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安置柔惠
衛(wèi)寄歡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作為姐夫自然該留小舅子吃頓飯，景略便開口邀請衛(wèi)承允與霍嫦留下設宴招待。衛(wèi)承允此番前來就是為了見衛(wèi)寄歡，人還沒見到他自然不愿意走。
直到有府兵前來回稟，王妃車架快到府門口，景略才起身對衛(wèi)承允道：“我去接她，二位稍候?！?p> 霍嫦望著景略背影，輕聲道：“攝政王與傳聞中很不一樣。”
衛(wèi)承允道：“他只對我皇姐不一樣罷了。”
他覺得衛(wèi)寄歡身上有股不屬于這個天下的孤獨感，但是仍舊會對他、柔惠與沈嬤嬤等人，包括普通臣民留有一份溫柔，這一點景略與衛(wèi)寄歡很相似。
景略接衛(wèi)寄歡入府，見她仍在沉思：“柔惠公主府上事情棘手？”
“的確棘手，”衛(wèi)寄歡道，“我覺得那個郁姨娘不單純，暫時將她們從柔惠府上攆走了，又留了幾個人給她。你得派幾個人去盯著卓家，再仔細查查郁姨娘和郁家，這些年都和誰有牽扯?！?p> 景略道：“此事別在衛(wèi)承允和霍側妃面前提起?！?p> 衛(wèi)寄歡瞬間明白，驚愕道：“郁家與西南王府有聯(lián)系？”
否則為何避諱西南王世子與側妃。
“有些眉目，郁家有一路生意是藥材香料，并且以此發(fā)家你還記得嗎？”
景略壓低聲音：“既然是家中做這些生意，難免要懂些醫(yī)理制香，信武侯府的小少爺前些年與人斗酒，醉后說漏了嘴。他沒說自己娘親懂，卻說自家姐姐不僅容貌秀麗才學驚世，尤其擅長藥理調香，家學淵源，誰若是能娶到自家姐姐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我由此起了疑心，細想起來當年信武侯見郁英一見傾心，與卓駙馬和現(xiàn)在這郁家女子，是否有些異曲同工之妙，這里面會不會也有貓膩？”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廳前，衛(wèi)寄歡與景略默契不再說話，衛(wèi)寄歡換了話題道：“卓家老夫人耀武揚威那個勁兒，就是硬生生被柔惠慣出來的，皇家公主做到這份兒上，柔惠也算是獨一份?！?p> 衛(wèi)承允與霍嫦聽到聲音，忙站起身，衛(wèi)寄歡一進屋就見這倆跟罰站似的呆呆杵在那兒，“坐下，讓人傳膳吧，一大早吃了一肚子氣，中午讓廚下準備些去火的菜。”
衛(wèi)承允之前怎么看都覺得魏氏并非是衛(wèi)寄歡，如今看這幅熟悉模樣只覺得自己之前偏執(zhí)過了頭。
霍嫦見衛(wèi)承允一直不說話，只得先開口：“聽聞王妃去了柔惠公主府上，說起來，妾身還沒跟柔惠公主致歉，家中妹妹的確是不大懂事，如今已經被世子約束在家跟嬤嬤學規(guī)矩呢。”
衛(wèi)寄歡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一道坐下，“多約束些時日，京中時局不穩(wěn)，郊外難民還未安置妥當，別把她放出來添亂?！?p> “是。”霍嫦柔順低頭。
衛(wèi)承允現(xiàn)在才干巴巴開口喊道：“皇姐……”
衛(wèi)寄歡并不計較他之前作為，只是難免要教訓兩句：“孰輕孰重你自己思量清楚，我聽傳聞西南王小公子，你那位胞弟如今素有賢名。一個不能繼承王位的公子，為何要有賢名，而你卻陷于內宅爭斗，失了西南部清流名士的心。”
衛(wèi)承允被訓了仍覺開心：“這些話已經有幾年沒人對我說過了。”
衛(wèi)寄歡道：“所以才讓你管住了衛(wèi)媛媛，仗著萬貴妃竟然敢欺辱公主，柔惠性子也是，今日在卓家，她為了不讓我跟卓老夫人起爭執(zhí)，竟然要把郁姨娘肚子里孩子認到自己名下?！?p> 霍嫦抬頭，猶豫著沒有說話，小動作被衛(wèi)承允收入眼底，道：“有什么直說，皇姐是自家人?！?p> “據說這名女子遇到駙馬爺之后便……有了肌膚之親，當時我還疑惑，就算卓駙馬是色中餓鬼，那郁姑娘身為信武侯夫人侄女身旁最少有幾個嬤嬤侍女，怎么就能讓二人成其好事？”霍嫦斟酌用詞，“后來郁姑娘被安置到外面宅子里，這宅子人來人往也不止卓駙馬一個男人，所以有流言傳出來，說這肚子里孩子到底姓什么，還說不準呢?！?p> 衛(wèi)寄歡凝眉：“那就更不能讓柔惠認下這孩子，所幸離著生產還有段日子，足夠查清楚她們到底有什么陰謀?！?p> “柔惠公主性子實在太過綿軟，光是靠您給她撐腰，她自己無法拿定主意也是不夠的。”
衛(wèi)寄歡看向霍嫦，她一直覺得這是個聰明人：“你有什么好主意？”
“最好有個心性堅韌的女子，能夠陪著柔惠公主一段時間，潛移默化影響更大?！?p> 衛(wèi)寄歡略一思索，還真找出來了個人名：“的確是個主意，我這兒有名女子，乃是鹽商家族女兒，至今未婚。一人扛起一家內務外商，且將生意越做越大，沈嬤嬤，你去問問何暮云何掌柜是否還在京中。”
沈嬤嬤應聲退下，景略道：“何暮云與太子側妃本是一家，現(xiàn)在并無聯(lián)系，此人可用?！?p> “為什么沒了聯(lián)系？”衛(wèi)承允對何家也有印象，西南鹽商大家之一，女子當家更是讓人印象深刻。按理來說跟太子側妃何媚若是有聯(lián)系，無疑能讓生意多了層靠山。
景略道出事情原委：“當初太子側妃得寵……”
衛(wèi)寄歡聽了這開頭忍不住道：“如今也正得寵?！?p> 景略好脾氣一笑，“太子側妃何媚得寵，便想掌控何家。當初家里當家的是何暮云生父，何媚想以何暮云為籌碼，嫁給太子麾下一個官員做續(xù)弦。何父不同意，畢竟自己女兒青春正盛，要去給四五十的官員做續(xù)弦，給那官員嫡子女做后娘，未免強人所難?！?p> “何況何暮云幼年便聰穎非常，何父便婉拒了。結果何媚覺得何父何暮云二人故意違抗自己心意，轉而支持族中另一個人掌家族事宜。后來何父去世之時，何媚還不死心，想讓族中給何暮云壓力逼她嫁人，何暮云接手家族后第一件事就是與何媚反目，從此再無往來?！?p> 何暮云當得上女中豪杰四個字，做事極有主見，她要是能幫襯柔惠一段時間，也省的衛(wèi)寄歡需要時常掛念。