……
“啊——”騰飛痛苦的抱頭哀嚎著。
“這特么是什么修法?明明就是極刑嘛!爺上輩子造了什么孽了?這輩子要挨天罰?”
他坐在衛(wèi)生間馬桶上,雙手抱頭痛苦不堪,腦子里漸漸傳來一副影像。
那是一個陰暗的下午,天空中烏云滾滾雷聲不斷,一個白衣老者正在和一個黑衣人大戰(zhàn)三百回合,從天上打到地上,從仙界打到地獄,從宇宙打到史前文明,足足戰(zhàn)了近萬年之久。
“慌繆,”騰飛收起思緒,“爺是不是精神太緊張了?咋看到這么慌繆的事情?”
罷了罷了,反正跑不了一頓挨打,最后死翹翹再復活,活受罪唄!慘。
騰飛站在窗戶前,看著遠處的高樓大廈,伸伸懶腰,嘴角劃過一抹察覺不到的邪笑,他,真的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